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歹他有通靈寶鑑,能夠借寶物不斷增強力量。
而其他人,就沒有這樣的運氣了,只能被命運催磨,在亂世之中求存。
沒有過多感慨,陳少君繼續問道:“那不知道,你對於明月姑娘,瞭解多少?”
對方狐妖的身份,始終讓他心緒難平。
自然想要側面瞭解一番,確認是否對自己,具備威脅。
“公子可是對我們花魁感興趣?
不過,這倒是正常了。
我們花魁,嫵媚多姿,豔麗無雙,兼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公子看不上小翠這樣的蒲柳之姿,也是十分正常的。
不過,我們花魁,性情高傲,除非公子才藝過人,能以筆墨文書,令明月姑娘賞識,或是武藝高強,乃是名震江湖的少俠,不然可入不了我們花魁的眼。”
小翠臉上露出一絲黯然神傷之色,口中卻也連連解釋。
“我若是出了足夠多的銀子,也不行嗎?”
陳少君沒有過多解釋,反而心中一動,做出急迫的模樣,說道。
“銀子?
之前有個富商出價五千兩,可都沒讓明月姑娘動心。
我們船主,也寵她,對她十分放任。
之前有個姐姐,才藝樣貌都不弱於她,就因爲不滿於她的待遇,頂撞了幾句,就被船主給責罰了,如今還……”
說到這裡,小翠似是有什麼忌諱,不敢再說了。
“還怎麼了?”
陳少君連道。
“也沒什麼……公子,小翠還是來爲您寬衣吧,在伺候人方面,小翠可不弱於別人……”
小翠說着,臉上不由浮現出了一絲媚態。
陳少君年紀輕輕,樣貌堂堂,正是她這樣的少女最爲傾慕的對象。
少女情懷總是詩,她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算了吧。”
陳少君知道問不出什麼了,順勢就在小翠的脖子上輕輕一按。
對方立即昏睡了過去,被他放在了牀上。
“從這小翠的話中來看,那船主應該是知道這明月花魁,乃是狐妖的身份。
只是不知,雙方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另外這狐妖,又與那羣紅衣武者,有着什麼樣的聯繫?”
陳少君沉思着,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狐妖,船主,紅衣武者……隱隱間,陳少君感覺到有一條無形的線,將他們連接在了一起,卻又並不是那麼明顯。
隨後,他目光就落在了小翠身上。
確切的說,是對方頭頂之上的幾個頭飾之上。
這些頭飾,雖有幾分精巧,卻都不是什麼貴重之物。
他本身,也不會對這種飾品感興趣。
只是他突然想到,自己若是想要了解這花船之中的秘密,是否可以從鑑寶方面着手呢?
反正通靈寶鑑,可以追根尋源,它們的所聞所見,都能夠通過畫面,在他面前一一展現。
而他自然而然的,就可以窺探到很多的秘密。
這小翠,乃是花船上之人,他一味問話,難以得到多少信息不說,還容易被對方警覺,倒不如借鑑寶之手,瞭解個通透。
於是,他施展妙手空空,順勢將小翠身上的幾個飾品取下。
靈眼術探過,幾乎都不是帶煞之物。
神望之術就是一覆。
鑑寶完成。
畫面顯露。
一件,兩件,三件……
陳少君手中多了兩枚氣血丹,兩枚通靈丹,一項名爲識譜的能力,也順勢從畫面中,瞭解到了更多有關花船的信息。
其中,他了解到。
小翠之前提到的那位才藝模樣都不弱於花魁明月的小姐,其實也是明月花船的紅牌,名爲玉秀,與明月花魁的齷齪,歸根結底還是競爭。
但一個乃是實力未知而恐怖的妖怪,一個則只是掌握了一些才藝,身段美麗的普通女子,如何能比?
