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和徒弟一起進閻羅殿
合上棺蓋,也沒聽到系統給出獎勵的提示。
《生死簿》有時候可能無法記錄屍體的生平,但縫屍的獎勵,肯定得給。
出現這種情況,只會有一個原因,就是屍體還沒縫好。
除了腦袋被劈開,屍體的身上,可能還有別的傷口。
打開棺蓋,陽九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總算是發現了端倪。
命根子掉了。
將命根子給縫上去後,《生死簿》總算是出現了。
這男人叫於木根,打小就愛幹些偷雞摸狗的事。
剛開始的時候,他喜歡偷雞鴨,拿到山裡一烤,能將肚子填得飽飽的。
到後來,他轉而開始偷金銀珠寶。
日子富裕起來後,對金銀珠寶的興趣也在下降,倒是對女人的貼身衣物,情有獨鍾。
鎮上出現內衣大盜的消息,讓所有女人都很慌。
沒人知道賊偷她們的貼身衣物作甚,甚至有傳言說,某人在進行一種古老的邪術,一旦邪術成功,所有女人的靈魂都會被魔鬼收走。
本來官府是懶得管這種小偷的,但這小偷偷女人內衣實在太過過分,搞得鎮上人心惶惶,怨聲載道,官老爺不得不管。
從縣城來的捕頭捕快,隨後進駐鎮上,只爲能儘早破案,將小偷抓捕歸案。
於木根的膽子其實沒那麼大,就是偷着偷着,慢慢才練出了膽。
然而捕快一來,他便立馬收斂,暫時不打算去偷。
真要被抓住,名聲肯定盡毀,別說以後找不到媳婦,可能都會被活活打死。
鎮上那些有頭有臉的人家的妻妾閨女,哪個沒被他偷走貼身衣物?
就算不被官府打死,也可能被他們打死。
那些捕快在鎮上的大戶人家的伺候下,日子過得極度舒適,都不想回城裡去。
時間一久,可是憋壞了於木根。
看那些捕快平日裡就知道享樂,沒有一人在晚上出來巡邏。
於木根覺得在他們放鬆的時候,去偷幾戶人家,問題應該不大。
然而當他跳入一戶人家的院子,偷偷潛入房中,如願拿到了這戶人家女主人的衣服,剛出房門,就看到院子裡站滿了人。
那些捕快手持鋼刀,不少鎮民手舉火把,都是難以置信地看着於木根。
“於木根,果然是你。”鬍子花白的鎮長氣得直跺腳。
平日裡,衆人都覺得於木根是個好人,看到誰家有困難,都會主動去幫忙。
誰又能想到,於木根這麼做,其實是在踩點。
偷雞偷銀子倒也算了,可這偷女人的衣服算什麼?
於木根手裡抱着一堆衣服,這回他並沒有只偷貼身的,就連外衣都偷,畢竟下次再來偷,鬼知道會在什麼時候,有了這堆衣服,倒是能讓他用上很久。
“你、你們怎知道是我?”於木根回過神,顫聲問道。
來這裡前,他還特意去打聽過,那些捕快都是喝得爛醉如泥,早早摟着姑娘睡下了。
鎮子很小,只有一座窯子,姑娘也就五六個,平時跟鎮上的男人都很熟,價錢也很便宜。
於木根手頭有銀子,卻是從沒找過她們,搞得她們看到於木根,都稱呼他爲“於公公”。
於木根倒是毫不在乎,女人哪有女人的貼身衣物好啊。
“小子,真當我們是來吃喝玩樂的?”帶頭的捕頭年過四旬,虯髯威武,手裡的鋼刀在火光中更是閃耀出瘮人的寒芒。
於木根猛地將衣服全都砸向衆人,轉身就跑。
砰。
側面不知在何時出現了一個捕快,只一腳,就將於木根踹翻在地。
於木根就是跑得快點,但跟這些會武功的捕快一比,真就是蝸牛在跟蜈蚣賽跑。
“叔公,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吧……”於木根爬起來,跪到鎮長的面前,磕頭求饒。
鎮長看着於木根,覺得於木根的行徑雖然噁心,但罪不至死,或許……
“於木根,我藏在炕沿下的一兩銀子,是不是你偷的?”
“還有我娘給我的金釵,是不是你偷的?”
