“濃豔香露裡,美人青鏡中!”
這是唐代詩人溫庭筠詠芙蓉詩中的一句。
他也在這?我聞聲回過頭來,有些驚訝瞧着他,心中徒增喜悅。
只見他坐離我五米遠的VIP間裡,氣定神閒的用欣賞的眼神着我,指間還夾着一支即將燃盡的煙,可見他在那坐一些時了,我張張嘴剛想喚他。
“仲坤,你在誇誰呢?”
魏茵茵不知從哪冒出來,一襲紅彤彤的豔麗,像一團燃燒的火,身材更顯妖嬈魅惑。
元仲坤淡定無比,瀟灑的把菸蒂往菸灰缸一按,嘴角輕揚:“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興許他是對魏茵茵說的,讓我的心又陡然失落,嫉妒讓我不禁緊握了拳頭,悄然的盯着這一對人。
魏茵茵湊到他近前,忸怩的靠他身上蹭了蹭說:“呵呵,那就是在誇我羅?你喜歡這件嗎?”
他說:“嗯,很合適,就它了!”
魏茵茵一側身,發現了在不遠呆站的我,她眼晴霎時暗了下,可又馬上笑意盈盈:“呀,怎麼童小姐也在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還沒回答,她又說:“今天你的主持太精彩,真是個人才啊,電視臺說不定會看上你,要是當上了當紅主持,你得感謝我這個伯樂喲!公司以後也省了一筆請主持的費用了。”
這話明顯是譏諷,由於我分了神,前面讀賓客名字時磕磕巴巴,甚至張冠李帶。
薛寶荔穿着寶藍色的晚禮服出來,衝魏茵茵似笑非笑的說:“喲,一代名歌后,見到你真是太榮幸了!來,在我的鞋底上籤個名以示留念哦!”
她用手腳腕一握,擡起腳後跟翹起伸向魏茵茵:“來,就這籤吧!兩邊鞋底全簽上!”
魏茵茵聽此話一愣,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說:“沒那功夫!仲坤,咱們走!”
元仲坤不緊不慢的站起來,臉上淡然沒什麼表情,魏茵茵挽過他的手,便起來往外走,走到門口向遠外一勾手。
我才發現熊奎在門對面候着,他像個靜悄悄的隱身人一樣,剛纔都沒注意到他。
“去,一起把這裡面兩位小姐的帳一起結了。”
魏茵茵睜大眼睛說:“爲什麼呀?”
“熟人熟面的就順便付了,咱又不缺那點錢。”元仲坤說得風輕雲淡。
“哦,仲坤你對美女出手可真大方!”
“那也是你的面子,是不是?”
薛寶荔撇撇嘴,笑模笑樣的說:“元總,謝了哈!”
魏茵茵迴轉頭,輕掃了她一眼,眼裡含着不屑,立即又回頭笑靨如花的對元仲坤說:“還是親愛的想得周到!”
看着他倆走遠,薛寶荔冷哼道:“切,全身名牌又怎麼樣,繡花枕頭爛草包!”
我輕扯她裙袂說:“她又沒惹你,何必呢?”
“她惹我友女了!你聽不出她話裡對你的嘲諷啊?”
我無所謂的笑笑:“的確主持得很菜,出了洋相,反正都過去了!”
“你呀,可不能讓人隨便欺負!她這
個人就是欺軟怕硬的,你千萬別心軟!”
我看着她說:“你好像很熟悉她似的!”
“當然了!我跟她打交道又不止一回嘛!”
薛寶荔便說了她和魏茵茵之間的故事。魏先生自從包養薛寶荔之後,基本不回自己原來的公寓,魏太太整天跟魏茵茵嘮叨,還哭哭啼啼的,擔心魏先生從此將她拋棄。
魏茵茵便派人盯梢,發現了自己老爹與薛寶荔的住處,趁有一天魏先生不在,魏茵茵便找了一幫人來教訓薛寶荔。
可薛寶荔是個聰明人,從門眼中看到那幾個來人不懷好意,抵死不開門。還立即打電話告知魏先生,魏先生怕出事,特意爲她僱了保鏢。
魏茵茵不得手,不知怎麼找到了薛寶荔的電話,威脅她說:“如果是要錢,我可以開張一百萬的支票,若是再糾纏我爸,讓你死得很難看!”
薛寶荔卻說:“一百萬是不是賤了點?你老爸光是送我一輛寶馬加豪宅都不止這個價。”
“三百萬怎麼樣?如果你不識相,那麼三百萬完全可以買兇要你人頭了!”
這下把薛寶荔惹火了,她發狠的說:“姓魏的!老孃不怕你威脅!告訴你,如果我今天一死,你明天整容的事就傳遍網絡,還有你老爸涉黑,你老媽吸毒,你全家的名聲立即崩壞,你信不信?”
