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清見到,唐明在自己的指示下迅速便是趕到錦衣衛駐地。
雖然有人阻攔,不過,因爲青龍和朱雀兩人之前見過唐明,所以一見到他就知道是白清派他前來報信,就連忙趕出去到一邊說話了。
“是五弟派你來的?”青龍看向唐明眼神複雜的問道。
“是!”唐明點點頭,朝遠處白清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這才把視線收回:“白大夫讓我告訴你們,待會兒你們只管上去獻寶就是!白大夫送你們的丹藥纔是真,而魏忠賢的丹藥不過是殘卷製造出來的僞造品罷了!”
“什麼?竟然有這麼一回事?”
青龍一愣,隨即想了想:“可以確定嗎?”
“白大夫說,這是他的猜測!”唐明說道,頓時讓青龍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過,這個猜測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所以你們儘管去做就好了!”
“原來如此!”青龍艱難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絲毫的輕鬆。
即使是九成,那也還有一成很有可能存在錯誤。若真是那樣,那到時候要是被判一個欺君之罪,恐怕當場就要問斬了!
不過,現在他們已經被逼到了這個份上,所以青龍只能選擇相信白清了。
想到這裡,青龍頓時點點頭走了回去。在把這件事和都督陸鼎商量過之後,青龍就把丹藥接去了。
如果事成,獻藥之功歸屬青龍,陸鼎,以及所有的錦衣衛成員;若是事敗,那就是他一個人的錯,是他一個人造成的失誤。到那時候,皇帝若要問斬,那就殺他一個人便是!
這時,見到青龍一臉的決絕,白清忍不住心裡還是浮現出了一絲擔憂。雖然自己敢確保藥方早已失傳,但是萬一,萬一修復了呢?到時,可是真的要鬧出人命的!
此刻,朱由炳正捧着金絲楠木盒認真的欣賞着裡面盛放的十枚渾圓的洗髓伐骨丹。他感覺,光是在這裡聞着洗髓伐骨丹的藥氣似乎就讓他感覺精神振奮了許多,連這一早晨忙碌的疲憊似乎也都被驅散掉了。
“愛卿之禮甚慰朕心!賞!”朱由炳大笑。
“皇上!微臣不過是懷着替皇上分憂之心纔會尋遍天下找到這古方!微臣忠君之心天地可鑑。微臣不需要獎賞!”魏忠賢笑道。
“哈哈哈!愛卿太過謙虛了!那今日的事情朕暫且記下,等到以後愛卿再立功勞之時,朕一定重重獎賞!”朱由炳笑道。
“多謝皇上!”魏忠賢急忙下跪。
這時,魏忠賢偏過頭,一臉挑釁的看向錦衣衛以及西廠兩方之人。
如今,魏忠賢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如今又送出這麼一份大禮!恐怕在這聖恩蒙寵之下,將來魏忠賢兼併廠衛也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西廠,由東珠一百零八顆綴成‘壽’字,獻給皇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注:東珠,也叫北珠,即東北地區所產珍珠,主要在渤海彎,鴨綠江,黑龍江一代。色澤呈五色,比之南珠,即南方所產珍珠品質要高。皇室多喜歡東珠,尤其在清代。因爲北方天氣寒冷,珍珠生長緩慢,所以,一顆相同體積的東珠遠比南珠珍貴數十上百倍。)
西廠廠公韓世虎帶着一面巨大的屏風上前,上面果真由大大小小一百零八顆東珠綴成壽字,頗見心意。
“呵呵,愛卿有心了!這東珠本就難得,你還湊了一百零八顆給朕,而且顆顆不小!領賞吧!”
“謝皇上!”
韓世虎退下,臉上沒見的多麼喜悅。比較起皇上給與魏忠賢的稱讚和待遇,自己這一百零八顆東珠所起的作用,也不過就是一句“有心了”罷了!
此刻,韓世虎一臉愁眉不展的退下。今天之後,他恐怕要主動向魏忠賢示好,以免到時清繳之時被算計進去啊!
這時,上貢已經進行到了尾聲,所有人大多都已經上貢完畢,除了錦衣衛以外。此時,陸鼎對着青龍使了一個顏色,青龍立刻便是點點頭,手中拿着一個普通的木盒在衆人的注視之下走了出去。
“臣,青龍,攜錦衣衛全體同仁,祝皇上福如東海,萬壽無疆!”
“哈哈,是錦衣衛青龍!”朱由炳見狀不由一笑。“陸鼎不在嗎?想是執勤去了······”朱由炳自言自語了一句。“好,這次,你有何寶物獻上!”
