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彈出來的彈窗,吉崎川忽然有一種自己智商被侮辱的感覺。
老子,吉崎川——
美國留學歸來,埼玉大學在職高等教師,未來的大學校長,前世瀏覽N+網站,縱橫於91等平臺之巔,腦子全是黃色核廢料的至尊屌絲,這區區一點聲音,就想要誘惑兄弟?
兄弟,你這未免有些侮辱人了。
哪個幹部會經不起你這種誘惑?
吉崎川狠狠的將其叉掉,隨後立馬將這個郵箱拉黑,看不起誰呢?
將郵箱拉黑之後,吉崎川這才準備開始編撰課程;
可就在這時——
“彩票中獎內幕+馬會黑幕.mp3——價值一百億!”
兄弟,說真的,你別太過分了。
在下雖然對於錢財有那麼一點小興趣,但真不至於看見錢就變成傻逼。
“看來自己的電腦是真中病毒了,明天讓武川那小子來修一修。”
雖然武川身爲體育老師,但實際上在it這一行格外在行,至少學校裡面的電腦基本都是由他所維護。
此刻電腦中毒,吉崎川自然第一個便想到了那小子。
……
片刻後,吉崎川將武川帶了過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就中病毒了。”
聞言,武川露出一個“我都懂”的表情,然後拍了拍自己胸膛:“前輩,這一切都交到我的手裡,我有豐富的看片中病毒經驗。”
雖然感覺武川似乎誤會了什麼,但對於後者的保證,吉崎川還是比較相信的:“這些就是那郵件向我發送的病毒文件,而且即使我將郵箱拉黑,但它依舊可以給我發文件。”
後面,它又發了十來個音頻文件給自己,甚至就連自己打開論壇,所有的帖子都變成了五花八門的音頻文件。
要不是琴子給自己的符咒沒有反應的話,吉崎川甚至都覺得自己的電腦可能是鬧鬼了。
聞言,武川直齋笑了:“前輩,它這其實是使用你本地的端口給你發的文件,這自然攔截不住,只需要將本地程序找出來殺掉就行了。”
說着,武川開啓安全模式後,手下意識便如以往一樣點向那“女明星呻吟.mp3”的文件;
“等等,你這是幹嘛?”
吉崎川見這小子熟練的將鼠標移動到那個文件上,似乎準備播放的樣子,吉崎川連忙制止;
“武川,你這是幹嘛?”
聞言,武川直齋隨口說道:“我打開看看是什麼類型的病毒嘛!”
事實上,武川只是好奇於前輩喜歡看什麼樣的片子而已,所謂無緣無故中病毒這種事情,騙騙別人就行了,自己可是專業的。
而且,日本看這個又不違禁,前輩可能是想要下載盜版的片子,所以纔會中這種病毒。
聞言,吉崎川有些將信將疑,但看見武川信誓旦旦的模樣,他對這方面又不是很懂,於是便交給了武川操作。
武川熟練的將音樂關小,隨後以mp4的格式打開文件,播放器略微卡頓片刻,隨後便是一陣電流聲略過;
黑色的屏幕中沒有任何的畫面,只是那三分二十三秒的視頻不停地往前走着;
“什麼嘛,前輩這是在哪裡下載的音頻,怎麼連誘餌都不放?”
按照正常的病毒程序來說,就算是病毒,也會在裡面有些真的內容纔是,哪像這種直鉤釣魚,連魚餌都不放的?
“現在這些盜版網站真是越來越過分……”
話音未落,
“咚!”
屏幕裡面忽然傳來一聲敲門聲,這聲音沉悶、如地下傳來,明明只是簡單的敲門聲而已,但卻讓武川直齋的心臟都停跳了片刻,
“咚!”
第二聲響起,吉崎川發現琴子之前給自己的護符莫名開始發熱,甚至根本沒有燃燒起來,當他扯開胸口衣衫後,卻發現那護符莫名其妙半截已經化作粉末,只剩下半截在繼續的腐朽;
“武川,你先出去。”
雖然之前已經想到這可能是靈異事件,但畢竟琴子給的符咒沒有起反應,他就理所當然認爲是中了病毒而已。
畢竟——哪一個鬼會逆天到用“當紅女明星呻吟”這種文件來誘導人打開啊?
不顧武川直齋的拒絕和發愣,吉崎川將還剩下半截符咒順手塞到後者的兜裡面,隨口說道:
“我知道該怎麼修了,齊藤飛鳥說找伱有點事情,你去找她吧。”
“對了,找到她之後,讓她給琴子打個電話,說有點事找她。”
說完,隨後一腳便將其從辦公室內踹了出去,順帶將門關閉,整個時間甚至沒到二十秒。
武川直齋壓根沒想那麼多,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看着前面辦公室的門,嘴裡吐槽道:“就算是前輩你爲我好,做這種事情也未免太過分了!”
