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悠有點慌,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就只回答了一個“嗯”。
“別緊張,那事已經搞定,我給你打電話主要是想問一下你老公的事。他的腿能恢復嗎?”斯文男突然將話題轉到了一個更奇怪的方向。
徐悠實話回答說:“他的腿還是沒有任何希望。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去復健的。”
“那你想讓你老公的腿恢復嗎?我其實是有辦法的?”斯文男說。
“什麼辦法?”徐悠連忙問。
“我說的理論你可能未必能聽明白,簡單來說就是我煉製了一種藥,你給你老公吃了這種藥他的腿立刻就能有知覺。之後只要慢慢地鍛鍊恢復,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能走路了。而且保證跟沒出車禍一樣。”斯文男這樣說道。
如果有藥能夠治好樑棟的腿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可是徐悠並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藥,尤其是這個藥是出自一個被張啓瑞稱作“大師”的人之手。
不過斯文男幫她隱瞞了殺人的事,她也不好直接拒絕,最重要的是她想着萬一那藥真的起作用呢?
所以最後徐悠同意跟那個斯文男見一面,看看那藥到底是什麼。
當天中午兩個人在一家咖啡廳裡碰了面,在諮詢藥品的事之前徐悠先問了一下關於張啓瑞的事。
斯文男讓她不要擔心,說公寓裡已經全搞定了,張啓瑞的東西都拿走了,血跡、指紋等等一切也都完全清理乾淨了,無論警察或者其他什麼人過去看都會認爲張啓瑞是搬家走人了。
徐悠還是有些擔心。所以問了下她能不能去張啓瑞家裡看看。
這個要求被斯文男拒絕了,他說現在這種非常時期最好還是不要靠近張啓瑞的公寓比較好,而且現在更需要徐悠關心的應該是樑棟的腿而不是已經死掉的一個人渣。
徐悠被斯文男說動了,她輕搖了一下頭將張啓瑞這個人渣徹底從腦袋裡趕了出去,然後便將話題轉到了那個能讓樑棟復原的藥上。
斯文男拿出了一個紙包遞給了徐悠。徐悠打開來看了下,紙包裡放着一顆玻璃彈珠大小的黑色藥丸,看起來就像普通的那種中藥丸。
“這是用什麼做的?什麼成分?”徐悠問。
“成分我不能說,畢竟這也算是商業秘密了,不過這藥絕對不會有什麼毒副作用,你可以讓你老公放心吃,當天就能奇效的。”斯文男回答說。
徐悠懷疑地看了眼紙包裡的藥丸,同時她的腦海之中也浮現出了在張啓瑞家裡出現的那些詛咒草人,同時她也想起了明明已經死了的張啓瑞又重新爬起來的情景。
“你對張啓瑞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他死了之後還能站起來,你一碰地上的血他就不動了,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那些草人,它們是不是你教張啓瑞做的?”徐悠將自己心中的疑問一股腦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你一直在擔心這些問題嗎?”斯文男聽後笑着搖了搖頭說:“其實很簡單,用一句比較容易理解的方式來形容的話,我其實就是個靈媒,我所做的事情大多數都是跟靈魂打交道的,當然,詛咒什麼的我也知道一些。張啓瑞是通過我的一個老客戶找到我的,他對我撒了謊,說是有個男的搶了他女朋友他想報復一下,所以我就告訴給了他一個惡作劇性質的詛咒。嗯……怎麼說呢,其實我的本意是想惡作劇的。”
“但實際上呢?”徐悠聽出了斯文男話中有話,所以她立刻問道。
斯文男歉意地笑了一下說:“我當時是在酒桌上,喝得腦子都有點糊塗了,我以爲告訴給他的是個無關痛癢的詛咒,等過了一個月我突然想起這事才發現我告訴給他的其實是個兇咒,會害人害己的,所以我趕緊通過我的老客聯繫到了張啓瑞想讓他停手,不過已經晚了。從那之後我就一直想找到張啓瑞的住址,想找到他當面談談,等好不容易找到他家了卻發現他已經死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所以我做的這些並不是無緣無故的幫你,這只是我在挽回我的過失。”討東盡圾。
