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來接你們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麼?”
吉崎川對於琴子沒有什麼可保留的,他需要藉助後者的力量,維繫這個平衡。
而琴子明顯也是屬於“聖人”級的人物,在驅魔這方面壓根沒有私心。
“在我的第二次夢境中,我甚至看見了名爲‘山’的結界之內,昨夜那個女孩的存在。”
聽見吉崎川的話,琴子此刻面色已經變得極爲凝重;
昨夜那個女孩,其實就是在伽椰子房子前代主人的女兒,在一次意外中,前代主人也如同伽椰子父母一樣,將房子賣了,打算出去旅遊,同樣死在了半路。
而他們的女兒則是從此失蹤,徹底消失不見。
從現在看來,明顯是家庭不和召來了魄魕魔,然後那對父母也同樣打算變賣家產離開此地,也未曾想過帶上自己的女兒。
於是那對父母慘死車禍,那女兒則是被魄魕魔帶回“山”的結界中,打算作爲降臨的軀殼保存。
結果誰知道伽椰子到來,直接將魄魕魔鎮壓在房間內;
搞得魄魕魔幾年都無法脫困,而那被帶到“山”結界的女兒則是一直在成長,最後長成十來歲女孩的樣子,跟着脫困的魄魕魔一起來此;
而這個信息,是琴子花了大氣力才調查到的。
吉崎川竟然說自己提前就知道了——
“是預知夢麼?有一些有特殊天賦的人,的確會做類似於預知的夢,這也是爲何你從一開始就對伽椰子很好的原因?”
琴子在這時卻是忽然莫名其妙問到這點。
“那可不是。”
對於伽椰子,自己一開始純粹不知道她是誰好吧,只是因爲愧疚而已。
要真知道她的身份,自己估計還真不一定能克服心中的恐懼,對她伸出援手。
對於吉崎川的話,琴子點了點頭,目光中有些讚許:
“那麼,你這次夢見了什麼?”
“我夢見了富江同學的慘死,像是獻祭儀式,臉被剝離、四肢被折斷。”
一想到夢境中的那一幕,吉崎川心臟便微微刺痛,作爲負責的老師,看見自己班級的孩子遭遇這種事情,哪怕那是夢境,但也無法平靜下來。
不管她死後會怎樣,但在現在,她是自己未畢業的學生。
“獻祭儀式?”
琴子卻是想起了之前埼玉縣警局彙報的一個案例。
“之前埼玉縣警局,曾在那邊的河溝發現一具屍體,屍體被匕首、針頭、刀具多處傷勢貫穿身體,死於窒息,根據警局的調查,他前身有過犯罪前科,在出獄之後,還與某個教團有着聯繫。”
“而且,最巧的是——”
“富江同學所處的位置,應該是河岸那邊吧?那屍體便是在那裡發現的。”
而當聽見琴子的話,吉崎川猛地想起之前富江跟自己說過,她附近死了人、所以不敢回家,打算在寢室住一段時間的事情。
那麼看來,就是這件事了;
自己得抽空去富江家家訪一下,看看她周圍有沒有什麼事情了。
念頭一閃而逝,吉崎川看向琴子:“我明白了,琴子小姐,在我的夢境裡面,這件事的恐怖程度,甚至比之前的咒怨更恐怖,請您一定要上心。”
“是召喚的東西很恐怖麼?”
“是足可以覆滅日本的恐怖。”
吉崎川的語氣,讓琴子後背有些發涼,她更加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她並不覺得吉崎川是在撒謊,因爲這種事完全沒有必要。
“那我明白了,我會盡力去查的。”琴子心中嘆了口氣,總覺得吉崎川這傢伙像是一塊磁鐵,什麼怪物都往他的身邊靠;
要是以後自己有什麼難以解決的東西,或者妖魔鬼怪纏身的傢伙,都塞他這裡得了。
反正他這麼吊,肯定能把持得住的……吧?
將這件事囑咐之後,吉崎川便坐上了琴子連夜被改裝過、裝上了防滑輪胎的轎車;
今天去把伽椰子她們接回來,然後再考慮其他事情吧!
……
伽椰子蜷縮在被窩裡面,筆記本被她放在一邊;
她並沒有如之前一樣,抱着筆記本睡覺,而是抱着自己偷偷放在書包裡面、老師的那個帽子;
這樣感覺像是跟老師睡在一起一樣。
在昨夜的孤獨中,半夜能接到老師的電話、她甚至覺得那是一場夢境。
老師,對自己說了那麼溫柔的話;
“我們共浴在一個月亮下。”
多麼的亞撒西啊,自己在聽到那句話後,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全部傾瀉了出來,捂着被子狠狠地哭了一場;
但她很高興,老師一直記得這件事,他一直那麼溫柔。
伽椰子感覺要是自己將那句話錄下來,自己能聽一百遍!一萬遍!
可是,昨夜太開心,根本沒來得及錄。
她揉了揉有些紅腫的眼睛,看着小臂結疤的牙印,立即穿上衣服,將手臂傷口隱藏。
今天就要回去了,不能讓老師發現這個傷口!
——她從牀上站起來,忽然瞥見一邊打開的筆記本;
筆記本還翻着昨夜日記的那一頁,伽椰子走過去,看了一遍,隨後狠狠地將昨夜記錄的內容全部劃掉;
“任何的誤會在面對熾熱的情感面前,都會如冰雪一樣融化。”
“我愛老師——想把我的一切都給他。”
“未來的我,當伱和老師相擁時讀到這一頁,請紅着臉微笑一下吧!”
將筆記本合上,她將筆記本藏在書包的裡面;
拉開窗簾,外邊已經變成了冰雪的世界。
在這時,伽椰子似乎聽見外邊一陣汽車轟鳴的聲音,她目光下意識看向門口;
在門口處,
穿着大衣的男人屈僂着身子從車內鑽了出來,在這時,似乎注意到她,面朝上,揮了揮手;
因爲有着玻璃,聽不見他的聲音,但伽椰子知道,他在說:“我來接你們了。”
……
“吉崎川,你怎麼來了?不上班麼?”
富江的毒舌依舊厲害,但吉崎川看見她的第一眼,卻是想到了昨夜的夢境,一時間目光有些複雜;
夢境中經歷的那一切,像是親身經歷一樣。
與此同時,當看見面前這傢伙那複雜的眼神後,富江不明白那究竟是怎樣的眼神?
是慶幸?是溫柔?是憐憫?
反正很複雜,但不知道爲什麼,那眼神有點觸動她的心扉;
於是,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真好。”
簡短兩個字,富江並未領會到其中的含義,她歪着頭,摸了摸自己的側臉,感受着吉崎川掌心的餘溫;
在這時,揹着書包的伽椰子、面無表情的真子才從樓上下來;
真子手裡似乎拿着一個東西?
或許是別墅嬴的禮品?
算了,都無所謂了。
這一切都沒發生,真好,自己會改變一切的。
看着三個女孩的樣子,吉崎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