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美,奪走了這個早上升起的太陽,小棟的時間應該還有許多許多年,可是初升太陽遇黃昏,這什麼上帝,什麼公平啊?該死的死神廟斯!非要取了個小孩的性命。
我把小棟接到火化爐口,我打開火化爐的門,裡面熱氣奔騰,可是小棟感覺不到害怕,他表情依然,我知道:娃娃,走好,叔叔送你最後一程。
小棟微笑着進入了火化爐,我把門輕輕的關上,生怕把小孩在美夢中驚醒,然後我又輕輕的按下加油的按鈕,我們都沒有看裡面,只聽到汽油均勻的噴灑出來,一個電子打火,“呼”一聲,裡面的世界就是裡面的世界,外面的我們,在外面的世界等候,再見了,小棟!應該是,永別了,小棟!來生投胎,會更好,活人要有希望,死了也要有希望,下輩子你會很長命。
爾後,我們在火爐外面靜靜的送走小棟,等燒完的時候,七爺纔打開火爐門,已經被推成一堆的骨灰,裡面卻摻和着許多泥土,是的,小棟死得太難受了,他也吃了不少的泥土在肚子裡。
七爺慢慢的把骨灰裝進金盎,加上泥土,足有大半個罈子的灰。
我們也算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們是老人送走了小孩,心裡都很不好受,最後曉凌的眼睛都紅了。這個生命雖然不是在我們的手裡離開,但是這個生命體,卻是在我們的手中,由肉體變成灰,大家都不好受。
大力和他叔叔在門外等候,我們把這個金盎送到嬸嬸的手中,顫抖,抓緊,嬸嬸的兒子,再也不能“牙牙”叫媽,只有媽媽在他的遺照前,“嗚嗚”的喚:兒子,開學了;兒子,吃飯了……
53、拜山
又是一年的春分,萬物復甦,我這裡風俗是春分祭祖的,我們叫拜山。很多地方都是清明祭祖,也有人是秋分拜山的。
我在火葬場上班也有三年了,每年回家的時候要麼就是春節,要麼就是中秋,還有一個就是春分。祭祖是大事,不僅求祖宗保佑,更是每年都有一天是對祖先的緬懷,從我爺爺時候起,已經一百年不變了。
每年的這三個節日,無論你在外面多忙,離得多遠,都必須趕回來的。春節、中秋是活人的團聚日子,拜山時是與祖先同堂的節日。
三月二十一日,我,阿坤等在外面工作的這一代人都回來了,明天就是宗族拜山的大好日子。
回來當天,我們各家都準備着自己的貢品及物料。一般是提前準備好白紙,然後把雞血噴在白紙上,白紙有兩種,一種是大的,用來壓在墳頭上,一種是長方形的,用來繞着墳堆壓着。
白紙被紅色的血點滴着,這血由紅變黑,晾乾即可。
接着就是殺雞,廣東都是用白切雞做貢品的,就是殺了之後用水直接煮熟,吃的時候蘸醬油吃,清甜可口,原汁原味,然後就是做餈粑,有發餈,油角,糖果,香保蠟燭等等。
一切準備就緒,第二天一大早,就是去取定做的乳豬(也叫金豬),乳豬一般都是三十至五十斤,皮脆肉嫩。都是一個家族裡面一頭乳豬就可以了,兩人擡上山去拜祭。有句話叫“太公分豬肉”,就是指拜山完了之後全家族來分這個乳豬,不是因爲它是最貴的(現在約一千到二千一頭),而是因爲這乳豬最好吃,最有吉祥意頭,每個家庭都會搶着要豬頭。
乳豬回來後,就是打扮乳豬,先是用一個槽裝起來,然後用紅紙修葺豬耳朵和豬尾巴。金黃色的乳豬拌着紅紙耳朵與尾巴,無比窈窕。金豬,吉慶之意。
出門之前,先是在家門口拜祭天神地神,每次這個時候都是家族裡最老的長輩,在門口擺好壇位,金豬,白切雞,糖果餈粑,香蠟,米等,一應俱全。
準備好之後,老爺開始對着天地拜祭,口中唸唸有詞(我們叫唱也):“天神啊地神,太公太婆,伯公伯婆,叔伯先輩,今天是春分,大家歡聚一堂,供先輩吃飽喝足,不飽吃到飽,不足喝到足,祖先保佑,子子孫孫侄侄,出門平安,做高登勝手,樣樣好,年頭好到年底,今年阿坤、喃生要娶妻生子,保佑子孫滿堂,給祖先繁衍十代百代。”
