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此時想起來了。
當時離開鎮海城的時候,申無玉就和她們不是一個批次的。
不僅如此,當時申無玉還組織了很大的排場,來到碼頭上給楚楚和畢肖肖送行。
並且恭祝她凱旋。
當時楚楚和畢肖肖還非常疑惑,難道申無玉不去嗎?
結果,楚楚和畢肖肖的船隊航行出幾百裡後,在海上等了一天,申無玉的船隊又追了上來。
她們覺得這是申無玉出於關心才如此的,專門過來爲她們壓陣的。
而且去年羋岐也是這樣的,並沒有和畢肖肖一批前往飄零城。
此時,楚楚完全明白了。
這是早有預謀了,就是爲了關鍵時刻能夠脫身,在鎮海城公衆面前,申無玉從來都沒有參加金鐘大會。
畢竟參加摘星閣之戰的是楚楚和畢肖肖,尤其是楚楚,她此時已經成爲摘星閣之主了。
去年的羋岐本也可以脫卸責任的,將金鐘大會失敗的責任完全推給畢肖肖。但是他沒有那樣做,而是非常不死不休地和無缺鬥爭到底,最終直接出家了。
申無玉道:“楚楚,你說話!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做人就要清清白白,怎可顛倒黑白?我寧可輸一百次,一千次,也不要虛僞的勝利。”
楚楚此時整個腦袋真的彷彿被炸彈炸過一般,完全一片空白, 完全無法反應。
接着, 申無玉來到飄零王面前,躬身道:“尊敬的飄零王閣下,這次金鐘大會我沒有到場,所以請您告訴我, 究竟是誰輸誰贏?”
飄零王望着申無玉, 又望着申無缺。
這……這是兩個魔鬼嗎?
足足好一會兒,飄零王緩緩道:“申無缺和卮梵的摘星閣, 大獲全勝。”
而此時, 申公敖的臉色無比的難看。
他真的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如此難堪的一幕。
他這一生都是霸氣無雙, 沒有想到竟然遭受如此巨大的恥辱。
真的是如同巨大的耳光, 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無缺二話不說,拿出了一隻懷錶,當着所有人的面拆開, 遞給了申公敖。
申公敖對着陽光,用放大鏡仔細看。
這懷錶精細的小零件上,都有卮梵的特殊印記。
有的地方刻着卮字,有些地方刻着缺字。
很顯然,這懷錶就是卮梵製造出來的,完全對楚楚的摘星閣進行了碾壓和秒殺。
申無玉來到無缺面前,躬身拜下道:“三弟, 我管教不嚴!”
接着,申無玉朝着所有人拜下道:“諸位貴賓,諸位大人,我管教不嚴,使得摘星閣出現瞭如此巨大的醜聞。”
“在此我正式宣佈, 這一次摘星閣之戰,申無缺和卮梵贏了。”
“在此,我們正式將摘星閣的招牌交還給申無缺。”
接着, 申無玉舉起剛剛製造出來的摘星閣牌匾, 躬身送給無缺。
無缺道:“二哥,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啊?”
當然是將楚楚和畢肖肖的頭髮全部剃光, 脖子上掛着有罪的鐵牌, 高喊着我有罪, 我恥辱,然後遊街十里,最終將摘星閣的牌匾恭恭敬敬交還給卮梵。
申無玉頓時一顫, 再一次躬身拜下道:“三弟, 千錯萬錯,都是二哥的錯!楚楚是女孩子,她也只是一時糊塗,才做錯了事情。那以後還要嫁人的,如果剃了鬼頭,掛上牌匾,遊街示衆,那以後就不能做人了啊。”
無缺道:“不僅如此,還要挑斷手筋。”
申無玉長拜不起道:“無缺,哥哥求你,饒過楚楚好嗎?她之前是你的侍女,現在是我們的妹妹啊。”
所有人一愕,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還不將楚楚逐出家門嗎?
“無缺,放過她好嗎?有什麼罪,哥哥替他擔着好嗎?”申無玉哀求道。
無缺望着這個人。
此人,真是了得啊。
用四兩撥千斤的力量,直接把自己從顛倒黑白,指鹿爲馬的醜聞,將自己從第一戰失敗的罪名中脫離出來。
緊接着,又披上聖人的外衣,爲楚楚求情。
一副寬仁大義,愛護人才的人設,熠熠生輝。
如果無缺寬容,答應放過楚楚?
這怎麼可能?
