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流顯貴們一窩蜂涌進院子之前,宇智波鳴就先知先覺的避到了一旁。
看着被各路人馬輪番上陣,糾纏得焦頭爛額的榊奈美流,宇智波鳴有些好笑。
他一向不耐煩和趨炎附勢的傢伙虛與委蛇,奈美流阿姨是做了替死鬼了。
比起在明面上執掌基金會,已經曝光於鎂光燈下的榊奈美流,宇智波鳴在網絡上就相當於一個隱形人。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宇智波部長有一個兒子,但是除此之外,無論是紙媒還是網絡幾乎找不到什麼雪泥鴻爪。
如果有媒體不知死活想要深入的調查,迎接他們的就會是FBI Warning!
當然在東京的上流社會圈子裡和宇智波鳴打過照面的不在少數,但是遊離於東京之外,靜岡縣的土豪們能認出宇智波鳴的就沒幾個。
不過當靜岡縣知事蒞臨之後,宇智波鳴就沒有辦法置身事外。
靜岡縣知事被衆星捧月的引進門來,得知宇智波部長尚未到場,他先是和榊奈美流寒暄交流了幾句,目光在院子裡掃視了一圈,落在了宇智波鳴的身上。
宇智波鳴眉頭一挑,暗道一聲不好。
靜岡縣知事撇下簇擁在身邊的諸人,朝着宇智波鳴走了過來,笑容滿面的主動伸出手來。
“你就是宇智波部長的公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畢竟是一縣知事,在這個島國也算是封疆大吏,知道宇智波鳴的相貌身份也不足爲奇。
“閣下客氣了。”
宇智波鳴伸手淺淺一握,旋即就收回手掌,淡淡道。
“什麼,宇智波部長的公子也在這裡?!”
“讓開,讓開!讓我看看!”
縣知事在現場的諸多靜岡縣名流豪紳中,也是地位最爲顯赫的一人,看見他對一位年輕人折節下交,頓時讓很多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等到靜岡縣知事揭開宇智波鳴的身份,所有人這才恍然大悟,露出了理所當然的神情。
然後紛紛圍攏了過來,神色各異。
見宇智波鳴臉上帶着疏遠,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跟在靜岡縣知事身後的警察部長眼中閃過一絲不喜。
“宇智波部長是從我們靜岡縣走出來的風雲人物,名滿天下,我這個做縣知事的也深感榮幸。”
靜岡縣知事胸有城府,臉色如常,甚至越發的熱情起來。
“古語有云,富貴不歸鄉,如錦衣夜行,真希望宇智波部長能夠多回到靜岡縣走動走動。”
雖然說因爲現代化進程,鄉土觀念愈發淡漠,但是日本人也是講鄉黨情誼的,在東京有靜岡縣人協會等以故鄉出生地聯繫起來的組織。
“我會轉告父親的。”
宇智波鳴不鹹不淡的回道。
“這位是哪一家的千金?總感覺面善,能否介紹一二。”
縣知事看向了恬靜的站在宇智波鳴身側,顯得格外親密的鬆平千代。
“知事先生,您好。”
鬆平千代十分有禮貌的鞠躬道,俏麗的臉蛋秀氣文雅,非常惹人好感。
“小女子是鬆平千代,去年一月五日,在霞會館的新年會,我跟在父親身後,有幸見過知事先生一面。”
“原來如此,不過年紀大了記性不佳,經過鬆平小姐的提醒,纔想起來。鬆平小姐的記憶可真是出色。”
靜岡縣知事深深的朝兩人瞅了幾眼,臉上露出了曖昧的神色,笑道:
“真的是郎才女貌!”
