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捷德篇 貝利亞教訓熊孩子
貝利亞站在大門外,眺望着這座略顯破舊的星山市小學,以餘輝的外貌。
沒錯,他擬態成了餘輝的模樣,如同藉助快斗的模樣活動的麥克斯一樣。
“真的把我送到那顆特殊的黑暗之星附近了嗎?橫看豎看,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貝利亞環視四周,保安亭裡的大叔靠在搖椅上昏昏欲睡,教學樓那傳來陣陣讀書聲,揹着書包的孩子小聲嘀咕着離開學校,一切都很自然。
然而,下一刻,眼前景色大變樣。
明明是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卻猛地給人一種陰沉感。
這個世界,彷彿突然被加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間濾鏡。
與此同時,時空隧道另一頭的餘輝傳來急切的聲音:“怎麼會這樣……貝利亞,你那……生了什麼?!”
貝利亞一頭霧水,這聲音怎麼那麼小。
而且“生了什麼”是什麼玩意,“發生了什麼”吧,怎麼還落字了?
餘輝那邊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貝利亞聽完後,也有些震驚。
按照餘輝的說法,自己剛剛忽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金龍和他一陣緊急搜尋,發現自己進入了一條新的時間線。
或者說,貝利亞是被這條新的時間線線吞進去了。
“是那傢伙!那個黑暗之星的持有者正試圖複製原本時空的一切。”
“他要以此爲擠出,創造一條新的時間線,並取代舊的時間線!”
“如果能阻止他,收容這顆黑暗之星,那麼一切無事發生。”
“如果失敗……那後果不堪設想,我們的‘現在’將會天翻地覆!”
太讓人驚悚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奧特戰士力量,能做到這種程度!
奧特之王的膠囊嗎,可他在之前的“超宇宙最終戰爭”中根本沒露面,怎麼會有他的膠囊。
餘輝百思不得其解,世界線覆滅的大危機突兀地發生,而且沒有一點頭緒。
而貝利亞卻顯得很興奮,準備來一波富貴險中求。
說完,他走向保安亭:“喂,找你打聽點事,這個學校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
睡得迷迷糊糊的保安被吵醒,迷惑地看向這個陌生人:“你是誰,和你有關係嗎?”
貝利亞隨便找了個身份糊弄過去:“我朝倉陸的家長,快說,有沒有?”
在他看來,朝倉陸和大空大地一樣,都是他和餘輝“拉扯着”成爲可靠的奧特戰士的,他作爲前輩用這個名頭也沒什麼問題。
保安顯得很認真,拿出學生手冊翻了翻,看到朝倉陸的名字後才點了點頭:
“噢,原來是朝倉陸同學的家長。”
“你放心,咱們學校的老師在教學方面一向都是很認真的,食堂也很注重衛生……”
貝利亞煩了:“誰問你這些,我問的是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現象,比如鬧鬼什麼的。”
保安撓了撓頭:“這個,就真的不清楚了……”
貝利亞怒了,抓着他的衣領:“你不是保安嗎,一點警覺性都沒有,這樣能保護誰!難道你每天的工作就是躺在椅子上吃餅乾睡覺混日子嗎!”
那兇狠的眼神差點把保安嚇尿了:“對……對不起!”
“只會吃乾飯的傢伙,算了,我自己來。”
說完,貝利亞直接走進了學校,準備實地勘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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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三年級五班。
下課鈴敲響,這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
這個班的班主任——叫青田光的女老師在宣佈下課後,又補充了幾句:
“馬上就是六一兒童節了,那時候會有學園祭。”
“那一天,伱們的家長會來學校參觀的。”
“大家要準備好自己的作品或者節目,給各位的爸爸媽媽一個驚喜噢!”
大部分同學們整齊地道:“好!”
但也有不和諧的聲音:“那朝倉陸就輕鬆了吧,他根本沒有父母,不像我們要認真準備。”
坐在的第二排,年僅九歲的朝倉陸聽到這話後,手緊緊地捏住了書角,但表面上卻沒什麼大的反應。
他的同桌,一位臉上有着雀斑的女同學則忽然笑得很大聲。
其他同學一看有人帶頭,便也跟着笑,似乎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在笑聲一片中,年幼的朝倉陸緩緩地下腦袋,把頭埋到書中。
青田光用教尺敲了敲講臺,沒讓這一羣體霸凌繼續下去:“有什麼好笑的!”
