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方剛纔所站的位置,離瓜生足有6步之遠。
因此剛纔瓜生在被人突然推倒時,緒方沒能來得及上前扶住瓜生。
在瓜生被火付盜賊改的官差給推倒、臉頰都被蹭傷後,緒方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用不急不緩的速度走到了菊小僧的旁邊,抓住了其中一名打算帶走菊小僧的官差的手。
“足下。”名取的眉頭此時微微蹙起,“請你們配合我……”
“不。”緒方出聲打斷道,“是你們配合我們纔對。請你們快點向瓜生小姐道歉,然後離開這兒——這就是對我們的最大配合。”
“如果你們實在想要菊小僧的話,也請先暫時離開這兒。”
“菊小僧目前就先寄放在我們會所的監獄內,之後我們再慢慢協商菊小僧的歸屬。”
“辦不到!”名取高聲道,“沒有什麼好協商的!”
“菊小僧是我們火付盜賊改所負責的罪犯。”
“爲了抓住菊小僧,我們花掉了太多精力、人力,我們不可能空手而歸!”
緒方等人這邊的騷動已經引來了不少的圍觀羣衆。
衆人的周圍已經圍上了近2層的看熱鬧的路人們。
緒方的語氣仍舊平靜,“我們這兒有很多人爲抓菊小僧而受傷,你這種強行將我們的功勞給搶走的行爲,你覺得我們可能同意嗎?”
名取皺緊眉頭。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太多次!菊小僧是我們火付盜賊改所負責的罪犯!理應交由我們處理!”
“我們火付盜賊改擁有着對妨礙公務的人動武的特權!”
“即使你們同爲幕府的官僚,我們也照樣可以向你們動武而不用受追責!”
“所以請不要再繼續妨礙我們!”
說罷,名取偏轉過頭,朝身後的部下們使了個眼色。
會意的部下們紛紛拔出了腰間的十手、刀劍或是攥緊了手中的刺又。
望着身前氣勢洶洶的火付盜賊改的官差們,周遭的會所役人們不由得都嚥了口唾沫,臉上閃過幾分畏懼。
就連瓜生的臉色此時也沉了下來。
因爲她知道——身爲幕府的特殊武裝治安部隊的火付盜賊改還真的有這樣的特權。
如果他們一口咬定會所的官差在妨礙他們的話,火付盜賊改的官差還真的可以對他們動武。
瓜生的臉上此時也已佈滿焦急之色,不知現在該如何是好。
不知現在是該先讓火付盜賊改的官差們先將菊小僧帶走,然後他們等四郎兵衛回來,讓擅長與人交涉的四郎兵衛去跟火付盜賊改那邊慢慢交涉,還是就於現在據理力爭、分毫不讓。
這2種選項都讓瓜生相當地爲難。
第一種選項等於是向火付盜賊改示弱。
自個辛苦抓來的罪犯,最後竟讓火付盜賊改的人給帶走了——瓜生想不到比這還要憋屈的事了。
即使最後能夠通過談判的方式將菊小僧給要了回來,日後肯定也會被人嚼舌根,被人當談資、笑料。
第二種選項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現在分毫不讓的話,應該是免不了和火付盜賊改產生一些劇烈衝突的。
而他們的實力要比這幫長年跟兇惡罪犯打打殺殺的人要弱上很多——儘管瓜生很不願意承認,但這始終是事實。
若是爆發劇烈衝突的話,肯定是他們會所這邊吃虧。
就在瓜生的臉上都冒出焦急的汗珠時……
“請問長谷川先生現在在江戶嗎?”
緒方突然出聲。
朝名取問了個似乎現場的情況毫不相干的問題。
“嗯?”名取皺起眉頭,“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確認長谷川先生在不在江戶而已。”
“……長谷川大人現在恰好正在江戶中。”名取道。
“這樣啊……那就方便了。”
“那個……”川次郎的聲音突然響起。
身爲會所老資歷的川次郎站在會所役人中偏後方的位置上。
他出聲後,周圍所有人的視線自然而然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真島君,我們還是把菊小僧交給他們吧。”滿臉糾結的川次郎沉聲道,“我們沒有必要爲了一個犯人,而把事情鬧得太大……”
“既然名取先生承諾了之後會給予我們協助抓捕菊小僧的謝禮,那我們……”
“川次郎先生。”川次郎的話還沒有說完,緒方便出聲將其話音打斷,“這跟有沒有收到報酬無關。”
“這是會所的大家合力抓住的重犯。”
“有人卻不由分說地想搶走本應屬於我們的榮譽。”
說到這,瓜生等人……尤其是那幾名負傷了卻仍堅持追擊菊小僧的會所官差的臉在緒方的腦海中逐一閃現。
“我沒法坐視這種荒唐的事情發生在我眼前。”
說罷,緒方將視線重新挪轉到身前的名取等人身上。
“足下,你剛纔的那些話,我可以理解成——如果我們再阻止你們將菊小僧帶走,你們就要對我們動武了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名取微微頷首,“我們火付盜賊改擁有着這樣的特權。”
“然後你剛纔說你也不願意在之後跟我們慢慢協商,對嗎?”
