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間昏暗狹小、面積不足兩平方米的房間,裡面在放下一張電腦桌和張椅子後就不剩多少空間。
此刻池田浩二正坐在椅子上,全神灌注的看着面前電腦屏幕。
“你準備好了嗎?”男人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透着一股子冷漠與恐懼——。
可應該恐懼的是他,是他池田浩二纔對啊!
被人帶到一個昏暗房間內進行摸不着頭腦的實驗,在不同條件下重複看一段古怪文字。
如果不是沒有用武力獲勝的可能,池田浩二早就跳起來把鍵盤砸在研究人員的腦門上了。
咕嚕——。
他嚥了口唾沫。
周圍黑暗、空無一人的環境,讓他感覺到一陣沒由來的恐懼。
更何況現在的他已經滿足了即將看到文字的所有死亡條件。
“我數三二一,你開始瀏覽帖子。”
“我可以不幹嗎?”池田浩二扭頭看向放在一旁的攝像頭,滿臉驚恐:“我不幹了,我不幹了,我要回監獄。”
他當初一定是昏了頭纔會同意參與這次實驗。
只要協助觀看一段文章就能獲得三年的減刑。
乍一聽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可等回過神來池田浩二便發現,這事怎麼想怎麼詭異。
這件事的付出和回報實在太不對等,可幹出這麼荒唐的事卻是官方部門。
現在看來,原因只有一個。
這件簡單事情背後,隱藏着巨大風險。
“我放棄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耳機裡靜默了一陣。
隨後,那聲音再次響起:“你可以離開了,記得走時幫我們把電腦關機。”
“好!”
池田浩二欣喜的點頭,吊在心裡的石頭落地整個人便直接癱軟在椅子上。
休息一陣,他把手放在鼠標上準備關閉電腦。
然而在看到電腦屏幕的一剎那,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顯示器上出現他已重複看過許多遍的文章。
瞬間,電腦顯示屏熄滅,小房間內失去光明。
無人的走廊,靜默的耳機,世界寂靜到如同是被某種力量按下消聲鍵。
有什麼東西,來了!
咔嚓——!
電腦顯示屏在暗去零點一秒後再次亮起,然而坐在電腦桌前的人,卻已經被永遠的關閉。
他的腦袋旋轉了一百八十度,斷裂的骨骼和被撕裂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
鮮血噴涌而出,形成一道兩米多高的噴泉。
隨着這些血水落下,落進電腦機箱中,一陣黑煙冒起,啪啪一陣亂響後電腦同樣陷入了無法工作的狀態。
......
佈滿監控器和各種高科技檢測工具的房間內,現任霓虹首相安培純一和他的秘書正來回看着不斷重播的死亡畫面,兩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特別是當池田浩二突然將腦袋扭轉,鮮血從脖頸中噴涌而出的那一刻,他們眼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抹焦慮。
視頻前前後後重播了好幾遍,安培純一不斷揉着額頭:“結果怎麼說?”
秘書攥着一本小冊,是十分鐘前這處房間中工作人員整理彙總後遞上來的報告。
他沉默了好長一陣,才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顯示,池田浩二,木下三郎......等幾人在完全符合殺人規則狀態下閱讀‘你背後有人’,他們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實際上,爲了保證結果的準確,觀測人員幾乎將所有可能的監控手段都運用上了。
整個房間位於一臺高精度大地磅上,連0.001千克重量的變化都能監控到。
各類紅外光譜,電磁波監控設備都被擺上。
......
如果不是實在沒有,他們恨不得來一個量子監控器啥的。
在實驗開始前,研究人員們很有自信的宣佈不管都市怪胎是什麼,他們都能夠監控到。
然而當怪談真的出現,所有的研究人員們都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撕下,丟在地上狠狠摩擦。
狗屁的萬無一失,狗屁的就算是靈魂重量也能稱量,能看清他們是瘦是胖,甚至連他穿什麼內褲都能看清。
結果呢?
廢了這麼大勁,結果就是什麼都沒有!
別說看到都市怪談的影子,他們就連對方的尾巴,連怪談的一根尾巴毛都沒找到。
“根據報告,以我們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無法監測到任何怪談存在的痕跡。即便我們在極短時間內取得技術突破,能不能監控到怪談,也是未知數。”秘書苦笑。
安培純一控制住自己臉部表情不做任何變化,但心中卻泛起波瀾。
無法無法檢測到殺人手段......。
躲在嚴密防守的官邸。
呵呵。
要論防守嚴密,有什麼地方會比這裡還要防守嚴密的。
這裡可不是無名之地。
這裡是霓虹國的末日基地,整個基地內有三千人的自衛隊防禦。
可即便如此,怪談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若是有一天怪談這把刀落在他頭上,恐怖他也要死的跟今天這些小白鼠一樣悽慘。
“我們國內的神官們怎麼說?”
“他們......。”副手搖搖頭,滿臉無奈。
“他們答應了我們的要求,正準備前來東京舉行第一屆神道峰會。但過去那麼多年他們都沒有彰顯神聖,恐怕未必靠得住!”
“所以我們霓虹國億萬國民,擁有幾千年神道傳承的國家,最終還是要依靠來自東土的援手,要靠一個東土少年人拯救國家?”
“除此之外,我們又其他選擇嗎?”秘書反問。
“廢物,都是一羣廢物,每年吃了我們大霓虹國多少財富,結果到用時候卻屁用沒有!”
首相一腳踹在面前辦公桌上,又拿起一個茶杯摔碎。
“我們大霓虹國是最強的,你告訴那些神社大神官們,如果他們在不拿出真材實料來,以後別想從國庫內拿到一份撥款。
我們大霓虹國,不養廢物!”
“是是!”秘書點頭哈腰,完全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自己的上司。
良久。
“記得保護好那位東土少年。”安培純一理了理自己衣領,又說:“一定、一定要保護好他,不然我要拿你的小命給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