當日楚楚點燃火炮,這就是要轟殺申無缺的, 儘管那艘船上的人是林採臣,而不是真的申無缺。
但是楚楚不知道的,當日她已經是殺心已起了。
所以,是絕對不可能放過楚楚的。
但如果, 無缺堅決不同意放過楚楚。
那麼, 接下來楚楚就會淡忘剛纔被申無玉出賣之事, 而將所有的恨意,全部傾注在申無缺頭上。
因爲,申無玉出賣楚楚的過程非常短暫,非常巧妙,甚至沒有一句重話。
將罪名之帽戴在她的頭上之後,立刻又百般保護。
高手啊。
無缺望着楚楚,緩緩道:“楚楚,曾經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他離開我身邊的時候,曾經告訴我一句話,我一直都記在心中。他讓我不要太過於磨難你,讓你的內心保留一絲精氣神,讓你保存一絲絲活力。”
“那麼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最近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對你的磨練。”
“當日在贏州城的時候,我就發現你非常聰明,而且拼命想要表現出你的聰明,甚至是野心。”
“權勢場就是修羅場,你之前體會不深,這次應該會有很深的體會了。”
“沒有強大的意志,沒有堅定的立場,千萬不要捲入這個修羅場,否則會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出身卑微,如同浮萍一般,更加會被蹂躪得人不人鬼不鬼。”
“我希望經過這一次磨難之後,你的眼睛能亮一些,心也能亮一些。”
聽到這些話,楚楚擡起頭,盯着無缺,寒聲道:“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你也別得意得太早!你看似贏了很多場,但你只要輸一次,就會徹底粉身碎骨,我等着那一天,我看着你粉身碎骨的那一天!”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眸裡面,露出刻骨的恨意。
“很好。”無缺道:“伸出你的右手。”
楚楚咬牙,伸出右手。
無缺拿出匕首,對準他的手腕猛地刺了下去。
“唰,唰,唰,唰,唰……”
活生生將她的五根手筋挑了出來,只是拉長,卻沒有挑斷。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手筋。”無缺緩緩道:“因爲你什麼都沒有,所以一旦輸了,就要用自己的身體某些部位來償還籌碼,懂嗎?”
然後……
無缺猛地一扯。
活生生將五根手筋,全部抽出來。
不是挑斷,而是直接抽出來。
“啊……”楚楚發出無比淒厲的慘嚎聲。
全場所有人望着這一幕,都觸目驚心。
無缺來到了畢肖肖的面前。
她整個人都在發抖,想要哀求,卻發不出聲音來。
想要找一個依靠,擡頭一看,卻完全舉目無親,沒有半點依靠。
無缺緩緩道:“畢肖肖,出身卑微,長得也很漂亮,你也更不應該捲入這個修羅場的。”
畢肖肖不斷哭泣,淚流滿面。
無缺道:“你想說什麼?不要顧及任何面子,說出來。”
畢肖肖哭泣道:“放過我,放過我!我的手筋如果被挑斷,我這個人就廢了,我畢生所學就廢了。”
然後,她直接跪了下來,顫抖:“申無缺,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шωш ⊕ttkan ⊕c o 無缺道:“那你告訴我,你現在最想要做的是什麼?”
畢肖肖哭泣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無缺道:“那你閉上眼睛,去幻想你最美好的畫面。”
畢肖肖顫抖着閉上眼睛,開始幻想,足足好一會兒,她哭泣道:“我想要去找羋岐。”
無缺道:“可是他已經出家了啊。”
畢肖肖道:“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很想去找他,我很愛很愛他。”
無缺道:“好,我可以放過你,讓你去找羋岐。但是我必須在你的臉上畫一刀,毀掉你一半容貌。”
頓時間,畢肖肖更加大哭出聲。
無缺道:“做錯了事情,一定要付出代價。你自己做選擇吧,要麼被我挑斷手筋,要麼被我毀掉一半容貌。這也是你對未來生活的選擇,你是靠雙手創造幸福,還是靠你的容貌維持和羋岐的愛情。”
畢肖肖開始陷入思考。
足足好一會兒,她停止了哭泣,閉上了眼睛,仰起了漂亮的面孔。
無缺看這這一張臉,畢肖肖長得還是很漂亮的,但卻有些俗氣,典型的俗豔。
無缺盯着好一會兒,然後拿出匕首,在她的左邊臉頰上,劃過一道。
頓時,鮮血流出,無比刺目。
短短片刻,畢肖肖漂亮的面孔上,便已經鮮血模糊了。
但其實無缺這一刀非常巧妙。
它確實是破壞容顏,但是也去除了她長相的俗氣。
接下來,無缺拿出針線,一層一層將她臉上的傷口縫合起來。
並且拿出一盒藥膏,遞給她的手中。
“以後會留疤,淡紅色的疤,如同硃紅一抹。”無缺道:“祝你和羋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當然如果還要以我爲敵的話,也請便。”
畢肖肖迷迷糊糊地擡起頭,看了一眼無缺,又看了一眼楚楚。
然後,她站起身,朝着無缺深深鞠躬。
接着,她直接離開了。
什麼也不要,直接北上去找羋岐。
去尋找她前途未卜的幸福。
不知道是劫後餘生,還是大夢初醒。
………………………
而對於楚楚,無缺瞬間就冷酷了下來。
“你還要在這個修羅場裡面呆着,那就繼續吧。”無缺緩緩道。
然後拿過一把剪刀,上前把楚楚滿頭的秀髮剪斷,如同狗啃一般,無比難看。
一個巨大的鐵牌,上面寫着恥辱二字!
