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目光只在虎爺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趕緊移開,接着她也加快了腳步衝出了酒吧的大門。
之前她那種憤怒的狀態再加上現在的反應,這讓我不把她列爲懷疑對象都不行了,我連忙大聲喊道:“習麟!發現目標了,走了!”在喊完這話的同時我也隨後追出了酒吧。
那女人正在往馬路對面跑。虎爺就在她身後跟着,無論如何她只不過是個人而已,就算再怎麼跑也不可能跑得過虎爺的,而且她顯然拿虎爺沒有任何辦法,我甚至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到她對虎爺的恐懼。
王富貴就在街對面,他看到我出來之後立刻衝我揮了揮,我連忙示意他過去攔住那女人,他也馬上發動汽車追到了那女人前面並將車橫了過來。
那女人愣了一下然後便打算繞開車子,可是虎爺卻先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前路不通她便想轉身向後逃,可我已經從後面追過來,而且習麟也從另一側包圍過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羣惡鬼跟班。
這樣的陣仗徹底把那女人給嚇到了。她的臉色變得青紫,身體都在不住地發着抖。
不過在一連吞了幾下唾沫之後她竟然再次鎮定了下來,然後便朝着我猛衝了過來並用肩膀用力撞向我的胸口。
她這種橄欖球式的衝擊根本不可能幫她突出重圍,而我則毫不在意地伸手想要推住她的肩膀。
“喂!”
突然習麟大喊了一聲,然後猛地從旁邊衝過來擡手用力一推那女人的肩膀。
她被推得向旁邊一趔趄,這個動作也暴露了她手裡暗藏着的一把匕首,看到那明晃晃的刀刃我心裡也頓時一驚,如果不是習麟看出了破綻恐怕我的肚子就要捱上這女人一刀了。
我也趕緊跟過去伸手抓住那女人的手腕,然後用力將她手裡的刀子奪了下來。
這女人咬着牙瞪了我一眼,接着便在街上大聲呼喊起了救命,周圍路過的人聽到她的喊聲之後確實有人在朝我們這邊看,不過這些人也就只是看看而已,並沒有任何人過來幫忙,但就算有人過來也沒什麼,畢竟我們這是警方的抓捕行動而非攔路搶劫。
王富貴見狀也是趕緊拿出了警官證衝着周圍看熱鬧的人示意了一下,並讓周圍的人全都散開。隨後他也拿出手銬將那持刀女人的兩隻手銬在了背後,接着便將她押進了車內。
進到車內這女的一下子老實了許多,她低着頭一言不發似乎已經認命了,可當我也坐進車裡之後她卻突然轉過頭來用憤恨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跟她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怎麼?你殺人還有理了?”我問道。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她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便將臉轉到一邊,之後無論我再問她什麼她都不在開口說話了。
王富貴開着車回到了警局並將這女的帶到了審問室,之後便有專門負責審問的警員對她進行問話,與此同時眼鏡小胖也查清楚了這女人的姓名背景。
她叫武常琳,24歲,大學剛剛畢業,目前在市內一家小型廣告公司做平面設計工作,她老家不在本市,現在跟大學時留在市內工作的兩個同學合租在一個三居室的房子裡,幾起命案發生時她到底在那目前還在調查覈實當中。不過看眼鏡小胖的意思好像他並不覺得這個武常琳就是我們要找的連環殺手。
這也難怪小胖會懷疑,包括習麟和王富貴都不覺得這個武常琳像是會做出那種變態行爲的人,但她確實可以看到鬼,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僅憑這一點就能斷定她是殺人兇手嗎?最重要的是僅有的這一點線索並不能成爲警方審問的證據。
事實也跟我料想的一樣,審問只進行了不到半個小時這個武常琳就被放了出來,因爲她跟那家男士美容沙龍毫無關聯,幾次命案發生的時間她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她的兩名室友都可以證明。
至於她持刀攻擊我的事,用她的說法就是當時我們三個男人把她圍住。她一時害怕而拿刀自衛,而且那把刀也不算什麼管制刀具,只是一把很普通的水果刀而已。
警察不是靠直覺破案抓人的,所以最後他們只能放武常琳走人。
我並不是警察,更不會按照警察的思路來查案,雖然現在武常琳可以離開警察局了但這並不意味着她沒有嫌疑了,尤其是她在車裡對我說的那句話讓我無論如何不能隨便放她就這麼離開。
