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情緒平緩下來後,四季青又將巖壁兩邊的痕跡查看了一番。
“蜈蚣喜陰好潮溼,在這昏暗的山縫下開鑿一個巢穴也是正常的事,但你看巖壁上留有的最新足印,是從裡向外的,想來這六翼蜈蚣最後一次是從洞穴裡往外爬出的。”
“還記得我們從山縫中下來的方位嗎,這洞穴雖然曲折蜿蜒,但基本上還是沿着一個方位前進的,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無量殿內的豎井所連接的空間就是這洞穴的盡頭。”
聽四季青這麼一分析,白家的衆人一思量,只覺得豁然開朗。
“四爺,接下來怎麼辦?溜出去的六翼蜈蚣是不是告誡卸嶺一聲。”在隊伍中的隱形人吳廣源終於出聲,小聲問道。
四季青看了他一眼:“是擔心你的兒子吧,放心,卸嶺中的能人不不少,傷不到那個機靈鬼的。”
“咱們繼續前進,都小心些。”
隨後衆人便沿着洞穴小心探索,很快就來到一處空曠的巖洞中。
巖洞中間,有一鼎足有兩人高的丹爐。
丹爐的四周還堆疊了不少棺材和乾屍,地面上撒了不少的藥瓶。
看起來是煉製丹藥的場所。
“四爺,這裡應該是拿死人煉製丹藥的地方。”一名土夫子出聲道。
四季青點點頭道:“有點見識,這裡確實是丹井的所在地。”
見有些人不清楚,四季青便解釋道:“煉製丹藥,丹火上升,一般需要丹井來控制丹爐的溫度。但此地沒有煉丹常用的藥材,而是遍地乾屍。”
“看着乾屍和棺材的年份,大多不是出自一個朝代的,想來是煉丹的人從各地挖掘而來,用來煉製丹藥的。”
“用屍體來煉製丹藥,也太噁心了吧。”
“哎,這你就不懂了,煉製丹藥需要龍氣,但龍氣難尋,那些埋藏在風水寶地中的屍體大多蘊含不少的龍氣,用來煉丹再合適不過了。”四季青笑着解釋道,看起來對用屍體煉丹法頗爲推崇。
“都仔細找找,若是能找到遺留下來的丹藥,我四爺重重有賞!”
聽聞這話,衆人急忙在瓷瓶和地面的夾角處尋找起來。
吳廣源也假意在外圍處尋找,實則偷偷的摸魚。
不過腳下的一根長頭髮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一根女人的頭髮,髮根處的白色毛囊還清晰可見,說明才脫落不久。
吳廣源有些意外,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女人的頭髮。
雖說卸嶺人中也有女人,但他們可從來沒下來過,更不要說把頭髮遺留在這裡了。
心中思量萬千,吳廣源很快想到,無量殿中出現過的長髮女人是真有其事。
將長髮放進身上藏好,吳廣源默不作聲,繼續在邊角處摸魚。
白家這支隊伍中,懷有三心二意的土夫子可不少,在搜索丹藥之際,很快就有不少人動了心思,對乾屍的身體上下其手,摸出了不少寶貝藏在身上。
不過,他們卻沒發現,這些屍體上早就粘滿了屍毒。
沒過多久,這些人就雙眼赤紅,宛如得了癔症一般,六親不認,拿起武器就對身邊的人砍。
“怎麼回事?”
四季青還在角落尋着丹藥,便看到衆人亂起來,剛想大聲制止,就被身邊一人撲倒在地。
“四爺!”
一旁的幾名白傢伙計急忙跑過來幫忙,將這人制服。
見其還張牙舞爪,欲要咬人,四季青一個手刀,將其打暈。
“他們應該是偷偷動了不該動的東西,中了招,你們去將...”話還沒說完,四季青頓時覺得頭暈腦脹,心中涌現出一股股殺意,似乎要將所見活物都殺了才盡興。
旁邊的幾名白家人也搖搖欲墜。
“該死的,什麼時候中的招?”心頭最後一個念頭閃過,四季青終於按捺不住,雙目赤紅,朝着四周的人撲去。
白家的夥計和長沙的土夫子們亂成一團。
只有躲在外圍的吳廣源僥倖逃脫一劫,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後,連忙捂住口鼻跑出丹井,準備去找卸嶺的人求援。
“陳總把頭,小白兄弟,下面出狀況了。”
見吳廣源狼狽的跑上來,陳玉樓葉白等人連忙趕過來。
吳廣源將下面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出來後,陳玉樓忍不住道:“看來是那些乾屍被動了手腳,白家的人才中了招。”
雖說和四季青不對付,但陳玉樓也不能見死不救。
隨後陳玉樓便安排一批卸嶺的弟兄,矇住口鼻,帶上皮手套,準備下去救援。
得知陳玉樓要親自下去,鷓鴣哨站了出來,說要一起下去幫忙。
看到這一幕,葉白的心有點哇涼的,這免費的打手似乎不再屬於自己一個人了。
見陳玉樓等人下去後,吳廣源纔拿出手中的頭髮遞給葉白。
“這是在丹井中發現的。 ”
隨後吳廣源又將他在洞穴中四爺說的話和無量殿丹井中的經歷說了一遍。
“這麼說,在你們到達丹井之前,就有一個長髮女人到過那裡,而且之前在無量殿中出現的女人也是這個人?”
吳廣源點點頭又推測道:“她當時在無量殿出現應該是想嚇跑我們,後來從無量殿的豎井口進入到下面的丹井中,把六翼蜈蚣帶走了。”
“這女人能驅使六翼蜈蚣?”葉白忍不住問道,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先知範圍。
“應該是這樣,不然解釋不了六翼蜈蚣消失的事情。”
葉白點點頭,壓住心裡的焦慮道:“等會我便將這件事告訴卸嶺,他們算是可信之人,不用擔心。若是白家之後爲難你們,吳叔也可以和我說,我會讓卸嶺幫忙。”
吳廣源認真點點頭,心裡笑道:這算是抱上卸嶺和摸金的大腿了。
之前遇見葉白便覺得他並非常人,所以才抱着交好的心思,現在總算有回報了。
我吳廣源也算是慧眼識人!
......
不多時,陳玉樓一衆便帶着被綁起來的白家人爬了上來。
留守在無量殿的幾個白家的夥計連忙跑到四季青的身邊,一句四爺四爺的喊着。
“運氣還算好,一羣人互毆,連刀子都動了,只死了三個人,剩下的都是皮外傷。”陳玉樓脫下手套,拍了拍手道。
“對了,將這些東西都消消毒,咱們先生火吃飯,白家人中了屍體上的毒,一時半會應該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