“沒錯。”名取的臉上已開始浮現出不耐煩之色,“我們沒什麼好協商的!”
“……看來已經沒法靠坐下來好好談談的方式讓你們放棄搶功了呢。”緒方淡淡道。
“夠了!我已經不想再聽你們的廢話了!”名取像是再也沒有那個耐心耗下去一樣,大吼道,“平田!小倉!讓這傢伙讓開!”
名取的命令剛落下,站在菊小僧身旁的那4名火盜改官差中的其中2人便立即上前,伸手朝緒方的胸口推來。
他們的動作很粗暴。
緒方被直接一把推開。
但在只後退了2步後,緒方便止住了後退的腳步。
緒方的雙眼微微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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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動手了呢……”
緒方等的就是這一刻。
火付盜賊改的官差們先動手的這一刻。
緒方在這般輕聲嘟囔了一聲後……
噌!
大釋天被迅速拔出。
緒方將大釋天從腰間的刀鞘中拔出後,將刀身一轉,刀刃衝自己,刀背衝着身前的火付盜賊改的衆官差。
以快到令人目眩的速度將大釋天拔出並將刀身一轉後,大釋天在緒方的手上化爲2道殘影,朝身前的這2名官差的肩膀襲去。
這2名官差紛紛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捂着自己的肩膀倒在地上。
“你這傢伙……?!”名取因錯愕而瞪圓了雙眼後,朝身周的部下們吼道,“還愣着幹什麼?將這個妨礙我們火付盜賊改公務的傢伙拿下!”
聽到名取的這聲大吼後,被膽敢出手的緒方給驚得呆住的名取的部下們才紛紛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端穩了各自的武器。
他們也都不是第一次在火付盜賊改工作的新人了。
因此即使沒有名取的命令,他們也知道——即使可以以“妨礙公務”的名義對人動武,也不能隨便傷人性命。
因此他們都只拿出十手、刺又等鈍器。
幾名手頭上沒有鈍器的人拔出了腰間的刀,不過他們也像緒方那樣,將刀身一轉,將刀背衝着緒方。
緒方的突然出手,不僅驚呆了名取等人,同時也驚到了周圍的圍觀羣衆們,以及瓜生等人。
而瓜生等人的意識還沒從震驚中抽身而出,緒方下一步的行動便讓他們陷入了更強的震驚中。
接連揮出2刀,將那2名剛纔推他的官差給擊倒後,緒方下意識地做出將血甩掉的“血振”動作後,後足一蹬,朝身前剩餘的23名火付盜賊改的官差衝去。
在緒方對身前的名取等人發動衝鋒後,最先回過神來的人是瓜生。
“真島君!你幹什麼?”滿臉焦急之色的瓜生喊道,“他們是火付盜賊改的官差!實力很強的!你……”
瓜生的話說到這時便直接頓住了、再無法接着往下說出去了。
因爲隨後發生在他面前的景象,令瓜生直接將嘴巴張得大大的,再無法說出半個字。
緒方揮刀朝站在最前方的那名官差砍去。
大釋天的刀背直接命中官差的左脖頸。
隨着一道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這名官差直接癱倒在地上。
緒方沒用任何的奇策、技巧。
僅僅只是對準他的左側脖頸,使出了他們榊原一刀流的橫斬技——龍尾而已。
緒方的劍速實在太快。
快到讓這名官差連做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緒方的刀都已經砍到他的脖頸了,他還傻傻地沒有反應過來。
他也許直到都被緒方給擊暈了,都沒有反應過來緒方已經出劍了。
火付盜賊改不愧是幕府最強的武裝治安部隊。
儘管事發突然,但他們還是迅速擺好了迎敵架勢。
4名官差攥緊着各自手頭的武器,朝緒方迎去。
這4人的手中都握持着長度要比普通的打刀要短上一些的十手。
根據這4人的站位、動作,不難看出——這4人的合作經驗非常豐富。
4柄十手從不同的方向朝緒方掃來。
換做是身手不精或是對敵經驗不足的人,面對這4柄從不同的方向攻來的十手可能已經手忙腳亂了。
而緒方——不慌也不忙。
視線一掃,看清了這4柄十手的位置,並判明這4柄脅差哪柄先到哪柄後到後,緒方將手中的大釋天一口氣揮動4次。