所以在她被送出警局的同時我也一起跟了出來,同行的自然還有習麟。王富貴和眼鏡小胖本來也想跟着我一起行動的,不過我拒絕了他們,因爲接下來我……更準確的說是習麟將要做的事情恐怕不太適合讓警察知道。
王富貴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在我開口拒絕的同時他便點了頭,並且攔住了眼鏡小胖,只讓我和習麟兩個人跟着武常琳一起出了警局。
因爲時間已經很晚了。警局門口並不那麼容易叫到車,武常琳等了一會便步行朝遠處更燈光更多、更熱鬧一些的地段走,我也立刻步行跟了上去。
她很不爽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沒好氣地問:“你還想幹什麼?警察已經放了我了,我根本沒殺過人。”
“你……”我指着她的鼻子打算反駁,可我的話只開了個頭便被打斷了,習麟走過來抓住武常琳的胳膊用力將她拽到了一邊靠在牆上。
武常琳被撞得一咧嘴,她緊着鼻子一臉怒意地擡頭看向習麟,可隨後她的臉上又露出了之前曾經浮現出的驚恐。
“你也能感覺得到,對吧?這就是我從你身上感覺到的東西!”習麟瞪着眼緊盯着武常琳說道。
武常琳迴避着習麟的目光,她的眼睛左右快速轉動着似乎在思考着對策,可是她顯然想不出應對的辦法只能任由冷汗不住地從她額頭上冒出來。
我在旁邊有點沒看明白這兩個人的狀況,對於習麟的話我也有着不同的理解方式。木腸團號。
感覺……什麼感覺?
這女的也是女巫的孩子?
“你殺過人,不只一個,而且你很享受這個過程,你就是個瘋子,雖然你在警察那裡裝得像個正常人,但是你騙不了我!”習麟厲聲說道,他的話也給之前那句所謂的“感覺”做出了完美的解釋。
“我是瘋子?你是不是該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樣子?”武常琳反擊了一句,可是她依舊不敢去看習麟的臉。
“我知道我是什麼人,你馬上也會知道的,如果你不想把你殺人的事坦白出來那我就先殺了你,然後再對你的靈魂逼供,相信我,那滋味並不好受”習麟威脅道。
武常琳緊緊咬着嘴脣,她並沒有繼續嘴硬着跟習麟反抗,而且臉上還露出了一副不甘心的模樣。
“你說的對,我確實很享受殺人的過程……”武常琳用很低的聲音說道:“但我不是瘋子,因爲那些人全都該死,而且還有兩個人,我還必須要殺死那兩個人!”
“要湊夠一定人數?還是……你在替誰報仇?”我插嘴猜測道。
武常琳看了我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道:“是,是在報仇,他們害死了我的兩個朋友,警察破不了案,因爲他們之中有一個就是警察!”
“他們?包括那個喬裝改扮臥底在美容沙龍的那個警察嗎?”我連忙問。
“嗯。”武常琳點了點頭。
我靠……
我不禁在心裡驚歎了一聲,這哪裡是什麼虐戀怨鬼,這完全就是個復仇天使,之前那幾個死者顯然還有着不爲人知的關聯,其中還包括那名喬裝調查案件的警察。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需要詳細瞭解一下。”我對武常琳說。
“說了又如何?你們又能做什麼,抓兇手嗎?能用的方法我都用過了,沒有證據,根本沒有任何證據,他們也什麼都不會承認,殺了他們就是最正確的方法,我還差兩個人,只要你們再給我點時間,再給我幾個月時間,我殺了他們之後就會去自首。”武常琳越說語速越快,語氣中也帶着一絲懇求的味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眼習麟。
習麟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表情,但他這種看似麻木的樣子卻恰好反映出了你他心最真實的想法--他打算宰人了,如果今天不宰武常琳,那他接下來的目標就會變成武常琳將要殺但還沒有殺的那兩個人。
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需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如果一切都如武常琳所說的那樣,剩下那兩個人也確實沒有辦法通過法律來制裁他們,那麼我也不會阻止習麟殺人,但哪怕還有一線希望我也會堅決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處理。
打定了主意之後我衝武常琳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放任你繼續殺人了,不過你也別忙着跟我急,這事既然我知道了就一定會管到底的,你能看到鬼,自然也知道我們也能看到鬼,你那兩個被害的朋友在哪?帶我們去見見她倆吧,如果那些人確實該死的話,我們會幫你收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