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這時,滾滾巨浪拍來,在大浪的拍擊下,葫蘆丸的船體發生了近20度的大傾斜。
也正在葫蘆丸的船體剛發生傾斜時,緒方身後的諸條走廊盡頭出現了大量聞訊趕來增援的火槍手。
緒方粗略一數——總人數約在10人上下。
這些趕來增援的火槍手,一看便知他們肯定相當熟悉艦船上的生活。
即使船隻在巨浪的拍擊下發生了那麼大的傾斜,他們的雙腳仍舊牢牢地紮在甲板上,並有條不紊地對着緒方排列好槍陣。
砰!砰!砰!砰!砰……
在這些火槍手開火的同一剎, 緒方便立即麻利地向旁邊一閃,躲到了旁邊的一尊火炮的後方。
啪嗒,啪嗒,啪嗒……
彈丸打在火炮鋼鑄的炮身上,發出金屬與金屬碰撞的尖銳摩擦聲。。
而就在這時,以火炮爲掩體來暫時躲避火槍手們的首輪射擊的緒方,突然發現——因艦船的船身因海浪而發生傾斜的緣故,目前他腳下的甲板是歪斜的。
而他就站在歪斜的甲板的正上方,而這些趕來支援的火槍手們則站在甲板的正下方。
戰場態勢,變爲了十分詭異的這些火槍手正在仰攻緒方,而緒方則是在俯攻這些火槍手。
緒方現在當掩體來用的這尊火炮,恰好就正對着火槍手們,就在火槍手們的頭上……
如此地形,沒有不利用一番的道理。
緒方擡起右手的大釋天, 朝他身側的那2根繩索砍去。
這2根繩索, 正是爲拉住火炮, 防止火炮在發射過後, 因後座力而向後跑得太遠的牽引繩。
用來拉住火炮的牽引繩被切斷,被緒方當掩體來使的這尊火炮,立即如脫繮的野馬一般, 沿着傾斜的甲板, 朝火槍手們砸去。
驚恐的尖叫, 取代了槍聲。
火槍手們也顧不上什麼槍陣不槍陣的了,紛紛四散而逃。
他們的逃跑速度還算迅疾——僅有1個倒黴蛋沒有即使逃開。
通身皆用鋼鐵鑄成的火炮,何其沉重?
因逃跑不及時而被火炮給砸中的這個倒黴蛋,就這麼一邊被砸得七孔流血,一邊“抱”着這尊火炮,與這尊火炮一起被“砌”進其後方的船壁裡。
雖說這尊火炮沒給敵人造成太多的殺傷,但緒方想達到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他本就只希望用這尊火炮來破壞他們的槍陣而已。
船隻仍傾斜着,緒方發起物理層面上的居高臨下的俯攻。
他縱身一躍,在重力的幫助下,令快得令人目眩的速度閃身到了某名剛纔爲躲避跌落的火炮而脫離了隊伍、落單的或火槍手跟前。
揮劍,一擊斃命,一氣呵成。
沒了槍陣,無法一起射擊的火槍手們就只能各自爲戰,戰力以指數下滑。
“媽的……”某名火槍手一邊破口大罵着,一邊舉起手中剛重新裝填上彈丸的燧發槍。
他纔剛來得及將槍口擡起——
嗖!
和彈丸飛行時的聲響截然不同的破風聲,灌進此人的咽喉。
“唔……!”感到咽喉處傳來撕裂般疼痛的這名火槍手, 擡起顫巍巍的手, 摸向自己的咽喉——自己的咽喉處,插着一根將他的喉嚨給直接捅了個對穿的手裡劍。
他下意識地想要去看這根手裡劍是何人所投出的。
但已經失去控制的肢體,以及飛速變暗的視野,已無法再讓他這麼做。
“終於爬上來了啊……”用眼角的餘光瞧了眼剛纔那根幫他解決了一名火槍手的手裡劍所飛出的方向,緒方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
投出此根手裡劍的人,正是初光。
剛順着緒方拋下的鐵鏈爬上來的初光,現在正微喘着粗氣。
她身後的那個炮口,體型較壯碩的牧村正不斷吸氣、試圖讓他的肚子更小一些,費力地順着炮口往船內鑽。
剩餘的還活着的火槍手們,這時也紛紛注意到了似是有敵人增援正在到來。
“快!”某人將槍口擡起,對準仍卡在炮口處,進不能進、出不能出的牧村,“阻止他……”
嗖!