每次聽到老人說的願望,我的心都會虔誠的祝願,祝願老人身體健康,祝願家族歡慶,可是老人從來就沒有在這願望裡說過保佑自己長命百歲的。
我們祖先的墳山,那時以高爲主,最高深的一個祖先就葬在一座就近海拔八百米的深山裡面,進去後要防止蚊子與山螞蝗。這個最高的祖,也一直被看成是風水最好的墳山,登高望遠,使得我家出了我這個大學生!風水發我家來了。
小時候,每次拜山的時候我都會虔誠的拜祭,叫祖先保佑我讀大學,賺大錢,做大事。還好,大學是讀了,錢也賺了點,可是大事,從事的確實也是人生大事。
我們家族挺大的,就是伯伯、三叔、我這幾家直系嫡系每年都是集合着一起的,先拜完自己家的祖先,回來再參加宗族的祠堂拜祭。
這次的拜山熱鬧依舊,活人在緬懷先人的時候都是要熱鬧去拜祭的,這樣是對先人的尊敬。
我和阿坤擡着金豬,爬在嚮往八百米的高山。
翻山越嶺啊,跋山涉水,終於來到了山頂的祖墳。我們好不熱鬧,掄起鋤頭就有序的把墳山的草木清理乾淨,大人小孩,都興致勃勃,祖宗,我們來拜祭你了。
一隊幾十人,把貢品放在墳頭前面,雞鴨鵝金豬餈粑糖果,一應俱全。大家都在排隊參拜,都說大家的祝願,盼望大家如意。
等參拜完之後,就是放鞭炮了,對於小孩來說最開心的就是放鞭炮。
當大伯、三叔和我家都把十萬顆的卷炮都拆完安裝好之後,阿坤說:“嘿嘿,祖先保佑,給我留三個大炮頭。”
我說:“阿坤你真沒出息,怎就要個炮頭,怎不像我以前那樣保佑我讀大學啊。”
“誰人像你啊,我沒大學讀,那我拿個彩頭總希望祖先滿足吧?我都要了二十年了,祖先都沒給我留下一個大炮頭。”阿坤說。
“你以爲你還是小孩啊。呵呵。”我道。
掛好鞭炮,其他的小孩都鑽到了父母的跨下,等着放完好揀鞭炮。阿坤和我一人託着一根竹竿,竹竿那頭掛着三米多長的“滿山紅鞭炮”。
三叔先給我的那串鞭炮點完。那個震耳欲聾啊,我捂着耳朵,背對着軍火,還有不少的鞭炮彈到我的背部,一陣一陣的,好像做着鍼灸,一下一下的,被彈得還滿舒服。
五分鐘才把小炮燃完,最後,是最大的那個炮頭,我等待着山崩地裂的爆炸。可完了之後,大家都呵呵笑,說:“阿坤阿坤,祖先靈驗了,那炮頭真沒着火。哈哈,看來你今年的運氣不錯呀。”
阿坤那個樂,這時候就是小孩,他肩膀扛着自己的那根竹竿,一手奪過我的鞭炮,喜樂喜樂的把那個炮頭收好,放在自己的腳底下。
我也替阿坤樂。
然後阿坤那串鞭炮燃起,最後,那個大的炮頭又沒有爆炸。
“僞劣產品?”我對阿坤說。
“哈哈,你巴不得了的,這是太公給我留的,太公能聽到我的話哈哈。”阿坤樂道。
“我想是不是你把連着的引子弄斷了啊?”我有點懷疑阿坤做手腳。
“得得,還有一串,你檢查下。”阿坤把三叔那串給我看。
真沒有,一切正常,引子都還健在。
是巧合?還是玄乎?三叔扛着的這串鞭炮最後還是沒有把大炮頭點着。
阿坤這次就一次的收到了祖先留的三個禮物。
你們說這是巧合嗎?我就相信,祖先顯靈。
拜祭祖宗,三家人用了三天時間,這是個苦力活,但是我們都很樂意。拜祭完祖先之後,大家就回來祠堂裡,參加我們李姓的上千人的公祭大會,這才叫那個熱鬧,唱戲,表演連續演了三個晚上,每頓都是大魚大肉,這比拜年還有多親戚,大家都互相認識熟悉。
每年的春分前後,都是家族裡最熱鬧的一個節日。
緬懷先人,溝通現親,所以大家無論再遠,再忙,都應該回去參加祭祖。
54、清明節快樂?1
在拜山的時候,我拿阿坤的手機給火葬場曉凌掛了個電話,曉凌接到我電話的時候吃驚的問:“喃生,你在哪裡呢?有什麼事?哎喲,你那裡怎麼這麼大的風?你被吹到哪裡了啊?”
