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替敬亭發誓,但我可以跟你保證,我未來會過的很好。”
“男人都不一定守不守得住,你拿意念過的好?”
“可是,我除了敬亭,我還有學業,未來還有事業,有倆可愛的孩子,有世界上最好的爸媽,怎麼就不能過的好呢?如果有天,我不能跟敬亭繼續走下去,我一定會很難過,但我的世界不會完全崩塌,我還有別的東西撐着我走下去。”
這個思路陳麗君還是頭回聽到,還挺上頭。
“於敬亭妻子只是我的身份之一,我很愛敬亭,但敬亭不是我生命的全部,除了他,我也愛你和我爸,愛我們的孩子,愛事業,愛一切值得愛的東西,我是獨立的人,我不需要別人替我的幸福負責,我可以對自己負責。”
“敬亭跟我本質上是一樣的,他很愛我,他也愛孩子,愛他的事業,愛他爸媽和妹妹,雖然我們心裡彼此都是最重要的存在,但我們也有各自的世界,我愛的,就是他對世界充滿熱情的模樣。
把他栓在我身邊,斷他羽翼,他就不是我愛的模樣,同樣,他若讓我做個我姥那樣的家庭婦女,折鋒芒,我也就不是他喜歡的女人了。”
“我會陪着他一起進步。他飛多高,我也飛多高,即便是有天我們的婚姻出現問題,那時的我,也會有不俗的實力,我的選擇會很多,總不是死路一條。”
“以我姥爲例,她不是不恨我姥爺,她是離不起,不離婚她是教授夫人,享有崇高的社會地位,受人尊敬。離婚了,她什麼都沒有就是個普通老太太。你看我姥的倆姊妹,三姨姥和四姨姥,爲什麼這倆老太太沒了男人活的也一樣瀟灑?
她們可以是誰的太太,但她們更是教音樂的郝教授,修文物的郝專家,妻子只是女人的一個身份,不該是全部,我們有自己的名字,也該有自己的事業。
我此生的追求,就是別人介紹我是於敬亭的太太的同時,也會介紹敬亭是我先生。”
只有擁有相等的社會地位,別人纔會這樣介紹,否則一輩子都得是某某媳婦。
將來,她也會這樣教育她的女兒。
無論是否結婚,先成爲獨立的人,再去當別人的太太。
“你.......”陳麗君沉默了許久,她不是個輕易被說服的人,但穗子今天的話,真的有感染到她。
“那就過的好點給我看。”陳麗君含着淚拍拍穗子的臉。
穗子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嗯,一定。
樊煌和於敬亭就站在不遠處,穗子背對着他們,但他們能聽到她的這些話。
樊煌羨慕的看於敬亭,女婿看女人的眼光真好,當然,他也佩服自己,能生出這麼優秀的孩子。
樊煌對於敬亭笑道:
“還以爲得用我和你媽打的那個賭才能留住這個孩子,現在看,有你媳婦當說客就夠了。”
“是爸您基因優秀,讓我有幸娶到這麼好的媳婦。”
倆男人商業互吹一番,彼此的友誼得到了昇華。
聽到熟悉的聲音,母女倆轉身,看到彼此的男人。
“爸,恭喜你又要當爸爸了,紅包其實也不用給我太多——”
穗子攤開手。
陳麗君輕輕地拍在她手心。
“要給紅包也是你們給我,哪有人恭喜別人還要紅包的?”
“突然想到我們很忙,先走了。爸,大寶貝交給你了,我撤了。”
穗子一聽到要給錢,馬上慫。
她現在可不是富婆了,就算是隨份子也得等弟弟妹妹出來的。
“小嘴叭叭的。”於敬亭低頭親了她一下,剛好陳麗君回頭看到。
“你們倆在外面注意一下!”
“這是他一個人的行爲,你罵他就好,我是無辜的。”穗子很無恥地把自己男人推出去。
樊煌領着陳麗君進去問醫生了,有些注意事項他還是要親自聽一下。
“我爸看起來很鎮定麼,還想看他高興的找不到北的樣子呢。”穗子看她爸看似很淡定的領着陳麗君進醫院,有點失望。
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老爸像個機器人,對情緒的管控能力太強了,喜怒不形於色,很難有大的情緒反應。
“如果我告訴你,他在酒店撞了兩次玻璃門,出門還從臺階上滑下來了,你心裡是不是平衡點?”
“嗯?展開說說。”穗子一下精神了。
討論長輩八卦,簡直不要太快樂。
陳麗君跟穗子走後,樊煌被長輩纏着走不開,於敬亭一直在他邊上。
眼看老丈人跟平時一樣,遊刃有餘地跟人談笑風生,臉上的表情也沒多大變化,於敬亭差點以爲他老丈人不怎麼高興。
樊煌的情緒管理太好了,他太會裝了。
心裡樂開花了,又有點緊張,擔心陳麗君不想生,又擔心陳麗君身體狀況不允許,這種情緒被他裝着不釋放,走路時卻是漏了馬腳。
酒店是透明玻璃門,擦的乾淨,就像是沒有似的,爲了怕人撞,上面還特意貼了標語。
可平日裡精明心細的樊煌竟然沒看到標語,徑直地撞上去了,腦瓜碰門上,好大一聲響。
“可能是聰明人的腦瓜子都硬?我聽着聲還挺脆。”於敬亭回想那場面,雖然有點不厚道,但他真的想笑。
“都撞了一次了,怎麼還能撞二次?”
“他撞完了,我就趕緊問他有沒有事,他揉揉腦袋說沒事,後面有人叫他,倆人聊了一會,聊完了,咱爸又撞了。”
穗子捂嘴,她聽着都疼,怪不得看老爸的額頭紅紅一片。
“說他心裡不美,打死我都不信,撞兩次門,出來下臺階,一腳踏空摔下去了,還好就兩節臺階,沒摔壞。”
“可惜沒錄下來,這名場面,我也想看啊。”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說的就是她老爸這樣的男人。
但她老媽懷孕這消息,可能比泰山崩了還震撼,畢竟泰山是國家的,她老媽是......大寶貝?
穗子跟於敬亭坐在車裡等,聊着八卦不亦樂乎。
突然,於敬亭的眼睛一亮。
“快看!”
穗子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一輛車開過來,陳母領着葛明月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