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東大醫學部……看來這位‘會長大人’年輕的時候,已經相當‘超凡’了呢……”
品味着“東京大學醫學部”幾個字,厚海陸鬥不禁砸了咂嘴。
東京大學醫學部,作爲全亞洲最好的醫學部,偏差值常年保持79以上,號稱“神級大學裡的神級學部”、“外星人才能考進去的地方”。
“東京大學的醫學部,勉強還算不錯,當初他們也曾經給過我特招資格……不過,對心中只有真理的我來說,將研究範疇限制在區區人類肉體,實在是太侷限了……”
“黑客陸鬥,爲了節省時間,直接將範圍縮小到‘東京大學醫學部’、‘35-40歲’、‘男性’……”
“咳咳,已經在這麼幹了,繼續檢索中……”
聽着羽生舞淡然的話語,厚海陸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可是,除非這位‘會長大人’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改名換姓,不然估計很難……”
差點忘了,能考進東大的“外星人”,自己身邊一直有一位。
“等等,檢索到同名同姓的學生檔案一份,信息重合度89%……喂喂,居然真的一直在用本名?!”
“還真是……怎麼說好呢……堂堂正正?氣焰囂張?”
電視機屏幕上,一張老舊模糊的證件照,出現在衆人眼前。
“言峰次郎,男……從出生日期算,今年應該是42歲……”
照片上,是一名五官棱角分明、氣質冷峻、雙目有神的男子。
“東京大學醫學部腫瘤外科博士畢業,留任東京大學附屬醫院腫瘤外科,因爲90%的手術成功率和大量獲獎論文,曾被《日本醫事新報》譽爲‘平成時代’最年輕的頂級外科手術醫生。”
男子那對毫無感情的修長雙目中,透露出的是極度的自信與篤定。
“在東大附院腫瘤外科任職三年後,調任山梨縣慈急綜合醫院,擔任院長職務……嘖嘖嘖,一畢業就已經年薪二千五百萬以上的社會精英,又是怎麼踏上邪教這條不歸路的呢?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快速瀏覽着數據庫裡的個人信息,厚海陸鬥口中的驚歎似乎就沒停過。
“所以,奧姆真理會那幫瘋子,就是在貫徹着這個男人的意志嗎?”
雙手握拳,荒木宗介緊緊盯着屏幕上的“言峰次郎”,彷彿要將這張臉永遠刻在心底。
“等等……這……你們快看,這、這傢伙,原來是早就在警視廳掛了號的狠角色啊!”
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信息,厚海陸鬥突然發出驚呼,就連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半瓶都沒空注意。
“在言峰次郎任職院長的第三年,山梨縣慈急綜合醫院偶爾會有患者因爲術後反應不良、器官衰竭、病症加劇等原因死亡。最初,這種情況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畢竟醫院這種地方死人是最常見不過的了。”
“直到有患者家屬懷疑是醫療事故而將遺體送到第三方機構檢測時才發現,在這些患者遺體內的器官,全都不翼而飛……”
“‘器官遺失’這個詞,聽起來是不是有點耳熟?”
隨着厚海陸鬥越來越快的語速,客廳內不知何時變得一片安靜,就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警方立案調查後,指控醫院院長言峰次郎和有多名醫生護士涉嫌邪教崇拜、多人活動、惡意加重病人病情、團伙器官盜竊、挪用公款等多項罪名……”
“經山梨縣警署現場實施抓捕,有五名涉案醫務人員在殺死十多名警員、無法突圍後畏罪自殺,院長言峰次郎、副院長定月佑太、護士春日木染下落不明,被列入通緝名單……”
“在那之後,慈急綜合醫院因爲發生了這種駭人聽聞的慘案而名聲大噪、日漸蕭條,在一年後宣佈關閉。”
一張發黃的報紙截圖,被PO到了電視機屏幕上。
頭版上用黑色的大字印着“故意致死、遺體器官盜竊、病院成地獄”的標題。
“等等……慈急綜合醫院,怎麼有點耳熟……”
聽着聽着,荒木宗介下巴突然脫臼一樣張開:“混蛋,所以那間鬼屋宣傳的背景故事,居然是真的?!把真正的鬼物改造成鬼屋,算不算賺黑錢?!”
沒錯,慈急綜合醫院,正是位於富士急樂園、獲得過“最恐怖鬼屋”吉尼斯紀錄的那一間。
“這些案件紀錄,也未免太簡略了,作爲‘高質量人類男性’的言峰次郎,爲什麼突然信奉邪教,這纔是一切的關鍵……我們需要更多細節,警方數據庫裡的其他記錄呢?”
飛速敲打着鍵盤,羽生舞在浩瀚的數據庫內搜尋着其他的相關信息。
“十多年前的案子了,警方數據庫內也沒有別的記錄了,估計要去山梨縣翻看紙質卷宗……等等,盂蘭盆節前一日,副院長定月佑太突襲澀谷警署,在熱心市民的幫助下被第九課抓捕,最後在審訊室期間因爲過度使用怨物、大出血而亡……”
“所以,看剛剛門口那位刑事部長的樣子,慈急綜合醫院這條線索應該被他提前‘截斷’,所以纔沒有繼續查下去吧。”
厚海陸鬥在T恤上擦了擦滿是汗水的大手,按下了身旁那個大大的“核彈發射器”:“既然已經鎖定了對象,我讓‘愛理醬’在雲端再‘爬’多一點信息吧……被那個怪物窺伺着,不能自由上網真麻煩!”
飛速向“AI女僕愛理醬”下達指令後,他眼疾手快地將那個按鈕切換回了紅色,再次通過物理隔絕將本地網絡化作“孤島”。
“混、混蛋,這幫傢伙,居然竟然在老子讀國中的時候,就在搞宗教傳銷、人體祭祀這些烏七八糟的事了?!”
對這“奧姆真理會”瞭解得越深,荒木宗介越是心寒。
“不行,就算是第九課的人,現在也沒辦法信任了……要趕快提醒龍馬……”
“荒木老師?”
“麻煩你們繼續,我去外面抽支菸,打個電話……”
想到警方內部被滲透得比預料得更深,他忐忑不安地起身,朝着陽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