隨後她看向後排的一個男生:“高橋同學,小陸的父母在他的心中,而你的父母,放學則會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裡。”
剛剛還說朝倉陸沒有父母的那位男生頓時臉色蒼白,這是要被叫家長了。
其他同學也不敢大聲笑了,只是竊竊私語,衝朝倉陸投來奇異的目光。
朝倉陸這纔將頭略微擡起,向青田光投去感激的目光。
和別的那些“孩子調皮一點很正常,別把同學想得太壞”“他們爲什麼不欺負別的同學就欺負你”“一個巴掌拍不響”的老師不同,青田光老師是一位年輕負責的老師,會化解他的尷尬,也是他最喜歡的老師。
說起來,之前大家雖然都有意無意地踩他一腳,覺得自己高他這個孤兒一等。
但朝倉陸畢竟性格開朗,又是樂天派,有那麼一點點“討好型人格”,所以明面上大家都還能相安無事。
但一週前,那個年齡最大的高橋同學又一次在課間帶着他那幫朋友嘲笑他的同桌——那位臉上有雀斑的女生時,正義感十足的他看不下去了,挺身相助,也就正式得罪了他。
自那以後,他帶着一干朋友將矛頭轉向了朝倉陸。
故意扔他的作業本,在他坐下之前扯掉他的凳子害得他摔跤,撞他的課桌,讓他抽屜裡的東西和桌子上的書掉一地。
這個時候朝倉陸只能蹲下來,默默地撿,然後收拾好,沒人去幫他。
韓國和日本的校園霸凌就是這樣嚴重,而且是擺在檯面上的嚴重程度。
當然,也不是全班同學都排擠他,有一位叫“真伏佑樹”的人就沒參與這場狂歡。
那是放眼全國都能算是頂尖的優等生,接受的是精英教育,經常不來上課。
在他眼裡,無論是朝倉陸還是其他同學,都相當於路邊的雜草。
但即便持着這種高傲的態度,高橋也沒敢拿他怎麼樣,反而是各種低聲下氣。
無他,真伏佑樹的父親真伏一郎是大集團的社長,每次來開家長會,老師校長都會過來陪着。 其實孩子並沒有那麼單純,懂的東西也不少。
午休時間,青田光離去,大家拿出從家裡帶來的飯開吃。
朝倉陸去了趟廁所,當他回來的時候,看呆了。
只見自己從愛崎萌亞家帶來的飯被倒進了課桌裡,湯湯水水順着桌子腿滴滴答答地流。
見“惡作劇”有了效果,壓抑着的低笑響成一片。
自己的同桌,那個臉上長着雀斑的女孩也在笑,以融入氣氛。
當注意到朝倉陸看她的眼神開始越來越鋒利時,她才微微地哆嗦了一下,扭過頭去。
這次霸凌事件中,朝倉陸最反感的就是這位女同桌,甚至到了厭惡的程度。
按說自己上次幫她解了圍,那她應該和自己站在一起,共同對抗那些壞傢伙,把班級環境搞好吧。
可她沒有,反而藉着這個機會,順勢和以前那些欺負她的傢伙“和解”了。
之後,她不再受欺負,因爲她成爲了高橋小團體的一份子,一起排擠他。
“真是沒勁……”
朝倉陸一邊收拾書桌,一邊這樣想到。
不過……即便經歷了這次“背叛”,但下次要是還有人需要幫忙,他依然會伸出援助之手。
因爲沒吃飽東西,午休的時候,朝倉陸餓地有些睡不着。
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不是想的霸凌的事情,這個他早就煩惱過了,最後解決的方案是“讓他們鬧吧,鬧幾天他們無聊了就不會再煩我了。”
他現在想的是青田老師的那句話——“小陸的父母在他的心中”。
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心中的父母,會是什麼樣呢?
至少會在我被這幫爛仔欺負的時候,幫我撐腰吧。
親自動手以大欺小肯定不可能了,但只要給老師表明一個態度,或者約對方的家長出來談一談,他們肯定不敢這麼肆無忌憚吧。
朝倉陸不斷幻想着,在腦海中勾勒着這樣一個負責的父母形象。
他的臉上不自覺地帶出了微笑,好像他真的已經有了這樣的父母一樣。
下一刻,他的雙眼忽然被黑暗籠罩。
一隻枕頭蒙在他的臉上,七八隻手按着枕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拼命地掙扎,但還有人按住了他的胳膊和雙腿,讓他只能感受缺氧的痛苦。
“害得我被叫家長,你這沒人要的孤兒也別想好過!”