將這塊幾十斤的鐵牌,直接掛在楚楚的脖子上。
並且將之前摘星閣的牌匾交給她雙手,高高舉起。
開始遊街示衆!
光着腳,遊街示衆。
整整遊街十里。
一邊遊街,一邊高呼恥辱。
她嬌嫩的雙腳,走在粗糙的石板上,很快就血肉模糊。
而卮梵和無缺,就在摘星閣上等着。
楚楚遊街一圈之後,在當着所有人的面,把摘星閣的牌匾跪着交還給卮梵。
無缺看着她這個背影。
悽慘之中,醞釀着無比的痛苦,無比的恥辱!
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大概幾輩子都不會遭受如此的恥辱。
卮梵表情有些不自然嗎?
無缺道:“你在同情她嗎?”
“不。”卮梵道:“我不同情她,這是她罪有應得的。我只是在想,她接下來會將你何等恨之入骨。”
無缺不屑笑道:“恨我吧,盡情地恨我吧。”
這一幕,有些熟悉的。
在某些經典作品,經典影視劇中,會看到這一幕,
《三體》裡面的葉文潔,遭遇了這樣的恥辱,結果直接導致了整個地球文明的毀滅。
她將內心的仇恨,傾瀉在整個地球上。
《權力的遊戲》裡面,瑟曦也遭受過這樣的恥辱,結果她完成了瘋王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沒有完成的事業,那就是用綠火炸燬了半個君臨城。
那麼眼前這一場巨大的恥辱,會培養出一個什麼樣的楚楚呢?
“我是竊賊!”
“恥辱,我是竊賊!”
楚楚脖子掛着幾十斤重的認罪鐵牌,雙手高舉着摘星閣的牌匾,喊着認罪的口號。
雙手在發抖,血流如注。
脖子被磨破,鮮血沿着身體不斷滑落。
腳上,更加血肉模糊。
就這樣,她整整遊街示衆了十里。
重新回到了摘星閣。
她曾經的事業巔峰。
甚至就在幾天之前,她還用摘星閣主的身份,向全城的老人分發銅錢。
從天堂墜入地獄,僅僅幾天時間。
整整兩個時辰。
她完成遊街示衆,出現在無缺和卮梵面前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不到半條命了。
整個人都在顫抖。
全身都被鮮血浸透了。
最後,她倔強地跪在地上,將摘星閣的牌匾舉過頭頂,交還給卮梵。
卮梵上前,接過摘星閣牌匾。
無缺緩緩道:“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摘星閣,那就是卮梵的摘星閣。”
然後,無缺朝着楚楚道:“盡情地恨我好嗎?心中這口氣不要泄掉,對我恨之入骨,對我殺氣沖天!這口氣一定要撐住,否則這一遭地獄,你就白走了。”
“另外,好好地思考,爲何會陷入今天這場境地!好好想清楚。”
最後,無缺蹲了下來,拍着楚楚的面孔,笑道:“我看好你哦,歡迎你來找我報仇。”
………………………………
拿走了牌匾之後,無缺並沒有立刻離開鎮海返回白骨領!
他竟然再一次回到了鎮海侯爵府。
頓時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尤其是申公敖,還有申公家族的所有家臣們。
申無缺,你已經贏了,已經狠狠在申公家族的臉上扇了好幾個耳光了,你還來做什麼?
