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笑一點意思都沒有!你是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無聊玩笑開到底是嗎?”我緊皺着眉問道。
“好吧,好吧!只是個玩笑而已,不要介意,你還是樂易堂的大陰陽師,我還是聶政的小人物。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跟誰都沒關係。這樣可以了吧?”黑狼嬉皮笑臉的態度完全就是欠揍!
“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難道沒有人因爲你這張嘴要宰了你嗎?”我皺着眉頭說道。
“彼此彼此,難道沒人跟你說過你說起話來也很嗆人嗎?”黑狼笑着反脣相譏。豆何爪技。
“沒有,大家都說我是世界上最容易相處的人。所以咱們能不能用平和的方式好好聊聊,比如你的名字到底是不是真的叫常歡?還有鬼道咒你是從哪學來的?”我再次問道。
黑狼並沒有回答我,而是朝着一片火光的山莊裡面看了一眼說:“頂多再過半個小時聶政就會派人過來,而且勢力絕對不簡單。我勸你最好還是趕緊離開的好,憑你現在的水準想跟聶政的主力交鋒。恐怕只是送死而已。”
“你是說聶政本人會親自過來?”我連忙問。
“很有可能!”黑狼點頭道:“判鬼這東西不好對付,聶政不是電子遊戲裡的傻瓜波ss,他可不會把自己的手下從弱到強依次送過來幫判鬼升級。你也看到了,他那把劍能吞噬靈魂,被吞的靈魂靈力越強,判鬼的力量就越強大。聶政如果知道判鬼已經轉世,我想他應該會親自出馬。”
“那你呢?是跟着聶政一起行動。還是繼續扮演獨行俠?”我問。
“再說吧,看看聶老大是怎麼想,他如果命令我跟他一起行動,那我也只能給他當個跟班、打個下手了,我可不想跟那種人爲敵。”黑狼揚着眉說。
“他真的就叫聶政?”聽到“聶老大”的稱呼,我也有點好奇。其實我腦子裡也沒有什麼成形的思路,索性逮到什麼就問什麼。
“誰知道呢,應該不是吧,只不過聶政裡的人都叫他聶老大,具體是個什麼人物誰都不清楚。話說回來,我又不是你安插在聶政裡的臥底,爲什麼你問我問題我就一定要回答啊?”黑狼似笑非笑地斜了我一眼。
“我就是隨便一問。你樂意回答就回答,不回答也無所謂。”我聳了聳肩答道,“反正我也就只有最後一個問題,問完了我就走了。”。
“什麼問題,問吧。看在我們合作一場的份上,我肯定回答你。只要不再是關於常歡這個名字的就行了!”黑狼連忙補充說:“如果你問這個我只能告訴你這只是一個巧合。”
“不管名字的事了。”我搖頭說:“聽你剛纔說的,你是知道柒月在聶政裡做過殺手的。這麼說來,你在聶政已經很多年了?”
“怎麼說呢……大概聶政還不是聶政的時候我就已經在裡面了。”黑狼含糊地回答道。
“那關於死亡助理艾生平這個人你瞭解多少?”我用非常嚴肅的態度詢問道。
黑狼臉上的淡定笑容隨着艾生平這個名字的出現而瞬間僵住了,他難得一見地皺起了眉頭,在猶豫了好一會纔開口回答說:“我知道他。這個人……你爲什麼關心他的情況?”
