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屍隨着葉白這一擊,從頂上砸在石殿的地板上,下巴一張一合,發出和先前一樣的笑聲。
鷓鴣哨上前一探,在女屍的喉嚨中發現機關,原來是一種能發出聲音的鈴鐺,配合女屍腹內的機關,便能發出女鬼般的笑聲。
只是這女屍沒有舌頭,嘴中含着一塊黑色墨玉一樣的東西。
見葉白也湊了過來,鷓鴣哨開口道:“這應該是蟲蠱玉石,雖然像玉但其實是用人的舌頭製作而成,若是冒然用皮膚接觸,估計會被下了降頭。”
葉白點點頭,古降頭術源自滇國,很多秘術早已經失傳,但搬山古籍中倒是有不少相關的記載。
不過,這東西他還是第一次見。
拿出一塊毛巾將黑色墨玉包裹,葉白將其放進了空間中。
另一邊,齊鐵嘴和張聞玉被深處傳來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這聲音似乎能讓直立的汗毛附着一層冰霜。
張聞玉道:“不行,鐵嘴兄弟,我要過去看一看。”
齊鐵嘴拉不住,只好一同前往,回頭一看,便見繫住花妖的繩索不知什麼時候鬆了。
該死,這花妖不會趁剛纔的動靜逃走了吧,再看殿門的寬度,想來花妖也逃不出去,齊鐵嘴心想回頭再來尋便是。
走在密集的羣像中間,齊鐵嘴老是覺得這些造型怪異的石像再盯着自己。
再加上大殿深處又傳來女鬼的叫聲,他只覺得兩腿發軟,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齊鐵嘴連忙將葉白留給他防身的手槍拿了出來,也不知這東西能不能對付女鬼,又縮在張聞玉僅剩的一隻手臂後,不敢露頭。
“聞玉兄弟,我八字犯衝,容易招女鬼惦記,你可護好我呀?”
“方向吧,鐵嘴兄,有我護着,你不會有事的。”張聞玉也隨他大伯張天濤下過不少墓穴,眼前的場面還嚇不住他。
只是這話音還沒落地,張聞玉便察覺黑暗中有一團無形的東西向他襲來。
張聞玉本能扭頭,那團黑氣竟撞在了身後齊鐵嘴的臉上。
齊鐵嘴只覺得涼氣浸骨,頭皮一陣炸裂,眼前浮現依稀浮現昔日的光景。
女屍身前被割斷雙腿的血腥場景...
“鐵嘴兄!鐵嘴兄!”
張聞玉的聲音在他耳邊越來越遠,他彷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最後轟隆一聲倒下。
......
等齊鐵嘴再醒來時,便發現他靠在大殿的一根梁木上,眼前放置一個落地燈,橘黃色的燈光讓他生出一股暖意。
鷓鴣哨和張聞玉不見了蹤跡,倒是葉白守在他的身邊。
“喝口茶水,你喜歡的霧頂金錢香茶。”葉白遞給他一個小茶杯,濃郁的茶香襲鼻。
ωωω ¸тт kān ¸¢ ○ 齊鐵嘴喝了一口茶水才緩過神來。
“三爺,我剛纔是怎麼了?”齊鐵嘴的聲音沙啞。
“被女鬼上身了唄,你昏迷後叫囂着要把自己雙腿給鋸了,力氣驚人,還好你手中沒利器,不然還真讓你得逞了。”
知道是葉白在打趣自己,但齊鐵嘴還是摸了摸自己的腿,確定腿還在後才鬆了一口氣。
剛纔那個夢境真實無比,被割去雙腿的場景彷彿歷歷在目。
獻王真尼瑪太可惡了,齊鐵嘴下定決心,一定要在老頭的屍身上撒泡尿才解氣。
若是有機會,在他頭上開個大號也不是不可能。
“三弟,有發現。”
不遠處傳來鷓鴣哨的聲音。
葉白走了過去,
齊鐵嘴哪敢一個人留在這裡,見狀也是勉強起身,提着落地燈跟了過去。
“三爺,等等我!”
原先安置大鼎的牆邊,張聞玉正用左手在牆邊的磚塊上摸索。
兩根奇長的手指在一塊白磚上停了下來,只見張聞玉眉頭一皺,兩根手指竟插進白磚的上下縫隙中。
牆體如麪粉一樣碎落,下一刻,這塊白磚被張文聞緩緩抽離了出來。
葉白忍不住驚歎,這發丘指確實名不虛傳,以後帶個張家人下墓,機關陷阱隨手可破。
這白磚的後面藏着一個玉函,玉函上纏繞着數匝金繩,玉色古樸,有些許殷紅斑跡,一看便是數千年的古物。
不過這玉函是扁平長方的,看起來不會是存放雮塵珠的容器。
但能被獻王藏在這麼深的地方,還有女鬼機關守護,想來是個重要的東西。
葉白接過玉函,發現這東西閉合甚嚴,如果沒有特殊工具,若想將其打開,就只能毀掉這塊古玉。
想將玉函收進空間,葉白想等出去再說。
四人又在這會仙殿轉了一圈,在這是實在沒收穫後,四人便準備原路返回。
只是到了大殿門口,便見地板上散落了數片粉紅色的大花瓣。
想來是大苞花所留,這大苞花爲了逃出大殿, 竟然自殘,將自己的花瓣給掰了。
衆人不禁感嘆,這是隻狠妖!
四人沿着古棧道返回,在山腰上便見陳玉樓帶着大隊人馬彙集在瀑布之下。
齊鐵嘴朝着他們揮揮手。
他們搭吊橋的速度可夠快的。
遠遠的,葉白就見陳玉樓提着一隻粉紅色的大苞花,揚了揚。
這大苞花腦袋小了很多,低慫着頭,不是逃出來的那隻花,又是誰呢?
一見面,陳玉樓就把自己將這花妖抓住時的場景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一遍。
畢竟能跑的花,舉世就這一朵啊!
衆人剛見到這朵花的時候,無不驚奇。
隨後兩撥人馬交換信息,聽到上面會仙殿的恢弘大氣,陳玉樓等人也忍不住想上去瞧一瞧。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將水潭下的獻王墓探索清楚。
葉白安排了幾個水性好的夥計下潭,不一會他們就浮出水面,說下面真有一個黝黑通道。
衆人面帶喜色,準備趁着太陽還沒落山,先簡單的探一探前面的路。
葉白幾人剛準備下水,便見天色忽的一變。
接近傍晚四五點,太陽消失在雲層。
只見山際那片仍有光亮的天空中,伸出一條長長的厚重黑雲,宛如一條橫在天邊的黑龍,又像是天邊黑河懸於天際,與山巔的天宮接壤。
天色變得漆黑,下一刻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衆人的臉上也蒙上一層陰影,這獻王難道有靈,知道衆人要盜他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