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也沒想到,還有人敢直接動手。
於敬亭揪着他的領子,校長被他拎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校長哆嗦着問。
工作這麼多年,也沒遇到過幹直接動手的。
“削你。”
於敬亭說罷,將他用力甩到牆上,膝蓋向上頂。
校長捂着肚子嗷一聲。
“你們不想幹了?!毆打上級,這可是會寫到檔案裡的!”
“哦,是麼?”
於敬亭突然棲身向前,用只有倆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話。
穗子好奇,耳朵都豎起來了也沒聽到。
就見校長臉唰就白了,腿肚子一軟,咣噹,坐地上了。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甭管我怎麼知道的,有沒有這回事?”
屋內陷入沉寂。
一分鐘後。
“小陳主任的工作能力還是不錯的,好好表現,下次評選優秀教師時,我給你提名。”
校長從地上站起來,拍拍於敬亭的肩膀。
“誤會一場,都是誤會,哈哈......”
於敬亭馬上接話。
“那我可能是記錯了,沒那回事。”
“那照片——”校長蒼蠅爪搓手,一臉的討好。
“等我媳婦當了優秀教師再說——你也知道,她這工作能力,不評個優秀豈不是屈才?”
校長笑得嘴角都要抽了。
心裡把於敬亭祖宗十八代都罵一圈,面上還不敢表現出來,點頭哈腰跟三孫子似的。
“行了,你出去吧,我跟我媳婦還有話要說。”
於敬亭翹着二郎腿坐牀上揮手,這派頭子說他是皇帝都有人信,就差來一句,你跪安吧。
校長不敢耽擱,灰溜溜地出去,關門的瞬間笑臉垮掉,滿臉愁苦。
“怎麼招來這麼個瘟神,這可咋整......”
穗子湊到於敬亭邊上,大眼睛裡寫滿了好奇。
“你跟他說什麼了?”
於敬亭比了比肩膀,表情特嘚瑟。
穗子跟個丫鬟似的,站在他邊上,伸出小手給人家捏肩膀。
於敬亭可算是找到點當大爺的感覺,讓她捏完肩膀又得寸進尺的讓她捶腿。
捶完腿又清清嗓子,要喝茶。
穗子爲了滿足八卦之心,乖乖地給他把茶泡回來。
於敬亭端着跟穗子腦袋差不多大小的白色搪瓷缸子,吹吹上面的茶葉末:
“天涼了,該拉上窗簾,討論下詩詞歌賦了。”
“於鐵根!你有完沒完?!你再裝大尾巴狼,晚上就睡地板!”
穗子炸毛了,於敬亭這才笑嘻嘻地放下茶缸子,把她拽自己腿上坐着,咬着她耳朵嘀嘀咕咕。
“啥?!”
穗子的小嘴變成了o型。
天馬老爺子啊,還有這種事兒?!
校長之前也在教育局工作。
跟辦公室裡某個女的,交往過密。
那女的還有個身份,是局長夫人。
於敬亭剛跟校長說,他拍到了校長跟夫人鬼混的照片。
校長差點沒嚇尿褲子。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前途保不住,他自己的家庭也得散。
校長的媳婦這幾天出差不在,據說也是個母老虎。
要讓她知道,校長所有的腿都得被打斷,包括中間的那條。
“怪不得你敢動手,你不是個魯莽的人......”
穗子消化這個八卦用了好久——城裡人實在是太會玩了,這都行?
“你該不會以爲,我傻到明知道有人對我媳婦圖謀不軌,我還傻了吧唧的把媳婦送到他嘴邊?”
於敬亭嗤了聲。
穗子報道那天,校長把他支走,他在窗外偷摸看,那老貨幾次想摸穗子的腿。
於敬亭打碎他玻璃,只是出一口氣。
他心裡明白,不想辦法收拾這老貨,以後這傢伙還會找機會對穗子下手。
“雖然我不覺得這工作有多好,但你既然喜歡,你想做,那就得讓你做得舒服點。”於敬亭的手懶懶地在她的肚子上滑動,“孕婦太費腦子,不好。”
不想讓媳婦爲這種事鬧心,他就自己擼袖子上了。
除了武力,最能震懾住卑鄙之人的,就是秘密。
掌握了校長的秘密,點着他的死穴,以後這老東西再也不敢打穗子主意。
“可你是怎麼知道這個的?”穗子納悶。
“想打探消息還不容易?”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於敬亭這幾天從王萌萌嘴裡套了不少話出來,王萌萌無意中說了嘴,校長能升官都是有貴人提攜。
順着貴人這條線,於敬亭又跑到教育局門口的早點攤、飯店等地。
憑藉社交牛掰症,跟各位攤主聊天,憑藉蛛絲馬跡的線索歸納總結,最後鎖定了貴人就是局長媳婦。
“所以,根本沒有照片?”穗子壓低聲音。
於敬亭攤手。
“咱家啥家庭,你心裡沒數?”
照相機那洋玩意,他這“樸實”的農民,配有?
穗子同情校長一分鐘。
校長德不配位,沒有情商也沒有手腕,遇到於敬亭這路狠角色,輕鬆就被於敬亭一句話詐出來了。
“你就好好的養胎,工作的事兒,也不需要太費心,好好的把你肚子裡的娃生下來,別的事兒不用你操心。”
於敬亭心血來潮,把耳朵貼在穗子的肚子上,手輕輕的敲:
“裡面那倆小的,叫爹!”
“......”穗子不知道,這傢伙的智商到底是高還是低。
對外北極狼,對內哈士奇......智商好像橡皮筋,帶着極強的彈力,忽高忽低。
“他們還這麼小,聽力都沒發育好,胎教都聽不到呢,怎麼可能叫爹?”
“那他們什麼時候長耳朵?”
“唔,有聽力的話,至少要到十五週以後吧,那時候就可以胎教了——你可悠着點,別什麼話都說,帶壞小孩,我可不想咱家娃一會說話就罵罵咧咧。”
“十五週......”於敬亭在心裡算了下日子,插在褲兜裡的手捏着收錄券,還有時間。
掌握了校長的核心秘密後,穗子在單位的地位坐着火箭上來了。
下午校長開會,跟來兼職講課的各位老師隆重介紹了穗子。
把穗子吹成了國之棟樑,教育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如果不是瞭解校長的情商,知道他使不出太高深的手段,穗子差點以爲這傢伙在捧殺自己。
各位老師都好奇,年輕的小陳主任,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穗子的第一節課,除了坐第一排的盯妻狂魔於敬亭外,後面還坐了幾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