不過不開心也就一瞬,他立馬屁顛跑開。
而當他離開之後,這整個辦公區域忽一下就變得暗了下來,宛如黃昏與黑夜交界一般。
吉崎川將武川直齋踢出詛咒後,他知道後者肯定不會有事,因爲這詛咒明顯是針對自己的,之前所有的消息,都是針對自己單獨發送。
不知道是自己得罪了哪個組織的人,專門給自己下套。
接下來,就是看自己能否堅持到琴子過來了。
心中嘆息,他也沒有閒着,試圖拔了插頭將那音頻關閉,發現電腦無法操作後;
吉崎川也只能嘆了口氣,從抽屜裡面掏出了一卷錄像帶;
“該幹活了,來一波賽博對衝。”
你是音頻?不好意思,我是錄像帶!
自從之前得知自己可能被盯上後,吉崎川便在辦公室花費巨資買了一臺放映機,當然,家裡面沒有——
自己家裡有伽椰子,壓根不怕什麼牛鬼蛇神過來。
前方的進度條還在繼續,
吉崎川慢條斯理的將錄像帶塞進放映機,隨後,點擊播放——
在點擊的瞬間,似乎是爲了較勁一般,那被拔掉電源的電腦響起了最後一聲敲門聲音;
“咚!咚!咚!”
在沉默的辦公室內,這敲門聲宛如敲在他心臟上一樣,一陣不適感和眩暈襲來,吉崎川一隻手按着椅子;
而他的目光此刻卻並未放在電腦上,而是看向了門邊;
在門邊玻璃上,隱隱可以看見一個清晰的黑影,它就這樣站在門邊,舉起敲門的雙手還未落下;
剛纔那段音頻敲門的那個傢伙——
當看見它的瞬間,吉崎川便篤定了這一點,
因爲——
當它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整個辦公室此刻更是宛如受到了某種詛咒的洗禮,牆壁變得斑駁起來,到處都是血污,無數的影子從走廊站起,沉默不發一言,朝着門口走去;
而當吉崎川看向自己電腦的時候,此刻電腦後面再不是什麼牆壁,而是變成了寬敞的隧道,隧道中漆黑一片,看不清末端究竟存在着什麼。
整個屋內,甚至只有那斷了線、卻依舊在持續播放着視頻的電腦和斷了線繼續播放錄像的放映機。
兩兩的光輝暫且將這小塊的地方照亮,在屏幕和黑色的交映下,吉崎川的臉變得格外的白,不像是活人。
門外的那道身影就這樣安靜的站着,似乎顧及着什麼,沒敢進來。
在這時,吉崎川蹲下身子,看向放映機前面的屏幕;
“你們知道這傢伙什麼來歷麼?難道你們都無法解決?”按照尋常惡鬼來說,當自己掏出錄像帶的那一刻,對面已經投了,接下來只需要自己一巴掌用錄像帶乎它頭上,後者就會煙消雲散。
況且在前段時間,自己還將黑澤姐妹都丟了進去,讓富江解析,按道理說現在的錄像帶已經進化到一種很強的程度纔對。
怎麼現在竟與這莫名其妙的鬼對峙上了,吉崎川甚至感覺要不是錄像帶的光照着自己,那屋外的傢伙已經進來了。
下一刻,屏幕扭扭捏捏,無數的血印構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字;
“咒——怨——”
得,又是這個攪屎棍。
吉崎川無語了。
……
見子在家中換好衣服後,快步走到玄關,一邊對着屋內的媽媽說着要去學校了,一邊將襪子穿好,腳順着一蹬便縮進了鞋子裡面。
隨後揹着書包,快步就朝着學校跑去;
而在她的身後,冒着輝光穿着圍裙的爸爸,笑着揮手,似乎在說再見;
對於見子而言,最近雖然有些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但一切都是好的。
狐狸妖怪的事情已解決,自己也找到了真正有能力的善良驅魔師,有了他的符咒,自己以後就算是遇見鬼怪都不會再害怕。
而她之所以現在要去學校,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向吉崎川道謝,其次則是想要再問他要一道符咒。
之前的符咒已經在狐狸妖怪那裡消耗殆盡,當然,要不是那道符咒,自己早就被狐狸妖怪給吃掉了。
——那狐狸妖怪一開始那麼兇,後面看見符咒後便十分恭敬。
前恭而後據,令人思之而發笑!
