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起來了,真的轉起來,依靠車水本身的力量……”
“自行式水車,那幫該死的混蛋,咱們申請了十幾年都不曾給過一個明確答案,沒真的讓幾個娃娃做出來了!”
“南邊的那位大王究竟是怎麼想的?這種重要的技術,就怎麼交給自己娃娃?他是瘋了嗎?”
……
晶瑩的水流,順着水車的運轉,涌入預定的水道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着田地涌去。
照着趨勢,僅憑這一臺水車,只要能將田間水渠全部打通,一日之間澆灌百畝田地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
更關鍵是,借這水車之力,水位可以不斷擡高,平原澆灌方便,梯田澆灌更合適,減少人力的同時,大大增加澆灌的範圍。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啊!”
田間地頭,幾十位身穿僮族服飾的頭領,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腦子無不是懵的,不相信,不敢相信,自行式水車這種被漢族藏着掖着數百年的技術,有一日會落到他們的土地上。
自行式水車,也被稱之爲水龍!
相傳發明與三國蜀漢年間,與諸葛神人有關,真假已無從考證,但與北宋年間與南方普及,借這一技術便可保障畝產,只要不是日頭太烈,酷暑時期太長,一年的收成也就穩了!
西南平坦的水田少,相較於平原需求,僮族的需求更爲強烈!
可偏偏漢人工匠對於技術要點死守,縱通過各家渠道,人脈,這些年僮族也搞了上百條水龍,可因沒成熟技術,平日頂多也就是敲敲補補,真要壞了關鍵部分,整條水龍也就廢了。
……
“阿爸,幾位阿公,這水車製作的相關技術我們已經教下去,接下來就算咱們不在,各族的木匠也可以生產,頂多就是效率高低,不過相信隨着手藝經驗的積累,到了明年這個時候,咱們的土地上絕對能架起一條條水龍,再也不用擔心那些漢官封鎖道路!”
一身青衣儒袍的韋智高,帶着幾位同屬僮院的小夥伴走了過來。
“沒錯,自行式技術不難,很多結構咱們族中匠人也不是不能做,唯一麻煩的就是滾軸,之前那些漢官卡我們的地方,就是類似滾軸的結構。
那種結構很繁瑣,效率也無法與滾軸相比,可就那麼破玩意,我們也得不到。
不過瓊海不會,真要會,我們也無法一次帶回數十組滾軸。
我相信,只要衆阿公能與瓊海進行有善溝通,瓊海就算不下放相關技術,滾軸的採購也一定不會有問題!”
覃城站在韋智高身旁補充道。
滾軸的出現,推到了很多東西,水車也因此進入標準化,瓊海農墾隊下屬的田地上,無不是架起了一條條水車,大範圍的澆灌成爲可能。
那種場面見得多了,誰不想將其復刻到自家的田地上?
不能僅讓韋家一家的努力,僮院的學子無不想化身本族溝通瓊海的渠道,與寒假後結伴歸來,連橫連縱依靠自身在所屬氏族中的身份,與南寧之地促成了這場實驗,前後歷時二十多天,造出眼前這臺自行式水車。
“恩!”
這二十多天來的付出,衆族長,族老,可都看着。
本以爲只是一幫小年輕的瞎搞,沒想到真的搞出了東西,實驗之前他們去過工坊,亂糟糟的環境不再,而是一副井然有序,分步生產的流程,清清爽爽,光看就覺得舒服,更不要說效率了。
不出問題,通過工坊的產出,每月僮族的土地上都能新架十數條水車,前提當然是滾軸供給不斷。
“滾軸的問題,我陸家與各位公子在離島前已做過申請,黃首輔的意思很明確,只要僮族需要,自行式水車滾軸一塊,我瓊海敞開了供應,不做任何限制。
單一滾軸,300文,算運費350文,全數由我陸家的渠道保障!”
人羣中一直不曾開口陸家代表陸塵心開口。
“好,好,好,你家大王的誠意,我們無不感受到了!”覃隆衝着韋橫眨了眨眼,伸出三根手指,“三日,最多三日,不管好壞,都會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不錯!”
儂家家主附和道。
不僅是儂家,沒開口氏族家主,宿老亦是紛紛點頭。
結盟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一切都要從需求思考,商議,拍着腦袋做出的決定不說有多少約束力,就算今日說出來了,後續麻煩也不小。
瓊海的誠意如何,別的不說,就一滾軸的價格,便可再次感受。
滾軸通體鐵製,就算是一鐵疙瘩,那也是重十斤的傢伙,三百五十文,一斤三十五文,可就比成本價還是要低,真不知道瓊海是怎麼做到的。
這要還感受不清楚,那真是魅了心眼。
“智高!”
韋橫笑意浮現,“這些日子,你和你同學也辛苦了,你們幾個就帶着他們在咱們的領地上好好耍耍,玩開心了再說,後面的事就交給我們這些大人!”
“不錯,該耍耍,漢家新年都因此錯過了,不能讓你們同窗覺得我們僮族不會做人,雖然他們也可能有不在意,但我們不能如此想。
怎麼玩我們不參活,但一定要玩的開心!”覃隆附和道。
“阿爸,幾位阿公放心,我們一定會將同學們照顧好!”
一個好漢三個幫,韋智高鑽研機械,水車結構也簡單,可就他一個人也無法在半月內將自行式水車架構起來。
這次回來不僅有覃城這樣僮族學子,還有不少漢族鴻學生,連帶着後續工藝,分佈式流水工藝都已解決。
……
“這回看來是穩了!就是不知道,我們能帶同學們玩什麼,咱們這地好像也沒什麼好玩的!”
離了大部隊,覃城眉心微鎖。
同學們的幫忙,心裡不可能忘,可接下去該怎麼玩?怎麼尋開心?如何讓同學們滿意?
往日沒見過市面,總感覺有數不盡的玩意等着他們去尋找,可去了瓊海,見了大世面,參加了豐收節,越發感覺自家可玩的東西太少。
就算是騎馬,亦是讓人提不上勁。
“咱們這地能玩的確實不多!”
聞言,韋智高點了點頭,“要不安排吃的,燒烤架起來,在找個靠水的地,簡單而放鬆,你們覺得呢?”
“可行,不過還是需先問問,我們覺得沒意思,不代表同窗們也怎麼覺得,以我們的樂趣做參考,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