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心中所想,壽山領着朱允熥前進,連帶着常門,藍星野等親隨快速跟進,浩浩蕩蕩一行近三十多人,從甬道中走了出來,幾乎在同時,原本熱鬧雜亂的會場安靜下來,數千道目光快速匯聚。
各類的尊稱響起,凌亂之下卻是難以言喻的狂熱和熱切。
這就是大王,他們心中的神聖,他們心中的信仰,他們如今美好生活的源頭,千言萬語都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態,唯有一聲聲能夠想出的尊稱方能略微的表達,一時間自己想不出去,則直接照抄現場最多的話語。
甚至有一陣,萬歲這種僭越的稱呼都被喊了出來,弄得現場因此一靜,跟着統一化爲千歲之音。
……
“好恐怖的個人威望,這種威望,老夫平生未見,就是早先年的藍玉大將亦是差了無數!”
韋橫作爲家屬,在沒暴露身份的情況下,也混到資格坐在觀禮臺上。
說真的,這些日子他的腦子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
瓊海不是沒注意到他們,是注意了,只是這種注意讓人覺得變扭,不是主動而是被動的。
甚至一度讓韋橫懷疑,要非雲南存有大量的優質人口,瓊海是否會一直將身邊的僮族忽略。
但這懷疑沒根據,因爲去歲鴻學第二屆的時候,陸家就代瓊海做出的邀請。
如今的韋橫非常的糾結,他是真的分析不出,瓊海究竟是如何想的,朱允熥本人爲何有此等威望?
“阿爸,這些年瓊海發生的事太多,內外皆有,三月一小變,九月一大變,都已經無法來形容瓊海的變化速度!”韋智高沉聲說道。
阿爸遲遲沒有做出決定,韋智高能理解,選擇不是那麼好下的,得深入考慮,這不是吃東西,穿衣服,錯了還能有機會改。
但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阿爸能更果決一些。
“阿哥說的對,我們在瓊海看到太少,與其胡亂猜測,不如主動一些,至少瓊海的品性值得信任!”韋智傑一幫附和道。
聞言,韋橫看着兩個逐漸長大的孩子,一套摸頭殺,“行了,阿爸知道怎麼做,這段時間瓊海很忙,等忙完了,阿爸就會行動起來!”
瓊海的規矩和秩序是很威,但韋橫有信心他的身份並沒有暴露,這不是說瓊海的情報體系有漏洞,而是韋橫的到來,陸家也只有陸柄南一人知道,入關的理由也是正常。
“阿爸,你決定就是了!”
聽到阿爸這話,韋智高知道阿爸這個時候不需要人再重複,也是,堂堂韋家家主又怎麼可能會是那種猶猶豫豫的人?
遲遲沒有結論,不過是瓊海變化太多,超人之想象。
十天的時間,新入移民都還是懵逼的狀態,阿爸已有決斷,這等心性又豈是一般人能有?
“還是沒船?”
開州驛站,茹瑺一臉便秘看着家中管事。
最近的感覺,頗有一種被人開了大眼的錯覺。
他是誰?
堂堂兵部侍郎,皇太孫朱允炆諸老師之一,南方士族的代表,眼下更是聖旨在身,三日前來到開州,本意爲次日就能登船前往瓊海,結果一連三日都被告知沒船,你要等了!
實際上有船嗎?
有,不僅有,而且不少,他手下的人甚至還在其中看到一艘走完一個輪次的寶船。
“恩!”
家主的心情,管事能理解,“我具體問過,開州這邊的船,說都是個人的,並非瓊海國的官船,官船什麼時候,那要看官船在瓊海是否有事,沒事自然會來接……”
霸氣!
沒有添油加醋,就是複述了一遍。
一想到三日來和自己交接的瓊海國官員,管事就有一種被人敲了天靈蓋,到現在頭還是暈的。
宰相門前三品官,他家家主算不上宰相,那也是真正朝廷大員,一方重臣,混應天府的誰不給點面子,宋翊在當應天府府尹的時候,應天府衙門他還不是想進就進,結果在這裡老爺的事不僅沒完成,自身還吃了鱉。
知道的這裡還是開州,不知道還已經被瓊海國給吞併了呢?
還有王法嗎?
“退下吧!”
摸了一把後腦,茹瑺一屁股坐了下來。
人在外地身不由己。
瓊海的霸道是有前科的,當初來宣旨的禮部官員說殺就殺,這是人乾的?
別人不知道後續,茹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禮部如今的閉嘴,除任享泰本身中立外,更多源自洪武大帝的後續處理,那批僥倖離開的禮部官員,哪個一個都沒逃掉牢獄之災。
如此之瓊海,傳聞可能有假,可他茹瑺親身感受又怎麼有錯。
劉三吾的死有大問題!
如今所能寄望的就是,瓊海別欺他太死,誤了聖旨的日期,剩下的茹瑺也不想管了……
“是?”
管事不可能有廢話,直接潤了……
……
茹瑺的心思,瓊海已沒人關心。
會場內,伴隨着一陣陣敲打聲,鐵水飛濺,化爲鐵樹梨花的盛景……
會場外,原本最多飄香三裡的烤羊肉,在大量香料,輔料填充下,香氣更是擴散十里,整個新城,舊陳,港區內全都瀰漫在燒烤的味道下。
在管夠的酒水刺激下,無數人陷入狂歡狀態。
過程中鬧事的肯定不缺,但整體大家還是留有心眼。
第一輪吃完的檔口,遠方天空升起繁花似錦的焰火,一團團與星空中顯目的禮花炸開,圖案不曾繁瑣很是簡單,可平常誰有機會享受這番美景? 太美了!
美的就像是眼下的生活。
從那一團團焰火之中,無數人彷彿看到了過去的自己,現在的自己,以及未來的自己。
千歲!
千歲,千歲,乃至萬歲……
禮讚之聲如潮汐捲起,快速朝着中央會場而去!
……
“師弟的五雷法,演練的越發精湛!”閣皁觀內,王圭道長玉黃色的臉頰與禮花的照耀下時影時顯,“長生,或許在人的心裡!”
……
“殿下,該退場了!”
壽山的目光從主會場內方陣移開。
十三個的代表方陣,八百多名選拔而出的‘運動員’。
因爲不正軌,所以人多,但也因人多而顯得熱鬧
第一屆的舉辦倉促了一點,可那一張張充滿對於未來希望的臉,那一雙雙充滿生機的眼,無不預示了這場活動剛開始便已成功。
接下去樂就完了,競技的屬性可以慢慢增加,在無面前,有才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