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自己說話?”風衡烈不悅的皺起眉,“我不喜歡用這樣的角度跟人講話。”
我舔~了舔下脣,立馬蹲在他旁邊,“錢什麼時候給我,郭婷馬上要出國治療,她的藥費......”
風衡烈不耐煩的打斷我,“你還沒說清,我憑什麼要給你錢。”
啊!
他什麼意思,他真的想要賴到拿筆錢嗎?
真是可惡又可恨的傢伙。
我暗暗握緊拳頭,咬牙說道:“風衡烈,你是想不承認我們那次的事嗎?你答應過我,只要我跟你......你就會給我錢,送郭婷出國治療的。”
“跟我什麼?”他的脣邊勾起一抹玩味,嚯的坐起,微微低頭看着我。
我蹲在他的面前,他坐在休息椅上,兩人的距離就只有那麼一點點,我擡頭看他,他低頭看我,彼此的氣息頃刻間便交纏在一起。
風衡烈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眸光濃重,瞬間讓我感到壓力山大。
不安的舔~着下脣,吞下一口口水,我咬牙說道:“跟你上牀。”
“喔。”他淡淡的迴應了一句。
我立刻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他,“那你答應給我的錢......”
“我跟女人上牀,從來不會答應任何事。”他復又躺回休息椅,看着遮陽傘的頂棚,枕着手臂看着我。
我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唰的站起,”風衡烈,你什麼意思,你想賴賬嗎?你親口答應我的。”
“郭婷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你還想要什麼?”他的眼神從玩味變成幽暗。
“錢,我需要錢!”我直跳腳,“你送她去,沒錢她怎麼治,你這個傻~比。”
“我只答應送她去,沒說要付錢。”
“那我們籤的協議......”
“空白的,我說過我還沒想好。”
臥~槽!
我瞬間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咬牙切齒,恨不得衝過去掐死他。
牙齒被我咬得咯咯作響,拳頭握得指骨變形,血氣直接就我腦門上衝,轟的一聲,我還真的、撲上去了......
衝動是魔鬼,這句話其實不假。
特別是我以爲我能瞬間就掐死他,反而被他的大手反掐我的脖子的時候,我更加體會到這句話的真理。
“想殺我,你還不夠格。”他冷冷的將我摔到一旁,眸光森冷。
屁~股摔的開了花,痛得我直冒冷汗,看到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我想都不想,抓在手裡對着風衡烈就扎過去。
“你這個騙子,我要殺了你。”
此時的我,似乎失去了理智,眼看着刀子快要扎到他的身上,我還沒有要收回來的意識。
然而就在這時,脖子上忽然一陣劇痛,在倒下的一剎那,我看到江雅柔那厭惡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我。
她用手刀把我解決了.....
驚醒的時候,我猛然從牀~上彈起,像是經歷過一場噩夢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給打暈了。
她的手是什麼構造的,跟風衡烈一個牌子的嗎?怎麼剁我一下,我就暈了。
環視了一圈,房間裡全是一片純白。
純白色的牀單,櫃子,椅子,桌子,連窗簾,都白的耀眼。
我以爲我進醫院了,可是旁邊卻沒有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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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依然發痛的脖子,走到門後,拉開,門外的環境立刻跳進我的視線。
這是風衡烈的家,我上次來過一次,不過沒有進過房間。
大的有點過份的客廳,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我站在那裡,就像一隻螞蟻,落在大浴缸,除了驚慌失措,再也沒有別的。
寂靜的空間,聽不到一絲的雜音,連蒼蠅都不見一隻飛過。
掂起腳跟,我一邊好奇的看着兩旁,一邊向沙發走去。
我光着腳,踩在地板上,沒有一丁點兒的聲響,像幽靈一樣,閃到沙發背後,湊上去一看。
沙發有人!
風衡烈躺在上面,光着上身,下~半~身穿着一條破損的牛仔褲,枕着手臂閉着眼。
我輕輕的趴在靠背上,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他的睫毛很長,閉上眼時,連平日裡的冷意也一併隱藏,脣色鮮明,喉結微微突出,結實的胸膛下面,是明顯的八塊腹肌......
看到他露在牛仔褲外面的些許人魚線條,我咕咚一聲吞口水,腦海裡自行腦補上次在酒店洗手間看到的那個全身像。
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
額額,我在幹麼,我是來要債的,爲什麼要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事。
想起風衡烈在泳池邊說的那些不負責任的話,我的氣又來了。
看到旁邊有個攬枕,我悄悄的拿在手裡,對比着他的臉。
我要捂死他麼?