但是見到申無缺再一次進入鎮海侯爵府,所有人的都顏面無光。
申公敖寒聲道:“你回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申凌羅冷笑道:“申無缺,你僅僅只是贏得第一戰而已,還用不着這麼早得意張狂。”
申六奇道:“等你真的做了申公家族的主君再回來也不遲,但是在此之前,我們所有人都不歡迎你,請你立刻滾出去。”
“如果你不滾出去,我們就派人將你扔出去。”
無缺望着申公敖,望着在場的家臣和將領們,緩緩道:“兩件事,第一件,剛纔你們揭開的那個牌匾呢?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摘星閣,那就是卮梵的摘星閣,你們剛做的那個牌匾,拿出來吧!”
很快,那個牌匾被擡了出來。
就在不久之前,幾個人還鄭重其事將這個牌匾進行及揭幕儀式呢。
真是奇恥大辱啊。
無缺拿過這個牌匾,一扔向空中,然後猛地一腳踢出。
瞬間……
這個牌匾直接粉碎。
這一幕,好像有些眼熟啊,除了沒有一聲怪叫之外。
申公敖面孔猛地一陣抽搐。
剛纔無缺這一腳,彷彿狠狠踢在他的臉上一般。
無缺道:“第二件事,我在金鐘大會上,總共賺了四十五萬兩黃金。結果被申無玉無恥地奪走了,現在還回來吧。”
這話一出。
在場所有人色變。
見鬼的四十五萬兩黃金啊。
這次申無玉公子帶回來的,也只有二十來萬兩黃金而已。
申無玉沒有說話。
申公敖沒有說話。
公孫野緩緩道:“非常抱歉,我們沒有見到什麼黃金。”
申凌羅道:“申無缺閣下,看不住黃金是你的無能,被人奪走了,還想要討回?完全是癡心妄想。”
無缺道:“也就是說,你們承認奪走我這批黃金,但是不肯還給我是嗎?”
申六奇緩緩道:“被我們申公家族奪走的黃金,就休想拿回去。”
無缺緩緩道:“我,我懂了。”
接着,無缺緩緩道:“二哥,因爲我收留了西方商人間諜尼古拉斯,所以西方教廷的僱傭軍艦隊炮擊了我的船隊,是嗎?”
申無玉道:“對啊。”
無缺道:“那就不妙了啊,聽說西方教廷的僱傭軍艦隊,爲了追殺我,已經來到附近海域了。”
這話一出,申公敖臉色劇變,嘶聲道:“逆子,你想要做什麼?想要說什麼?”
無缺冷笑道:“我想要拿回自己的黃金,錯了嗎?”
而就此時,碼頭上響起了刺耳的鐘聲!
“未知艦隊,未知艦隊!”
鎮海城的碼頭上,申公家族的武士驚駭地看到。
海平面上,密密麻麻出現了無數的艦隊。
鋪天蓋地,無邊無際。
一百多艘大型戰艦,延綿十幾裡。
“迎戰,迎戰!”隨着一聲令下。
申公家族的幾十艘戰艦,全部起航,準備依靠着碼頭的防禦,進行作戰防禦。
但是下一秒鐘!
申公家族艦隊的武士,直接內心破防了。
“轟……”
一聲巨響!
敵人艦隊的一門超級大炮,猛地開火。
隔着好幾裡遠,這一門炮彈,劃過天機,朝着碼頭上的城堡猛地砸了過來。
“轟轟轟轟……”
接下來,幾十門大炮,同時開火!
“嗖嗖嗖嗖……”
粗大的彈丸,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跨越兩千米,狠狠砸在碼頭上的建築上。
一陣陣巨響。
凡是被炮彈擊中的地方,全部粉碎崩塌。
李華梅的旗艦上。
這個身材炸裂的女人一舉手。
頓時,炮擊停止。
旁邊的副將道:“元帥,這筆生意,我們是不是賠了啊?”
這一次李華梅艦隊一百多艘戰艦出動,炮轟鎮海城,而無缺付出的代價,僅僅只有一張圖紙。
一直以來,李華梅都是死要錢的。
這一次,僅僅一張紙,就出動艦隊襲擊。
李華梅道:“不,賺大了。”
無缺給他的圖紙非常簡單,就是鏈彈的圖紙。
李華梅作爲惡魔城的海軍元帥,一眼就看出這鏈彈在海戰上的價值有多大。
雖然一看就知道原理。
但難的就是捅破這層窗戶紙。
最先擁有鏈彈,至少能得到這第一場大型海戰的勝利。
所以,這張圖紙值多少黃金?
申無缺這個小白臉,雖然弱得很,但是每一次交易拿出來的東西,絕對夠分量。
……………………
“你瘋了,你瘋了……”申公敖指着申無缺怒吼道:“你竟然勾結外敵,轟擊自己家族的城池?”