憑藉着高超的劍速,緒方愣是將1柄刀砍出了4柄刀的效果。
4柄十手像是在同一時間被擊落、格開。
化解了這4名官差的攻擊後,緒方再次將手中的大釋天揮動4次。
而這一次,被“擊落”的是這4名使用十手的官差。
連喘息的功夫都沒有,剛將這4人擊倒,便又有3名官差襲來。
這種連喘息的功夫都沒有的感覺,緒方早就習慣了,因此也並沒有覺得不適。
這一次襲來的3名官差,他們所用的武器是刺又。
望着這3名使用長兵器的官差,緒方的表情也不由得變得稍稍嚴肅了些。
面對複數的使用長兵器的敵人,以及複數的使用短兵器的敵人——其中的難度是截然不同的。
這3根刺又就像剛纔的那4柄十手一樣,朝緒方的不同的身體部位攻來。
一根攻向緒方的肚腹,一根攻向緒方的大腿,最後一根則攻向緒方的腳踝。
在這3根刺又即將都刺中緒方時,緒方朝身側一跳,精準地閃開這3根刺又後,
閃到左面、躲開了這3根刺又後,緒方瞅準了那柄剛纔攻擊他腳踝的刺又所在的方位,然後將右腳高高擡起!
嘭!
隨着小小的悶響的響起,緒方的右腳踩住了那剛纔攻擊他腳踝,因此位置非常貼近地面,此時還沒來及收回去的刺又槍柄。
右腳將這柄刺又重重踩在地上,響起了這小小的悶響。
在用右腳踩住刀尖後,緒方馬不停蹄又擡起左腳踏住了這柄刺又槍柄中間的部分。
緒方現在的狀態,就是整個人站到了這根刺又上。
直接踩在這柄刺又上後,使用這柄刺又的官差的臉現在距離緒方可謂是咫尺之間。
沒做任何猶豫,緒方直接一揮手中的大釋天,將這名官差直接打昏。
在緒方剛對火付盜賊改的官差們發動衝鋒的時候,包括瓜生在內的不少會所役人們都是打算抱着“豁出去”的想法,上前給緒方助陣的。
然而……他們現在發現他們似乎並不需要上前去幫忙……
包括瓜生在內的所有人,都瞪圓了雙眼、張大着嘴巴,將充滿難以置信之色的目光集中在緒方身上。
同樣張大着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人,還有名取。
在下令讓部下們圍攻緒方後,名取便默默地站在了安全的最後方。
名取原以爲——這膽敢對他們進行還擊的四郎兵衛會所的官差,很快就被因寡不敵衆而被打趴在地。
然而真正出現在名取眼前的景象是——他的部下們正以飛快的速度被這傢伙給逐一打倒着。
因爲出現在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令人感到震驚,所以名取的意識遲遲無法恢復清醒。
過沒多久,名取的意識終於恢復了清醒。
而他的意識恢復清醒的契機也很簡單——他身前的所有部下全部被緒方給打倒了。
將一名手持刺又的官差給砍倒後,緒方習慣性地做出了血振的動作,然後緩步朝名取走去。
剛纔的那名手持刺又的人,是名取最後的一名部下。
望着身前僅呼吸稍微有些急促、正緩步朝他這兒走來的緒方,名取手忙腳亂地拔出了腰間的打刀。
面對拔刀的名取,緒方毫不畏懼,繼續緩緩地朝名取走去。
冷汗開始瘋狂地自名取的臉上浮現。
嘴脣也因此稍稍有些發白。
雙腳也感覺像灌鉛了一般沉重。
逃吧——這個想法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自動在名取的腦海中浮現。
但這想法剛從自個的腦海中浮現,名取便立即將這想法給抹消了。
武士的自尊心,讓他沒有那個底氣臨陣脫逃。
爲了給自己壯膽,名取發出大喊:
“喝啊啊啊啊啊啊——!”
名取的嗓門很大,讓周圍的一些圍觀羣衆不由得擡手捂住自己的雙耳。
名取剛纔的這通大喊就只是大喊而已,連氣合都不算。
很多對劍術沒什麼瞭解的人,總會誤以爲氣合就只是普通的大喊大叫——這其實是一個誤區。
氣合和普通的大喊大叫是有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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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通過大喊來給自己壯膽的名取,緒方用平靜的語氣輕聲說道:
“鬼喊鬼叫是不會讓你揮劍的方式看上去更像‘劍術’的。”
說罷,緒方將身體的重心猛地一壓,然後化爲一根離弦之箭,迅速衝到了名取的跟前。
呼——!
