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鄴再度醒來時已經是下半夜,看着漆黑而又熟悉的房間,顧鄴知道這還是在顧雪蓉的大別墅中,動了動身子,準備起身,手掌卻意外傳來了一陣冰涼絲滑的觸感,顧鄴一驚,連忙查看,卻是看到何卉坐在牀邊,半身趴在顧鄴的身邊睡着了。
顧鄴有些好笑,這妮子看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是她的廚藝搞得自己差點去見上帝,這會估計在這贖罪呢。
看着何卉的睡顏,顧鄴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陣波動,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再度涌起。
“爲什麼總感覺你不太一樣呢?”,顧鄴看着睡着的何卉自言自語的輕聲說道。
“嗯,好累……”,何卉也不知怎麼的突然想翻個身,但此刻她可沒有躺在牀上,翻身失敗,還莫名的說了句夢話。
“噗”,顧鄴輕笑一聲,從令一側牀邊起身,走到何卉身後,試圖把她挪到牀上去。
“嗯,別動……再讓我睡一會……”,何卉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什麼,輕微的扭動幾下身子。
“別怕,我們去牀上睡好不好。”,顧鄴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柔一些。
果然,何卉不在說話,顧鄴也成功把她挪到了牀上,細心的爲她蓋上被子,將她修長的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丟進了被窩。
“真是的,連睡覺都不會。”,顧鄴有些好笑道。
突然就在此刻,顧鄴的腦中一閃,接着一股劇痛襲來,顧鄴吃痛,捂着腦袋半跪在牀邊,額頭上出現絲絲細汗,牙關死死地緊閉儘量不讓自己疼出聲,不一會,靜謐的房間中傳來一陣輕微的喘息聲,顧鄴的背後已被汗水浸溼。
“剛纔?”,顧鄴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了起來。
就在那一陣劇痛傳來時,與之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副陌生而又熟悉的畫面。
古樸的房間中,顧鄴看着把牀上弄着一團糟的美人,細心地爲她蓋上了被子,同樣唸叨了一句:“真是的,連睡覺都不會”
“那個人是誰?”,顧鄴皺着眉努力的回想,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那人的容顏。
苦思未果,顧鄴決定去廁所洗把臉,踉蹌地剛站起身準備朝房門走去時,手臂再度被一個冰涼小巧的玉手攥着,顧鄴轉身,正是睡夢中的何卉,表情有些痛苦,無意識的抓住了顧鄴的手臂,嘴中還喃喃道:“別離開我……別再留下我一個人……”
腦中的劇痛再次襲來,可顧鄴卻不再理會它,只是反手握住了何卉的手,靠坐在牀邊,輕聲溫柔的說道:“別怕,我在呢,我不走了。”
此話一出,何卉臉上痛苦的表情纔有所好轉,慢慢的轉變成了一副安心的表情,似乎對於面前的人極爲放心。
時間慢慢過去,直到破曉,顧鄴緊緊握着何卉的手,也不知不覺間靠着牀頭睡去,一晚上,他只有一個感受,腦袋疼的難以忍受,心跳聲大的嚇人。
早晨,率先醒來的是何卉,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轉頭便看到了靠在牀邊睡着了還不忘抓着自己手的顧鄴,便壞笑的湊到顧鄴耳邊,大吼了一聲:“色狼!”
“啊!”,顧鄴瞬間從睡夢中驚醒,一時間沒掌握好平衡,直接向牀下倒去,只是他一手緊緊拽着何卉,便把她一起拽下了牀,顧鄴重重的摔倒在地,何卉則是撲倒在了顧鄴的身上,衝勢太猛,倆人的嘴脣觸到了一起……
躺在地上的兩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剛纔發生的一切,四目相對。
片刻後,何卉率先反應過來,羞惱的大喊道:“色狼啊!非禮啊!”
正在廚房準備早餐的顧雪蓉聽到這聲音,不由得輕笑道:“這倆年輕人還真是有活力啊。”
接着便從口袋中拿出一小瓶寫滿了英文的粉末藥劑,壞笑的說道:“這玩意還真是管用,那麼一點點就把小鄴整倒了,何卉那姑娘還真以爲是自己廚藝太差把顧鄴毒倒了,嘿嘿,說不定這麼一小點藥粉還真能幫我哥找個兒媳婦來呢。”
原來昨日顧鄴暈倒,竟然是顧雪蓉在暗中策劃!不得不說,女人心,海底針。
房內。
顧鄴四處亂跳,身後的何卉正紅着臉拿着枕頭追殺,最終顧鄴敗下陣來,任由何卉在用枕頭在他身上錘了幾百下。
“姑奶奶,剛纔真是個意外,你出出氣行了哈。”,顧鄴抱着頭說道。
“哼!”,何卉似乎是打累了,順手把枕頭丟在一便,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坐在牀邊一言不發。
場面瞬間有些尷尬。
幾分鐘後,顧鄴站起身剛要出聲打破僵局時,何卉又再度用更高的分貝喊道:“啊!”