不行,要是驚醒了他,他的力氣這麼大,到最後沒殺成,自己反而遭了秧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還是用那個水晶菸灰缸把他砸死好,直接砸腦袋,一下就能把他解決。
就這麼定了。
我躡手躡腳的繞到沙發前面,拿起菸灰缸,還沒轉身,背後忽然傳來聲音,“你真幼稚。”
我嚇死了,菸灰缸一下就從手裡滑出去,掉到玻璃茶几上,咚的一聲,又彈到地面。
他醒了,他什麼時候醒的!
我還沒反應過來,忽然腰間一緊,已然被人用手圈住,有了的手臂將我往後拉了過去,我一下就趴在男人的身上。
我頓時一陣慌亂,雙手下意識的抵着男人的胸膛想要撐起,頭頂忽然再次傳來冷冰冰的聲音,“不想死的話,別動。”
我頓時蔫了。
我不怕死,但是要看情況,要是被風衡烈親手殺死,我會很不甘心的。
“擡頭。”頭頂再次傳來風衡烈的聲音。
我艱難的擡起頭,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卻只能看到他那完美的頸項和下頜。
他的手臂圈住我的腰,驀然用力往上往上一擡,好了,我終於看到他的臉。
不過這姿勢讓我好不舒服,胸胸相抵,我的工字背心像是失去彈力的作用,事業線完全暴露出來,只要他視線低垂,絕壁能將我的胸看個透徹。
“裴梓彤,你越來越有趣了。”這次,他沒說我幼稚。
我看着他,四目相對,氣息交纏,脣與脣的距離,不過一釐米,他的氣息全部都被我吸進去。
我看不透他,他卻將我看了個明明白白,連我想做什麼,都被他洞悉一切。
他現在的眼神,就像一隻捕到偷東西的老鼠的貓,卻不立刻解決,他只是想享受,老鼠的掙扎與痛苦的過程。
“給我錢,我立刻走。”我已經浪費太多的時間,我不想再拖。
明明是這麼光亮的水晶燈光,照在風衡烈的臉上,卻是如此的晦暗。
他顯然很不悅,圈在我腰上的大手驀然收緊,勒得我生痛,“你就這麼喜歡錢?”
“對,錢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切。”我坦然承認。
沒有錢,我就活不下去,沒有錢,郭婷就不能重新走路,沒有錢,我就不能跟葉俊打官司,奪回屬於我的自由。
所以,我迫切的需要錢。
風衡烈微微眯起眸子,眸光如電,“再陪我一夜,我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你說什麼?”我驀然撐大眼睛。
如果我的耳朵沒有問題的話,他剛纔說的是,讓我再陪他一夜?
風衡烈的眼裡帶着嘲笑,“你聽到的,你現在只需點頭,或者,搖頭。”
“神經病。”我很想擡手給他一巴掌,可是這個姿勢根本連擡手手臂都成問題,我只能在嘴巴上逞強,“我給了你我的第一次,我只要回我那三百萬,還想我陪你第二次?你做夢。”
風衡烈嗖然放開我,舉起雙手,“隨便,我無所謂。”
“你當然無所謂,你自己都說你n多女人。”我憤然做起,快速離開沙發。
他也坐了起來,伸手拿過茶几上的煙,點燃,大長~腿往茶几上一架,靠着沙發背緩緩吐出菸圈。
水晶燈下,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桀驁不馴的氣息,飛揚撥扈的眉眼,輪廓分明的五官,無處不透露着他那王者霸氣。
偏偏這一切,在我眼裡全都成了痞子像。
我攤開掌心,作死的不依不饒,“給我錢,我要走了。”
他擡起如星的眸子,脣角勾起,“不給。”
“你......”他這是要跟我槓上了嗎?我擦。
我咬着下脣,默默的看着他,下一秒,便掃起桌上的水杯,潑到他的臉上。
他沒有移動分毫,精光四射的眸子全程鎖定我,俊臉把水全部接收,手裡的煙,也被水淋溼。
“風衡烈,你這個混蛋,我就當被鬼壓了一次。”我咬牙扔下一句,憤然轉身,衝向大門。
該死的風衡烈,殺千刀的風衡烈,你這個死騙子!
我恨死他了!
他說的沒錯,我他~媽~的太幼稚,還以爲自己的第一次很值錢,非要妄想風衡烈能出那麼高的價錢來買。
我在他的眼裡,跟那些主動送上門的女人沒什麼區別,我他~媽~的根本什麼都不是!
坐着馬叔的車,剛回到王都,郭婷就打電話過來,在電話裡頭哭着說:“彤彤,醫院讓我後天先交五十萬的押金,說是那邊的醫院要求的,不然就......”
“好,我知道了。”
我拿着手機,呆呆的靠着牆壁,目光呆滯。
五十萬!她住院期間已經用光了,我哪裡還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