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所需要的代價
對於比嘉琴子而言，屈辱這種事情，也只是一個用於鞏固自己決心的藉口而已。
實際上最重要是，她這次真切的看見了山村貞子的危害性，這種修改一座城、改變意志的能力，所能造成的危害，遠遠大於咒怨和富江。
前二者，就輪咒怨而言，說句不好聽的，日本有1.25億人口，每天殺十個，需要一千萬天，三萬多年，全球一共五十五億人，足夠它殺到天荒地老了。
至於富江，且不說她的失控的概率究竟多低，實際上，按照吉崎川的之前所透露的隻言片語，無非也就是不滅和增殖、魅惑這些能力，只要再其未發展到頂點的時候，將其送入太空，這計劃雖有紕漏，但無疑也是一種可行的方法。
但是，山村貞子讓她找不到方法制衡，且目前顯露出來的模樣，即使是吉崎川也無法壓制。
面對這種失控的大惡鬼，比嘉琴子也只能選擇將其抹除。
將山村貞子幹掉，只留下真子？
當聽見面前比嘉琴子的話，吉崎川有些愕然，現在自己等人都被像啥一樣玩弄，這還有辦法幹掉她的麼？
或許是前世的陰影過大的原因，吉崎川從始至終，從未想過幹掉貞子，因爲潛意識覺得這肯定做不到。
但既然比嘉琴子能提出這個建議，那麼說明她必然有一定把握，念及於此，吉崎川高情商的說了一句：“貞子，可能不比咒怨弱。”
這句話他已經十分委婉，想必琴子應該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而當聽見吉崎川這句話，比嘉琴子只是笑了笑，她反問吉崎川：“你見過最大的驅魔陣仗有多大？”
聞言，吉崎川愣了一下，腦海中卻是想起了之前驅逐魄畿魔時候那浩大的陣仗。
如果僅僅是這種程度的話……
“吉崎川，有時候，人的力量雖然是微小的，但幾個人、幾百人、幾萬人、幾千萬人……他們的力量所匯聚出來，也是你想象不到的。”
“而這次的道場，是整個日本。”
她的語氣平靜，但所顯露出來的意思卻讓吉崎川像是一股熱流從脊柱分散到四肢百骸，整個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場寒顫。
以整個日本作爲驅魔道場，只爲了對付一隻鬼……
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出現在心中，他幾乎脫口而出：“那要怎樣的代價？”
“未來的十年內，因爲地震或其他天災而死的人，不計其數，當然，我是最先犧牲那個。”
說到這裡，即使是以比嘉琴子的性格，將這幾句話說出來後，此刻心情也難以平復，只是喃喃自語：“都是應有的犧牲。”
“或許還有其他辦法……”
當知道這代價後，吉崎川不淡定了，不計其數，究竟是多少人？幾萬人？幾十萬？亦或者……
更多的數量，即使是吉崎川也不敢多想，只是這代價未免也太高了！
“沒有其他辦法——吉崎川，貞子的領域還在擴散，不僅是那座城市，它已經順着我們的記憶，變得越來越膨脹。”
“你還記得，最初長鳴是一個鎮麼？現在，長鳴在你的記憶中，過去是一個市，於是，她的詛咒擴展到了一個市，如果它在你的記憶裡面是一座島，那邊臨近的市都會被詛咒蔓延，雖然是在暗面，但身處於島中的人，只要做出了違規禁忌的事，便會被無差別詛咒。”
“而這個禁忌，是由它定的。”
當然，或許貞子殺不了幾十萬人，看起來代價是否不對等？
但因爲天災而死的人，是可以被解釋的。
但因爲貞子而死的人，是無法被解釋的，的確，可以隱瞞，但這種連貫性的隱瞞極其容易被發現端倪。
而人類的天性上，從來不缺乏好奇心。
一個兩個，甚至幾百個都能解釋，那麼，幾千個呢？如何去解釋？
一旦貞子殺人的事情被曝光，所造成的社會動盪，遠甚於這些天災。
人心生鬼魅，一旦這種事情被曝光，動盪之下，又會有數不清的妖魔鬼怪出現，隨後便如巨石下山，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這個頭是不可以開的。
即使是幾十萬人，幾百萬人……都可以犧牲。 因爲即使是這麼龐大的人口，在十年漫長的時間裡面，也會變得正常。
畢竟，現在每年自然死亡人口就有幾百萬。
這個世界很大，大到一天幾十萬人自然死亡在這個世界連水花都濺不起來。
“那，到底是多少人？”
“一百萬。”
說完之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直到吉崎川開口說了一句：“我還有十分鐘就會回去了，這具身體既是假的，也是真的，他的意志也與我無異，只要您派遣人將這具身體送回到那邊小鎮，我便可憑藉入夢之法脫困。”
“我也會在那邊看能否探索到制止它的辦法。”
“這種事情，請您還是要三思而後行。”
比嘉琴子頷首，隨後將之前標註的一張日本地圖拿了出來；
“北海道、本洲、四國、九州，每一個洲都需設一座鬼神雕像，每座城，都需在其中間安置一座‘天照’，所有雕像需在同一高度，同時施工，耗時約六個月，
在韓國釜山臨富岡方向，荊州臨富岡方向，南海郡臨富岡方向，各建立一座高一百零八米的高塔，依舊同時施工，耗時九個月，形成弓，在對馬市修建三角公園，作爲箭頭。”
“箭頭直指長鳴。”
“這一箭，在明年的盂蘭盆節射出，吉崎川，時間還長。”
她似乎也不想做到這種程度，最後說了句時間還長，希望吉崎川能找到其他方法。
這個世界的日韓並無前世那些深仇血恨，所以兩國關係不算好、也不算壞。
既然琴子能將這件事說出來，說明她已經有了底氣；
這一箭，或許能殺掉貞子……即使是吉崎川，也爲這耗時將近一年的工程而震撼，即使是貞子，想必在這一箭中，也難以活下來。
但射出這一箭的代價，未免太過殘忍。
“接下來，我也會‘自殺’，看能否尋找到一些什麼，我會派遣人在一天後將你接過來，換我去調查吧。”
說完，比嘉琴子便背過身去。
吉崎川欲言又止，最後也的確黔驢技窮，想不出什麼法子，只能說一句：“我會盡量想辦法。”
……
與此同時，吉崎川的租房內；
幾人開着電視打掃衛生，收拾東西。
在這時，電視裡面忽然播報了一條新聞；
【偉大的天皇陛下將於二十七日訪問韓國，與樸**會面，商談關於兩國科技戰略合作共贏事項，此次合作包含但不限於芯片、氫能源等前沿技術……】
推開門的吉崎川，剛好看見了這個新聞，心中有些疑惑，覺得日韓仇恨成這樣，竟也能合作？
隨後便想到畢竟這個世界不同與前世，很快將這件事忽略過去。
他之前找到比嘉琴子，琴子告訴自己，自己不過是遊魂症而已，是因爲之前在山村貞子那裡大腦的記憶被改寫太多、導致神魂虛弱所至，只要好好休息，等到明天帶過去召回魂，便可無恙。
而之所以要往長鳴那邊走，最主要是因爲自己的靈魂是在那裡受損，所以本能潛意識認爲回到那裡可以修復靈魂。
吉崎川相信琴子不會騙自己，於是便將這件事放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