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眉頭微皺,思索了一會,最後緩緩點頭。
張聞玉面露喜色:“多些三爺。”
張聞玉沒提報酬的事,葉白也未開口提,這小子單純,說多了反而不好。
若是在葉白的幫助下,張聞玉將青銅石塊送回了張家,那張天濤等人怎麼也要給些表示。
不然,葉白還真賴在張家不走了。
見張聞玉因傷口牽扯發出疼痛,葉白開口道:“將衣服脫了,我給你看看傷口。”
“哦。”張聞玉一愣,隨即將衣服脫下,露出光滑的上半身來。
只是腹部被纏了白紗,一拳頭般大的大洞,隱隱有鮮血流出來。
昨日葉白就看過這傷口,傷口處的血肉已經結疤,只是因爲張聞玉的走動,又出血了。
葉白施展掌心雷法,木屬性的陰雷在手心跳動。
只見細微雷電被張聞玉的傷口牽引,傷口處迅速止血,又有新的血肉衍生出來。
這一幕着實把張聞玉給驚着了。
眼前的三爺到底是什麼人?
可惜掌心雷剛剛修煉,兩分鐘後葉白便有些難以支撐,吐出一口濁氣後,緩緩收功。
見張聞玉目瞪口呆,葉白笑了笑道:“你在張家也見過這手段?”
張聞玉呆呆的搖頭:“沒有...三爺,您...”
一時間,張聞玉也不知道問什麼好,他從小在張家長大,被張家人培養的世界觀、價值觀突然有些崩塌。
張家自詡是世界命脈走向的主導者,家族中人壽命悠久,見證了中原大地上的不少英雄人物。
從來沒有人能跳出張家人佈置的棋局,這個社會在張家人的控制下,完美的運轉着。
這也導致張家人內心的一種自傲,看不起張家以外的人。
但眼前的人讓張聞玉看不透,能降服獻王、能白骨生肉,就是歷代的張家族長張起靈都沒有葉白神秘。
不知不覺,葉白神秘莫測的形象樹立在張聞玉的心中,像是一顆種子,在以後會發芽結果。
透露雷法是葉白刻意而爲之,人都是崇尚強者的,張家人內心高傲,想要收服他們,就需要多動些心思。
若他們內心沒有真正折服,即便被葉白收入麾下,也會藉着葉白的勢力做張家的事。
這些經驗,都是葉白從張日山身上學來的。
現在的張日山,經過葉白幾年的管教,算是真正的自己人了。
正當兩人交談,齊鐵嘴端着一碗麪鑽進帳篷內,見到張聞玉光着上半身和三爺獨處一室,八卦之心沸騰。
剛想走,就被葉白叫了回來。
“滾進來!”
“誒...三爺,您在呢。”齊鐵嘴麻溜的轉了一圈,碗中湯麪竟一點沒撒。
見齊鐵嘴嘻嘻笑的樣子,葉白懶得訓斥。
“面還有嗎?”
“有有,仙姑下廚,做了不少,要是知道您在這,我就再多盛一碗過來了。”
葉白點點頭,又深知齊鐵嘴八卦嘴的脾性,不放心道:“我爲聞玉兄弟治傷,你少嚼舌根,不然你齊家鋪子別在長沙開了。”
齊鐵嘴老實的點頭。
葉白又看向張聞玉道:“先吃些東西,一個小時後我帶你入林。”
“好!”
死亡森林雖說玄乎,其實只是氧氣濃度高,普通人無法在其中堅持太久。
若是知道其中的玄機,也是有辦法應付的。
於是在葉白的帶領下,張聞玉帶着一個氧氣罐進入了死亡森林。
大苞花走在最前面,葉白用一根藤蔓牽着。
這幾日和大苞花相處,葉白髮現這東西智商不低,
雖聽不懂人言,但能簡單的看懂手勢。
知道這是要送它回家,大苞花表現得比二人都積極。
“吱吱!”
大苞花指向遠處一塊灌木叢林,張牙舞爪的比劃起來,最後脖子一歪,露出花蕊。
葉白看懂了它的意思,說是前面有危險,需要繞道走。
葉白點點頭,剛準備繞遠路,但叢林中傳來吼叫聲,這危險似乎不想放過他們。
只見地面微微震動,似乎有龐然大物從叢林中鑽出來。
大苞花嚇得要死,可惜牽繩還在葉白手中,只好躲到葉白和張聞玉的後面,想拉着兩人一起跑,兩人不爲所動。
不一會,便見叢林中鑽出兩頭巨型蜥蜴,高有三米,體長六七米,全身佈滿青色的鱗甲。
葉白把牽繩交給張聞玉:“別讓它跑了,有危險就先上樹。”
說完,葉白手持霸王槍率先衝了上去。
巨型蜥蜴體型雖然大,但也只是血肉之軀,和之前對付的紅色大蟲不是一個檔次。
靠着鋒利的霸王槍,蜥蜴背後青色的鱗甲形如虛設。
一息之後,便見葉白跳在一頭巨型蜥蜴的背部,霸王槍貫穿頭部。
見同伴慘死,另一隻蜥蜴扭頭就跑,鑽入灌木中沒了蹤跡。
葉白將霸王槍擦拭收入空間, 帶着大苞花張聞玉繼續前進。
一路上,大苞花繞了不少區域,似乎那些地方都有能威脅它的生物。
看來這東西在森林中也是底層物種,只是靠腦子好些才能活命。
到了大苞花的老巢,是一處山岩坑洞,這裡沒有其它的植物,只有黑色的泥土和石塊。
葉白在這裡看到不少動物的殘骸,依照大苞花的體型,應該不是它殺死的,而是它撿漏拖屍回來的。
張聞玉到了這裡後,便在泥土和石塊中翻找青銅石塊,葉白也上前幫忙,找了不小的功夫,也才找到三塊。
張聞玉瓶內的氧氣不多,葉白剛準備返程,便見遠處一個紅色的人影宛如幽靈一般閃過。
“你看到了嗎?”葉白眉頭一皺,問道。
張聞玉還沉浸在地面,腦子沒轉過來:“三爺,看到什麼?”
“留在原地等我!”
話音剛落,葉白便消失在張聞玉眼前,化作殘影向着紅色人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到了一處古樹藤蔓下,葉白便見樹幹之上站着紅色人影。
這人影是揹着他的,似乎專門等他。
穿着紅色的皮衣,身材苗條纖細,是個女人打扮。
葉白總覺得這個人影他在哪裡見過。
紅衣,長髮,女人...
葉白突然想到他在上海被新月飯店的耳奴帶到奇怪的餐館,餐館的名字叫“秦羅可”。
那個給他張家信息的紅衣女人似乎就是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