“敢偷我婆娘的肚兜,我宰了你。”
“喜歡人家就說嘛,幹嘛要偷人家的褻褲?”
最後說話的是鎮上赫赫有名的張寡婦。
張寡婦的家裡,從來都不缺男人。
許多男人沒錢的時候,就喜歡去找張寡婦,因爲到張寡婦這裡,不但不需要花錢,還有好酒好菜,就是有時候排不上隊。
若在別的村鎮,這樣的女人早被裝進豬籠裡沉了河。
但在這裡,鎮上也默許了這種行爲。
“此賊我們得帶回縣衙,以大魏律法處置。”那捕頭還刀入鞘,冷聲說道。
鎮長連連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
於木根知道一旦進入大牢,就算不被砍頭,恐怕也沒法活着出來。
他瞅準機會,再次奔逃。
這回他學聰明瞭,一頭扎進圍觀的百姓中。
但他還是低估了那些捕頭捕快的實力,當他從人羣裡擠出來時,那捕頭已是拔刀在手,冷笑着看着他。
“於木根拘捕,可先斬後奏。”那捕頭說着已是一刀對着於木根的腦袋劈落。
於木根嚇得癱軟在地,結果那捕頭只是哈哈一笑,刀鋒一轉,斬掉了於木根的根。
“太可惜了。”張寡婦看在眼裡,舔着手指唸叨。
但當於木根的腦袋被劈開,張寡婦嚇得直接失禁。
有特殊癖好的人,他們的行徑,就不能以常理來看待。
於木根是咎由自取,但那捕頭直接劈殺,也是過了界。
然而這就是殘酷的現實,人們只會爲那捕頭的英勇稱讚叫好,而於木根會揹負罵名,成爲大人們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陽九合上棺蓋,來到一側洗手。
【縫屍一百四十具,獎勵宿主狗鞭。】
看到這獎勵,陽九不得不懷疑,發明這系統的人,肯定舉不起來,不然怎會對各種鞭情有獨鍾?
現在九蛇歸洞裡有太多鞭,陽九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此前有武有道這個冤大頭在,一根鞭都能賣到二百兩黃金以上。
毫無疑問,在未來的職業生涯中,他還會得到不少鞭。
要不回頭搞個拍賣會,拍賣幾根鞭出去,將銀子揣進懷裡,倒也不錯。
這玩意兒也不知道有沒有保質期,還是說只要存在九蛇歸洞裡,就不會壞?
想着來到後面的玄字二十二號房,房間裡沒有亮燈,漆黑一片。
陽九吹燃火摺子,剛推門進去,就有一股陰風吹來,火摺子頓時熄滅。
“你以爲沒有光,我就看不到你?”陽九哂笑。
超級陰陽眼可不是吃素的,掃視一週後,陽九在一側的角落裡發現了搗鬼的惡靈。
那惡靈只穿着一條褻褲,胸口破了個洞,眉心也破了個洞,正用無比緊張的眼神看着陽九。
陽九笑笑,來到一側的桌案前,再次吹燃火摺子。
那惡靈看到亮光,立馬撲了過來。
陽九右手一擡,亮出一張拘鬼符,嚇得惡靈趕緊飄退。
點燃蠟燭,屋子裡頓時亮了起來。
那惡靈趕緊藏到了寒玉棺下面,不敢出來。
“我怕亮。”那惡靈說道。
陽九道:“只是一點蠟燭的光芒,傷不到你。”
但那惡靈不信,就要躲在棺材下。
陽九拿起一側的縫屍記錄,死掉的五個縫屍人,都是拿縫屍的鐵針狠狠從自己的百會穴插了進去。
“看你如此膽小,居然能弄死五個縫屍人,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陽九說着已是點上香,準備縫屍。
打開棺蓋,一股難聞的怪味差點讓陽九嘔吐。
“死得很慘啊。”陽九微笑。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腦袋先被洞穿,還是心口先被洞穿。
不過對縫屍人來說,這傷口並不大,很容易就能縫合。
陽九在縫心口時,屍體的右手猛地擡起,重重拍在了陽九的頭頂。
毫無徵兆,速度極快,饒是陽九都沒反應過來。
屍體的手裡拿出一根鐵針,若非陽九有金剛不壞之體,此刻也已跟先前的那些縫屍人一樣,被一針扎死。
“你有點調皮。”陽九看到那惡靈從寒玉棺下慢慢爬出來,似乎想去吹滅蠟燭。
聽到陽九的聲音,惡靈被嚇得一哆嗦,趕緊又縮了回去。