破風聲響起。
緒方手中的大釋天,自上而下地朝名取的脖頸劈來。
或許是因爲本能在作祟,名取下意識地擡起手中的打刀準備格擋。
然而——手中的刀與別人的刀相擊後,傳至手掌的熟悉至極的痛感與麻感卻沒有出現。
緒方剛纔的這記下劈只是一個用來矇騙名取的——假動作而已。
爲的只是矇蔽名取,讓名取做出錯誤的防禦判斷而已。
而名取也成功上鉤了。
緒方在名取把劍高舉的下一剎那,猛地把自己手中的劍停在半空。
然後把劍一偏,調整了劍的攻擊方向。
剛纔緒方的劍是從名取的左上方劈下的。
而現在,緒方的劍改成了從名取的右上方劈下。
還在傻傻防禦着錯誤的方向的名取,便這麼不出意外地被緒方擊中了脖頸,然後一邊捂着自己的脖頸,一邊緩緩地軟倒在地。
包括名取在內的25名火付盜賊改六番組的官差們,現在要麼是昏了過去,要麼躺在地上發出如蚊子哼哼般的痛呼聲。
從名取等人好好地站着,再到他們都躺着——僅過去了不到5分鐘的時間。
在確認所有人都被他打倒後,緒方緩緩地將大釋天收回了刀鞘。
在緒方收刀回鞘後,臉上的震驚之色仍未散去的瓜生等人亦步亦趨地來到了緒方的身後。
“真、真島君……”或許是因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緣故吧,瓜生講起話來結結巴巴的,“你……原來是這麼強的嗎……竟然能夠1個打25個……”
“瓜生小姐。”緒方微微一笑,“沒有人可以同時對付25人的。”
“我剛纔只不過是將1對1重複了25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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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魔的人氣比我想象中的要高好多。
很多書友都表示很喜歡這個老頭。
既然大家這麼喜歡風魔,那我在這裡放出我在連載第5卷時隨手寫的以風魔爲主角的小短篇吧。
這小短篇因爲字數太短,沒法當成獨立的章節,一直不知該拿這個在我的文件夾裡面躺了一個來月的短篇怎麼辦。
所以我乾脆就在本章的末尾放出了,就當作是第6卷的特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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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特典1:《那個神秘的老頭》
……
……
寬政二年(公元1790年),9月19日。
京都城外的某片樹林中。
“喂,老頭子,不要在這種荒郊野林中睡覺啊,你是嫌自個命長嗎?都一大把年紀了,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命啊。”
佐藤廣今日揹着他的長槍,朝鳥邊山的深處筆直進發。
剛走到山麓,他便在路邊看到了一個老頭。
禿頭,有着一把大鬍子,握着根長木棍,大概是當柺杖使用,穿着袖子很寬的和服——這就是這老頭的形象。
在這種深山老林中看到老頭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讓佐藤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老頭竟然在路邊坐着睡覺,更是奇上加奇。
在將這老頭叫醒後,這老頭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四周後,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輕聲道:
“……我這是在哪來着?”
“這裡是鳥邊山!”佐藤沒好氣地喊道,“老頭,你都睡迷糊了嗎?”
“哦哦!對,這裡是鳥邊山,我想起來了。抱歉啊,年紀大了,腦子也跟着變遲鈍了。”
“老頭,你幹嘛在這裡睡覺啊?小心有盜賊來搶你,最近有一夥山賊進了鳥邊山,在鳥邊山上設立了據點,我勸你還是快點離開鳥邊山比較好。”
“爲什麼在這裡睡覺啊……這就說來話長了,簡單來說就是走着走着,走累了,於是乾脆就在路邊小睡一會了。嗯……睡得挺香……”
“老頭……我覺得你日後還是儘量少出門比較好,我覺得你的腦子都壞掉了,哪有人會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在路邊睡覺的啊?”
“算了,既然睡醒了就快離開這裡吧。”說罷,佐藤便揹着他的那杆長槍,轉身繼續朝鳥邊山的深處進發。
然而他還沒走遠幾步,這個似乎腦袋有些問題的老頭便叫住了他。
“喂,年輕人,你要去哪?”
