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身在香島。
且大陰對國內執意收回香島萬不情願,因而從簽訂收回協議的那天開始,便在香島內從上到下,從文化到體制大做文章。
再加上這邊極度隱秘,幾乎不可能有什麼危險。
因而即便所有人來到香島之後便都已經放鬆了下來,但王升卻絲毫不肯放鬆。
甚至越是深夜越是開始犯困,他就越是警惕。一雙眼如同餓狼般的盯着建築外那大片數人高的茅草叢,似乎即便是隻蟲子想從中竄起進入建築之內,都不可能瞞過他的眼睛。
卻在此時,陣陣激烈的吵鬧聲從內響起。
“什麼情況?”
王升喝問道。
立即便有人聞聲小跑而來,嘿嘿怪笑彙報道:“那些國內的沙比爭風吃醋,打起來了——那十幾個女的,現在都已經被揍的幾乎不成人樣了!”
嗯?
聽到這話,即便王升也忍不住好奇道:“他們爭風吃醋,怎麼被打的反倒是那些女人?”
“因爲有個傢伙說那些女學生出來了,怕是即便找條洋狗,也不可能便宜他們這些人,而且那些女學生還不敢否認!”
手下嘿嘿道:“別說是那羣啥都不懂就知道瞎起鬨的沙比,便是咱們碰上這事,怕也得心裡頭不痛快不是?”
“想不到這羣煞筆中還有幾個腦子不算太笨的,居然連這都能看出來!”
耳聽足足過了幾分鐘,吵鬧爭鬥不但沒有停歇,反倒是有愈演愈烈的跡象,王升不得不跟手下招呼一聲道:“你這裡盯着,我下去看看情況——外頭可都還指望着用這些娘們做文章呢,給打壞了到時候可不好交差!”
在國內也就算了。
都到香島了還疑神疑鬼!
手下心頭吐槽,嘴裡卻滿口答應。
只是等王升一走,這傢伙立即就從褲兜裡掏出了幾本雜誌,一邊看還一邊嘖嘖有聲的評價道:“不愧是最靠近西邊的香島啊,這種尺度的雜誌別說是在國內,便是在我們灣島都見不着,這邊居然能直接擺大街上賣——明兒一定要再去賣幾本,好好的看個過癮!”
看到這一幕,早已得到了行動命令,卻礙於王升盯的太緊而絲毫不敢輕易輕舉妄動,只能在茅草中繼續潛伏的一羣人心頭暗喜。
下一秒,一羣人便如同狸貓般飛身躍起,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建築之內。
不過半分鐘,包括正美滋滋欣賞雜誌的傢伙在內的幾處明暗哨便已經全被清除,建築大門,也被無聲無息的打開。
“厲害啊!”
遠遠通過望遠鏡目睹全程,即便看多了各種近乎奇幻的諜戰影片的楊明也忍不住的服氣,心說這些傢伙的身手也太牛掰了點吧?
“這算啥啊!”
董志雲一邊示意楊明跟在自己身後的同時,一邊不忘一臉不滿的道:“也就是已經都退伍幾年了,要還在部隊的話——就他們這水平的兵,跪着求我我都不要!”
“不吹牛逼會死啊?”
聽到這話,才走幾步就開始喘的雷鳴悻悻不已道:“別廢話了,有煙沒搞根來抽抽!”
“錢莊這邊的生意不談,光電子錶廠的分紅一年就好幾十萬!”
楊明沒好氣的罵道:“好歹一年賺幾百萬的人,你丫就不能改改這啥都問別人要的毛病啊?”
沒從董志雲手裡要到煙的雷鳴便順勢轉向了楊明,問他楊明有沒有煙……
至於楊明的話,雷鳴直當沒聽見。
等到楊明等進入建築內部的時候,先期進入的退伍兵們早已完全控制了局面。
十幾個特務被捆成豬仔般擺了滿地,其中絕大多數人還和死豬一樣,即便有幾個清醒的也是兩眼迷離,明顯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
唯一沒被退伍兵沒在第一時間放到的,也就只有王升一個。
不過也因爲沒被第一時間放倒,王升的情況相當悽慘。
兩條膀子都已經被卸了下來,腿部關節也已經錯位,疼的是滿頭冷汗。
看到楊明進來,王升強撐着擡頭道:“沒見過啊——你哪個部分的?”
不等楊明回答,那些原本以爲是部隊派人追殺過來了,因而嚇的哭成一團的柴穎卻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道:“楊明先生?楊明先生是你嗎?”
看着眼前已經被揍成了豬頭,要不是因爲身上女人的衣服,怕是連性別都難以分辨的女人,楊明皺眉道:“我們見過?”
“我是柴穎啊,于敏的朋友!”
柴穎道:“上次我們你來找于敏的時候我們還一起吃過飯,後來再好多平的時候也見過——你忘啦?”
“原來是你啊!”
楊明恍然的同時忍不住的道:“于敏,她沒摻和這些事吧?”
“應該沒有!”
