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見了這句話之後,比嘉琴子愣了一下,隨後“哦”了一聲,隨後便問起了山村貞子的具體情況。
她對於吉崎川在這三位女鬼面前死不死的倒並不覺得有什麼,因爲他又不是一次被弄死,後面大不了富江再哭一次就復活了唄。
不過或許覺得自己這樣表現過於冷淡的原因,琴子還是補了一句:“那咋辦?”
“不知道。”
即使是吉崎川也對於這個毫無頭緒,貞子,作爲一個完全體的大惡鬼,感化這種事情基本已經不可能了。
即使真子的記憶對她稍有影響,但對自己下死手的時候,卻也絲毫沒有遲疑。
“琴子,你覺得你有實力擊敗山村貞子麼?”
在這時,吉崎川忽然問道。
而這句話卻讓琴子沉默了很久,她深深的看了吉崎川一眼:“在這種時候,不要開這種玩笑。”
讓自己去跟那個怪物一樣的存在對線?
拜託,之前自己不過是與其見了一面,後面馬上開車回家,這中途都能出車禍、在醫院躺了不知道多久,做了不知道多久的噩夢……
“吉崎川,山村貞子是與咒怨一個級別的存在,還記得之前我胸口伽椰子的那張筆記本書頁麼?”
“它將我從夢境裡面解救出來的,但僅一次,它身上附着的咒怨詛咒,已臨近降臨的狀態,但當我醒來後,它被抹除了。”
說到這裡,比嘉琴子從兜裡面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紙上有墨水一樣的點滴,但整體卻已經沒有了詛咒氣息。
咒怨並不會對弱小的鬼產生反應,對於一般強大的鬼而言,也難以引起它的注意。
但,足夠強大的鬼,則是會引來真正咒怨……或者說部分咒怨的降臨。
之前在夢境裡面,這張紙將自己從那污穢的泥潭中救了出來,那時候便已經臨近隨時降臨的狀態,後面等到自己醒來後,原本打算第一時間將這張紙封起來,
但,當從胸口取下“護身符”之後,讓琴子感到心悸的是;
紙張上附加的詛咒被抹除了。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在夢境裡面,那並不是臨近咒怨降臨,而是它已經降臨,只是被貞子抹除了。
而當聽見比嘉琴子這樣說之後,吉崎川也不由得爲之沉默片刻,但其實他早有預料,在前世,山村貞子,午夜兇鈴,作爲和咒怨媲美的恐怖片……不對,午夜兇鈴的名聲,應該比咒怨更大!
所以擁有這樣的力量,倒也很正常。
“當然,筆記本的力量僅是一頁而已,在她全盛的主場裡面被消滅也很正常,反正這件事我是無能爲力了,要不你去伽椰子那裡?”
琴子目前想出的辦法就是以鬼治鬼,按照吉崎川在伽椰子和咒怨那裡的地位,說不定能引起兩鬼相爭鬥,到時候說不定吉崎川就能活下來?
而對於比嘉琴子的這個提議,吉崎川卻是搖了搖頭:“我倒是寧願我死,也不願意讓伽椰子成爲咒怨的載體和貞子鬥起來。”
“如果我真的死了,在伽椰子的面前,自己也絕對是死於心臟病,與山村貞子絕無關係——至少這些在伽椰子和富江眼中,必須如此。”
一尊覺醒的惡鬼,在做夢和仇恨的情況下,讓一座城市變成地獄,所有死於那場地震的人,都淪爲傀儡。
三尊鬼王,誰又知道會造多大的殺孽?
而且,這對於她們太過於殘忍,爲了給自己復仇,她們也將永遠化作厲鬼,不得善終。
就算是咒怨贏了,那自己和伽椰子也敗了。
自己一直希望着的,她成爲一個普通的孩子,也成了泡沫,那自己縱使在九泉之下,也不見得會安寧。
這是一個不好的結局。
聞言,琴子其實也知道吉崎川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並不意外;
“到時候讓富江復活你?”
她問出了這個問題。
吉崎川搖了搖頭:“我有感覺,被貞子殺死,應該無法被複活,那是類似於命中註定之死一樣的東西。”命中註定要死,所以無法被複活。
雖然這點並無依據,甚至吉崎川也希望它只是自己的妄想,但他心中冥冥卻是有着這種感覺。
“無法被複活……”
比嘉琴子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面對貞子,她也的確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那能想辦法化解她的怨氣麼?”
“做不到,您也應該知道,任何一尊這種級別的鬼,其怨氣都不是輕易能化解的。”
按照自己在夢境中所看見的經歷,化解貞子的怨氣?
這特麼比原著午夜兇鈴的經歷還要兇,午夜兇鈴,作爲超能力陰陽人的貞子,也頂多是被別人看不起孤立,被人嘲笑,心理扭曲之下,控制別人強了自己,製造出RAM病毒。
而現在這位貞子,嘲笑、孤立、被曾經救過自己的人親手放棄,瀕死之際,又被曾經福利院的夥伴虐待,最後被石板活活壓死。
——她是可以被救出來的,但爲了救院長的兒子,翹起石板,將她壓死了。
說實話,哪怕她沒有前後鬼血脈,在這種有鬼的世界有這種經歷,恐怕至少也是惡鬼級別的存在。
“琴子,你不能將她看成是擁有人類理智的真子,它已經完全是另一種存在,不可理喻的存在,而她想要殺我的理由也很簡單,我對真子太好,讓她夢醒了。”
“已經是純粹的鬼了麼?”
“我回去查查資料吧,看役小角有沒有留下鎮壓前後鬼的辦法。”
在這種時候,琴子也很無力。
即使她擁有門的助力,在這個世界都算是頂尖的驅魔師,但面對這樣的惡鬼卻如同普通人一樣無力。
就像是之前在夢境裡面,自己被像個什麼一樣隨意玩弄那樣,現實中面對這種惡鬼,估計也是如此下場。
“將我送回去吧,我也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我會盡力安撫她們的。”
琴子對於吉崎川的這話,卻能從其中感到一種傷感,但她並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開車;
一個小時後,到了學校。
吉崎川下車,猶豫再三,又對着琴子囑咐了一句:“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伽椰子富江就拜託你照顧了,琴子小姐。”
“跟交代臨終遺言似的,別瞎說,等我好消息。”
她狠狠朝着吉崎川比了鄙視的手勢,隨後一腳油門便離開了此地,只留着原地聞尾氣的吉崎川。
當然,對於琴子的安撫,吉崎川心中並無希望。
因爲這一次,就連自己的“預知夢”都失效了,只是預知了曾經發生的事情。
“七天的時間,還真是匆忙。”
或許是因爲當時間變短之後,才懂得珍惜的原因,此刻吉崎川忽然覺得自己還有好多事沒有做。
將那些事情都做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