無缺緩緩道:“你怎麼不問,申無玉是什麼害我?是怎麼謀殺我的?”
“再說,我來討債,你們耍賴皮不給啊。”
公孫野緩緩道:“申無缺,你知道後果有多麼嚴重嗎?如今在天空書城,在皇帝眼中,只要是火炮戰艦,那就是西方教廷的。你勾結西方教廷,炮擊東方世界,這個罪名你承擔得起嗎?”
無缺冷笑道:“是啊,我好害怕啊。西方教廷的僱傭軍艦隊明明是爲了追殺尼古拉斯叛徒,爲了追殺我,所以才炮擊鎮海城的。鎮海城危在旦夕啊,那怎麼辦呢?請羋王府,請帝國南方水師前來助戰吧,一起鎮守鎮海城吧。”
這話一出,申公敖臉色劇變。
在場所有人臉色劇變。
你申公敖敢把這場炮擊上報嗎?
你不敢。
只要你敢上報,帝國的艦隊,羋王府的艦隊,就敢南下,以保護帝國領土之名,直接進駐鎮海城碼頭。
到那個時候,鎮海城的碼頭屬於誰?
這片海域的權力屬於誰?
就不好講了。
他們來容易,讓他們走,就千難萬難了。
無缺道:“還我黃金,並且幫我運回白骨領。你們也知道,我手頭沒有兵,也沒有馬車。”
眼下這個局面已經非常清晰了。
如果不把黃金交換給申無缺,外面這支海盜艦隊就不走了,會一直圍攻鎮海城。
戰艦不能登陸,這是不假。
但是很快,帝國水師,羋王府艦隊,就會浩浩蕩蕩南下,協防鎮海城。
到那個時候,就是申公家族的噩夢。
申公敖不敢置信地望着這個兒子。
沒有想到,他的手段如此決絕。
某種程度而言,誰要和他爲敵,簡直是噩夢啊。
閉上眼睛,申公敖顫抖道:“黃金給他,黃金給他,讓他滾,讓他滾!”
無缺道:“多謝,多謝,不能少於二十五萬兩黃金哦,幫我運到白骨領之內。“
半個多時辰後!
申公家族出動一支千人軍隊,押運着二十五萬兩黃金,浩浩蕩蕩離開了鎮海城,朝着白骨領而去。
恥辱啊!
真是莫大的恥辱。
不但要把黃金乖乖吐出來,而且還要送上門去。
……………………
“申無缺,我好像沒有正式說過這句話。”申公敖緩緩道:“今天,我非常冷靜地說,從此之後,我們父子之情,徹底斷絕。”
無缺道:“好的。”
申公敖繼續道:“申公家族內戰的第一戰,你贏了。接下來第二戰,諸侯大會戰的戰場上,我不會有絲毫的留情的。”
無缺道:“好的。”
申公敖道:“屆時,你和你的軍隊死在我手中,不要覺得我無情。”
無缺道:“明白。”
之前申無缺和申公敖一見面,就非常激烈。
如同火星撞擊地球一般,口中狠話不斷,彷彿殺氣沖天。
而此時!
兩個人的語氣都很冷淡,甚至冰冷。
一直到這個時刻,申公敖不再把申無缺當作叛逆的兒子,而是當成了真正的對手。
“申無缺,戰場見!”
“申公敖,戰場見!”
然後無缺翻身上馬,帶着卮梵,鳩摩岡和林採臣,衝出了鎮海城,返回白骨領!
按照約定,李華梅的艦隊依舊沒有離開。
十二個時辰後。
李華梅一聲令下,這支強大的艦隊解除了對鎮海城的包圍,浩浩蕩蕩離開。
很快就消失在海平面之上。
…………………………
次日!
無缺帶着三人,返回了白骨領。
沒有想到,聞道子,徐恩增,伏抱石等人,都在外面等候。
他們的臉色很奇怪。
凝重無比。
又,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無缺下馬,道:“幾位老師,發生什麼大事了?”
聞道子道:“厲陽郡主來了。”
什麼?!
她來了?這個天下最有權勢的寡婦來了?
她怎麼來了?!
她來做什麼?
徐恩增道:“但關鍵還不是厲陽郡主,而是她身邊的那個人。”
無缺內心顫抖道:“怎麼了?”
徐恩增道:“我,我懷疑她身邊的那個人是……皇帝陛下。”
頓時間,無缺徹底震驚?!
這,這怎麼可能?
皇帝陛下來這裡做什麼?
皇帝遠在京城,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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