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池木木輕輕的點點頭,沉吟半晌,才低聲說道:“那人沒有露面,可是我能感覺他的存在,我能感覺到……這林子裡,他一直都在注視着我們。”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他爲什麼要救我們?”東陵絕話音剛落,眉頭倏地緊緊蹙了起來,冷道:“難道……是他?”
“這人既然救了我一次,就是不想看到我死,我們照着這條路走,一定不會有錯的!”
池木木腦子裡,現在根本就沒有別的,唯一的念頭就是出去,爲東陵曼報仇,所以東陵絕奇怪的話語和神情,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既然你相信,那我們走吧!”東陵絕對池木木輕輕點頭,思索片刻,道:“走,就走這條路!”
“走!”池木木轉頭,一臉自信的笑容,看着身後的這些人,高聲說道。
所有的人,對她的決策都沒有表示懷疑,每一個人,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主子,這裡又有記號。”東陵絕和無名護在池木木的身旁,走了幾步,看到地上的記號,無名激動無比的說道。
池木木點點頭,認真看着地上跟之前幾乎一樣的記號,輕輕的點點頭,道:“看來,真的是有人在幫我們呢!”
“到底是誰,會這樣幫我們呢?”無名在池木木旁邊奇怪的嘀咕了一聲,東陵絕和池木木同時回頭,凌厲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怎,怎麼了?”無名有些心虛的幹吞了一口唾沫。
“沒什麼,走吧!”池木木搖搖頭,收斂臉色的神色,繼續往前走去。
別說是無名了,就算是她,也非常的好奇,那個人到底是誰?他是跟池木木到這裡來,還是隻是從這裡經過?
而他,爲什麼一直不露面,卻又在這裡做了記號,是在考驗他們這羣人嗎?
當池木木他們被巨蜂攻擊,跟野獸搏鬥的時候,這個救命的人在幹嘛?
難道一直在默默注視,只有當池木木無人解救的時候,纔會出手嗎?
他不肯露臉,或許是不想讓池木木發現他的真面目而已!
“主子,這裡又有一個記號,我感覺空氣越來越好,光線也越來越足,說不定真的是出路,看來,我們真的被人救了!”
走了沒一會就遇到一個記號,無名已經見怪不怪,卻非常的興奮。
剩下寥寥幾人,卻因爲這樣的希望變得開心,整個場面,漸漸變得熱鬧起來。
“嗯。”
池木木點點頭,默唸一句:“不過是小小人情而已,你有必要還的那麼大麼?還是說……你另有目的?”
“你說什麼?”東陵絕在一旁精神高度集中,便沒有注意池木木的說話。
“沒什麼!”池木木搖搖頭,忽然一指前面,紅腫的眼裡射出一抹詭異的光芒:“我們果然出來了!”
她逃出來不是高興,而是一種異常的目光。
東陵絕忽然明白什麼。
她這樣,是因爲東陵曼。
“出來了,竟然真的出來了……”
花穗的眼中滿是欣喜的淚水,一改之前的頹廢之色,看着池木木背上的那個包袱說道:“爺,花穗沒有辜負你的一片心意,花穗活下來了……”
一行人的腳步不由加的飛快,前面的光芒越來越清晰,在場的人,似乎都忘記了在森林帶給他們的疲倦和恐懼一般,飛快的往光明的方向衝去!
“呼,呼呼……”
猛的衝出森林,所有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揭開臉上的面紗,對着天空,咻咻的吸着新鮮的空氣。
脫險了,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脫離危險了。
從來也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竟然覺得空氣也是那麼的甜美,結實的土地,是那麼的踏實,甚至有個向來以冷漠著稱的暗人高興的在結實的土地上蹦了兩下,一臉高興的嘶喊道:“出來了,終於出來了,自由了……”
東陵絕的臉上都有了一些笑意,只是衆人都發現,池木木沒有笑,她的眼睛裡,只有冰涼的冷漠!
“無名,你去附近看看四哥等候我們的人在哪裡。”池木木冷道。
她現在第一個要確認的事情,是池映月的死活。
如果池映寒迎接的人就在這附近,那麼他們應該就見過池映月。
池映月若是黯然活着出來,她還是要回到南翼國的,回到南翼國,她卻丟了迎接來的貴客,爲了洗脫嫌疑,她是一定要讓這裡的人等候,而且一定會等很久很久。
“是!”
無名點點頭,看了看身後的森林,道:“主子,還是離這裡遠一點吧,雖然已經出來了,可還是不如遠處的空氣好。”
池木木點點頭,一羣人都跟着往前走去。
出來之後,這些暗人又變成了以往訓練有素的死士,給池木木和東陵絕掃乾淨了一塊大石塊,讓他們休息。
池木木小心翼翼的放下背上的包裹,低聲說道:“東陵曼,我們出來了,我們安全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東陵絕坐在一旁,聽了池木木的話,禁不住的嘆息一聲,道:“你還是很難過,是吧?”
