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少禹說着,白小月幾人雖然臉上都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心中都古怪。
因爲衛少禹撒謊了。
因爲荒島的敵人不是什麼黑獸,而是黑樹,而且衛少禹等人現在猜測,他們並沒有完全戰勝黑樹,而是被黑樹送了出來纔對!
但他們也能理解衛少禹爲何撒謊,這時候如果不說明白他們是勝是敗,那張虎他們可能會懷疑衛少禹等人的身份,如果真的是惡魔勝利了,衛少禹等人豈不是惡魔了?
反正不論如何,撒個謊還是能夠避免節外生枝。
而且有衛少禹等人把陳美打敗,救下了藤劍小隊這個前提,張虎沒有必要去懷疑衛少禹等人。
衆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但就在這時。
衛少禹忽然間感覺到大腦一陣轟鳴,一股疼痛向大腦襲來,一個聲音從某一個方向,如同一根針一樣傳來!這似乎是一道精神力的傳導,但是這傳導的方式十分霸道。
而這個精神力傳遞的信息十分簡單,只有一個詞——E國!
而在張虎等人的眼中,他們只看到衛少禹,白小月,白木雲,蔣婉,權秀善。
五人突然同時發出一聲悶哼,齊齊抱住頭,有些痛苦的面目猙獰。
張虎幾人下意識的跳開半步,但很快上去扶住幾人,詢問出什麼事,但好半晌,幾人才都緩緩的我回過神來。
衛少禹五人甩了甩頭,面面相覷。
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還是告訴了張虎幾人,衆人一陣分析,也沒有分析出什麼。
E國?
難道是讓他們去E國?但這股精神力來自於誰呢?
又去E國做什麼呢?
好像剛纔他們討論的過程當中,除了討論到ID黑暗之子的生還者這個人就在E國,沒有其他提到E國的地方。
正在衆人惆悵了足足有半個小時的時候。
藤劍小隊的一個儀器突然滴滴滴的響了幾聲,緊接着衆人神色一緊,他們把一個小手提箱打開,手提箱裡面是一個小筆記本,一個隊員快速的在筆記本上面操作了幾下,而後神色古怪的對衆人道:
“剛纔我們對付的那個樹妖,還有那個大黑猩猩,現在都在快速向北方移動!”
衆人都是一愣。
向北移動?
那不就是E國的方向?
難道衛少禹等人剛纔收到的那個精神力的提示,他們也收到了?
衛少禹幾人面面相覷。
張虎等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荒島會向人求救了。
如果生命荒島會這麼幹,那麼其他的荒島會這麼幹也很正常。
但是剛纔這個求救信號究竟來自什麼東西呢?是某個荒島?某塊寶石?
還是那個生還者直接發出的?
“不用再討論了,直接去E國吧,無論如何先找到這個黑暗之子生還者再說,說不定他還知道其他島上的事情。”
衛少禹拍板道。
“好!安排直升機,即刻出發。”
張虎點了點頭,毫不拖泥帶水,直接衝那個捧着電腦的隊員吩咐道。
……
E國。
一個陰暗的下水管道出口,骯髒的污水嘩嘩作響,一隻只老鼠從中爬過,刺鼻的臭味簡直令人睜不開眼。
突然,盡頭的管道拐角,一個黑影在污水中狼狽的逃竄。
赫然是一隻體形巨大到加上尾巴足有兩米,堪比一個人大小的巨大老鼠!
這老鼠瘋狂的撞在管道牆壁上也渾然不覺,驚恐的看着身後,隨後看到了前方的管道出口,頓時猛然加速,肥碩的身軀直接轟然撞開了管道口衝了出來,整個人淹沒在了污水當中,但好在這裡兩側高於中間的河道。
這巨大老鼠用力扭竄了幾下,這才爬上了岸。
剛一上岸,這巨大老鼠就渾身劇烈抖動中,骨骼噼啪作響,發出吱吱的一陣亂叫,但吱吱的亂叫很快就變成了人的慘叫,緊接着它的身體也徹底變成了一個人。
一個三十歲上下的E國男子,身上沒有一點衣物,整個人被污水籠罩,身材精瘦,他保持着跪爬的姿勢在地上爬出了很遠,爬到了牆角的一處隱秘所在,才終於靠在牆角呼哧呼哧的牛喘起來。
他的一雙眼睛不斷的打量着四周和空中,下嘴脣因爲恐懼而不停的顫抖,頭髮上的污水順着髮梢滴落到嘴邊,他也渾然不覺。
突然他乾嘔了一聲,緊接着又用力嘔了兩下,終於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個東西,這東西掉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男子一把將其抓起攥在胸前,一副寶貝的樣子,長長的舒了口氣。
那正是一顆黑漆漆的寶石,這寶石呈鵝蛋形,此時上面還黏着一些胃裡的附着物。
男子先是靠在牆上閉上眼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但他吭哧吭哧了幾下,竟然坐在那裡無聲的哭了起來,眼淚不停的滑落,卻並不敢哭出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天就黑了下來。
這老鼠男待到天色徹底暗下來,才終於敢摸着牆邊,順着長長的污水處理河道,一步步向城市郊區的方向走去。
終於,他走到了一處農場。
農場此時一派安靜祥和,遠處的農場中央有一處小別墅,小別墅的門廊下亮着燈。
燈下是一個躺在躺椅上的老者,老頭胖乎乎的,正狠狠咬下一塊烤肉,隨後端起啤酒痛快的喝了一大口,看着遠處城市的夜景,顯得饒有興致。
“嘿!”
老鼠男此時靠近了別墅,怯生生的出聲打招呼。
老頭嚇了一跳,坐起來四下尋找,這纔看到光着的老鼠男,頓時眉頭一皺,放下了手中的酒肉,拍了拍手上的油,驚歎着站了起來,快步走過去給老鼠男開門。
“我的老天,年輕人你幹了什麼,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我遇到搶劫了,他們把我扔進了臭水溝裡,我還以爲我要死定了!”
老鼠男神情悽然的哭了起來。
“快!快進來!我帶你去洗個澡,噢,你真是一團糟。”
老者當即打開門把老鼠男領了進來。
“謝謝!謝謝你!”
老鼠男連連道謝。
“誰都有可能遭遇這樣的事情,這城市已經瘋了,你叫什麼?年輕人。”
“佩洛夫。”
“好,浴室在這邊,快去吧,我這裡有足夠的啤酒,我在這等你出來陪我喝酒。”
老者將他領到浴室旁,爽朗的說着。
“謝謝,萬分感謝!”
老鼠男不斷躬身道謝,緩緩關上了浴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