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挪動着身子,向牀邊退去,沒想到大牀不是挨着牆壁的,一個不留神,直接從牀~上掉了下來,腦袋砰的一聲砸在牀頭櫃的邊緣,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風衡烈微微眯着眼睛,吐出一個字,“笨。”
我忍着痛爬了起來,眼睛不經意間,掃到自己的身體。
我竟然沒穿衣服,全身赤果光溜溜的,就這樣站在一個男人的面前!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傳來,我立刻伸手去搶那個被單,風衡烈的動作比我還快,一手扯過被單,直接就扔到身後。
我羞的無地自容,抱着手臂蹲了下去,“你這個廢物,快還我衣服。”
“扔了。”風衡烈把~玩着手裡的藥膏瓶子,玩味的看着我,“我都看過,沒什麼好看的,你也不用藏。”
我恨得咬牙切齒,環視着房間想要找點什麼來擋一下,可是這個房間除了一張大牀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連個窗簾都沒有!
我用力嚥下一口口水,狠狠的盯了他幾秒鐘,便放開了手臂,爬上牀,攤成大字型,冷冷的說:“看吧,反正你也是隻能看看而已,能看不能吃的感覺爽嗎?”
風衡烈沒有說話,凝視我幾秒,忽然伸出大手在我胸上滑過,我的心口一窒,下意識的握着拳,全身繃緊。
“緊張什麼,我能看不能吃,你說的。”
他用食指沾了點藥膏,順着我胸口上的傷痕一點一點的滑下去,落到小腹,停留了幾秒,然後毫不猶豫的滑進了大~腿內側。
我全身一陣痙~攣,卻依然咬着牙,不閃不避。
風衡烈的眼裡有了些許玩味的笑意,縮回了手,“翻身。”
我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感覺着他的手指,沾着清涼的膏體,在我整個後背遊走。
身上一暖,被單已經重新蓋到我的身上。
“吃藥。”他又遞過來藥丸跟水。
我毫不猶豫的吞了。
我以爲他替我擦完藥,他就會離開,誰知道他竟然躺了下來,就睡在我旁邊。
我戰戰兢兢的看着他,喃喃說道:“你......你不是......”
“不是。”他微微扭頭看着我,臉上銀色的面具在燈光下,邊緣位置閃出絲絲的銀光。
我咬着下脣,儘量跟他保持距離,睡在最邊上,連翻身都沒翻過,一直強撐着,不合眼。
風衡烈像個沒事人一樣,閉上了眼睛,不一會,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我看着他銀色的面具,伸了幾次手,都沒敢拿下來。
病菌讓我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雖然還有一點點燙,可是比昨天已經好很多,身上的傷塗了藥膏,也感覺沒有昨天那麼痛。
驀然想起昨天的事,我一扭頭,看到旁邊空掉的位置,我才長長的噓了口氣。
風衡烈不在......
他真的好恐怖,除了在葉俊家來去自如之外,還好像一點都不怕葉俊,每次他開口說話,葉俊就像狗一樣點頭哈腰。
想起他那銀色的面具,我有點後悔,我應該拿下來看看他的樣子的。
聽村子的人說,他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除了眼睛額頭嘴巴,兩個臉頰都毀掉。
他一年四季都穿着長袖,我想,他的身上也應該很多被燒過的痕跡。
一想到葉俊,我立刻從牀~上蹦起,動作過猛,腦袋一陣暈眩,我又跌回大牀。
無力的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只覺得身體都被掏空了。
風衡烈救了我出來,治好我,相信他很快就又把我送回去葉俊身邊。
這又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他做這樣的事已經好幾次,我每次都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又不能拿他怎樣。
仇恨,在心裡悄然的滋生着。
終有一日,我會讓他們雙倍奉還的。
裹着被單爬下牀,挪到門邊,房門突然被人打開,風衡烈的輪椅上,擺放着一個盤子,上面有一碗粥。
而就在那個盤子的旁邊,放着一隻牙刷!
我認得,那隻牙刷就是我藏在褲頭那支!
泥馬,我昨天怎麼就沒想到它呢,我應該在葉俊掐我脖子的時候,用這個插~進他的心臟,捅死他的。
風衡烈擡頭看我一眼,嗓音低沉,“想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