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生平爲什麼會害怕蛇?
恐懼並不是沒有緣由的東西,每個人都不會無緣無故地害怕某些東西,就像我害怕警察和狗一樣。因爲我小時候被狗咬過。我家裡人經常嚇唬我說再淘氣就讓警察把我抓走,雖然這都是小事,但絕對給我造成了心理陰影。
我相信艾生平怕蛇也一定跟他的某些經歷有關,或許他小時候被蛇襲擊過,再加上那場校園暴力,他把某些東西的想象跟蛇聯想到了一起,又加深了他的恐懼。
不管怎樣,小艾確實是害怕了,非常非常的害怕,而且他的恐懼是被那結界所喚起的,我覺得這或許會成爲我對抗死亡助理時的殺手鐗,所以我趕緊來到牆角用手機拍下了那繩結的結法,以及繩上掛符的畫法。還給那些“丫”形支架拍了個特寫。
這些額外的工作做完了,我便讓小艾先退到後面自己止住鼻血,而我則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盒子上。
盒子靜靜地躺在佛龕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機關,我走過去試探着碰了一下盒蓋。
沒有反應。團估吐才。
盒子上貌似確實沒有什麼機關。我的手指也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不過爲了穩妥起見,我還是讓燭龍幫我檢查了一下這盒子是否有問題,最後也乾脆讓他替我打開那盒子,我則站在兩米之外的地方遠觀。
燭龍的爪子就像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他用指尖在鎖頭上輕輕一劃,鎖頭頃刻間便斷裂了。隨後燭龍又用指尖抵住盒蓋,接着向上一推,蓋子很輕易地便被燭龍推開了。併發出了啪的一聲。
盒子裡並沒有冒出什麼特別的東西,沒有光、沒有火、沒有爆炸,更沒有冒出什麼奪人壽命的老妖怪。
燭龍轉身衝我搖了搖頭,然後便向後退開,讓出足夠的空間好讓我看清楚那盒子的內部情況。
盒子裡裝着厚厚一堆平鋪的灰色粉末,感覺好像是香灰。我過去用手指捏了一小點出來,那粉末非常非常的細,好像麪粉一樣,但卻不沾手,我將手指分開後,被我捏起來的粉末立刻滑落回到盒子裡,沒在我手指上殘留一絲一毫。
就在我納悶這些粉末是什麼玩意的時候,突然從地下室入口上方傳來了腳步聲,這腳步聲不徐不疾。貌似並不是來抓賊的。但不管來人的目的如何,我和小艾顯然已經沒地方可跑,我只能關了手電。把盒子蓋好,然後快速退到了牆角的陰影裡。
很快,腳步聲來到了入口,接着一個穿着深色長裙的女人順着木質梯子走了下來。
“誰在裡面?”
她一邊走一邊問,聲音聽起來十分年輕,雖然她背對着光源,但當她走進地下室之後我卻依舊可以看清她的臉。
是魏雪瑩!
走進地下室的這個女人我見過,準確來說是我見過她的照片,我的手機裡現在還留着她和她老公宮言的合影,我絕對不會認錯人。
這其實是一個惡作劇嗎?
我沒有繼續藏着,而是選擇從陰影裡走出來道:“你是魏雪瑩吧?”
她愣了一下,但並沒有因爲我的突然出現而表現出任何的驚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的反應實在有些冷靜得過了頭。
“我聽說你死了,海難死的。”我望着她問道。
“是誰派你來的?”魏雪瑩冷淡地問了一句,對於她的生死卻並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
我也沒有立刻對她的話進行迴應,而是盯着她從頭到腳仔細地看了一番。她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陰氣,看起來就跟普通人一樣,燭龍和白虎都沒有向我發出任何警告,似乎在他倆看來這女人也不存在什麼威脅。
或許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許之前她未老先衰以及隨後的海難說法都是某種陰謀算計,但不管原因如何我都不能把李思琦的名字說出來,比起吸血鬼什麼的,我倒更擔心黑手黨。
“誰派我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還活着,這個消息應該可以去八卦週刊那兒賣個好價錢。”說着,我拿出手機衝着魏雪瑩咔嚓一下拍了張照片,接着我回身一把抓起佛龕上供着的盒子,然後直衝向魏雪瑩。
魏雪瑩依舊冷靜地站在那,當我快要靠近她的時候,她突然伸手過來要搶下盒子。
我稍一側身躲開了她的手,然後用另一隻手使勁推了她肩膀一下。
如果她是個普通人,被我推這一下不說飛出去,也肯定會躺倒在地上。可是她只是向後趔趄了一下,然後便彈回來繼續抓向我手裡的盒子。
我就像個橄欖球運動員一樣抓着盒子躲開她的手,然後摸出一張符紙朝着魏雪瑩的腦門扔了過去。
魏雪瑩一不躲二不閃,就那麼迎着我的符紙往前衝,符紙貼在了她的頭頂,可是根本不管用,她直接撲過來抱住了我的腰,接着兩臂一用力竟把我的雙腳擡離了地面!她這力氣實在太大了,她根本不是什麼嫩模了,簡直就是個披着人皮的母猩猩!