“我叫佐藤廣。”佐藤拍了拍身後的長槍,“我剛纔也說了吧?最近有一夥山賊進駐了鳥邊山,所以我準備去討伐那夥山賊!”
“哦?你要去討伐山賊?就你1人?”
“我可是很強的!”佐藤錘了錘自己的胸膛,“我現在正雲遊四方,做着武者修行!”
“從脫藩到現在,和人比試從沒輸過!”
“據我所知,現在進駐鳥邊山的山賊,一共只有12人。”
“區區12名山賊,根本奈何不了我!”
“我要幫周圍的老百姓剷除那幫害羣之馬,順便磨練我的技藝!”
“吼吼吼~~!”老頭點了點頭,“要幫周圍的老百姓們剷除那幫禍害嗎……不錯的想法,身爲武人,就該有這種幫不能揮刀的人揮刀的覺悟。”
“最近進駐鳥邊山中的山賊嗎……那幫傢伙還挺囂張的呢,昨天還大搖大擺地跑到附近的村子旁觀察村子的狀況。”
“那這不是很糟糕嗎?”佐藤臉色一沉,“既然都開始觀察周邊村子的狀況了,那就說明他們大概很快就要開始劫掠了,得快點將那幫傢伙剷除才行。”
說罷,佐藤轉過身去,準備繼續朝鳥邊山的深處進發。
然而他的腳都還沒來得及邁動,老頭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啊,關於那夥山賊,你其實不用去找他們了,他們已經被幹掉了。”
“被幹掉了?”佐藤瞪圓雙眼,“官府出兵了嗎……沒想到京都府的動作還挺快的啊……這麼快就將這夥山賊幹掉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老頭擺了擺手,“京都府現在仍舊忙着處理2個月前的‘二條城之戰’的後事呢,哪有時間管山中的小毛賊呢。”
“那是誰將山賊幹掉的?”
“那當然是老頭我直接走到鳥邊山的深處,進到山賊的據點中,然後將這幫山賊給一個接一個地幹掉的咯。”
“我對京都周邊的土地還是很有感情的,昨天從平常很照顧我的賣菜小妹妹那聽說有山賊進駐鳥邊山後,我今天早上就動身來這鳥邊山中處理山賊了。”
“剛剛將這幫害蟲幹掉、返回京都的時候,因爲感覺有些累了,所以就直接在這裡小睡一會了……喂、喂!你怎麼走了?好歹聽我把話說完嘛。”
佐藤現在只感覺自己寶貴的時間被這看上去腦子壞得不輕的老頭給浪費了不少。
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這老頭身上的佐藤一邊繼續朝深山進發,一邊扭過頭用無奈的口吻朝老頭說道:
“老頭子,算我求你了,你這種腦袋不好的人走在外面是很危險的,你還是快點回家好好待着吧。”
“你不信我的話嗎……嘛,算了。”
老頭突然將手中的那根充當柺杖來使的長木棍豎起,然後朝頭頂一揮。
在老頭將手中的柺杖放下後,一隻蜜蜂無力地從天空中飄落而下。
擡手抓住這蜜蜂后,老頭直接將這蜜蜂扔進嘴中,大嚼特嚼起來。
“如果你執意去找山賊的話,我也不攔你,反正山賊都已經被老頭子我幹掉了,現在鳥邊山安全得很……啊呀,中大獎了,這隻蜜蜂剛採完蜜呢,好甜啊。”
老頭“噗”地一聲,將蜜蜂的刺吐了出來,然後將這根刺當牙籤來使,一邊剔着牙,一邊慢悠悠地朝山下走去。
“再見了,老頭。”
佐藤剛想轉身離開,他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喂!老頭!剛纔那隻蜜蜂是怎麼回事?是你擊落的嗎?你怎麼辦到的?”
“哈?怎麼辦到的?”仍舊在用蜜蜂的刺來剔牙的老頭擡頭做思考狀,“那當然是像這樣擡起手中的木棍,‘pia’地一下將蜜蜂給擊落咯。”
“如果是那種剛採完蜜的蜜蜂,嚐起來甜甜的,我非常推薦哦。”
擡起手中的木棍做出揮舞狀後,老頭不再多言,繼續一邊剔着牙,一邊朝山下走去。
望着老頭那漸漸變小的身影,佐藤呆住了。
“這老頭……是何方神聖啊……”
……
……
第6卷特典1:《那個老頭》——終。
雖然風魔之裡已經解散,但江湖上仍舊有着最後一任風魔小太郎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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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設計好阿町的身高、體重和三圍了!我將阿町的三圍放在本章的作者的話中了~~
爲了設計出一個合理的數據,花了我不少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