這人的話還沒講完,又是一根手裡劍被初光擲出,扎穿了他的喉嚨,令他餘下的話語再無任何講出的機會。
此前,初光請求緒方、源一他們帶上她來追擊豐臣時,爲說服緒方他們,都有說過“她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不會拖你們的後腿”。
據緒方目前爲止的觀察,初光的這句話的確沒有在說謊。
緒方不知初光在其他武器上的造詣如何,但光論初光的手裡劍投擲水平,緒方就不得不爲其標上一個極高的評價。
手裡劍這種投擲類的武器,算是最適合初光這種肌力較男人而言偏弱勢的女人的武器之一了。
這種體積較小的投擲類武器,“技”的重要性遠大於“力”。
無需跟敵人進行面對面的交鋒,哪怕肌力較弱,但只要你投得夠準,也依然能給敵人帶來極大的威脅。
喉嚨、眼睛……人體的這幾個部位因難以進行鍛鍊,所以不論是強者還是弱者,都是一樣的脆弱。
哪怕是女人所投出的手裡劍,只要能擲中這幾個部位,依舊能給敵人帶來巨大殺傷。
哪怕只有緒方一人在這孤軍奮戰,這幾名火槍手都無任何取勝的道理,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初光能給予遠程支援?
在初光的配合下,緒方以疾風怒濤之勢,迅速放倒了視野範圍內的所有站着的敵人。
而在緒方與初光肅清完四周後,剛纔一直因體型壯而卡在炮口處的牧村,總算是在排於他後方、還等着趕緊進入船內的源一、間宮的聯合推壓下,擠進了船艙內。
“哈哈哈!”最後一個登船的源一,在剛順着炮口進入船艙後,便立即以半開玩笑的語氣自我調侃道,“還好現在入春了,天氣不算冷,要不然現在渾身溼噠噠的,非冷死不可。”
“源一大人。”緒方提着他的雙刀,快步向源一他們迎去,“你們沒有受傷吧?”
“除了不小心喝太多海水,導致現在稍稍有些想吐之外,我們一切都好。”源一輕描淡寫地道,“剛纔不知爲何,另一艘戰艦上的不少艦炮啞火了,讓我們的渡海順利了不少。”
“另一艘戰艦的不少艦炮啞火了?”緒方微蹙着眉頭,面露疑惑。
“是啊。也不知道發生啥事了。”源一聳聳肩,“但不論如何——能利好我們就行了。”
簡單地帶過“日輝丸的部分火炮因不知名的原因而啞火”的話題後,源一一轉話鋒,向緒方問道:
“緒方君,在我們幾個尚未登船之時,你有在這艘船上發現什麼嗎?”
“沒有。”緒方搖搖頭,“什麼也沒發現,既沒有碰見疑似是豐臣信秀的人,也沒有找到琳小姐。”
“……呵。”源一自嘲地笑了笑,“小琳和信秀可千萬別在另一艘船上啊,海水我已經喝飽了,倘若條件允許的話,短期之內我可不想再喝了。”
……
……
緒方他們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日輝丸和葫蘆丸的內部佈置。
初光以前也不曾登上過這二艦。
所以他們的找路方式,十分地簡單粗暴:哪兒人多,他們就去哪。
這個尋路方法雖粗暴,但在這樣的軍艦上,卻意外地有效。
他們一邊趕赴着每一個人多的地方,一邊不斷高喊着琳的名字,試圖找到琳的位置,源一他們幾個敲開沿途每一座房間的房門,嘗試着能否在某座房間內,找到那道對他們而言極其熟悉的身影。
緒方+源一+間宮+牧村+初光……近戰、遠程,一應俱全,在這艘葫蘆丸上,基本算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了。
當然——他們也不會傻乎乎地就這麼悶頭去尋人。
在源一等人順利與緒方匯合後,他們就試着抓了不少的人,詢問他們:豐臣信秀在哪?可有見過一個矮個子的年輕女孩?
