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攻的除了我帶來的五六萬人馬外,還包括了從全國各地陸續趕到的勤王軍,以及京城內還倖存的一些禁衛軍和城防軍,人數比之現在的漢軍只多不少,再加上我們是本土作戰,而漢軍卻是勞師遠征,更重要的是龍帳失火,漢恆帝劉煜授首,對其軍心的打擊毋庸置疑。
在前面的漢軍紛紛潰退而去後,我很快就與自己的人馬會合一處,更難得的是終於跟分散的烈焰碰在了一起。聽手下報告後,我才知道,自從我一馬當先率先衝入漢營後,我這主將很快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後來龍帳失火,他們來尋我之時,卻是與赴援的敵軍殺做了一處,後來隨着敵軍越來越多,他們便被四面八方的圍困當中了,期間雙方你來我往,我軍損失慘重。好在後來,我這戰神過來攪局,不僅殺了對方的主帥,還牽扯了敵方大部分的注意力,他們纔好受了一些。不過,之前他們便不知道實情,直到烈焰出現他們面前,他們才明白是我來到了。在烈焰的示意下,他們便一致決定發動決死的衝鋒,所以纔有了先前的衝鋒號響。
正值漢軍士氣大跌之時,在聽得我軍軍號,他們這一衝鋒當然是摧枯拉朽,再加上好巧不巧的各路勤王軍和京城內的禁衛軍、城防軍各色軍隊趕到,這一合力,漢軍再也支撐不住,兵敗如山倒。
最後的追擊戰打得異常順利,因爲漢軍原本的三十萬騎軍,這會兒已經所剩無幾,絕大部分都是步軍,哪能逃得過楚軍的四條腿?
各路楚軍一路追殺數百里,沿途處處可見漢軍的伏屍,直到當日夜色降臨才紛紛停下了步伐,而這時最多也就五六萬的漢國潰軍得以倖免,但他們想從楚國的腹地逃回漢國所在的蜀地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爲現在的楚國上下各地紛紛動員早已處處戒嚴,已成關門打狗之勢,他們這點人馬又如何能逃得出去,等待他們的最終還是敗亡,他們要是及時投降的話還能有一線生機,若還是負隅頑抗葬身異鄉就是他們的必然結局。
這次的追擊戰,我也率着自己所剩三萬多點人馬參加,狠狠的發泄了之前被圍困的悶氣。在我們回軍剛剛進京後不久,就傳來了漢軍所剩的五六萬人集體請降的軍報。
進了京城後,我第一時間便找上了我的義兄陳東和秦大同,他們還算比較幸運,在這次京城城破後,便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尤其是陳東,他的老婆也就是我嫂子居然已經有五六個月的身孕了,在此次城破後,因爲躲避及時,便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從他們的口中,我才知道了一些當日京城城破的事情,據說先是剛剛確立帝位不久的項老五這一日突然跟元昌帝和項老八一樣無疾而終駕崩了,接着便是禁衛軍統領樑昌翰私自下令皇城戒嚴,不久後便見宮中失火,正在京城全體百姓將士惶惶不安之時,漢軍再次開始了大規模的攻城,正在雙方戰鬥進行的如火如荼之時,東大門的守將馬守成突然帶領心腹人馬打開了城門,被早有準備的漢軍騎兵一涌而入,於是,京城告破。
至於,具體的內情,我也不指望秦大同和陳東,當下我便找到了柳七,希望從他這邊墨門的關係得來更確切的消息。柳七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但即便通過墨門安排在京城的眼線,將此次京城城破的前因後果打探了清楚。頭一個矛頭便指向了大內總管牛祿,之前元昌帝駕崩,天下人都以爲他是壽元已到,接着便是繼位的靖和帝項老八跟着駕崩,天下人儘管驚詫,也相信他是死在他們老項家的遺傳病上,但現在連着剛確立帝位沒多久的項老八也跟着駕崩了,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大楚居然一連駕崩了三位帝君,此事細細想來,無不透着詭異之處。他們老項家儘管有“無疾而終”的遺傳病,但也不會三人連着在短短時間內發作的道理。很有可能是被毒殺的。而施毒之人的最佳人選,無疑就是這位牛老閹人。第二個矛頭指向的便是做爲禁軍統領的樑昌翰,此人在項老八這位新君駕崩後,私自下令皇城戒嚴,這事形同於造反,他哪來的膽量?難道他這個新任禁軍統領沒多久在京城沒有多少根基的傢伙真想造反不成?
