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辰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驚訝。
這是一種很新鮮刺激的體驗。
從未體會到過。
哪怕海蘭珠熱情大膽些,跟這種有着質的不同。
黑暗中,李北辰一擡眼便撞進了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睛。
雖然看不清彼此的眼睛,卻感覺到了一股奇怪而濃烈的情緒在流動。
江月白:開啓0.01秒照明。
李北辰只覺眼前瞬間一亮,望見了一個明媚如畫的女子,她此時淺淺地笑着,眉如墨畫,一雙大眼睛熠熠生輝,黝黑閃亮的眸色清澈分明。
讓他禁不住想起夢裡的仙子。
又瞬間歸於黑暗。
他禁不住快速合上眼睛,再又睜開。合上再又睜開。
再看,只能看到黑暗中淺淺的輪廓。
“皇上……”江月白低低地喚了一聲。
李北辰回過神來,伸手把她撈入懷裡,憐愛地說了句,“淘氣。”
江月白立馬隨口應到,小鳥依人地偎依在李北辰的懷裡:“月兒惟有在皇上面前纔會如此。”
剛剛將他圈禁四目相對的嬌蠻,此時小鳥依人的嬌柔,落差之大,讓李北辰的心怦怦直跳。
江月白:他感受到刺激了嗎?
【系統:心跳一百八,瞬間有了生理反應,應該受到了強烈刺激。】
江月白:OK。
再一看皇帝好感度數據面板,確實看到了增長。心裡也就舒了口氣。
要知道從昨晚上在馬車裡到見到皇上之前,虧分虧慘了。
一共掉了高達近2萬分,昨晚妹妹跟皇上聊天那段時間又扳回來4000多分,一晚上淨虧16400分。
辛辛苦苦刷分刷這麼久,取得了好幾個高級成就才漲上來的。掉分卻掉得這麼快。這跟股票一樣,賺錢那麼難,虧待褲子都沒有得穿的只用幾個跌停。
不過從中午開始,積分又開始蹭蹭地往上漲,到現在一下子漲了15000分。最新積分75400分。
進過一天一夜的瘋狂漲跌,江月白可不敢再亂花積分。
畢竟現在還是綠油油的韭菜。來幾個暴跌,跌到負分,就該破產,直接被打入冷宮了。
李北辰這時想起晚上慈寧宮的赴宴。他努力平息內心的衝動,調整呼吸。
江月白喃喃地說道,“月兒好喜歡跟皇上待在一起。”
說着手緊緊地抱緊了李北辰的腰。
這個過程中,無意地碰觸到了龍脈。李北辰心中一緊。
這樣如何平息下去。
如何去見母后。
他惱恨地笑了。
在黑暗中,江月白唯依着坐在李北辰的懷裡,光明正大地偷笑着。
這種笑連李北辰都察覺到了。
“你在笑什麼?”
李北辰很想此刻能看到她的表情,便伸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頰。
“月兒在想……”
江月白鼓起一萬分的勇氣,準備做個壞女人。她伸出手來輕輕地往下一點。
李北辰立馬渾身緊繃起來,神情古怪,渾身有電流通過。
他抓住江月白的手問道,“你在想什麼?”
“月兒在想……”江月白憋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真正的侍寢是不是嬤嬤說的那樣。”
“嬤嬤怎麼說?”李北辰只覺得喉嚨裡發乾,一團火在冒。
“嬤嬤她……她也沒說什麼。說到時候司寢嬤嬤會教,”江月白聲音裡滿是遺憾地說道,“如果能提前預習,月兒一定把功課做好,讓皇上滿意,拿個優秀。”
李北辰聽完只覺得好笑。
後宮裡的女子無不想在侍寢上愉悅他,討好他,但真在侍寢時,又敬他怕他,端着賢淑羞澀的架子,即使撒嬌也是帶着十分膽怯和拘謹的,生怕惹惱了他。
還沒有誰說,要提前預習,想要在侍寢這件事情上拿個優秀的。
這倒是新鮮。
恐怕是宮裡的頭一個。
這讓李北辰想到她事事都努力,提前做準備,全力以赴,又好奇又心疼。
又想到了那盒杜蕾斯。會不會跟這個也有關呢?
他不禁想要順着話題聊下去,心一下子就冷靜下來,身體也跟着緩緩平息。
李北辰帶着審慎意味地問道,“朕有正事要問你。”
“皇上儘管問!臣妾定如實回答。”
李北辰嚴肅地說道:“朕知道你有事瞞着朕。”
這句話突然戳中了江月白。
是那盒杜蕾斯或者治傷膏或者大補丸引起了皇上的懷疑麼?
江月白立馬微笑着說道:“皇上對月兒如此信任,月兒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表忠心。但說真話那是不可能的。
李北辰沉聲問道:“愛妃你有盼着侍寢麼?”
手輕輕地撫摸着她光滑的胳膊。
車廂裡再次起了漣漪。
暖暖的很是撩人。
“月兒當然一直都盼着,但又會不由自主地會害怕。聽說會……”江月白故意停頓了幾秒才又說下去,“會很疼還會出血。而且……”
領導彙報,要通過停頓,突出重點,尤其是PPT展示彙報。
切忌平鋪直敘,語速過快,自己一口氣講得順溜,講得爽了,可老闆和同事一片懵逼,完全get不到點子上。
李北辰突然感覺很熱:“而且什麼?”
他身子有些凝滯。
其實從未有人這樣勾引過他。
多的是搔首弄姿。
而不是這些大膽直白的溝通。
他此前從未關心過後妃們這些問題。
在他從前看來,這不是朕給她們的義務和榮寵嗎?做女人不是都會經歷那個疼嗎?見紅意味着貞潔,這有什麼問題嗎?後面多幾次不就不疼了嗎?
就像昨晚,他縱馬一夜,固然有他自己的快樂釋放,但也是他表達對錦繡喜歡和重視的方式。
他從未認爲這是個問題。
后妃們也都不敢表現出來自己的疼痛,全都是壓抑着身體的痛苦和內心的恐懼。只會表現出欣喜和聽話,無條件地配合他。後面侍寢也是,不管蘇福不蘇福,都會表現出自己很開心很喜歡。
江月白接着說道:“而且這是月兒跟皇上的新婚之夜,是古今女子人生最重要的時刻。月兒從此往後就不再是個少女,從此會生兒育女。所以月兒也害怕。”
李北辰感覺好像有點明白了,他家江月白對侍寢這個事情看得很重要,而且怕侍寢的疼,怕生孩子的疼。
但他還是想江月白親口給他答案。
“所以你是因爲怕疼不想生孩子?”
江月白搖了搖頭,一臉真誠地注視着皇上:“月兒不是不想生孩子,只是不想太早生孩子。月兒還很年輕,想要陪在皇上身邊,全身心地多侍奉幾年,跟皇上在一起做許多有趣的事,讓皇上每天都很開心。有了孩子,總會難免花費更多心思和精力在孩子身上。何況——”
她知道,回答對方的疑問,一定要從對方的立場和處境考慮,多說明這樣做對對方有什麼好處,這樣才能真正地打動對方,引起共鳴。
“何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