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徑直穿過了公園,然後便奔着路邊停着的一輛車猛跑過去,她不斷地呼喊、求救,但另外三個人卻根本幫不上忙。他們甚至都沒辦法追上那女人的腳步。
很快女人跑了車旁邊,車門隨之打開,從車裡走下來兩個又高又壯的男人,這兩個人二話不說衝着女人的臉砰砰砰就是三拳。
女人被這幾拳徹底給打懵了,眼神也飄忽了,鼻子、嘴角都是血,顴骨也腫了起來。不過兩個壯漢並沒有停止他們的暴行,其中一個擡手搭住女人的脖子,用力將她推倒在硬邦邦的地面。
女人的頭撞到了地,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了,她在恍惚中看到了她的三個男伴朝她跑過來,她想擡手呼救,可以唯一能動的似乎只有她的手指,她的身體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
“媽的!你倆活膩歪了是不是?”跑在最前面的黃毛一邊罵着一邊掄起手裡的板磚拍向其中一個壯男。
壯男根本沒有躲閃,就站在原地任由那黃毛打。黃毛幾轉頭拍下去,壯漢的腦袋被打得完全變了形,脖子也誇張地向後折斷,嚴重變形的頭顱整個耷拉在壯漢的後背上。
“哈哈……哈哈哈哈。看你他媽的這個吊樣!”黃毛並沒有因爲自己的行爲而感到一絲愧疚,他明顯已經殺了人,可是他卻因此而感到興奮。
就在他哈哈大笑的時候,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腦袋,他把眼一瞪。憤怒地猛轉回身把板磚朝身後砸。可是這一板磚並沒有砸到對那女歌手動粗的壯漢,卻砸在了他自己的其中一個同伴頭上--另一個壯漢竟抓着黃毛同伴的脖子,用這個人當盾牌擋住了黃毛的攻擊。
這下黃毛有點傻眼了,因爲他剛剛那一板磚把他同伴的脖子給打斷了,腦袋明顯橫移了一掌寬,被打的人登時翻白了眼睛,剛剛還在掙扎的手腳瞬間垂了下來。
壯漢把手向旁邊一甩。像丟死狗一樣將那斷了脖子的年輕人扔在地上,接着右手又一揮,把黃毛的另一個同伴丟了過來。
黃毛趕緊伸手去接,但他接住的並不是一個完整的人,而只有他同伴的上半身!
“怎……怎麼回事?”那個只剩上半截身體的人兩眼呆滯地看着黃毛,然後結巴着開口問道。
黃毛被嚇得“啊”地大叫了一聲,接着他的兩手一撤,同伴的半截身子丟在了地上。
他轉頭想要跑開,可是剛剛腦袋被砸變形的壯漢卻橫移了一步擋住了黃毛,黃毛徹底傻眼了,他被嚇得兩腿發軟,竟站在原地動彈不了了。
這時,那斷了脖子的壯漢將兩手伸向背後,然後將自己的腦袋扶回了原位,又用力向下按了按,把腦袋完全固定在脖子上。
“看你那吊樣!”腦袋復位之後,這壯漢咧着嘴嘿嘿一笑,把剛剛黃毛說過的那句臺詞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黃毛再一次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的褲襠瞬間溼了一大片,他想跑,可是被嚇軟了的兩腿根本沒辦法支撐他的身體,他只跑了兩步就撲通一下載到了地上。
兩個壯漢同時走過來一人一腳踹在了黃毛的臉上,把他踹得再無逃跑之力。隨後,兩個壯漢從車裡拿出了繩子,將被半昏迷的女人、黃毛、以及黃毛那兩個已經徹底玩完的同伴都捆了起來,繩子的另一端則固定在車上。
這時候黃毛和女歌手全都慢慢清醒了過來,當兩人聽到汽車發動機啓動的聲音時,兩個人瞬間明白了自己的狀況。
“別!別這樣,求你們了!”黃毛開始求饒道:“我有錢的,你們放了我,我有錢,有很多錢的!”
女歌手也驚慌地喊道:“別開車,都是他們乾的,我什麼都沒做過,人都是他們殺的,我真的什麼都沒幹過,你們要報仇就找他們,跟我沒有關係的!”
“臭娘們你少放屁!什麼叫跟你沒關係?”黃毛急眼了,他一邊罵着一邊扭動着身體去撞那女歌手。
女歌手的上半身被結結實實地捆綁着,但兩條腿卻是完全自由的狀態,她被撞了一下之後立刻擡腿用高跟鞋死命地往黃毛的身上踹,而且越踹越狠。一邊踹着她的嘴裡也一邊咒罵道:“什麼叫跟我有關係?明明我什麼都沒做,人是你們打的,車是你們開的,跟我有什麼關係?跟我有什麼關係?”