面對緒方他們所問的這問題,這些被抓來的人,都給出的回答,幾乎都一模一樣:豐臣信秀在日輝丸上,沒有見過個子矮小的女孩。
聽着他們的這些回答……緒方他們便感覺心裡像是“咯噔”了一下……
豐臣信秀不在這艘船上,他們沒見過個子矮小的女孩……這樣的回答,算是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纔登上這艘船的緒方等人最不想聽到的回答了……
但是,爲保險起見,不放過“琳說不定就在這艘船上”的可能性,緒方他們還是選擇老老實實地在這艘船上徹查一遍。
他們自最底層開始尋人,就這麼一層一層地往上找。
軍艦不是旅店,並沒有那麼多的房間,因此緒方他們搜尋的速度相當迅疾。
他們以飛快的速度,搜尋完葫蘆丸一層接一層的船艙。
可直到現在……他們都沒能找到他們的欲尋之人……
“快看!”一直在用着她那精湛地手裡劍投擲技巧給予緒方他們遠程支援的初光,這時猛地擡手往不遠處的斜對面一指,“那兒似乎還有一個房間!”
經初光這麼一提醒,和源一一起衝在最前頭、和初光一樣同樣誤以爲這又是一座房間的房門的緒方,連忙加快了幾分腳步,與源一一前一後地奔到該扇木門前,一把拉開木門——
呼!
在開門的一剎那,一大團海風立即裹挾着大量雨珠,淋了緒方還有站在其身後的源一滿身。
拉開木門後,緒方並沒有看見房間。
他僅看見了天空、海洋、以及夾雜着雨水一起撲面而來的海風。
“哎呀……”源一擡手抹了把剛纔淋得他滿臉都是的雨水,“上到艦船的最頂層了嗎……”
緒方剛纔所拉開的木門,並非是連接着什麼房間。
而是連接着艦船最高層的露天甲板。
“到露天甲板了嗎……?”腳程要慢緒方和源一他們一點的初光,看着木門外的天空與大海,不禁一愣。
“啊!他們到露天甲板上了!”
“能拿武器的人跟我來!”
燧發槍雖遠比火繩槍要先進得多,但在“環境的限制”上,前者並沒有比後者強上多少。
二者都是一樣的怕雨、怕雪,一旦碰到雨天、雪天,二者都會變成連燒火棍都不如的存在。
因此,在目前正颳着狂風暴雨的露天甲板上,葫蘆丸船員們的燧發槍,算是徹底報廢了。
然而——或許是因爲船員所受到的訓練要更嚴格的緣故吧,他們都有着極高的軍事素養。
即便無法在露天甲板上使用燧發槍,卻仍舊能於露天甲板的各處,見到爲數不少的船員高舉着長矛等武器,向緒方他們發起悍不畏死的反擊。
“嘖……真是沒完沒了……”初光暗罵一聲,然後從後腰間掏出數把手裡劍,率先衝出船艙,踏上露天甲板,向於露天甲板的各處冒出的敵人迎去。
……
……
日輝丸,船艙內——
“快!快!這邊!這邊!”
一隊隊船員,急急忙忙地朝發生爆炸的地方趕去。
躲在不遠的暗處中的琳,一邊悄悄地觀察着外頭的動靜,一邊於心中暗道:
——看樣子……似乎是船尾那邊發生啥意外了……
——天助我也……趁着現在這艘船發生騷亂,趕緊離開這兒……
確認外頭那一隊隊趕往爆炸地的船員都已經遠離後,琳連忙從藏身的暗處閃身而出。
——他媽的……是我運氣太糟了,還是這艘船的設計就是這樣,怎麼這麼大的一艘船,連個足夠大的、能往外跳的窗戶都沒有?!咕……又來了……!