高橋的聲音響起,他趁着老師不在,將這裡變成了他們無法無天的領地。
也有其他孩子沒參與這件事,但他們也沒阻止,只是在一旁看戲。
高橋惡狠狠的聲音再度響起:“等下我們每人往你身上撒一泡尿,讓老師看看九歲還會尿牀的朝倉陸同學,也看看愛崎萌亞還願不願意幫你洗澡!”
萌亞姐?
這個名字讓在窒息邊緣掙扎的朝倉陸內心一跳,心想原來是這樣。
記得前幾周的時候,高橋在他身邊說怪話,說班級裡有一股臭臭的味道,問他是不是沒洗澡。
他當時沒想那麼多,老實地回答,說昨天愛崎萌亞幫他洗過澡了。
這話聽了後,高橋的臉一整個下午都是彆扭的。
他知道愛崎萌亞,六年級的學生裡她也是比較有名的。
雖然才十二歲,但女孩發育地早,她現在已經是個含苞待放的小美人胚子了,就算是未經世事的孩子,也會多看她幾眼。
這樣的一個美少女和朝倉陸一起洗澡,他憑什麼?
他越想心理越不平衡,於是找了個機會,故意在朝倉陸面前刺激他。
這樣,他就有理由和他的那幫朋友好好整一整他出氣了。
朝倉陸抓着被單,因爲缺氧,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衝動的想法失去了理智的剋制,心中的野獸也欲脫籠而出。
“咚。”門那裡傳來動靜,高橋以爲是老師來了,就要逃跑。
“砰!”下一刻,被高橋反鎖起來的宿舍門被硬生生踢飛了!
木門劃過一個冷厲的弧度,將按着朝倉陸的高橋幾人全部拍飛了出去。
他們慘叫一聲,被木門壓在了牆上,頭破血流,直接昏了過去。
尤其是高橋,從木門落下後的模樣來看,他的臉都被打破相了。
這驚悚的一幕讓把圍觀的孩子們嚇呆了,剛要尖叫,但走進來的人用一個兇狠的眼神止住了他們的動作。
沒人壓着後,朝倉陸趕緊反彈起來,一擡頭也看到那個人。
木門被暴力踢飛後,正午的陽光在沒了阻擋後傾瀉進了宿舍,那個人站在了光中,與他對視。
來者身穿白衣,看上去不到三十歲,身材削瘦,卻有一種冷厲的感覺,不言不語,光是散發的氣場,就讓人不由得瑟瑟發抖起來。
正是擬態爲餘輝的貝利亞。
雖然是新的世界線,但金龍還是很給力的,讓餘輝和齋藤倩子能夠“全圖觀察”。
在告知了小陸的爲難後,餘輝還在猶豫要不要干涉過去時,齋藤倩子作爲經歷過校園霸凌的孩子則完全受不了這一幕,通知貝利亞趕緊過去教訓那幾個樂色。
於是貝利亞趕過來了,小小地發泄了一通搜尋了兩小時全無收穫的怒氣。
他看了幾個不省人事的孩子一眼,沒把他們的死活當一回事:“幾團垃圾而已,這種貨色你完全能輕易對付的吧,爲什麼不還擊?”
年僅九歲的朝倉陸呆了:“我?”
貝利亞又道:“你是不是跳得很高,這說明你的腿部力量強大,但你有能力卻不還擊,原來小時候你那麼懦弱的嗎?”
朝倉陸不願揹負懦夫的名頭,他趕緊道:“我沒有……我只是沒吃午飯,餓得沒力氣。”
貝利亞笑:“不是真正的理由,但這個說法可以接受。”
隨後他掃了這間宿舍一眼,從一個瑟瑟發抖的孩子身邊拿過一袋麪包丟給他:“你先吃這個墊一下肚子,出來,我有話問你。”
說完,他走了出去,朝倉陸看了看手上的那袋麪包,又看了看背對他的貝利亞。
不知爲什麼,他腦海中忽然生出了一股莫名和自然的想法,覺得自己一定要追上這個背影。
下一刻,他不顧周圍詫異的目光,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