黃毛一連捱了幾腳,不過他貌似並沒有因此而受傷,反而徹底激怒了他。他不管女歌手如何踹,他只管拼命地往女歌手身邊湊,然後張嘴去咬女歌手的鼻子。
女歌手一害怕,趕緊擡起兩隻腳一蹬,這一下估計是把她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她的鞋跟竟然刺進了黃毛的身體裡。
黃毛的兩隻眼睛瞬間直了,女歌手可沒管這些,她用力把鞋跟從傷口裡抽出來,然後再補上一腳把黃毛那已經停止掙扎的身體踹得遠遠的。
黃毛的身上有一個明顯的血窟窿,紅色的血液從那窟窿裡汩汩地向外冒着,他的身體也因此而不停抽搐着。
“都是他乾的,我已經幫你把他殺了,算是爲民除害了吧?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有錢!我……我可以跟你上牀,我什麼都可以做,求你了,求你放了我好不好?”女歌手完全不管黃毛,只是一門心思地求饒。
她不停地說着,說到嗓子開始沙啞,就像她在演唱會時的聲音一樣。這時,車門終於開了,從車裡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禿頂的中年男人,另外一個則是個50多歲的中年女人。
這兩個人走到女歌手的跟前,用暗淡的目光盯着女歌手看。
女歌手被嚇傻了,她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嘴脣張合着吐出了幾個毫無意義的音節。
“爲什麼要殺我?”巨廳歡圾。
“爲什麼要殺我?”
兩個人用僵硬的語氣問女歌手。
女歌手愣愣地搖了搖頭,然後一邊看向在她身邊綁着的黃毛一邊結巴着說:“不……不是我!是……是……是他……是……”
“是你!”黃毛突然睜大了眼睛衝女歌手喊了一聲,在他大喊的同時,他腹部被高跟鞋踹出來的窟窿又向外猛地躥出了一股血。
女歌手被嚇得嘶聲尖叫,她一邊沒命地大喊一邊用祈求的目光望向禿頂中年男和那中年女人,似乎想讓這兩個人放過她。
不過中年男女並沒有這個打算,兩個人只是用僵硬、呆板的目光望着女歌手,然後便轉頭走回車裡,發動了汽車。
車輪慢慢轉動,車子開始前行,女歌手也隨之發出絕望的呼喊,可是一切都已經無用了,她的喊聲只是在爲她的死亡進行着伴奏,就像她在演唱會上最後唱的那首歌一樣。
沒多久,車子已經到最高速,女歌手的神智還清醒着,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
最先消失的是她的雙腳,地面的劇烈摩擦讓她的雙腳瞬間消失,接着是她的腿、屁股、後腰,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內臟從身體裡向外飛,散落在公路上,並在路上畫上一條長長的紅線……
女歌手圓睜着雙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她的身體是完整的,她並沒有被毆打被拖行,一切都只不過是她的幻覺而已,就像是在做一場噩夢,不過這場夢卻將她活活嚇死了。
她的魂魄呆呆地站立在自己的屍體旁邊,跟她有着相同命運的還有另外那三個小青年,他們也同樣呆立在自己的屍體旁,並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剛剛到底怎麼了。
終於,習麟從夜幕中走了出來,他並沒有靠近這4個人,只是遠遠地朝他們4個人勾了下手指。
4個人就像着了魔一樣乖乖地走到習麟身邊。
“你們已經死了。”習麟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四個人聽到這結果後並沒有表現出震驚,似乎這個結果他們已經坦然接受了。
“爲什麼殺人?”習麟問那黃毛。
黃毛愣了下,然後看向女歌手道:“我們……我們是她的歌迷。她說需要靈感,需要刺激,我們就爲她……爲她製造刺激。我們覺得,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事會比殺人更刺激的了。”
當報則報!
老爺子那天說過的話習麟依舊記得清楚,習麟確信自己對這四個人的懲戒毫不爲過,做了惡事就應該得到應有的懲罰,這便是因果報應!
“跟我走。”習麟冷冷地命令道。
四個人也乖乖地站成一排,邁着飄忽的腳步跟在習麟身後。
在將四個人送到陰陽界之後,時間也到了凌晨四點,習麟活動了下肩膀,看了眼東邊已經泛白的天空。
現在回去睡上一覺應該還能趕上早會,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現在這個時間怎麼會有人打電話?這得多沒有常識的人才能幹出這種事來?
習麟有些不悅地拿出手機,上面顯示的碼號更令他感到不爽,他直接拒聽了,可是不到兩秒手機鈴又響了。
習麟這次選擇接起電話,不等對方開口他便先一步說道:“做你的陰陽師去,別再給我打電話了!”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關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