果然,吉崎川老師的實力十分可怕,即使是這樣強大的妖怪都會爲之敬畏。
一想到這裡,見子更加覺得自己要抱好這尊大腿。
只希望這位驅魔師大人能長命兩百歲,這樣自己以後就不怕惡靈了。
換好了乾淨的褲衩子,就連生活也變得幸福起來。
四谷見子愉快的跟保安叔叔打了招呼,跑到大學裡面,愉快的按照之前的位置,打算去吉崎川的辦公室;
然後——
走廊裡,四谷見子的面部肌肉微微顫抖,整個人貼在牆壁上,連動彈都不敢;
因爲,此刻在她眼中;
原本平靜的走廊,無數身材高大的陰影,宛如百鬼過境一般,緩慢的走着;
其中有金色長髮、穿着研究服、或者兇惡的保安,它們像是迷失了方向,一遍又一遍的走着;
而在那最前面,
一道瘦弱的身影,靜靜地站立在辦公室的門口。
那身影長髮飄飄,弱不經風,身體像是破爛一般被無數的刀刃洞穿,殘破的衣襟處,此刻甚至在往下不斷的滴落着鮮血;
見子吞了口唾沫,心臟瘋狂的跳動,整個人連呼吸都變得漫長起來;
這隻鬼——
她從未見過這麼可怕、充斥着如此惡意的鬼,像是在詛咒世界的一切,身子的怨恨幾乎凝聚成實質,讓自己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雖然它給見子的感覺沒有之前伽椰子、真子身上那三尊惡鬼強,但相較於那些遠遠隔絕如在天邊的惡鬼,這在面前的惡鬼給她的恐懼更甚!
甚至,她感覺下一刻那惡鬼轉過身,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將自己一口吞下去!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原來每天都是這樣的惡鬼跟老師對線,難怪他身體總是一副不好的模樣。
在面前惡鬼的面前,自己之前見過的所有鬼、包括那隻狐狸妖怪,此刻也如同稚童一般,沒有任何的危險。
在面前鬼的面前,她甚至感覺自己稍有動靜,無論是前進或者後退,都會死,沒有任何概念,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防護;
只要——自己被注意到!
無論自己是否看它,甚至它也不會詢問自己看不看得見它。
這是一種冥冥中的感覺,但所幸的是,後者此刻明顯所有注意力都在與裡面的老師對抗,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
在這黑暗一片的走廊裡,那窗戶似乎成爲唯一的光源,它雖然並不強烈,但即使是黑暗都無法阻擋。
而在那白光裡面,同樣有一道人影,就站在窗戶邊上,似乎正在與那惡鬼對視;
黑與白,光與暗。
……
“外邊,有人進來了啊。”
吉崎川感覺到外邊氣息的變化,他站在窗口看了一眼外邊的情況,可能是因爲此地詛咒過於強盛,哪怕些許的人氣都會引起波動的原因。
他感覺到外邊有東西過來了。
於是,他站在這窗戶邊上觀察了一下,但那邊實在太黑,他看不見。
所幸吉崎川乾脆將窗戶打開,而當開窗的時候,他也看見了外邊那詭異屍體的模樣。
那是一具女屍,
渾身被刀刃洞穿,身體到處都是網格一樣的線,像是曾經被四分五裂過一樣,而女屍那渾濁的眼珠子,此刻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究竟是生前遭遇到了怎樣的待遇,竟然能成爲咒怨的替代神選?
吉崎川有些好奇,但此刻在對抗之中,他也不懼後者出手,伸出手戳了戳後者的臉;
見後者不爲所動後,
隨後將頭探出去,當看見那蹲在角落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四谷見子後,他愣了一下;
他還以爲是琴子過來了。
這可憐悲催的孩子,怎麼老是遇見這種事情?
“能加持一下我麼?我出去把那孩子帶出去再進來對線。”
在這時,吉崎川問錄像帶道。
下一刻,一隻黑澤紗重被像垃圾一樣從錄像帶裡面丟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近乎瞬間,那被丟出來早就變成傀儡的黑澤紗重便化作無數紅色的絲線,匯聚成一個紅繩,落在地上;
這是“驅魔師”富江同學的傑作,吉崎川撿起那紅繩,戴在手上;
可能是因爲有錄像帶聯繫的原因,他頓時感覺自己的身上開始發出微微的白光。
吉崎川試探着推開門,全力對線的屍體也轉過身,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因爲知道後者是咒怨、目標只有自己一個的原因,他嘗試着溝通道:“你讓開,我去把那孩子帶出去,再回來如何?”
後者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直勾勾看着吉崎川,讓人不寒而慄。
“不說話就是默許了嗷!”
在女屍的注意中,他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似乎是相信吉崎川是說話算話的人,原本模糊不清的前路,竟迅速穩固變得清晰起來;
而一直原地踏步的吉崎川,也終於往前走了一步;
而在四谷見子的視野中,
則是吉崎川打開窗戶扇了女屍一巴掌,隨後推開門,白光將黑暗逼退,跟那屍體搏鬥半天,乘着白光走了過來;
太有實力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