顧鄴突然被這河東獅吼吼得有點懵,剛回過神來,就看到何卉一把撲到了他身上,兩條修長的白腿在顧鄴身後交叉,整個人像是掛在了顧鄴身上,說什麼也不肯下來了。
“什麼情況!”,顧鄴來不及享受這曖昧的場景,連忙問道。
“有……有老鼠!”,何卉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什麼,話都說不清楚了。
“老……老鼠?!”,聽清了何卉的話,顧鄴着實有些無語,雲瑰那種瘋狂的地方都呆了一個月了,還怕老鼠。
“別發呆了你,趕緊趕走它!或者我們趕緊走!”,何卉見顧鄴又愣在了原地連忙在顧鄴腰上狠掐了一下,顧鄴吃痛險些向前摔去,而那老鼠正好在前方。
“啊!顧鄴你如果敢摔倒讓老鼠爬到我身上,我今天一定不會放過你!”,何卉驚慌失措下威脅道。
“啊?哦哦。”,顧鄴總算冷靜下來,看着面前巴掌大的老鼠,趕緊使用蛇皮走位,抱着何卉朝門外走去。
“啊!顧鄴!它過來了!走快點!魂咒·淨土!”,驚慌之下,何卉連魂咒都用了出來,以倆人爲圓心一米爲半徑的範圍內出現了一層綠色的領域,只是老鼠似乎完全不受影響,毫無阻礙的進入了這綠色領域,顯然情急之下,何卉連自己魂咒的用法都忘記了,魂咒·淨土的效果是開闢半徑爲一米的圓的領域,並使領域內的人不受其他魂咒干擾,但似乎這對於老鼠來說,並沒有什麼用。
顧鄴壓着心中對何卉的無語和笑意,一陣走位出了門,在門外恰好碰到了聞訊而來的顧雪蓉,顧雪蓉一看倆人這古怪的姿勢連忙壞笑道:“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呢。”
“不是,姑姑,房間裡有老鼠!”,倆人同時說道。
“行了,別老鼠了,先吃早飯,昨天顧鄴跟我說你們今早還要去天機湖是吧,正好,我也沒什麼事,吃完早飯我送你們去吧。”,顧雪蓉顯然沒把那老鼠當回事。
天機湖前。
“蕭琳指導員,你們隊的還有兩個人呢?”樑指導看了看時間,時間已經超出十分鐘,有些不滿的問道。
“再等等吧,我剛問過他們,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到。”,一身紅衣的蕭琳推了推眼鏡說道。
樑指導身後的五人,除了胡與桐外面色都還不錯,至於胡與桐的臉上莫名多了一道紅印,據說是昨晚在楚逍家睡覺時企圖半夜爬上牀去找柳綵衣結果被人家一腳踢了下去。
“抱歉抱歉,我們到晚了。”,顧鄴和何卉二人姍姍來遲。
蕭琳看了二人一眼,便對着樑指導說道:“人齊了,準備開始吧。”
“好。”,接着樑指導帶着兩隊人走到景區門口,對着某工作人員出示了一張特別的牌子,接着那工作人員便是一副諂媚的樣子,連忙爲這一行人安排了最好的導遊,畢恭畢敬的將十二人送入景點。
“誒,你們這些專業機構的人總算來了,這幾天天機湖一直在死人,搞得人心惶惶,景區收入都少了好多,警察來了也查不出個所以然,得出結論所有人都是自殺的,可是,這怎麼可能。”,導遊對着衆人大吐苦水。
說着無意,聽者有心,衆人互相對視幾眼,彼此心照不宣。
樑指導也是老油條了,鎮定地隨意應付了幾句。
幾分鐘後,坐着景區觀光車的一行人到了山頂,導遊便指着遠處的一攤湖水說道:“天機湖就是那了,你們要開始工作我就不進去了。”
“嗯。”,樑指導微微點頭,順手給了導遊一張紅頭當做小費,順帶交代了一句別讓任何人上來。
導遊連忙道謝答應,喜滋滋的收下後便駕着觀光車退出這一塊地區。
“同學們開始吧,四處偵查一下有沒有異常的魂壓波動。”,樑指導指揮道。
山腳下,先前送楚逍等人上山的導遊滿臉淤青的倒在地上,身邊還有這一羣手臂上紋滿紋身的大漢,爲首的,赫然是昨日在海鮮餐館被打的求饒那人,只不過他臉上還有着一絲紅腫。
“小子,說清楚,剛纔那一羣人去哪了?不然你今天可不好過了!”,爲首的紋身男凶神惡煞的說道。
“山頂!我把他們送到山頂的天機湖去了!”,導遊顯然也是被打怕了,也不管樑指導的囑咐,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全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