徐悠並不是完全相信斯文男,尤其讓她感到懷疑的就是靈媒這個職業,不過當徐悠想到樑棟躺在醫院病牀上那痛苦模樣的時候她的心裡也跟着動搖了起來。
“這藥確定沒有副作用?”徐悠再次確認了一遍。
“絕對沒有,你可以放心,我是很有誠意的。”斯文男肯定地回答道。
徐悠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將藥收下了,無論這藥是真是假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它都是徐悠唯一的希望。
拿了藥丸回到醫院後她告訴樑棟說她的朋友給她提供了一個偏方,說是可以治療癱瘓的症狀,樑棟根本也沒問這藥到底是哪來的,是什麼配方,直接急不可耐地吃下了那個藥丸。
結果奇蹟真的發生了,當天晚上樑棟突然可以感覺到他兩腿的存在了,雖然依舊動不了,但疼痛感之類的感覺已經有了。
隨後的一個星期裡樑棟的狀況越發地好轉,他不但可以站起來了,還可以小步小步地挪動,雖然他依舊不能像平常人一樣自如行動,但對於一個一週前還躺在牀上一動不能動的人來說這種好轉已經是再好不過的情況了。
因爲看到了恢復的跡象,樑棟也變得樂觀起來,並開始積極配合醫院進行復健。
可是好景不長,在吃下那藥丸的第三週樑棟的腿又出現了短暫的失去知覺的跡象。樑棟問徐悠是不是那種特效藥要繼續吃才行,徐悠並不知道答案於是就按照斯文男上次打過來的號碼將電話打了回去,她也順利地聯絡到了斯文男。
斯文男說那種藥應該吃上就立刻有效的,不需要反覆吃,但如果兩腿又出現不良反應了那他願意繼續提供一顆藥。
徐悠向斯文男表達了謝意並在隔天上午拿到了藥。
樑棟在吃下藥丸的當天下午就恢復了,兩腿不但沒有了失去知覺的症狀,而且可以自己站起來,挪動的步子也變得比之前幅度更大了,就連醫生都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照樑棟的恢復速度用不了兩個月他就可以出院了,並且和正常人一樣。
這特效藥果然好用了,不過徐悠心裡也產生隱憂,會不會這藥物要持續不斷地吃下去才能讓樑棟的腿徹底復原呢?
事實也再一次證明了她的擔憂是對的,只過了一個月樑棟的腿又出現了惡化的情況,樑棟也因此變得有些暴躁了。
徐悠趕緊再次聯絡了斯文男並跟他說明了情況,問能不能繼續拿到藥,這次斯文男的回答可沒有之前那樣痛快了。他猶豫着說藥是可以給的,不過按說這藥吃兩次了就應該徹底讓腿恢復了,所以他之前並沒有提到錢的事,可是現在像徐悠這樣總來要藥,在經濟上他可能會出現困難。
徐悠多少已經猜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了,但錢對她來說並不算是大問題,畢竟她的工作收入還是很可觀。
於是她很直接地問了一下多少錢一顆藥丸,斯文男也沒有要出天價,只說一萬塊一顆。
一萬對於徐悠來說並不算多,而且用一萬換來樑棟的行動自如也很划算,所以她痛快地答應了下來,並在通話的當天現金付款並拿回了藥丸。
樑棟吃過藥之後腿果然又好了,一個月之後他也真的就像醫生預測的那樣出院了,而且走路、跑跳都可以,就像那場車禍根本沒有發生一樣。可是出院之後不到三天樑棟就說自己感覺腿有點發麻,他問徐悠能不能長期吃到那種藥。
徐悠回答說長期吃應該也可以的,價錢是一萬一顆。
樑棟說他現在一年的收入差不多有百萬了,就算一個月吃一顆一年到頭也才12萬而已,用一年12萬換自己的一雙腿這買賣並不虧。
徐悠其實也覺得一年12萬對他們家來說並不算什麼鉅款,她也聽了樑棟的話跟斯文男聯絡了一下,並提出長期購藥的事。沒成想斯文男竟然坐地起價,他說第三顆其實是半價給的,他以爲吃三顆怎麼也好了,如果長期吃的話就只能兩萬一顆。
徐悠一想就算要價翻倍樑棟也一定會同意的,而且家裡並不是樑棟一個人在賺錢,她也是有收入的,於是就答應了這筆交易。
從那天開始斯文男開始以兩萬一顆的價格給徐悠提供藥物,而這藥物也確實幫助了張啓瑞重新站立起來,並和平常人一樣行走跑跳。徐悠曾經擔心過斯文男會不會把藥價進一步擡高,最後榨得他們傾家蕩產,不過她的擔憂似乎是多餘的,斯文男一直維持着兩萬的價格,而且他也向徐悠保證過價格絕對不會增長。
隨着兩年時間過去,徐悠漸漸相信了斯文男的話,因爲藥的價格並沒有增長,而且也沒有任何人因爲張啓瑞失蹤的事而找上她。
可當我這個不速之客出現在她家,並讓她和樑棟看清了樑棟雙腿復原的真相之後,徐悠也決定把兩年前發生的一切全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