大概也是察覺出宇智波鳴不太熱情,靜岡縣知事也無意自討沒趣,說了幾句,就退到了一旁。
其他靜岡縣的名流豪商早就眼巴巴的圍在一邊,等靜岡縣知事一走,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宇智波鳴攀附結交。
之前還被圍堵得水泄不通的榊奈美流,一下子被冷落了。
就算是宇智波部長的代餐,也有親疏遠近之分,小姨子哪有兒子親。
他們之前有眼不識金鑲玉,買櫝還珠,現在更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正主不在,能在宇智波部長的兒子面前混個眼熟也好啊。
榊奈美流有宇智波鳴爲她分擔火力,一下子輕鬆了大半,站在人羣之外,臉上浮現了幸災樂禍的神色。
壓力一下子轉移到了宇智波鳴身上。
對於一衆達官顯貴的熱情攀交,宇智波鳴雲淡風輕,不過是微微頷首而已。
一個正宗的宇智波,不可能長袖善舞,和第一次見面的人,打得火熱。
但即便如此,這些土豪也不要面子一般,百般奉承。
宇智波鳴冷着臉,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
這些傢伙真是不識趣,還不如那個知事懂事,硬是要熱臉貼上冷屁股。
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宇智波鳴總不能用寫輪眼把他們全部趕走吧。
還好宇智波鳴身邊,還有鬆平千代這八方美人。
對於八面玲瓏的鬆平大小姐來說,這種級別的交際應酬,可謂是小菜一碟。
宇智波鳴也樂得清閒,甚至還有心思分出精力,去聽靜岡縣知事和身邊人說悄悄話。
靜岡縣知事和警察部長站在十幾米之外的院子角落,幾個秘書和保鏢站在外面,隔開人羣。
就算院子里人多口雜,再加上靜岡縣知事有意遮遮掩掩,但是也不可能瞞過宇智波鳴的耳目。
即便不用忍術,只憑身體上的感知力,也提升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境界,就算是傳說中的心眼也不過如此。
“宇智波部長的兒子實在無禮,在知事大人您面前,也不知道尊重點。”警察部長不滿的說道。
“年少得志,理當如此。”靜岡縣知事不以爲然的說道。
“作爲超自然警務部部長的宇智波部長,都沒有像他兒子一樣,擺出這麼大的架子。”
靜岡縣警察部長朝着宇智波鳴看了過來,嘰嘰歪歪道:“看他這樣看似彬彬有禮,實則高傲冷漠的嘴臉,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纔是地球第一超凡呢!” 宇智波鳴一哂,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臉。
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能在日本官場爬上高位的,都是一些老奸巨猾之輩,察言觀色的能力實在突出。
但是這些權貴的阿諛奉承,對宇智波鳴來說是不必要的社交,他連樣子都不想裝,本性流露而已。
外人可能會誤以爲宇智波鳴的底氣,來自作爲超凡者的宇智波仙門,但是超凡偉力歸於自身,沒人比宇智波鳴更清楚,自己的力量達到了什麼樣的境界。
就算是米國大統領,日本首相,宇智波鳴都完全不放在眼裡。
區區一個縣知事,再加上一幫靜岡縣的土豪而已,有什麼賞臉的必要嗎?
“那小子身旁的女生長得倒是標緻,氣質也很出挑,比起宇智波這種暴發戶,一看就知道是名門貴女。之前聽您的話,你們認識?”
wωw☢ тt kan☢ ¢O
“是福井藩的越前鬆平家。”
靜岡縣知事點點頭,道:“我也是華族出身,在霞會館見過一面。”
明治維新之後,公家、武家的舊貴族制度廢除,明治政府按照西方的公侯伯子男爵位制度建立了華族的新貴族階級。
戰敗之後,華族制度不復存在,華族全員被取消身份,成爲平民。
華族制度廢除之後,作爲日本上流社會的社交場所,華族會館並沒有消失,而是轉變成了一般的社團法人,改名叫‘霞會館’,作爲舊華族的交際俱樂部繼續存在。
時至今日,霞會館也只有舊華族的後代及相關人士才能進入,新興的資本家再有錢有勢也不會被吸納進去,因此霞會館也被稱爲‘現代的鹿鳴館’。
“這種小村子的暴發戶,竟然能攀附上鬆平家這樣的顯赫門第。這,太難以置信了……”警察部長瞪大了眼睛,一臉羨慕嫉妒恨。
“你啊,雖然年紀比我輕,但是思想怎麼比我還古板。是誰攀附誰,還不一定呢。”
靜岡縣知事搖了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道:
“鬆平家雖然祖上風光,親藩大名,但是時過境遷,雖然薄有資產,但是鬆平家的家產,未必比得上現場幾個靜岡縣大會社。在東京的權貴圈子不算是核心,二三流的角色罷了。”
以靜岡縣知事的權勢和同爲華族出身的背景,倒是有指點江山的資格。
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靜岡縣知事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倒是比德川宗家混得好。”
德川將軍家現在第十九代目德川家廣,除了從事翻譯工作之外,還在各個新聞、雜誌、媒體上進行政治經濟評論,時不時舉辦籤售會和演講會。
雖是體面人,但也不算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掉毛的鳳凰不如雞,明治維新前的那批舊大名藩主,能在戰後維繫權勢富貴的也就只有少數。甚至還有淪落到硬蹭祖先的熱度,上綜藝節目混口飯吃的。
“今時不同往日,世俗的門第和財富,和超凡者的力量相比,輕如鴻毛。”
靜岡縣知事以一副過來人、長輩的口氣,對着警察部長語重心長道:
“你也要與時俱進,不然的話,怎麼能夠在新時代更進一步?”