加上船主劉玉環的偏幫,很快就敗下陣來。
然後沒過多久,就傳出對方得了病症,如今臥病在牀,奄奄一息的消息。
畫面中,小翠似是去見過玉秀一面,看到了對方脖子上的一抹淤青和形如枯槁的形象,猜到重病可能沒那麼簡單,這纔不敢多言。
將幾個飾品重新放回小翠的身上,陳少君想了想,走出了房間。
不多時,他的手中就又多了幾個飾品。
以他妙手空空的手段,除非實力高出他太多,不然當真難以察覺。
與之前一般,靈眼術一掃,神望之術一望。
幾件寶物的來龍去脈,就瞭然於胸。
而他也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至於鑑寶獎勵,反而屬於附帶之物。
畢竟這種小物件,獎勵的東西也相對普通。
不是氣血丹就是通靈丹。
當然,就算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
不管是氣血丹還是通靈丹,都算是好東西,特別是通靈丹,乃是經驗丹,對他用處極大,他自然不會嫌棄。
如此,周而復始。
陳少君在外面走了三波。
都是以妙手空空之術,將東西從別人身上拿走,然後又很快送了回去,基本沒出什麼差錯。
唯一讓他感覺到有些驚險的一次,是他在施展妙手空空之時,剛巧有個身段婀娜的女子從一個房間中走了出來,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若這女子是個普通人倒還罷了,但他卻清楚,對方赫然是幾個狐妖之一。
好在,對方的眼力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高明。
他有驚無險的將東西送回。
如此,他身上多了十幾枚靈丹,多是氣血丹,通靈丹和養氣丹一類,還有幾項能力。
一個名爲識女之術。
也就是一種專門辨別女人身段,看穿其氣質,斷定對方潛力,成長方向,是否名器的一種特殊的觀女之術。
得,未知的,奇怪的知識又多了一項。
另一個,則爲刺繡。
乃是大家閨秀必學之物。
如今也被他掌握了,而且還十分精通,一手刺繡絕活,估計整個盛京城,無人能出其右。
最後一個,名爲顫動之手。
陳少君吸收之後,發現他有些無法直視這一項能力了。
果斷將之拋之腦後,不想再去回憶了。
接着,他纔將目光落在小翠身上,見對方還處於昏睡之中,沒有醒來的跡象,也就放下心來。
“幾次藉助鑑寶手段出手,總算將這花船的秘密,探究的七七八八了。”
陳少君這時候,纔開始總結這一次的收穫。
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這花船,別看不大,但秘密卻不少。
其中那船主劉玉環,其實乃是十幾年前,一座妓院的紅牌之一,因爲得到了九皇子的青睞,這才脫離妓院,成爲了這明月花船的老闆。
當然,這只是她明面上的身份。
暗地裡,她卻是紅衣教舵主,也就是那羣紅衣武者的幕後頭領之一。
明月花船,也因此成爲了在盛京城的一個據點之一。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劉玉環還掌握了一身不弱的武功,曾有過一掌斃敵的戰績。
而那羣狐妖,總共有七位,是在三個月前,被劉玉環接引而來。
這羣狐妖,大多以吸食人的生氣,氣血來修煉,因爲每日只吸食一點,每天所吸食的人也並不相同,沒有直接害人性命,所以一直以來,都沒鬧出什麼事端。
不過,這羣狐妖,卻又與那羣紅衣武者,也就是紅衣教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她們出自北域青丘,乃是妖族中的魅狐一族,勢力十分龐大,大周皇朝幾乎每個地方的娼門之中,都有她們活躍的身影。
劉玉環之所以接納她們,也有幾分迫於無奈之勢。
另外,花船每天夜裡,之所以會離開岸邊,停靠在三水大街的三水交匯之地,其實又暗含着另外一項生意。
那就是拐賣走私。
紅衣教劫掠而來的諸多髒物,正是通過明月花船,進入了盛京城,然後又藉由朝奉鑑寶洗煞的手段,抹除痕跡,纔可以堂而皇之的擺弄出來,正常販賣。
最後,也是陳少君最爲重視的一點。
那就是這一次紅衣教之所以大規模入京,其實乃是爲了完成一項計劃。
“可惜。
我這一次鑑定的東西,大多都源自藝妓,龜公和老鴇,其中雖然也有紅衣教之人,但身份大多較低,根本不清楚這具體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不過,從種種跡象來看,三天之後,計劃就將正式實施。
而且很有可能,與珍寶會有關……”
陳少君皺起了眉頭。
三天之後,珍寶會……
他很快想到了,之前王新元也曾說過,讓自己在三天之內做出決定。
顯然,三天之後,必有大事發生。
“會是什麼大事呢?
關鍵是,會不會波及到我呢?”
陳少君心中有些沒底。
他白天往往都要在珍寶會鑑寶堂中鑑寶,而鑑寶堂,又往往是存放寶物最多的地方。
若紅衣教的目標當真與珍寶會有關的話,那麼鑑寶堂,還真是紅衣教不可錯過的地方之一。
陳少君有心再出去溜達一圈,找一些更重要的人,從對方身上摸取物品,鑑定寶物,獲得更多更關鍵的信息,但他頻繁外出,之前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而且,東西不見了,難保就會被人發現。
是以略一猶豫,他還是決定,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