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禹的心情,已經無法用麻麥皮來形容了,他現在只覺得自己一口老血就要奪胸而出。
那可是自己從斯巴達和黑寡婦嘴裡省下來的一半果實啊!
站在原地,冷冷的海水在臉上胡亂的拍,衛少禹蕭索良久,只能頹然往回走。
這半個果實沒有了,要想再找魚做實驗,還得兩天以後,點是真背。
回到了營地,權秀善正在給母獅子餵飯。
現在衛少禹都不太敢接近獅子,因爲自己和它半點精神鏈接都沒有,實在怕它咬自己一口。
但是權秀善也許是這兩天頻繁接觸,放鬆了警惕,不僅直接用手餵它魚乾,還敢伸手去摸獅子的後背。
衛少禹看了看小屋上掛着的空繩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是不是爲了把它養活了,打算把咱倆都餓死?”
權秀善回頭看了一眼空空的晾肉繩。
“嗚媽呀!”說完之後伸手就從獅子嘴裡去搶剩下半條的魚肉,沒想到慢條斯理的母獅子趕緊加速,一口把魚肉吞了下去。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我錯了嘛~,不過明天就是大潮了,我們很快就有魚了。”
權秀善裝出一副人家不是故意的表情,還有意無意的雙臂夾緊,把胸前聚攏了到了一起。
這傢伙,居然在撒嬌~
“可是,一次大潮的魚只夠我們七八天,還要省吃儉用,勉強堅持到下一次大潮,現在多了一個獅子,我們肯定會不夠了。”
衛少禹表情故作嚴肅的說道。
權秀善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小嘴,最終還是蔫了下來,用一種祈求的目光看着衛少禹。
“唉,要不是爲了你呀……”
衛少禹搖了搖頭,作爲難狀,還是做出了“妥協”。
權秀善當即歡叫了一聲,跳下小屋,滿面潮紅的向衛少禹撲來,甚至撅起了小嘴兒。
終於要來了嗎?
孤男寡女共處荒島,日夜同居日久生情。
她終於要主動投懷送抱了嗎?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衛少禹呼吸有些急促,面對飛撲而來的的幸福,微閉雙眼張開了懷抱。
甚至已經挺起胸膛,準備迎接那即將到來的軟綿綿了。
吧嗒。
衛少禹感覺彷彿是有什麼東西在臉上啄了一下,蜻蜓點水,若即若離。
沒有激烈的擁吻,沒有貼上來的軟綿綿。
這就結束了?
我特麼褲子都脫了就給我這個??
衛少禹越來越熱乎的幻想,突然就落空了,不開玩笑的說,衛少禹還真的挺失落的。
楞楞的站了片刻,衛少禹輕輕嘆了口氣。
見他這幅樣子,權秀善噗呲一笑,盯着衛少禹的眼睛。
忽然。她再一次面色潮紅的獻上一吻。
雖然依然在臉上,但是這種感覺,讓衛少禹突然覺得獲得了什麼,一股火熱從內心升起,真想一把抱住權秀善。
但是他也怕。
權秀善是他唯一的夥伴。
哪怕這裡沒有法律,哪怕他們命不久矣,他也真的無法想象權秀善嫌棄或者討厭自己的樣子。
所以他不打算冒險。
而剛纔這一吻。
沒錯,是心動的感覺。
母獅子看到這一幕,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平靜的眼神中有了一絲興趣,以爲接下來可能要有什麼動作節目了。
權秀善慌如小鹿的跑開,爬上小屋的臺階,拉過他的竹筐繼續編了起來。
“不過說真的,它的傷養好了,你打算怎麼處理?跟它和平相處嗎?你敢在它周圍熟睡嗎?”
衛少禹主動轉移話題,替權秀善掩飾尷尬,而且他得弄清楚權秀善對獅子的接受程度在哪裡。
“獅子是很聰明的動物,我們救了它,它一定會認得我們的。而且雌獅子……比公獅子要更聰明呢。”
權秀善認真的解釋道,說到最後,還調皮的瞥了衛少禹一眼,若有所指。
衛少禹點點頭,其實權秀善說的也沒有錯,獅子的確是很聰明的,他們的社會形態從很多方面都接近人類的帝王制,在領地紛爭的時候,獅子甚至會通過數數,毛色,體形等方式,判斷勝率,在制定策略發起進攻。
尤其是雌獅子,智商還在雄獅之上。
而且,有類似獅子王這樣的電影和動畫,在一些沒見過獅子的狂野一面的人心中,營造出了聰明善良甚至是可愛的一面,這恐怕也是權秀善對獅子抱有幻想的重要原因。
不過如果沒有白樹果,正如衛少禹自己說的,他真的不敢在這頭獅子身邊安睡。
畢竟野獸的野性難訓,要相互建立信任,必然要經歷過考驗。
就比如黑寡婦,哪怕現在有了聯繫,衛少禹還是不敢讓它在自己的皮膚上爬。
嗡~~
剛想到黑寡婦,衛少禹就突然感覺到黑寡婦在高空傳來的一陣精神波動。
“兔子?”
