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再經過前方青川城,明日我們就差不多就能回到萬劍山莊了!”
從青玉關南下,沈康就沒有來時那麼着急,而是悠哉悠哉的走了好幾天。欣賞一下沿途的風景,雖然這大冬天的也沒啥風景可言。
在青川城外不遠處,沈康一行人遇到了一夥歸家的難民,扶老攜幼約有數百人之多。這些人大都面黃肌瘦,風塵僕僕。不過他們的眼中大都含着希望,兵災已經過去,他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你不要過來,別過來!”
沈康一行人正準備穿過人羣時,人羣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救聲,聲音之中透着絕望,透着淒涼,可週圍這麼多人卻彷彿置若罔聞一般。
“不要,別過來,救命!”遠遠傳來的聲音越發的焦急絕望,沈康甚至還聽到了衣服被撕裂的聲音,一股無名之火涌上心頭。
“哼!”冷哼一聲,順着聲音的來源,沈康的身形急速變幻。風神腿在全力施展之下,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道殘影。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悲慼的痛哭聲近在耳邊,當沈康來到聲音所處之處,只見一名精壯男子正一臉興奮的撕扯着少女的衣服,即便少女努力的用手遮掩,可身上依舊還是有不少地方已經裸露。
壯漢見此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似越發的興奮。周圍的人見狀卻只是默然一嘆,沒有絲毫要救人的意思,他們的眼中充滿了冷漠和麻木!
“住手!”震耳欲聾辦的聲音響徹耳畔,震的人耳朵嗡嗡亂響!
“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打擾大爺的興致?”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一哆嗦,轉瞬之間,壯漢的臉上就滿是憤怒。順手從旁邊抽出一把拆到,冷冷的望向周圍。
“剛剛是誰?是你麼?是不是你?”拿着柴刀指向一個又一人,被壯漢那仿若銅鈴的眼神一瞪,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後退躲閃。
“是我!”慢慢走上前,沈康靜靜的抽出了手中的劍,遙遙指向了對方。沈康也不想跟他廢話,此時就像一劍把他給砍了,不然心頭的火下不去。
“大俠,誤會,誤會!”
哪想到這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壯漢,在見到自己拔劍之後竟然直接慫了,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就這慫樣,跟他那彪悍的身形完全成反比!
“誤會?光天化日欺辱良家婦女,這是誤會?該殺!”
“別,大俠,這小娘子是我真金白銀買下來的,有賣身契爲證!”哆哆嗦嗦的掏出一份契約遞了上去,壯漢滿臉大汗忐忑不安的看向沈康。
這些武林人士他也曾見過不少,那是什麼都乾的出來,完全不講道理。有時候,就因爲心情不好便拔刀殺人的,那也是大有人在。惹不起,沒法惹!
“契約竟然還是真的?”將契約拿在手中麼,那契約竟不似作假“兩鬥米的價格?兩鬥米就能換一個姑娘?”
“大俠,兩鬥米不少了,這年頭能有一口吃的就要算不錯了!”
“大俠,大俠!”一隻手努力的遮掩着身上的碎衣,少女努力踉蹌着來到沈康的身邊,另一隻手抱住沈康的大腿死活不鬆開。
“大俠,我不認識他們,我就是想跟他們一起回家,他們就把我賣了。我真不認識他們,大俠你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方州罹難,各地百姓多有逃難者,這還是兵災未至的情況下。一般老百姓家裡多少還有些口糧,大多數人還能活得下去。
若是遇上了旱澇之類的災害以致顆粒無收的話,爲了一口糧食甭說是賣別人了,就算是出賣自己身體的也是大有人在。
爲了能活下去,賣兒賣女更是不計取數,甚至有的人會易子相食。所謂的尊嚴在生存面前毫無意義可言,所謂的人性在絕望面前彷彿脆弱的不堪一擊。
“唉!”默默的嘆了口氣,沈康將跪伏在地的少女扶了起來,隨手扔了幾塊銀子給壯漢“這是我替她贖身的銀子,滾吧!”
“謝大俠,謝大俠!”忙不迭的將錢收入懷中,在千恩萬謝中壯漢拔腿就抱,生怕溜得晚了人家後悔。
這麼多的銀子,怎麼找也得有個二三十兩了。都說這羣武林高手們出手闊綽,真是見識到了。這些錢在這麼個年歲裡,足夠買上兩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了。一斗米換來這麼多錢,這買賣真值!
“這些錢你拿着,回家吧!”又拿出幾塊銀子放到少女的手裡,沈康再次輕輕嘆了一聲。
“可,可我已經沒有家了!”落寞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被沈康聽在了耳中,忍不住擡頭看了少女一眼。
不過少女並沒有糾纏,只是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着沈康,卻硬是盯得他渾身不自在,彷彿是自己做了虧心事一般。
“莊主,那姑娘似乎還在後面跟着!”原本將少女安頓好了之後,沈康就繼續帶着秦霜他們南下。可是走了一會兒卻發現,少女一直在他們身後,也不說話,就這麼默默的跟着。
“算了,將她帶上吧!”最終,沈康心一軟,就帶上了少女一起離開。而少女則顯得很是興奮,整個人都活潑了許多,也給一行人增添了幾分不一樣的色彩。
到了青川城中,經過一番梳洗打扮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少女靜靜地走出了門。之前一臉的灰塵看不清模樣,此時竟如出水芙蓉一般驚豔可人,宛如畫中走出的女子。
在看到幾人驚訝的表情後,少女彷彿不好意思般輕輕一笑。笑容中滿是嬌羞之色,甚至還帶有一分奪目的媚態,讓所有的看客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恩公,我給你煮了一碗粥,你趁熱喝了吧!”
夜晚在沈康即將入睡的時候,少女敲了敲門,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此時,沈康敏銳察覺到少女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香氣,不像是體香,倒像是某種香料。
一開始,沈康也沒怎麼在意,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之前他給了少女一些錢,少女拿來買些香料也情有可原。可漸漸的沈康就感覺有些不對。
身懷毒手藥王關於醫理的知識,慢慢的,他甚至將這香味之中的材料辨認了出來,這些各種藥材組合在一起,那豈不是.......催情之藥?
這小妮子是想要幹什麼?
“恩公,你看我美麼?”
“恩公,我姓葉,你可以叫我小葉,他們都這麼叫我!”
慢慢的,少女漸漸靠近沈康的身邊。而沈康竟感覺自己不想躲避,就想就此沉淪。
眼前的少女似乎越發的嬌豔,沈康突然心中涌出一道無名之火,怎麼也抑制不住。他感覺渾身燥熱,甚至想將眼前的可人擁入懷中。
猛然間,體內的九陽元功瘋狂運轉,那炙熱陽剛的氣息流遍全身,彷彿瞬間將心中的那點燥熱吞噬得一乾二淨,也讓他壓下了衝動,迴歸了理智。
很快,沈康的眼中就恢復了清明之色,隨後眼中立刻又透出了一抹驚疑和防備,整個人更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不,不對,這是.......是媚術!”
“說,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