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迦這邊處理好兩隻精靈的問題,道館裡卻因爲耿鬼帶去的人二熱鬧了起來。
一羣蘿蔔頭原本正在北斗的監督下勤奮的訓練着精靈,耿鬼就帶着一個哇哇大叫的大叔進了院子,然後將大叔掛在了院子邊上的木樁上。
耿鬼和大叔的到來引起了孩子們的注意,都嘰嘰喳喳的議論了起來。
安木:“這大叔是誰?”
安林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綾霧:“他爲什麼被吊起來了?”
大家還是搖搖頭。
綾史:“那隻耿鬼是館主的精靈嗎?看上去好強啊。”
綾也:“不知道哎,沒見過館主有這隻精靈。”
……
只有瀨名新看着那個人覺得有點眼熟。
北斗認識優迦的耿鬼,雖然不常見,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只是奇怪爲什麼耿鬼會帶個人回來掛在院子裡。
不過被掛着的那個看上去有些瘋狂的的中年男子北斗還是有印象的,他就是道館開館儀式上最後的那位挑戰者。
難道優迦是爲了報復他?北斗忍不住想到。
不,不,不,北斗趕緊搖了搖頭,把那些奇怪的想法趕出腦子,以他對優迦的瞭解,優迦是不會做出這樣沒品的事情的。
實在想不明白,北斗就沒再費腦子,而是大聲對小蘿蔔頭們喊道:“都給我安靜點,好好訓練,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
孩子們被北斗吼得縮了縮脖子,沒敢再吱聲,只能繼續埋頭訓練。
而這時候,青葉阿姨挎着一個菜籃子,高高興興的走進了道館。
今天她家來了一批新鮮的蔬菜,她就拿了一些,準備今天給道館裡的孩子們加加餐,
半大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必要的營養不可少。
剛進門的時候,青葉阿姨還在奇怪院子裡的木樁上怎麼好像掛個人,等她仔細看清那個人的長相後,立馬大驚失色了起來,連手裡的籃子掉了都不知道,就跌跌撞撞的走向了那個掛着人的木樁。
“瀨名勇人!是你!是你吧!”
青葉阿姨走到木樁下,咬牙切齒的喊道。
儘管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不知道多少個日夜裡,自己的丈夫都對着這個人的照片唉聲嘆氣,她早就把這個人的長相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裡。
這個人跟從前相比,氣質上雖然有了很大的不同,但那張臉除了滄桑了不少,從前的樣貌依稀可見。
前些天在道館的開館儀式上,她正是看到了這張臉才着急忙慌的跟了上去,卻沒想到跟丟了。
後來她來道館工作也是抱着能不能遇到這個人的打算,這些事情她的丈夫和兒子都不知道,只當她是放心不下兒子罷了。
木樁上掛着的中年大叔喊了一會兒,這時候已經累的喊不動了,這時候正低着頭在喘氣,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之後,猛的擡起了頭。
“青……青葉……”
中年男子,不,應該是瀨名勇人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說道。
“真的是你!你還認識我真不容易啊!我以爲這些年你連自己叫什麼都忘了!”
這麼說的時候,青葉阿姨的全身都在顫抖,眼睛裡已經變得紅通通的,卻極力忍着沒有落下一滴淚水。
而底下正在訓練的瀨名新在聽到自己的媽媽喊出“瀨名勇人”這個名字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自從媽媽告訴了他的真實身世之後,他就牢牢記住了瀨名勇人這個名字!記住了這個給自己一家帶來悲劇的人。
再次看到自己的弟媳,瀨名勇人的眸光閃了閃,最後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走了這麼多年,如今爲什麼還要回來!你知道我們用了多長時間才把你從我們的生活裡趕出去嗎?”
青葉阿姨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依稀能看見她指間閃着水光,她到底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就是眼前這個人,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害得他們父母離世,然後又拋妻棄子。
“媽,這個人……”
這時候瀨名新從訓練隊伍裡走了出來,來到青葉阿姨的身邊,嘴脣不住的顫抖着,看向青葉阿姨的眼神裡充滿了詢問。
聽到瀨名新的聲音,青葉阿姨低低的啜泣聲一頓,擡起頭來:“小……小新……”
對上瀨名新的視線之後,青葉阿姨瞬間就明白了他在詢問什麼。
剛剛進門的時候,因爲看到瀨名勇人,過度的憤怒和震驚讓青葉阿姨忘了這裡還有其他人,也包括在隊伍裡的瀨名新。
在場人也被青葉阿姨的一番話弄得一頭霧水,青葉阿姨認識眼前這個被吊起來的猥瑣大叔?
瀨名新的真實身世,除了他的父母和優迦,其他人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不明所以了。
不過隨後青葉阿姨也想通了,她已經把瀨名新的身世全部告訴他了,如今他的親生父親出現了,也沒有瞞着他的必要,所以就對着瀨名新點了點頭。
得到了自己媽媽的肯定,瀨名新再次看向瀨名勇人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怪不得之前他看這個人覺得眼熟,他和自己的弟弟,也就是瀨名新的養父(叔叔)長得有六七分的相似,和瀨名新自己也有三四分的相似。
“青葉,這孩子……”
瀨名勇人抿了抿嘴脣,對着青葉阿姨低聲問道。
“這是我兒子!和你沒關係!”
青葉阿姨冷聲道。
聽到青葉阿姨的話,瀨名勇人的瞳孔縮了縮,儘管青葉不承認,但他還是猜到了眼前的這個孩子就是他的兒子。
想到這裡,瀨名勇人又對着青葉阿姨問道:“陽子怎麼樣了?”
陽子就是瀨名新的生母,也就是瀨名勇人妻子的名字。
自從瀨名勇人離開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十多年過去了,他對自己原本的妻子早就沒有感情了,現在也只是隨口問問。
不過他也大致猜到自己的妻子恐怕已經不在了,否則自己的兒子不會叫自己的嬸嬸爲媽媽。
“你閉嘴!不准你提這個名字。”
瀨名新對着瀨名勇人大吼道。
這個家如果說瀨名勇人最對不起的,不是瀨名新,也不是他的弟弟、弟媳,而是他早早過世的妻子,這個到死都沒能見到自己丈夫最後一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