話雖如此,靜岡縣知事也在心裡暗驚,鬆平家下手實在太快,而且別出心裁,從宇智波部長的兒子下手。
對中年人來說,三大樂事是升官發財死老婆。
宇智波部長可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三項俱全,對日本權貴階級來說,簡直就是再合適不過的聯姻對象。
在升上超自然部部長的第一年,上門提親的政商界權貴差點踏破宇智波家的門檻。
但是宇智波部長態度堅決,拒絕了各方勢力的籠絡,毫無續絃之意。
其他人見狀,也只能作罷,甚至還要誇讚宇智波部長故劍情深。
“是,您教訓得是。”
警察部長低頭稱是,猶豫了一下,附耳到靜岡縣知事身側,吶吶道:
“可是知事大人,以您的身份地位,又何必屈尊降貴,來參加宇智波部長的一位遠方長輩的通夜式呢?”
“以你的職位可能還不知道。現在東京方面已經放出風聲,要把超自然警務部,從部級上升爲廳級。”
“什麼?!超自然廳嗎!”
警察部長啞然失色,驚呼出聲,後知後覺的捂住嘴巴,壓低了嗓音道:
“可是現在超自然現象不是已經平息了很多。就算是鷹組織,也收斂了勢力範圍,很少在日本本土興風作浪。爲什麼要在這時候,提高超自然警務部的地位,不怕尾大不掉嗎?”
“絕地天通的三年之約,就要到期了。”靜岡縣知事一字一頓的說道。
警察部長聞言,立刻閉上了嘴巴,臉上陰晴不定。
雖然說當前形勢尚且還算平靜,但是無法保證,這不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這時候能和已經是地球第一超凡的宇智波部長,結個香火情,說不定就是個人和家族在未來度過危機的契機。
“已經到晚上9點了,已經比預訂的時間還要晚一個小時,通夜式不能再拖下去了。”
榊奈美流走到宇智波鳴的身邊,悄聲說道:
“姐夫他還沒有來嗎?”
宇智波鳴搖了搖頭,看向靈堂正中。
被叫來念經的和尚臉色不太好看,就算是出家之人也不會喜歡加班。
但是看着滿座的顯赫名流,跺一跺腳靜岡縣這一畝三分地抖一抖的大人物們,那和尚也只能硬生生的把怨氣憋在心裡,不敢發一個字的牢騷。
“仙門本來就說他可能趕不上,那就不要再拖了,現在就開始吧。”宇智波鳴道。
“會不會有點不近人情,畢竟這麼多人都是爲了姐夫而來的……”
放眼過去,所有靜岡縣本地的達官顯貴、富豪名流,都在翹首以盼,期待宇智波部長的到來。
即便是等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怨言。
“呵呵,又不是我們請他們過來的。”宇智波鳴嗤笑一聲,不屑一顧道。
這些靜岡縣的土豪權貴,在他的眼裡和路人甲乙丙丁沒有區別。
“呼哧呼哧!”
突然,螺旋槳的聲音出現在天際。
在夜色之中,一輛黑色的直升機急如星火,朝這裡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