說了些自從知道楊明的身份之後,于敏便退學出國留學了之類後,柴穎苦苦哀求道:“楊先生,我就是個小角色,求你看在於敏的份上,放我走吧——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還沒等楊明迴應,熊三火便也從人羣中擠出來,眼淚鼻涕橫流的道:“楊先生,我是特區大學的,當初咱們也見過——求你也高擡貴手,放我一馬吧!”
“真想不到在這破地方,居然能見着這麼多的老熟人!”
看到柴穎和熊三火,楊明是忍不住好笑的搖頭道:“柴穎熊三火,還有大家,你們可千萬別誤會——我就是一商人,可不是被官方派來追殺你們的!”
一羣人便看向了張子爲瀋海龍等身手高強的退伍兵,心說如果不是,那你這又是幹啥?
“我說的是真的——至於他們爲什麼追過來……”
楊明道:“那是因爲我想追殺你們,所以派他們過來!”
聽到這話,一羣人的表情如五雷轟頂。
畢竟如果是上頭下令,那或許還有點討價還價的餘地。
但現在下令的人就是楊明自己……
他要鐵了心,那還怎麼討價還價?
一時間,一羣人嚎啕大哭一片。
“哭什麼,都給我閉嘴!”
王升厲喝一聲,然後才衝着楊明尖叫道:“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們都死在了香島,會引發什麼後果嗎?你可千萬別以爲你只要自稱是商人就沒有關係——沒人會在乎你是誰,到時候所有的賬都會記在你們國內身上!”
“國內被記的賬可太多了,你以爲會有人在乎你們這麼一羣小蝦米?”楊明道。
“那不一樣!”
王升道:“你可別忘了這裡是香島,香島!”
“這點不用你提醒我!”
楊明笑笑道:“所以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說話之間,退伍兵們便已經搬進了無數的空汽油桶和高標號水泥。
有人開始拆開包裝攪拌,有人像提溜雞仔一般的將王升等人塞進了汽油桶中,然後便開始往裡頭灌水泥。
王升等人拼命掙扎,只可惜又哪裡有用?
不過片刻,一羣人便已經沒了動靜。
汽油桶裡只剩下稍微露出點頭皮的滿滿的水泥漿。
看到這一幕,不知道多少人被當場嚇暈,剩下的人則是上吐下瀉 。
但沒人在乎,甚至還因此而省去了不少的手腳。
高標號水泥的凝固速度極快,當十幾二十個水泥桶被灌滿之後,最先的水泥桶便早已徹底凝結。
凝結的水泥桶被就近運送到了幾百米開外的碼頭,裝船。
隨着船上的水泥桶越來越多,剩下的人便也越來越少,最後便輪到了柴穎熊三火等人。
熊三火早已被嚇癱了,丟進水泥桶的時候連掙吧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倒是柴穎一把抱住了楊明的腿,磕頭如搗蒜般的苦苦哀求道:“楊先生,看在於敏的面子上,求你放我一馬——我可以向你發誓,如果能活下來,我一定會守口如瓶,並且以後再也不敢了!”
“如果你們真的會改,我或許真的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但你知道我爲何卻這麼做了嗎?”
楊明呵呵一聲,附耳低語道:“我曾在未來的幾十年裡的很多報紙上刊物上看到你們詆譭國內的文字和報道,用心比敵人都更險惡,更歹毒——所以我不是不願意給你們一條生路,而是你們壓根就不會改!”
“未來的幾十年?”
柴穎道:“你又沒去過未來,未來會發生什麼,你怎麼可能知道我們不會改?”
楊明沒有回答。
因爲他已經失去了繼續和柴穎廢話的興趣。
然後自然就有人將柴穎丟進水泥桶裡,然後填滿水泥。
隨着最後一個水泥桶上船,楊明等便也上船,隨船離岸回國。
早上,等香島方面的代理人的手下來到建築的時候,建築裡除了大量殘存的水泥粉末以及幾處攪拌過水泥的痕跡之外,便什麼也沒看到。
原本還以爲是被灣島方面接走。
只是詢問後得知,相關人等根本沒有回灣島。
CIA軍情處等也同樣沒有。
此事在代理人圈子中引起了極大的震動,畢竟一百多號人都這麼平地消失,誰敢保證自己會不會遭遇同樣的下場?
因而一致呼籲各方聯手再次發動輿論。
但各方並沒有這麼做。
畢竟此事一旦敗露,事件乃是由他們出錢唆使,煽動之事,便徹底實錘。
到時候,藉此長期詆譭國內的藉口徹底不能用,白忙活一場是小。
在這老蘇已經只剩下一口氣,只要再加把力說不定就能徹底死透的緊要關口跟國內鬧起了國際糾紛,從而讓老蘇得到了續命的機會,那可就事大了!
爲了區區幾個代理人,可沒人會冒這樣的風險。
於是這事,除了讓相關代理人戰戰兢兢,很是老實了一陣之外,便再也沒泛起任何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