“是不是很好奇我沒被扎死?”陽九說着手底下加快速度。
頃刻間,就將屍體身上的兩處傷口縫好。
《生死簿》現。
這男人叫周遊,從小就很邪惡。
親孃死後,親爹娶了後孃,後孃也生了個兒子。
周遊逮住機會,就將小弟給溺斃在水缸裡。
爹孃回來時,周遊哭得比誰都傷心。
“你就不會將缸砸破啊。”親爹又是悲傷,又是憤怒。
周遊一聽懵了,反而哭得更傷心。
周圍的鄰居都在勸,說周遊也不過是個才七歲的孩子,看到弟弟不小心掉進水缸裡,慌得不知所措很正常。
事實上,周遊很快就跑出家門,喊人來幫忙。
爹孃聽了鄰居們的話,知道責怪周遊也沒用,畢竟小兒子已經死了,活不過來了。
但沒人知道,周遊其實是在等弟弟淹死後,才跑去找人來幫忙。
再往後,周遊長得更加健壯,經常欺負村裡的小孩子。
到了十四歲的年紀,他看起來就跟成年人一樣,甚至比很多成年人還要壯實。
後孃的肚子很不爭氣,此後再沒懷過孕。
親爹做生意小賺一筆,已到中年的他,更希望能再有個兒子。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他看周遊總是不順眼。
沒多久,就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進了家門。
獨守空房的後孃,愈發思念被淹死的兒子,也將滿腔的怒火全都燒到了周遊身上,對周遊不是打,就是罵。
這天親爹帶着小年輕去了廟裡還願,後孃再次拿着棒子要揍周遊。
周遊這回本性暴露,奪過棒子,只一下,就將後孃打暈在地。
看着後孃豐腴的胴體,周遊莫名生了邪念。
他將後孃搬進屋子裡,憑小時候偷看到的畫面,慢慢摸索。
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時辰,他才成功。
後孃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被周遊玷污,立馬鬼哭狼嚎。
周遊正在興頭上,拿起枕頭死死摁在後孃的臉上。
完事後,後孃也斷了氣。
親爹跟那年輕姑娘回到家時,看到周遊暈倒在院子裡,額頭腫起了一個大包。
再到屋子裡一看,後孃慘被辱殺。
家裡肯定是進強盜了,不過這對這個家來說,倒是好事,少一張嘴吃飯,就能少很多花費。
只是親爹做夢都沒想到,當他後來離開家去做生意時,周遊竟將那年輕女人,也給弄死了。
周遊收拾好家裡的金銀細軟,直接逃離了鎮子。
此後的周遊,最喜歡乾的事,就是經常找那些落單的女人,不管是二八年華的少女,還是年過四旬的婦人,只要讓他逮住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周遊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奪人清白不說,還得取走人的性命,江湖中出現這樣的惡魔,自然會有很多俠義之士想要爲民除害。
周遊實則不會武功,就是個混混。
江湖中人將此案跟許多采花賊掛鉤,最後都無法對號入座。
都說人有失足,這天周遊繼續往南走,天色已晚,殘陽如血。
能夠看到在前方很遠的地方有炊煙升起,只要走得再快點,天黑透前,應該能走到鎮上。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從背影看,就能想象這女子肯定非常漂亮。
周遊跟在後面,仔細觀察。
這白衣女子並沒有攜帶刀劍,恐怕不是江湖中人。
眼看快接近小鎮,周遊猛地撲向那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早就察覺到周遊不對勁,故而有所提防。
在周遊撲來時,她迅疾轉身,擡腿就是一腳。
看到白衣女子的動作,周遊就知道這回完了,想不到他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是你吧?”白衣女子對殺人**的事,也有所耳聞。