我說:“我在山頂呢,八百米的山頂上。”
“你就騙我吧,山頂裝有電話呀?有部隊在上面啊?”曉凌單純的問。
“啥,這需要部隊嗎?我的後勤就是阿坤,他不是有個手機嗎?他以前的是尋呼機,現在都換手機了,和你說,這個手機真方便,回頭我們也買倆。”我笑着說。
“是嗎?那這太好了。行,你回來幫我買一個,回頭我給你錢。”曉凌說。
“哈哈,我送個給你。”我說。
“恩,你送給我,我出錢。”曉凌說。
“需要嗎?哥是做房地產的。回頭見,過幾天我就回去。”我說。
說完之後,我心裡樂開花,要與時具進,手機都出了幾年了,一定配個手機,別到時候再次受傷連人都找不到。
幾天以後,回到火葬場時都接近四月了,這一走就走了差不多一個星期,這個單位真好,假期可以自己隨意的定。
我坐着阿坤的大奔回到火葬場,路上我玩着新買的手機,買了兩部夏新A6,一千七百元一部,這個被稱爲會跳舞的手機,我一個天藍色的,曉凌一個粉紅色的。在車上玩了沒幾下,就沒有電了。
阿坤一路上笑我:“哈哈,少爺,叫你買個我這樣的喏雞呀,我這個省電,你偏買國產。”
“你不知道,我去年給家裡買回來的DVD就是夏新的,比較有感情。你看,這個手機夠薄夠酷。你就別羨慕了。”
“你呀,泡妞很捨得下本呀,都送手機了,我看我是對鄭秀文沒希望了。”阿坤說。
“你就得了吧,別挖我牆角。和曉凌我們也就心有靈犀的。你這開着大奔不是也很捨得本套狼,說吧,你追了幾個啦?今年大伯可是許願了要我們結婚的呢。”
“我就算了吧,我有鴻鵠之志,你是怎能知道呢。這車確實是好,如果不是都有報銷,我就把他送給你開了。”阿坤說。
“當真?給這車我,我可以連老婆都不要。”
“哈哈,你就貧。你們收入高,穩定。一切都挺好。”阿坤怎麼羨慕起我來了?
“咋就只是個燒屍的。就怕不長命。”我無限感慨。
“呵呵,你爸和我爸不都是這行嗎?積德的,就滿足了吧。”阿坤把我送到了火葬場門口。
這個曉凌,真有我心,她打扮了下已經站在火葬場門口等我了。不至於吧?她又不承認是我女朋友。不過現在在阿坤面前,面子是賺足了。
“停,停,曉凌。”我喊阿坤。
“喲,曉凌這麼快就在這裡等我了?”阿坤說。
“哈哈,你以爲等你啊”我推門下車。
曉凌走過來。
“坤哥。”曉凌第一個問候。
我眼一瞪:“你等誰的呢?”
曉凌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我路過啊,真巧,你們回到了。”
阿坤聽了在車裡大笑:“哈哈。恩恩,曉凌,要去哪裡啊?”
