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正在大肆屠戮人類的鬼子感覺到了後方的母親好像出了問題。
他們母子之間本就心意相連,因爲其實本質上,他們也都屬於鬼母的分身。
表面上看起來他們每一個都是單獨的個體,但實際上,如果鬼母死了的話,他們也會死。
雖然鬼母現在已經分出了兩個獨立的分身,死了一個分身,他們可能也就是元氣大傷。
但元氣大傷也很致命了。
鬼族的統治從來都是上位者直接對下位者的力量碾壓,一旦他們元氣大傷,這些年來鬼族又發展的很壯大,所以真的不好說,會發生什麼。
因此一個個的都加快了速度,朝着鬼母的身邊飛去。
但是鬼母本身就坐鎮在後方,跟這些兒子們的距離有點遠。
等到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畫面,就先齊齊發出一聲哀嚎。更有甚者直接狼狽倒地。
他們身上的力量一下子削弱了一大半。
這也讓他們不可置信的看向白茶。
那個龐大的身影將鬼母撕成了碎片,真正意義上的碎片,甚至她還在撿起來一些稍微大一點的碎塊繼續撕。
而這些碎塊中又有無數個菟絲花,正在快速的汲取,將碎片徹底的化成灰燼,然後擁簇着白茶,纏繞在她的身體上。
她面無表情的看向地上剛剛趕過來的那幾個鬼子,然後露出一個陰險扭曲的笑容,手腳並用的爬過來,一把將一羣鬼用菟絲花穿了個透心涼,但又沒有把他們弄死,而是全部拴了起來,像甩鞭子一樣的,朝着周圍大開殺戒。
不過技能的時間還剩下最後兩分鐘了。
白茶也不在乎。
鬼母的力量很強,從她身體裡面汲取到的力量已經足以她現在去直面徐雲霄和鬼母的另一具分身。
這兩分鐘的時間,她把鬼族的大本營毀了個差不多。
身體縮小後,她仍然吊着身後的幾個鬼族,上了飛船。
她現在要去把鬼母的另一個分身也殺了,徐雲霄也要幹掉。
不過不着急。
這一路上有很多的鬼族。
他們全都是白茶的養分,白茶要確保自己的實力強到可以直接碾壓那兩個。
然後,把他們兩個也串起來,讓整個星際都看一看守護者的實力。
她一路走過來,看到的是滿目的瘡痍。
還有少數的人類在戰鬥,這之中不乏有很多普通人以及守護者。
在這場全人類的危機之下,平日裡被定性爲柔弱到不能自理的守護者們,也都必須站出來。
因爲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昏暗破舊的街道內,五個少男少女還在苦苦的掙扎。
他們身上華麗的衣服已經變得髒污破爛,面前,是一臉獰笑的一羣鬼族。
這些鬼族並沒有第一時間要把他們殺死,而是想要一點一點的折磨死他們,因爲這樣死去的人類的味道會更好。
這羣少年都是守護者,他們背後還有一羣普通人,但都是孩子。
他們大概是這座城市裡唯一的活口了。
“我感覺我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我腦袋都要炸了。”
一個少年說着,已經哭了出來,但流下來的是淡紅色的眼淚,精神力的過度使用,真的讓他的腦袋快炸了,以至於連眼眶的眼睛都已經佈滿了紅血絲。
“再堅持一下,不管怎麼樣,我們既然是守護者,那就要把普通人守護好!” 旁邊的一個少女面上帶着決絕,她半張臉都被撓爛了,但現在都已經快要結痂了。
另一個少女抹了一把眼淚,喃喃道:“以前在學校的時候老師說,守護者只要守護好戰鬥者就好了……我好想學姐啊。”
幾個人聞言面上都露出悲痛之色。
學姐是最開始站出來的守護者,她讓他們知道,他們這些守護者也是具備戰鬥能力的。
也是學姐跟他們說,守護者是應該守護每一個人,包括自己。
學姐也說守護者應該和戰鬥者一樣去守護身後的普通人,守護人類。
然後她戰死了。
他們曾經受到的教育,告訴他們只要安安靜靜的當一朵菟絲花就好了。
可是當黑暗降臨的時候,在死亡之下,如果想活下去,就必須站出來。
不只是他們,包括那些沒有特殊力量的普通人也都拿起了武器戰鬥。
每個人都一樣。
“跟他們拼了,我的頭真的要炸開了,我跟他們同歸於盡!”
最初說話的少年,在身邊同伴痛苦的注視下衝了出去,他想要直接引爆自己最後的精神力。
但他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了一抹黃色,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纖細的菟絲花從空中飄蕩下來,眨眼之間遍佈了整座城市。
那些菟絲花毫不留情的刺穿了鬼族的身體,然後將他們化成灰燼。
少年趴在地上,擡頭看着漫天的菟絲花,最上方有一艘飛船路過,飛船的門開着,裡面站着一個,穿着沾滿鮮血污濁的白裙女生。
白茶很快飛離了這座城,她只是路過。
這座城好歹還剩了幾個人活人,有的連一個活人都沒有了,當然最痛苦的還不是死亡,而是被鬼族寄生。
一旦被寄生,靈魂就已經被污染,無法分離,這些人白茶也通通給了個痛快。
那羣少年互相攙扶着起身,注視着城內的最後一抹黃色消失。
“那是誰?好眼熟……”
“好像是徐桃桃殿下的那個未婚妻,我記得她叫白茶,十一年前就是她殺了鬼子,才讓守護者們知道自己也具備戰鬥的力量,學姐經常說起她。”
“啊……那她真的好厲害……想變的和她一樣,不過我現在可能要先睡一覺。”
話音還沒落下,說話的人就已經先倒在地上了。
緊接着幾個人全都昏死了過去。
相似的場景也在重複的發生。
等到白茶重新殺回聯邦中心的時候,身後的那些鬼族都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鬼母站在皇宮的頂端,身上的裙襬有些破了,可能是因爲跟人打架打的。
她把徐雲霄吞了。
白茶能感覺得到,自己的兩顆菟絲花都到了鬼母的身體裡。
她手裡還提着七個鬼子呢。
她站在飛船邊緣,和鬼母遙遙相望,看到了鬼母那張猙獰又扭曲的臉,緩緩的露出了一個變態的笑容。
“怎麼了母后,爲什麼不笑呢?是生性不愛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