“回稟皇上,臣獻上的,也是一枚丹藥!”
“哦?”朱由炳微微一愣,看了魏忠賢一眼。
此刻,魏忠賢眉頭不着痕跡的跳動了一下。
本來,上貢給皇上做壽禮的東西一般都會編成名冊,上交內閣進行審批!而內閣會把審批之後的結果移交皇帝,實際上,最後也就移交給了他這個掌印太監批閱!
但是,因爲錦衣衛的地位身份特殊,所以就算是他也無法提前得知錦衣衛的動作。沒想到他們這個時候竟然也送上了丹藥,這可真是始料未及。
不過,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丹藥的珍貴能比得過這洗髓伐骨丹的!畢竟洗髓伐骨,可不是什麼藥都能做到的。
“青龍,你倒是給朕說說,你這獻上的是什麼丹藥!”朱由炳頓了一下,隨即纔好奇的開口問道。
“回稟皇上,微臣獻上的丹藥,名爲洗髓伐骨丹!其功效可以洗髓伐骨,服下之後,可以讓皇上至少年輕二十歲!”
“什麼!”
聞言,不光是天壇之上,就是天壇之下的普通百姓聽到了這個消息,也是不由一陣的混亂!
之前,魏忠賢明明已經給皇帝上貢了十顆洗髓伐骨丹,而且還是使用最好的金絲楠木的木盒盛放。但是現在,青龍似乎隨隨便便就拿了一個木盒裝這丹藥,而且和魏忠賢的丹藥還是同樣名目,這可以說就是在故意找事了。
聞言,魏忠賢的嘴角不由浮現出一抹譏諷的嘲笑,而皇上的臉色也是瞬間變得陰沉不定了。
“你說,這是洗髓伐骨丹麼?那麼,這藥不就跟魏愛卿所送的丹藥一樣了嗎?”朱由炳語氣有些嚴肅說道。
聞言,青龍稍稍一驚,知道皇帝已經有些惱怒。但是他已經打定主意咬定青山不鬆口,所以他面上反倒沒有表現出任何慌亂之色,反而擡頭看向皇帝。
“回稟皇上,雖然丹藥的名稱相同,但是功效可是千差萬別!魏公公的十顆丹藥的功效,說不定還不抵我這一顆!”青龍說道。
“你說什麼!”魏忠賢聞言眼睛一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獻給皇上的是假的嗎?”
“不敢!”青龍搖搖頭,見到朱由炳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疑慮,立刻接着開口:“皇上,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想告訴皇上!”
“哦?是什麼?”朱由炳問道。
“我敢說,魏公公所獻的丹藥必定是由藥方殘卷煉製而成!是否?”青龍笑道。
“你怎麼知道?”朱由炳一愣,略帶驚愕的看了青龍一眼,魏忠賢也是同樣。
只不過,現在的魏忠賢聽青龍這麼說,心裡忽然浮現出了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就彷彿,假貨遇上了真品一般,心裡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惶恐不安!
然而對此青龍卻沒有任何解釋,反而是鬆了口氣,重新低下頭開口了。
“臣之所獻,乃是使用正品藥方煉製出來的洗髓伐骨丹,無毒無害,而且藥效強大!皇上若是不信,和之前魏公公所獻之藥對比一下便知!”
聞言,現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氣。這青龍,完全是在玩火啊!若是兩人之間的丹藥並沒有任何差距,甚至後者藥效弱於前者,那青龍可是要被判欺君之罪,當場砍頭!或許,還要被株連九族!
這時,青龍的內心雖然緊張,但卻是十分平靜。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有着很大的風險。然而此刻他卻十分相信白清。他相信,以白清如此的秉性,是絕對不會坑害他的!
此刻,一名公公手掌顫抖的從青龍手中把木盒接過,緩緩走向朱由炳,盛了上去。
一人端着金絲楠木和站在左手,一人端着普通木盒站在左手,兩盒同時打開,兩種藥香各異的丹藥當即呈現在了朱由炳面前,頓時讓他不由一陣眼花繚亂。
“這······這究竟是什麼丹藥,怎麼會有如此強勁的藥效!光是聞道這個味道,似乎就要羽化成仙了······”
此刻,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從一開始打開藥盒,朱由炳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普通木盒裡盛放的丹藥,眼睛一眨都不捨得眨。那神情就彷彿看着自己性命一樣,如果不小心眨眼,恐怕立馬就要丟掉了!
此刻,站在朱由炳身邊的魏忠賢則是臉上一黑,心裡突然莫名其妙涌上一陣濃烈的酸意,面上卻不由的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