曉凌說:“喃生,你先回去吧。我,我要去下xx殯儀公司,八眉在那裡等我,那裡進了一批化妝品。”
“你真不是出來迎接我的?”我說。
“真巧合呀。怎麼?喃生,走不了路了?”曉凌問。
“去你的。沒有,那要我陪你去不?”我說。
“不用啦。阿坤帶我一下,就幾步路,馬上就回來。”曉凌說。
阿坤可樂了,而我面子掃地,什麼人啊!
我晃着手裡的兩盒手機,說:“那我就回去咯?”
曉凌一看我手裡的手機,眼睛短暫的亮了一下,可就一會就滅了,說:“等下我回來馬上找你,你不需碰我的手機。哼。”居然就這樣鑽進了阿坤的大奔。
“喂,喂,沒人性。”我說。
阿坤一個加油,對我說聲:“哥你就放心吧,我擔保把曉凌送到。”
我失望的看着這個大奔,奶奶的,我也要儘快得買個才行,看多方便,隨時可以接到美女上車。
大奔一溜煙的就開走了。我信步走入火葬場。
我回到宿舍,大力他們都在,當我拿出手機的時候,大力偷着笑:“呵呵,喃生,進步了啊。恩不錯,夏新的。你看我這個。”
我一看,靠,啥手機啊,和電腦鍵盤一樣的:“啥玩意?俄羅斯方塊遊戲機嗎?”
“哈哈,你落後啦,現在都用彩屏智能了,你還買黑白屏的啊。”大力說。
“靠,世界不會這麼快吧?我都跨過了尋呼機,黑白屏手機,怎一買還落伍了。得得,哥不缺錢,玩膩了這個換個大哥大。”我看這自己的手機,有點寒磣,曉凌應該不會嫌棄吧?我怎麼總覺得自己總是落後時代一步?
我也沒什麼看頭了,光看大力玩他最新買的這個手機,羨煞我也,將就吧,人比人,比死人的。
許久,書琴回到宿舍對我說:“曉凌剛回到化妝間,她叫你過去。”
我:“哦,好,我知道了。”我拿着兩部手機就走,可不能因爲被大力的比下去而不要了對不。
我興沖沖的來到化妝間,也一把將阿坤接走曉凌的事情忘記了,男人不能計較太多東西。況且我都有一個星期沒仔細看過我的鄭秀文了。
“曉凌,曉凌。”我未見其人先喊其名。
“誒,喃生,過來,幫我把這個箱子放上去。”曉凌說。
“恩,恩。曉凌今天忙完了吧?”
“忙完了,今天化了十二個神,其中我一個人就化了六具。他們三化六具。”曉凌說。
“他們也忒會偷懶了吧?”我說。
“也不是,還不是我是組長,照顧下他們嘛。況且我化的難度都不大,今天有三個破臉的都給他們三個化了。”曉凌說。我們都是做這行的,在身邊沒人,沒神的時候我們都會張開嘴什麼都說,誰個一天到晚還是像死人般落寂呀。
“行了。放上去了。曉凌你看,我給你買的手機。”我掏出一個手機。
“喲,好漂亮。謝謝你了喃生。”曉凌撫摸着粉色的那個。
“我倆誰和誰呀。對,手機卡我都裝裡面了,你和我的號碼只是最後一個數字不一樣,其他都一樣。”我說。
“啊?這,這,這叫什麼?”曉凌問。
“哈哈,情侶號。”我道。
“誰和你情侶了!不害羞。算了,這樣也好,還懶得記呢。”曉凌臉紅的說。
“哈哈,沒關係。哦對,是不是該給七爺買個呢?”我問。
“不用,他不用這玩意兒的。”曉凌在仔細的看着手機,“好像沒有大力那個好。”
我一聽,到我臉紅了,是呀,誰還用個黑白屏的,買的時候又自作主張,說彩屏彩信不可能這麼快流行,遲點再買,可想不到的是都已經普及到我的上鋪牀位了。
55、清明節快樂?2
“哎呀,曉凌,這個可是會跳舞的手機,我弄給你看下。你看,是不是?像你的身材那樣美妙。”我把手機跳到震動,合上蓋子,豎在桌面上,一打過去,那手機真的旋轉起來。
這可把曉凌看得有點入迷:“哈哈,有點意思。恩好啦。謝謝你就是啦。”
“呵呵,我們還情侶手機呢。”我順着她的話說。
“滾!什麼情侶手機。巧合。”曉凌又臉紅。
我們在化妝間研究了好一會手機,才往家裡趕,又一天了。
自從買了手機之後,我就喜歡上了發信息,信息也發了三四天,就是電話的通話記錄還是爲零,沒人打進來過。我就納悶。這不是浪費資源嗎?