剛纔,日輝丸因浪濤的拍打,而劇烈搖晃了幾下,琳的胃腹再次涌出強烈的“亂流”。
此次的“亂流”非同小可,沒法再像此前那樣一邊嘔一邊走的琳,只能將身子往旁邊一偏,倚靠着旁邊的船壁暫時的休整。
在一口氣連做了數個深呼吸、連嚥了幾口唾沫後,琳才總算感覺身子稍稍好受了些。
——好……趕緊趁現……
“喂!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自琳的身後突然傳來的大吼,讓琳的瞳孔猛地一縮。
她轉頭向身後望去——她的後方,是3名正用燧發槍指着她的火槍手。
這仨人如臨大敵一般,在拿槍指着琳的同時,一邊緩步走向琳,一邊繼續發出着怒喝:
“把你身上所帶的火槍都扔掉!然後趴在地上不要動!”
——嘖……
嘴角因心情糟糕而微微下拉的琳,目測了下自己與這仨人的間距後,依照着這仨人的命令將身上所帶的燧發槍,還有腋下所夾着的錦盒都給扔掉。
緊接着……
“嗚……嗚嗚嗚……!”
琳沓拉着兩隻嘴角,上齒輕咬下嘴脣,用力地抽了抽鼻子後,以雙膝跪地的姿勢,往地上一跪,並抽泣起來。
“不、不要兇我……這……這些鐵炮是我爹爹讓我幫他保管的……嗚嗚嗚……!”
兩眼眼眶和鼻子都浮出可愛的紅暈的琳,擡起雙手,用雙手手背用力地擦着從眼眶中溢出的淚水。
雖說琳今年已經20歲了,但因身材嬌小,再加上長相併不顯老,所以她現在看上去仍非常地幼齒,僅從外表上看,絕對所有的人都會誤以爲她只是一個13、4歲的小女孩。
在艦船上突然撞見一個身上帶着3把火槍的小女孩,在讓她放下火槍並趴在地上後,這個小女孩立即扔掉武器,一邊低聲訴着“不要兇我”,一邊在那哭——過於複雜的場景,已經超出了這三名火槍手的理解範圍……
在疑惑之心以及……見着一個如此幼齒的女孩在那哭泣而引發的莫名其妙的保護欲的作用下,這仨火槍手不由自主地面面相覷了一下。
站在最中間的那人,朝他右手邊的同伴投去疑惑的目光。
而就在他剛將目光投向他的同伴時——
呼!
他眼角的餘光猛地瞥見在他的正前方,有黑影在閃動。
連忙將視線轉回自己的身前——堅硬的槍托已經正中了他的面門。
鼻樑被敲斷,十幾顆牙齒不是被敲斷就是被敲飛,此人瞬間昏死了過去。
首殺!
現在的琳,再不見剛纔那副“可憐的小蘿莉”的模樣。
她的臉上,現在只剩下一名劍客該有的神情。
先用小蘿莉的姿態來惑敵,然後再突然暴起的琳,算是打了這3人一個措手不及。
用槍托解決掉中間的那個人後,琳立即往左手邊一跳,抱住她左手邊的那名火槍手的雙手。
她並非是用這種簡單的方式來制住此人。
而是想“借槍殺人”。
在抱住此人雙手的下一剎,琳立即控制着此人手中的槍,將槍口對準另一名槍手,然後叩動扳機。
砰!
雙殺!
成功“借槍殺人”後,琳放開此人的雙手,以左腳爲軸,使出一記凌厲的“轉身側踢”,後腳跟正中這位剛纔“幫”她解決了一名敵人的“工具人”的咽喉。
三殺!