黑寡婦傳來的精神波動,就是在說他發現了一隻兔子。
衛少禹當即起身,朝黑寡婦所指的方位跑去。
果然,在庇護所以北大約一百多米的椰樹林空地上,一隻灰色的野兔正在地上啃着地上的雜草。
老實說,連之前母獅子怎麼會在熱帶雨林和蟒蛇打起來,衛少禹都有點懵逼,打算是將來和獅子熟了之後,問清楚它到底是從哪來的,但是現在竟然又在林子外發現了野兔,這多少讓衛少禹有點意外。
因爲兔子的膽子很小,通常喜歡晝伏夜出,而且大多會隱身在灌木或草叢中,不會把自己暴露在這麼空曠的地方。
不過現在衛少禹不打算深究,他現在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麻辣兔頭,紅燒兔架,酥香兔腿,我來了!!
衛少禹先是衝身後跟來的權秀善擺了擺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躲遠點,然後在地上撿起了幾個石塊。
最近衛少禹經常在水裡震魚,這扔石頭的手頭越來越準。
嗖!
衛少禹自認這一下能夠扔中,但是也許是身體動作幅度太大,兔子早有防範,朝旁邊一竄,恰好躲過了石頭。
可氣的是,它躲過了石頭,似乎眼裡根本沒夾着衛少禹這麼一號,也不跑,換了個地方繼續吃了起來,時不時稍稍往這邊偏偏頭,繼續低頭啃起了草根。
瘋了,這荒島瘋了。
這島上的東西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拿石頭砸都不跑的兔子,你有什麼可豪橫的?
衛少禹再次瞄準,這次甚至做出了點預判,奈何兔子還是成功躲過,仍然沒跑開。
真是較勁來了!
衛少禹連珠炮一樣,石頭一個接一個的嗖嗖扔了出去,力量,速度全面爆發,任何一塊石頭砸在身上,都能將它當場掀翻。
再看這野兔,左竄右閃,不光能躲過石頭攻擊,其間還能啃兩口草根。
“黑寡婦!上!毒死丫的,毒死它!”
衛少禹在精神波動中衝黑寡婦咆哮了起來。今天非要吃上兔子肉不可!
但是頭頂上的黑寡婦,傳來一陣讓衛少禹吐血的波動——冷靜,冷靜……你要不試試用陷阱什麼的。
“你去不去,不去的話斷糧!”
衛少禹用果實威脅道。
可是黑寡婦依然傳來一陣爲難。
“嘖!你怎麼可能打不過它,你就偷偷從它頭頂的樹上,拉個絲,垂下來,跳到它身上,咬它!”
衛少禹沒好氣的一邊衝兔子比劃,一邊勸說着黑寡婦趕緊行動。
最終黑寡婦還是不情不願的行動了。
如衛少禹所說,它先是順着兔子附近的椰子樹爬了上去。
此時的野兔似乎是有要回叢林的意思,已經到了叢林邊緣附近。
正當衛少禹着急的時候,黑寡婦悄然從椰子樹上垂了下來,速度很快,同時越接近下方的兔子,速度也減緩了下來,悄無聲息,隨風搖擺,黑寡婦開始試着找找機會。
在半空中沒有着力點,與其說跳,不如說是掉,關鍵在於何時截斷蛛絲。
如果實在不行,最後只能先落地,然後彈跳到它身上,畢竟現在黑寡婦強化了很多,彈跳力自然也大幅提升。
嗚~~
正盤算間,一陣清風吹過,半空中的黑寡婦突然被風吹的蕩了起來。
角度正好!
黑寡婦抓住機會,截斷蛛絲,身子斜斜的朝着野兔後背落了下去。
不過身在半空,黑寡婦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野兔竟然似乎是用餘光回頭看了一眼,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功夫,它竟然朝前挪了挪。
前腿撐地,後腿蓄力,來了一招標準的兔子蹬鷹……蹬蛛!
不偏不倚,正蹬在飄來的黑寡婦身上。
嗖!啪!
戰鬥結束,野兔眨眼間鑽進了叢林不見了。
衛少禹絕望的一拍腦門,順着精神力朝黑寡婦看去。
黑寡婦正呈大……不是,米字型,也不對,菲字型……貼在一個巨大的芭蕉葉上,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