“只是好奇而已,你不是說只要我問你就會回答嗎?”我問。
黑狼嘆了一口氣,然後搖頭說:“這個人很危險,你最好別跟他扯上任何關係,也別打聽他,這個人在聶政裡都是個禁忌了。”
“這個我恐怕做不到。”我無奈地笑了一下道:“從去年開始我就一直在跟這個人打交道,或者是說他主動過來糾纏我,還差一點把我變成駁王復生的載體。所以你用不着提醒我這個人到底有多危險,你只要告訴我他在聶政這個組織裡到底扮演着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就可以了。”
黑狼驚訝地看着我,似乎完全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一樣。不過在愣了一會兒之後他竟再次笑了起來,然後一邊笑一邊搖頭說:“我怎麼感覺這個世界這麼小呢,好像所有難纏的人物都能跟你扯上關係。聶政、艾生平、那個活陰差,還有這次的判鬼。你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咱能少點廢話嗎?”我不耐煩地問道。
“好!”黑狼擡手示意了下,然後正色說:“如果一定要說出艾生平在聶政這個組織裡到底扮演個什麼角色的話。我覺得用創始人這個詞應該更合適一些。”
“創始人?!”我不可思議地看着黑狼,把這個詞又重複了一遍--他這個回答真的讓我大吃特吃了一驚。
“嗯。”黑狼點頭說:“或許跟一般意義上的創始人有些區別,不過‘聶政’這個組織的概念就是他提出來的,不過他並沒有參與到組織的後續發展中。根據我的瞭解,他跟聶老大之間好像有些意見上的分歧,兩個人還因爲一些矛盾動過手,這個矛盾貌似跟沈宏宇有關。”
“我知道沈宏宇!她對艾生平有點意思,不過艾生平只是利用她,還坑了她不少錢,所以她想把艾生平從地獄裡拽出來狠狠修理一頓。”我說。
“不不不!”黑狼立刻搖頭道:“沈宏宇要修理艾生平?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算艾生平殺了那女人的全家,她都絕對不可能對艾生平有一丁點的恨意。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聽說沈宏宇想要修理艾生平的,不過這肯定是誤會。女人嘛,有些時候總會說一些賭氣的話。”
黑狼學着女人的動作和神態說:“比如‘那個死鬼’、‘我非殺了他不可’之類的,其實心裡愛的死去活來的,沈宏宇就是這種情況。當初艾生平從聶政中抽身離開之後,聶老大派出各路人馬去追殺艾生平,沈宏宇爲了這事還跟聶老大動了手,最後因爲她一再堅持,聶老大才決定不再追究艾生平背叛的事。”
“那艾生平和聶老大動手那次,是誰勝誰負?”我非常關心這個結果,因爲這完全可以作爲衡量我跟聶老大實力差距的標尺。
可惜黑狼衝我搖了搖頭,然後回答說:“我沒有看到結果,也沒有任何人看到他們兩個交手的過程。有人說他倆是用電影裡那種意念過招的方式動的手,因爲他倆動手的地方沒有一丁點破壞的痕跡,甚至連桌椅動都沒動,茶碗裡的水也沒灑出一滴來。不過,這可能也是實力的另外一種體現方式吧。”
雖然這個回答多少讓我覺得有些失望,不過之前的那些內容已經足夠我的腦子去消化很久很久了。看來我非常有必要回去跟小艾好好聊聊,看看他能不能想起有關聶政的事。或許艾生平會不小心把一點點關於聶政的記憶留給小艾也說不定。
黑狼見我不說話了便問道:“沒問題了吧?沒問題我就要走了,我可不想讓聶老大的人發現我抗命。”
我皺着眉看了看他,雖然說過剛纔那是我最後一個問題了,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常歡真的只是巧合?”
黑狼衝我揚了下眉,又斜着嘴角壞笑了一下,然後轉頭衝我擺了擺手,便順着下山的公路徒步走了下去。
我也沒有再繼續追過去刨根問底。或許就像他說的那樣,名字嘛,可能真的只是巧合而已,全中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何況只是同姓呢。至於鬼道咒,聶政一直人爲製造的那些人鬼合一的怪物不就是鬼道咒的產物嗎?只是這個用法實在有些過激了。
我嘆了口氣,然後轉頭對柒月道:“咱們也撤吧,劉憶那邊估計黑狼回去交差的,咱倆去跟習麟匯合,然後再商量一下怎麼對付那個判鬼。”
“好。”柒月衝我點了點頭,然後便翻身騎在了英招的背上,看起來她並不打算再利用龍道那些人提供的交通工具了。
燭龍並沒有跟我過來,所以我乾脆也翻身坐在了柒月的背後,英招立刻騰身而起,轉眼間就把山莊遠遠甩在了一片漆黑的夜色之中,只有那一團隱隱約約的火光成爲了那裡曾經進行過一場惡戰的證據。
當英招再次落回地面的時候天已經有些微亮了,我和柒月回到九江後立刻跟習麟聯絡了一下。
習麟把孫玄之安排在了一家小型的溫泉旅館裡,他自己也住在這地方。見面之後我直接告訴孫玄之,他的兒子已經被判鬼附了身,而且附身之後這小子不但壓根沒想過復興孫家的事,還一刀砍了孫玄之大徒弟的腦袋。
聽到這結果,孫玄之的臉完全變成了鐵青色。我看得出,失去兒子、折損了大弟子、還把家傳寶劍拱手送人的三重打擊,讓他又氣憤又後悔。但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我只希望他現在能告訴我有關他家那把劍的事,或者誰能知道有關判鬼的事。
孫玄之說他會把他知道的有關那把法劍的事詳詳細細地說給我聽,不過關於判鬼,他就真的一無所知了。他只知道那把劍封印的是一羣洋鬼子召喚出來的惡魔。如果不是聶政上門找他問起這把劍的事,他甚至都沒有想過要復活被封印起來的這個東西。
雖然孫玄之不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不過他知道即將到來的法會在哪裡進行。他覺得我應該再去一次,或許在法會上有人能知道判鬼的事。另外,如果判鬼真的要毀掉整個世界,或許我需要聯合全國的陰陽高手來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