從突然暴起,再到迅速解決這仨人,琳只用了不到5秒的時間。
速度快到了這3人直到被幹掉了,可能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哈……哈……哈……幸好九郎他們不在這……若是讓他們看見我剛纔的那副模樣……我就不活了……”
琳捂着因剛纔的劇烈活動而又有些不適的肚腹,踉踉蹌蹌地快步向她剛纔所丟棄的錦盒、火槍走去。
但卻在這時……
“琳小姐!請別動!”
又是一道大喝自琳的身後響起。
不過……和剛纔不同的是——此次的這道大喝,對琳而言……非常地熟悉。
琳怔了一下後,一臉平靜地緩緩回過頭,看向正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正拿燧發槍指着她的某人……
“……哼。”琳冷笑一聲,“在這個地方看見你……可真是讓人一點也不意外啊……”
……
……
葫蘆丸,露天甲板上——
間宮最討厭的天氣,就是雨天和雪天。
因爲這樣的天氣,對他這樣的四眼仔實在是太不友好了。
頂着因鏡片沾滿雨珠而模糊得不行的視線,放倒了身前的一名拿着長矛的敵人後,間宮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伴隨着這道熟悉的腳步聲一起傳來的,還有那熟悉的豪邁人聲:
“間宮,你現在還好嗎?”
話音落下,間宮感到有什麼寬厚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後背。
他轉頭向後一看——剛纔向他奔來的源一,與他背貼着背。
雖是背貼背,但間宮能夠感受到源一正用眼角的餘光注視着他。
“老實說——不好。我累得想趕緊睡上一覺。”間宮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發出自嘲的低笑。
體力——這算是間宮除視力之外,唯一的弱點了。
抱着塊木板,渡過浪濤如此洶涌的大海,這對體力一直是弱項的間宮來說,可以說是一個艱難的挑戰了。
直到現在,都已經登艦那麼久了,間宮的呼吸仍舊很凌亂。
“你要不要現在休息一會兒?”源一問。
“我的事,怎麼樣都好。”間宮抹了把臉上的雨珠,“與其在這裡談論我的身體,倒不如抓緊時間來想接下來該如何行動吧。”
“這艘船的船艙我們基本都找遍了,完全尋不到主公的身影。”
“看樣子,主公多半是在另一艘船上了。”
“是啊。”源一輕聲道,“我們接下來……就只能趕去另一艘船了。”
“又得去游泳了嗎……”間宮難得地露出無奈的笑。
源一此時沒有再用眼角的餘光來注視着間宮。
而是將腦袋一轉,直直地看着間宮。
“……間宮,你可千萬別勉強自己。”
“倘若身體實在疲憊得厲害,難以再去橫渡大海,你就留在這艘船上吧。”
“……啊啊。”間宮臉上那抹無奈的笑,緩緩轉變爲苦笑,“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討厭我這具不論怎麼鍛鍊,體力都上不去的身體呢……”
轟隆——!!
這時,天上的雷霆突然切開了天空。
明亮的雷光,讓陰雲下的世界有那麼一瞬間有如白晝。
因爲此次的雷電實在又猛又響,讓間宮都不禁下意識地揚眸望了下天空。
而就在他揚眸看天時——
“嗯?”
間宮陡然注意到了……某樣直插雲霄的高聳物體——葫蘆丸的主桅。
“……”若有所思的間宮,直直地盯着這根高聳的主桅,片刻過後,又側頭看了眼與葫蘆丸之間的間距只有數十米的日輝丸。
“……源一大人。”
“嗯?怎麼了?”
間宮緊攥着他手中的毗盧遮那。
“你認爲……我有辦法真正地超越我的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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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最近的劇情,作者君最近在補《加勒比海盜》。
在補這個系列時,作者君有個疑問——《加勒比海盜》裡面,傑克的黑珍珠號算是什麼等級的艦船?能夠單挑英吉利的風帆戰艦嗎?有沒有懂行的書友來幫忙科普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