想想,還真沒有地方可以打,也沒有往家裡想過。
就這麼琢磨了幾天,無果,明天就是清明節了。
四月四日,公墓那邊開始忙起來,殯儀館這裡也是。這天的活不多,汪財讓七爺一個人留守昇天殿,我們大家都出去幫忙,幫什麼忙?搞創收。
我們這裡有個間專門放着許多桌子,椅子、帳篷。是每年春分,清明,秋分的時候供大家拜祭所用的。大家來公墓拜祭,需要放貢品,而這些桌子之類的很少有人自帶,我們就準備着這些物料專門出租,而單位又沒有專門管理這東西的人,都是我們年輕人過來幫忙,反正就這幾天嘛。
每到一年的這個時候,那叫人熙攘啊,這叫車水馬龍呀,這叫人山人海啊。從天沒亮,我就把大力卡卡等等一團人叫起,我是隊長,必須要把這個任務完成,第一,收到足夠的租金,第二,保證活人安全,第三,確保逝者有香火可吃。
我和曉凌一組,負責東區,大力、卡卡負責西區,大塊和書琴留守化妝間,平姐做總指揮,連謝思都出來幫忙了。
基本是每年的清明時節雨紛紛的,今天也不例外,一早的細雨濛濛,我們一起搭帳篷,然後十人搬出近一百張椅子,搞到公墓開業時間,早上八點。
人們把車子全部停在外面的公路邊上,然後都是一家大小的抱着貢品,花圈等等陸續進場。我指揮着大家說:“大力卡卡你們西區,人流量最大,今天出租的桌子任務是九百人次,也就是說,一百張桌子,每張一天內出租九次,二十元一個小時,你們一人負責桌椅的擺放和安全,一人負責收錢,平姐思姐你們做總監,總負責片區回款,和監督大家工作,做好人流的安排。我和曉凌與大力卡卡的工作一樣。大家努力,做好這幾天的戰鬥。對了,大家的手機都保持電源,保持開機。”我說這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晃晃,可是一看,原來大家早就普及手機了,還真是我和曉凌的落後。
“保證!加油!”大家口號。這我纔想到,自己不但能管控死人,還能控制活人呢?原來做官的感覺這麼爽,呵呵,孰不知我這個位置還是汪財見我牛高馬大才給我坐的,大個子好搬桌,我就樂在其中吧。
平姐和思思看我的眼神有點曖昧,搞得我心裡一下就飄起來,男人就是需要權力來武裝自己。我樂着,低頭一看,靠,褲鏈沒有拉!丟死人了!
我假裝沒事,趁曉凌沒主意,我用手輕輕一拉,搭着曉凌來到東區。
雨開始大了,人開始多了,我們忙碌着,穿梭在人羣中,曉凌忙着收錢,每租出一個桌子的時候,我就拿着個標籤,註明此桌已出租,一輪下來,數千銀元已到手。
“等等,等等,小夥子,我要拼桌。”這時一個阿姨叫我。
“拼桌?阿姨,一張也不貴,就二十元。要不這樣,現在沒有了,你等下一輪吧,最多一個小時,最快十多分鐘就有了。”我道。
“不是不是,不是錢的問題,是我趕時間,還得趕車會村裡拜山。小夥子你就騰一張出來給我?”阿姨說。
“我看看,我看看。”我找來曉凌,想問問她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