魏茵茵就此不敢輕易動薛寶荔,但還想親自找她面談,想把事情擺平,他老爸以往東玩玩西玩玩,但至少還常回家,就沒有這次玩得這麼投入,所以讓她老媽擔心今後地位不保。
薛寶荔說:“你老爸正是春風得意時,有大把錢就想找女人,你老媽子又人老珠黃滿足不了他,你今天就算解決了我,明天你老爹照樣找個王寶荔,林寶荔,她們說不定還沒我好說話!”
她幾句話倒把魏茵茵給震懾了。
“我這人只圖點錢,不會跟你爹生兒育女,也不會跟你爹結婚要名份,你往後不用擔心有弟妹跟你搶財產,你老媽也不怕沒丈夫。只要我們大家彼此相安,過幾年你老爹煩我了,我自然就走,你擔心什麼?我還給你做了好事,幫你老媽子杜絕了其他更有企圖的小三小四咧!”
這個薛寶荔真有她的,什麼都能說,什麼都敢做!弄得魏茵茵見薛寶荔反倒怕了她。
我聽到這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一直心裡有個謎團:誰要花三百萬買兇殺我?難道是魏茵茵?別人誰有這個動機?
聯想到自從自己在健身館被迷暈,元仲坤帶着魏茵茵救回自己以後,總覺得身後不時有人跟蹤,還以爲自己神精過敏。
也許自己的一切所爲均被人監控,要是這樣,元仲坤跟自己的那些事,說不定魏茵茵也清楚得很,這一想頓時讓我汗毛豎立。
如果真是魏茵茵所爲,元仲坤會不會知道?那天問他含糊未答,而自己也沒追問,他這麼個聰明人,想來不會一點不懷疑吧?
只是這麼久,從陳和寧死那天起到現在,要對我下手多的是機會,可魏茵茵再沒動過我,不是她覺得我已經沒威脅,就是元仲坤採取了什麼手段。只
不過這個女人對我有提防,保不好哪一天重又起殺心。
我對薛寶荔說了自己的顧慮,她拍拍我說:“有我在,敢保她不敢動你!”
她看我盯着她半信半疑,笑笑說:“她不是有把柄抓我手上嗎?寫封威脅的匿名信給她,這女人最怕自己的名聲臭掉,反正我們光腳不怕穿鞋的,她敢就跟她拚個你死我活!”
快到晚宴時間,我想拉薛寶荔一塊出席,她卻說:“彤妹妹,出來一天我也累了,再說這種場合我以哪種身份去啊?還是算了吧!”
最後她附在我耳邊說:“加油,拿下你家總裁,看好你哦!”
哎,這薛寶荔凌厲勁可世上少見啊,只是我隱隱爲她擔心,劍太鋒芒了會折斷,畢竟她只是一個弱女子,若哪天魏先生真對她反臉了,弄不好的話她會不會很慘?
用元仲坤的話來說,我這個人就是多愁善感,鹹吃蘿蔔淡操心!
今晚的答謝晚宴所來的人可是叱吒商界的大亨,公司高層管理以及分公司經理、各位秘書、秘書助理都高級職員都來助興。
元氏三父子全到了,甄志強的老爸和兩個哥哥也來了,當然元媛和魏茵茵也盛裝現身,兩人都各緊隨着自己的末婚夫,爭芳鬥豔,盡展風情,像是特此展現自己名花有主的身份。
有元媛在場,甄志強連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而元仲坤顯露出慣常的淡然,看誰都這麼泰然自若,不卑不亢,自然對我這個屬下漠然無視。
我做爲主持的戲份並不是很重,只是晚宴前介紹一下賓客、隆重推出元仲坤代表公司講幾句歡迎詞,再宣佈晚宴開始就沒我的事了。由於有了白天的經驗,晚上我也還算髮揮正常,沒有再出錯。
宴會到高潮,元氏父子與各貴賓、合作伙伴相互敬酒,高層們紛紛輪着給元氏父子敬酒,趁機藉此討好套近乎,自然是說些恭維的話。
我端着酒杯,遠遠的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目光一直悄然的注視着元仲坤,不管什麼時候,他永遠是這麼高貴優雅,風度翩翩,今晚他白色的西服,黑色的絲織領結,在人羣中一眼就能鎖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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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清楚楚記得他說的每一句,沉穩、精練、自信,他從來不喜歡說廢話,言出必行,只要說到必須做到!
他是我心中的太陽,是高高在上的神!
可我們相互彼此擁有過,儘管我永遠無法成爲他的妻子,至少我生命中曾經有他,他讓我享受過最美好男歡女愛!
看着他和魏茵茵成雙成對與賓客交杯碰盞,我心下五味雜陳,魏茵茵的身體縱然再假冒僞劣,她將來也是元仲坤合法妻子,不像我永遠站在黑暗中見不得陽光。
我眼睛竟溼潤了,自己都覺察不到,站在那的我這時是多麼落寞!
“童彤,我敬你一杯!”
身後傳來一個熟悉而又溫情的聲音,我迅速用手輕試了下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