此刻看着周遊,她感覺周遊就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
“不、不是我……”周遊倒在地上,全身劇痛,看到那白衣女子竟然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嚇得屁滾尿流。
白衣女子哂笑道:“誰能想到,名震江湖的殺人**,竟是個不會武功的毛頭小子。”
白衣女子雖然拔出了軟劍,卻是並沒有用,而是摸出兩枚鐵丸,甩手打出。
鐵丸同時穿過了周遊的額頭和心口。
看似很小的洞口,卻在瞬間增大,看着非常瘮人。
周遊倒在地上,痛苦地掙扎好久,方纔嚥了氣。
想不到這傢伙竟會如此邪惡,死後卻又變得如此膽小。
陽九合上棺蓋,拿出一張拘鬼符,笑道:“周遊,出來吧,藏在棺材下面,也不是長久之計。”
【縫屍一百四十一具,獎勵宿主陰陽散。】
系統獎勵這麼多的陰陽散,陽九覺得他都能去開青樓了。
有這陰陽散在,青樓的生意肯定很火爆。
“你怎知我的名字?”周遊很是疑惑。
陽九卻是猛地將拘鬼符打到了寒玉棺下,聽到周遊的慘嚎傳來,感覺十分舒暢。
收回拘鬼符,看着上面周遊的畫像,陽九哂笑道:“就你這種畜生,死後就該魂飛魄散。”說着便在蠟燭上點燃拘鬼符。
周遊沒有哀嚎幾聲,魂魄就隨着拘鬼符飛散。
讓陽九沒想到的是《功德簿》居然在此刻出現:
宿主剷除惡靈,獎勵五十點功德,目前剩餘功德點數爲一千零五十五。
剷除惡靈也有功德獎勵?
這倒是出乎陽九的意料,此前也是多次這樣剷除了惡靈,系統可是沒給功德點。
其實在陽九看來,每縫一具屍體,應該也獎勵一點功德。
縫屍本就是功德無量的事。
走出玄字二十二號房,陽九轉而來到黃字號房。
郭七娘坐在一側的臺階上,雙手抱着膝蓋,不知在想什麼。
“七娘,沒事吧?”陽九遠遠便問道。
郭七娘趕緊站起來,搖頭笑道:“師父,我沒事。”
“那你不縫屍,坐在這裡發什麼呆?”陽九問道。
郭七娘解釋說她已經縫兩具屍體,感覺很累,就在這裡休息會兒。
陽九拍拍她的肩膀,讚道:“好樣的,但閻羅殿的屍體,都很危險,如果感覺到累,就不能硬撐着,直接回去休息,來日再縫。”
“好。”郭七娘點點頭。
她想多縫幾具屍體,主要還是想贏得陽九的認可。
在陽九的催促下,她纔跟着陽九離開了東廠。
剛過零點,甘思思還沒有睡,坐在縫屍鋪門口吹風。
“師父,師孃,那我先去睡了。”郭七娘朝二人抱抱拳,笑着走向她的三十號縫屍鋪。
陽九將甘思思拉進縫屍鋪,鋪子裡面爐火旺盛,溫暖如春。
“九郎,別擔心,我也是剛出來。”甘思思笑着說道。
外面那麼冷,誰會傻到長時間呆在外面挨凍?
泡個腳,兩人相擁而眠。
甘思思卻是睡不着,問道:“九郎,你是不是也想多娶幾個?”
半晌都沒聽到陽九的回答,扭頭一看,陽九早就進入了夢鄉。
縫屍看似簡單,實則又危險又辛苦。
次日甘思思早早起牀,給陽九熬製補湯。
陽九剛喝完補湯,就聽到小玄子在外面喊他。
“九哥,督主有急事召見。”小玄子急聲道。
陽九披上外衣,走出縫屍鋪,寒風如刀。
“督主有重要東西丟了,昨晚大發雷霆,太嚇人了。”小玄子也不知道魏忠賢找陽九的目的,只知道魏忠賢的心情不好。
據說很久以前,魏忠賢心情不好時,都會殺人取樂。
上了年紀後,魏忠賢倒是不怎麼殺人了,然而一旦決定要殺人,恐怖程度遠超以往。
正廳裡,魏忠賢坐在椅子上,手裡竟然拿着一把寶劍。
這還是陽九頭一回看到魏忠賢在把玩寶劍,只怕這老太監心頭真的想要殺人。
“陽九,你猜猜我丟了什麼?”魏忠賢頭也不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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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