池木木回頭,眸光深邃的看了東陵絕一眼,道:“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
東陵絕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確實,池木木沒有再傷心,沒有再苦。
只是她的臉上卻平靜冰冷,沒有一絲表情,更別提笑容!
他感覺到,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從生命裡一點點的流失。
“你的打算,能告訴朕了嗎?”東陵絕扭頭,深邃的看着池木木。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池木木轉頭,冰冷的看着東陵絕,道:“我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現在也已經離開密林,孩子不會再有危險,你不許再管我。”
“池木木!”
東陵絕臉色一冷,道:“東陵曼不是朕害死的,其實我……”
“我知道了!”
池木木打斷東陵絕的話,道:“我從未說過怪皇上,只是有一點,我希望我做的事情,皇上不要阻止,如果需要的時候,皇上最好幫幫我,行嗎?”
東陵絕看着池木木固執而又深邃的目光,許久,才緩緩的點點頭,無奈的說道:“好,朕會支持你的。”
“主子,主子!”
無名聲音慌亂的衝了過來。
池木木臉色微微一變,不悅的蹙了蹙眉頭,道:“無名,你怎麼了?”
“池,池映月果然還沒死!”
無名回頭,有些恐懼的看了身後一眼,繼續說道:“她,她就在半里外的帳篷裡養傷,見到我,知道你沒死,說要過來迎你,可激動了!”
池木木“騰”一聲站了起來,臉色陰冷的就像臘月的寒霜,讓人看得都有些害怕。
“她竟沒死!”
池木木咬牙,幾乎從牙縫裡說出這麼一句話。
許久,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無名,一臉不敢置信的說道:“不過……她這是在做戲給誰看呢?”
“是主人!”無名的臉色也頗爲難看,嘆息一聲,說道:“主人也來了,聽說主子你活了下來,很是高興,已經準備過……”
“五妹妹!”
無名的話未說完,便被一道悅耳熟悉的聲音打斷。
池木木身子重重顫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回過頭。
這熟悉的聲音,正是南宮辰逸無疑!
當時的夕陽就將落山,南宮辰逸高大的身材就站在夕陽的餘暉下,光暈鍍上一層金色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柔和而又安逸。
池木木看着他欣長的身影,幾乎忍不住當下就落下眼淚。
南宮辰逸的身材更加健碩,白皙的臉頰上還有一條未及消退的疤痕,池木木想,那一定是戰爭時留下的!
酒色的瞳孔,金色的頭髮,熟悉的五官,夕陽下,帶着醉人的笑意深深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的心都要醉了。
在森林裡帶來的委屈彷彿立刻就要崩潰。
若是以往,她一定會忍不住抱住南宮辰逸狠狠的哭一場。
可是這時,她卻怎麼都哭不出來。
南宮辰逸伸出手想要抱她,手都快要僵硬了,她卻還是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挪動一步!
她知道,南宮辰逸變了。
一身的錦衣華袍,身上的氣度也跟以往大不一樣!
“五妹妹,你是孤的五妹妹,我雖不記得具體的事宜,卻清晰記得,你是孤的五妹妹。”南宮辰逸臉上的笑容很是熱烈,對池木木道:“孤就知道,我的妹妹,一定不會留在林子裡出不來的。”
他臉上的笑容無比熱烈,伸出的手又擡高了一些,對池木木道:“來,抱一抱。”
他笑的那般真摯,熟悉的笑容,讓池木木的心都軟了。
心一動,不由小跑着過去,想要擁住南宮辰逸。
“五妹妹,你總算安全出來了,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池木木剛邁開一步,南宮辰逸的身後,出現一個一臉憔悴,滿身是傷的絕色美人。
這美人臉色難看,整個人都顯得憔悴不堪,雖然身上換了乾淨的衣衫,卻掩不住一身的傷痕和疲累。
這個女人,正是池映月。
池木木眸光狠狠的瞪着池映月,幾乎恨不得拆其骨、食其肉、剝其皮,將她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被池木木這般陰狠的眸光死死盯着,池映月似乎極度的害怕,不禁瑟縮了一下,躲在南宮辰逸的身後,小心翼翼的看着池木木,吞吞吐吐的說道:“妹妹,你……你爲什麼那麼看着我,你是不是不舒服?”
池木木咬的牙齦都快碎了,無比憤怒的看着池映月,道:“池映月,你到底在裝什麼?你知道嗎?你害死了東陵曼,害死了無數的人,差點害死了我,你這樣的壞人,竟然可以安然無恙的出來,爲什麼死的不是你?”
池木木聲音本就疲累沙啞,看着池映月,彷彿恨不得馬上就掐死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