要徹底解開這兩個一團,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找這兩個當事人。於是,我和柳七匆匆商議後,便帶領人馬,直接奔赴皇城。
在皇城外,我見到了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禁衛軍副統領陳智洪。
“忠勇公,現在皇城還在戒嚴中,你如此這般所謂何來?”我還沒開腔,這陳智洪便先迎上來責問於我了。
我大大咧咧道:“聽說樑統領在破城之前,曾私自下令皇城戒嚴,接着便出現宮中失火之事,本公以爲樑統領對我大楚有不臣之心,特來求證,還請你放行,本公要進宮面見太子殿下?”
陳智洪絲毫情面不講,斷然道:“沒有太子手諭,任何人等不得入皇城。”
“那這個不知可不可以?”說着我便從懷中掏出天子令牌,一抹金光閃現。
陳智洪見我手中拿着此令牌不由大吃一驚,趕忙從馬上下來,半跪於地。有他這一帶頭,他身後那些禁衛兵當然也都通通的跪地。
“天子令牌在此,還不速速打開城門!”
陳智洪略略遲疑了片刻,迎上我銳利的目光,當即便咬牙一聲衝後大聲命令道:“開城門!”
不久城門打開,我便收起了天子令牌。我沒想到此刻我手中這枚死物,居然還有如此大的效用,要知道,從元昌帝將它賞給我之時,到現在可是連着換了兩位新君了。在驚奇的同時,我也不由暗自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腦袋發熱的將它上呈給項老八。
我騎着紅雲來到陳智洪面前,衝他善意的點了一點頭,而後便大手一揮,率先向着城門直衝而去,而身後三萬多幸存下來的虎賁之師也是長驅直入。
很快,我便帶着這三萬多人來到了宮城腳下,迎面把關的居然是樑昌翰這位禁軍統領,朝中新貴。
樑昌翰早就命令一衆手下襬開了戰鬥隊形,此刻他高居於宮牆之上,大聲向我責問道:“忠勇公,你帶着這麼多人馬進宮想造反嗎?”
當下,我再次拿出天子令牌,向上舉起,大聲喊道:“樑昌翰,天子令牌在此,如帝親臨,速開宮門。”
樑昌翰呆了一呆,色厲內荏的喊道:“你聚兵謀反,本將若此刻開宮門,不是助紂爲虐!忠勇公,你現在速速退出皇城,本將可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我見這傢伙居然不賣天子令牌的賬,當下便毫不客氣的大聲喝罵道:“好你個樑昌翰,你這個楚胡的雜種,我就知道你對我大楚身懷異心,此刻見了我大楚的天子令牌,居然還敢視若無睹,公然抗旨,你還有沒有將我大楚帝君放在眼內。”
“一派胡言!”樑昌翰惱羞成怒,大聲喝道,“忠勇公謝安平率兵攻擊宮門,公然造反,左右,給我射箭……”
盤龍槍當即掃開射來的不下十幾支箭矢後,我便再次高舉天子令牌,大喊道:“天子令牌在此,若不遵號令,視爲謀反,株連九族。”
我這大聲一喊,宮城之上果然再也沒有箭矢射下,我趕緊打鐵趁熱道:“禁軍統領樑昌翰不遵天子令牌,視同謀逆,誰若將他拿下,本公保他官升三級。”
我這喊話一出,宮牆上下頓時一片寂靜。只有我手中的天子令牌,時不時的閃現一抹金光,讓人不敢逼視。
“誰敢!?”樑昌翰在短暫的沉默後,終於還算男人的發了一聲喊。
不過,他這喊聲剛落下,便聽得宮牆之上一陣刀劍交鳴之聲響起,從原來簡單的幾聲,接着便慢慢的擴大,不一會兒,宮牆之上的禁衛守軍居然開始了大混戰。
我看得心下不由一陣唏噓,奶奶的,這還真是同室操戈了。
這宮牆之上的戰鬥一連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才漸漸停止了下來。
宮門開處,居然從中帶頭走出來一個有點面熟之人,只見他此刻手中正提着樑昌翰血淋淋的人頭,徑自到了我近前,單膝跪地道:“御前侍衛隊正萬達拜見公爺,這是樑昌翰的人頭,請公爺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