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虞若曦一愣,隨即一怒,脫口而出道。
“爲何啊?晚輩雖是初來貴宗,但貴宗不愧爲越國第一宗門。不但門中景緻宛如仙境,女弟子更是個個身姿卓越、貌美如花。晚輩心中甚是喜歡,想多叨擾些日子,還望前輩成全。”
洛虹故作浪蕩子的姿態,好讓虞若曦心生厭惡,絕了與他同行的心思。
上古封妖之地啊,雖說只是傳說,但真沒必要去閒逛,煉氣期修仙者實在是太脆弱了,還是謹慎點好。
“胡言亂語!之前來通稟的女弟子明明說你是個不通男女之事的木訥小子,現在卻在此演戲,你到底是何居心?!”
虞若曦越想越氣,但礙於神念符又不好動手,只能強忍着。
“晚輩沒別的意思,只是想麻煩前輩,將晚輩的那份帶回來,靈藥可以現在就交予前輩,想必前輩定然不會在家師面前毀諾的。”
洛虹爽快地拋出裝有正氣蓮的玉盒。
此舉立刻讓虞若曦的怒火熄滅,畢竟手裡握住了自己心心念念幾十年的寶物。
“你這小子真是奇怪,非我強求,而是你不去不行。那沁蘭香液靈性難存,只可現取現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下子總該乖乖和我走了吧。
“那晚輩還是要五顆淨蓮丹吧。”洛虹又饒了回去。
“你......你!究竟爲何不肯與我去霧山?!”
虞若曦真的氣炸了,素手將玉盒捏出了細密的裂紋。
“前輩,爲何非要與我計較那一顆淨蓮丹?”洛虹也是鬱悶。
“哼!你無需多管,反正就四顆,你愛來不來。”
虞若曦說罷就騰空而起,一副不會再與洛虹多說一句的態度。
示之以誠的策略失敗,洛虹沒了別的辦法,關閉神念符後,一臉擔憂地御器跟上。
而飛在前頭的虞若曦,神識感應到洛虹的動作,心中竟有些獲勝後的小愉快。
“終究還是被我賺到了。”
一株正氣蓮足以煉製三爐淨蓮丹,以虞若曦所託的那位煉丹師的能力,三次中成功一次的可能性是極大的,兩次就不敢想了。
一爐淨蓮丹一般可分丹七到八顆,虞若曦自信只要輔以靈液,一顆就能突破第六層,再扣去洛虹的四顆,那就能剩個二到三顆。
這樣一來,所剩的淨蓮丹就能勉強再讓一人突破第六層,以此與人交易必能收益頗豐。
不怪虞若曦如此精打細算,進階結丹後煉製法寶可是非常損耗財力的,掩月宗雖會提供一些,但她可不是甘於平庸之輩,自身也必須能多準備就多準備。
......
十數日後,霧山,厚土峰,趙家宗族內堂。
趙玉樹略顯興奮地步入其中,他雖爲趙家族人,但靈根資質不佳,修爲低微,一向是家族中的小透明,從未來過只有煉氣後期弟子才能進入的內堂,更是從未單獨面見過自家族長。
這一切都讓他雀躍不已,走路時的腳步都虛浮了幾分。
“玉樹拜見族長。”
內堂中,趙玉樹跪在一個看似妙齡的女子面前,臉上恭敬之色發自內心。
“起來吧,你上次帶回來的那批土行靈石幫了家族一個大忙,今日招你前來便是要嘉獎你。”
妙齡女子便是趙家族長,築基中期的修爲,說話的聲音中卻透着一絲疲憊。
趙玉樹滿心喜意自是聽不出來,毫不猶豫地推辭道:
“能爲家族分憂已是玉樹的榮幸,無需族長另行嘉獎。”
“是該榮幸不假,但也不可因此廢了賞罰法度,否則族內定然不穩。這把震靈鋤乃是高級法器,雖不適合用於爭鬥,卻是最適合你的。”
妙齡女子拋出一個光團,到趙玉樹面前時便化作了一柄靈氣逼人的烏黑鋤頭。
“多謝族長,玉樹定爲趙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趙玉樹感動莫名,決定每天再多花兩個時辰在培育靈果上面。
“嗯,去吧,不要忘了答應人家的差事。”
妙齡女子微微頷首,目送趙玉樹行禮離去後,便將手放到身後的香爐上,抓住一角輕輕一轉。
只聽卡拉拉一陣鎖鏈響動,左近一處牆壁上打開了一扇暗門。
一個修仙家族竟使用凡間的機關之術,雖無陣法穩妥,卻也因爲沒有靈氣波動不會惹人注意。
暗門後是一條通往地下的石階,妙齡女子拾級而下,很快便來到一處地下密室。
“各位族長,法力可都恢復好了。”
只見這密室中正有三名築基初期的修仙者盤膝打坐,其中兩男一女,看服飾均不是趙家之人。
“有趙族長的蘭香丸相助,我等的法力已經恢復得十之五六了,再有一會兒就可悉數恢復,多謝。”
錢天保睜開雙目,八字鬍微顫着道謝。
“趙家妹子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了,我孫家定然不會忘記今日恩情。”
孫家族長是位白髮老嫗,此時神情頗有些激動。
“孫婆婆言重了,我霧山五家本就同氣連枝,自當互相扶持,今日是我趙家幫助你們,明日或許就得諸位幫助趙家了。”
妙齡女子對孫婆婆很敬重的樣子,言語懇切不似作僞。
“哎,若不是周家沒落了,我等也不用如此大耗元氣。”
李家族長身着黑色獵衣,長相成熟俊秀,十分惋惜地道。
“周家這一代還有兩個有靈根的族人,只要我們四家都幫襯一把,還是有希望的。”
妙齡女子的神色一暗,說出的話自己都不信。
其餘三人也是唉聲嘆氣,他們自家都難以存續,如何能管得了周家呢。
就在這時,一張傳音符從一處氣窗飛到妙齡女子手中。
因爲用的是密言,妙齡女子將其放在額頭處查看,隨後臉色猛然一變。
“趙族長髮生了何事?”
正打坐的三人神情都萬分緊張,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的一位老友想請我煉丹,人已到了趙家。”
妙齡女子有些發愁地揉了揉右太陽穴,回道。
錢天保:“不能拖延一陣嗎?我等謀劃的那件事可是等不起的。”
“怕是不能,對方是掩月宗弟子,而且二十年前就已是築基後期的修仙者,到如今應該已是假丹境界。煉丹之事又是我先前就答應下來的,實在不好推拒。
罷了,先見上一面再說。”
李家族長:“哎,來得真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