光把我抱起來顯然不是她的真正目的,她的身體開始向後倒了,這是要給我來個德式背摔,要是真被她摔過去了,我的臉肯定會被撞開花。於是我趕緊用手刀去砍她的脖子,但在我的手掌碰到她之前,我就被她扔了出去,後背重重地撞在了木頭臺階上。
這母猩猩再次朝我撲過來,目標依舊是我手裡的盒子。
不過這一次我可不打算給她近我身的機會了,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燭龍也心領神會地衝出來現了身,然後用他的大尾巴猛地掃在了母猩猩的腰上,把她抽飛到了佛龕上。那佛龕也被撞得咔嚓一聲碎成了一地的木屑。
我咬着牙忍着背後的疼痛從臺階上站起來,然後攀着入口邊沿爬出了地下室,小艾也緊跟着我一起上來,然後隨手將入口處的鐵板門關上。
距離我們不到五米的地方有臺冰箱,我把盒子交給小艾,然後快速跑到冰箱那裡用力把它往地下室這邊拽,在距離差不多了之後我用力把冰箱放倒,用它壓住了地下室的鐵板門。
很快,鐵板門便發出了咚咚咚的巨響,壓在上面的冰箱也被撞擊得不斷向上跳,估計用不了多一會下面的母猩猩就會把冰箱給撞開。
“快跑!”
我衝小艾喊了聲,然後轉頭就往廚房外面跑。
小艾跟着我快速跑到了一樓大廳,並順着我們之前打開的那扇窗子逃出了這棟詭異的大宅子。宅子外面依舊黑暗、寂靜,可這份寂靜也在我們衝出大宅的同時被打破了,從宅子裡面傳來一連串恐怖的哭嚎聲,那聲音尖銳的足可以撕裂人的耳膜。
同時,整個宅子的窗簾一下子全都拉開了,燈光從屋子裡投射出來,把莊園周圍照得一片透亮,就好像有無數盞探照燈在屋子裡工作着一樣。
我和小艾頭也不回一路跑到了院牆,翻身跳出去便奔回了車上。
在發動車子的時候,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院牆那邊,一直到車子開起來,並越走越遠,莊園裡也始終沒有任何人追出來。
我不知道他們是放棄這個盒子了還是不能出那房子,反正我是順利逃出來了,這個結果總算是好的。
我開車直接回到家裡,然後便給李思琦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在宮家看到了魏雪瑩,不過那個魏雪瑩或許並不是李思琦曾經認識的那個人了,起碼我覺得一個模特應該不會有那膀子力氣。
李思琦對這個結果非常吃驚,她立刻提出讓我帶她去宮家看看,她要親眼瞧瞧魏雪瑩,並當面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要求自然被我拒絕了,不只是拒絕了她,我還向她提出了一個要求--立刻離開這座城市。
關於宮家的底細在上一次通電話時我已經向李思琦介紹得很清楚了。就在剛剛,魏雪瑩問過我到底是誰派我來的,雖然我什麼都沒說,但誰都不能保證那個魏雪瑩不會想到李思琦,不會對李思琦不利。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離開這座城市對李思琦來說絕對是最佳選擇。
我將我的理由向李思琦說了個明白,李思琦在考慮了許久之後也點頭答應了。
我告訴她不要使用身份證買票,儘量選擇坐出租車走,到了別的地方後不要使用身份證進行任何登記,不要用銀行卡、信用卡,儘量用現金,手機和卡都換個新的,等我這邊把魏雪瑩的事情全處理好了,我會第一時間聯絡她。
李思琦全都答應下來,說明天一早她就準備。
我想了想,怕她晚上可能會出事,於是就問了下她家的住址,我決定去她家那邊守一夜,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
李思琦對我還是挺信任的,也沒懷疑什麼,痛快地告訴了我她家的住址。
掛斷電話後,我把我放應急金的小保險櫃從牀底下拽出來,然後把搶回來的盒子先放到裡面鎖好,之後便和小艾下樓準備去李思琦那。
我倆剛一出樓門,就看到三輛烏玻璃的轎車前後一起開進了社區花園這邊,車停好,從裡面出來7、8個人,他們拿沒拿槍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善茬。
我看到他們了,他們也看到我了,這幾個人二話不說直奔我這邊就衝過來。
不用說,這是黑手黨來找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