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很暗,薛默琛已經離開了,身邊的被窩還是暖的,他應該沒有離開多久。茫然的坐起來揉了揉脹痛的眉心,瞥到牀頭一張嶄新的空白支票。
我愣了愣,心頭油然而生一股酸楚,抓起那支票狠狠的撕得粉碎。眼睛莫名的變得有些酸澀,我連忙昂起頭,用力把那奪眶而出的淚光忍了回去。
“不能哭,你非但沒有資格哭,連自卑都不行。早在你倒在他懷中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沒有任何尊嚴了。”我努力說服自己,脣角的笑是淒涼的。
我裹着睡袍走到陽臺,不警覺已經入暮了。花園中的景物變得暗淡,但還能聞到陣陣濃郁的花香。我貪婪的呼吸着這味道,深怕下一刻就被人破壞了,因爲我運氣一向不好。
“鈴!”
刺耳的手機鈴在我還沒暗忖完就響起了,我無奈的輕嘆一聲,走過去抓起手機瞅了瞅,是不熟悉的號碼。本想掛掉,但好奇心促使我還是接通了。
“賤人,我想跟你談談。”一通話,對方就用那我早已經麻木的字眼喊我,氣焰非常囂張。
我一下子猜出了她是誰,不覺冷笑了幾聲。“秦女士這是要做什麼?還請你別丟了那斯文的皮囊。”
“……方晨,我要見你。”她改了口,但依然是囂張的語氣。
“我和秦女士道不同,敢問你有什麼話來要跟我說?”
秦菲一直都透明的存在,我是知道的。我從不問薛默琛那些風流韻事,也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到底怎麼樣。但看這個人找上門來,想必有了難以癒合的裂痕。
但,這些事跟我無關,我也不想管。
“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年那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麼?”秦菲冷笑道,彷彿知道這是我梗在心中的一根刺。我果然被她吸引,沉默了許久不說話。
“賓貿大廈88樓,旋轉咖啡廳,不見不散!”
她許久才又道,說完就掛掉了電話。而我還愣在當場,因爲她提到了當年,那是足以讓我後悔終生的事情,如果不是那件事,我和薛默琛之間不會變成這種樣子。或者說,我不會如此卑微的存在。
我愣了很久,纔去到洗手間洗漱,出來時,我刻意找了一套非常顯身材的淡藍色長裙套上。我很高挑,大約一百七十公分,雖然很高,但也不是那種五大三粗的體型。
學設計出身的人,對於穿着自然有着非常敏銳的獨到眼光。衣服穿上後,我又畫了點淡妝。其實平日裡我不喜歡化妝,我五官雖算不得傾國傾城,但也屬於佼佼者之類。
所以平日裡素淨的我略施粉黛的話,看起來也是非常養眼的。
拎了個小包下樓,又瞧見阿飛在花園中轉來轉去,其實應該說是在監視我。見我走向車庫,連忙訕笑着跟了過來。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先生說了你去哪裡都讓我送你。”
“有個朋友有約,就在賓貿大廈咖啡廳裡,你要去監視嗎?”我淡淡道,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悲涼。
“噢,那很近呢,我送你過去好嗎?”雖然是詢問的口氣,可他卻自顧自的拿出備用車鑰匙走向了車庫,開出了我平日裡最不喜歡的那輛紅色法拉利。
這是薛默琛買給我的,但我從來沒開過。我蹙了蹙眉,指了指一旁女傭買菜的車,“你實在要去的話,就開那個吧。”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