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卡什見林七夜消失,立刻擡頭看向頭頂。
看到林七夜掌間旋轉的淡藍色微光,帕卡什一愣。
“……王之【星幣】?”
隨後,他像是想通了什麼,表情越發猙獰起來,“你佈下這個局,是爲了得到王之【星幣】?!!”
“沒錯。”林七夜微笑道,“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
絢爛的魔法光輝在林七夜掌間閃過,下一刻一柄雪白的長刀浮現。
只聽一聲輕吟,刀身出鞘!
林七夜一手握【星幣】,一手握【斬白】,身形瞬間遁入虛無消失不見。
帕卡什瞳孔微縮,下意識的向後退去,一抹刀芒自虛無中斬出,幾乎是擦着他的脖頸,斬在一條手臂之上。
鋒銳的刀鋒深陷入暗黃色的佛衣之下,卻並未將手臂斬落,只是如斬到鋼鐵般嵌入其中,紋絲不動!
林七夜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連【斬白】都無法切開,足以說明帕卡什肌膚表面的佛衣有多堅硬,怪不得剛剛帕卡什以一敵衆,還能全身而退。
帕卡什冷哼一聲,不退反進,用手臂卡住林七夜的刀,眼眸中爆出洶涌的至高神威,直接向着近在咫尺的林七夜撞去。
林七夜望着帕卡什背後,那尊四臂的毗溼奴虛影,混雜着恐怖神威的勁風拂過他的臉頰,吹起幾縷黑髮,
他的雙眸微微眯起:
“和我比神威?”
黎明的沙漠中,一對比陽光更耀眼的璀璨金芒,自林七夜的眼眸中綻放!
熾天使神威!
感知到林七夜身上強橫的神威波動,帕卡什臉色一凝,他正欲憑藉毗溼奴佛衣撞向林七夜,下一刻像是看到了什麼,臉色大變!
只見林七夜的背後,一道又一道神威虛影浮現而出!
黑夜女神倪克斯,魔法與預言之神梅林,音樂與詩歌之神布拉基,青春之神伊登,披着殘破袈裟的齊天大聖,以及一席王袍,睥睨衆生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七道神明威壓,如同海嘯般狂掠過大地,猛地砸在帕卡什的胸膛!
咚——!!
一聲悶響傳出,帕卡什背後的毗溼奴虛影瞬間爆碎,他身形控制不住的向後倒去,連退近十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頰滑落,他呆呆的看着林七夜背後逐漸消散的幾尊神明虛影,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一,二,三,四,五,六……七?!”帕卡什瞪大了眼睛,“你不是雙神代理人……你代理了七位神明?!!
這怎麼可能!!”
林七夜的斗篷在狂沙中拂動,他平靜的走向帕卡什,淡淡開口:
“所以說……你們的消息太落後了。”
帕卡什緊咬着牙關,好不容易纔從林七夜七神代理人的身份中緩過神,沙啞開口:
“代理的神明再多又怎麼樣?戰鬥靠的可不是神威數量……只要你還是‘克萊因’,就並非不可戰勝,無非是能力多一些罷了。
【十御前】中的前兩位是真正的怪物,就算你是七神代理人,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林七夜眉頭一挑,“謝謝提醒。”
林七夜化作一抹夜色,瞬間閃爍至帕卡什的面前,卷攜着恐怖的精神力,與帕卡什戰在一起!
刺耳的爆鳴在沙漠中接連傳出,漫天黃沙倒卷,已經透支潛力且重傷的帕卡什在林七夜凌厲的進攻下,只能憑藉着佛衣,被動防守,節節敗退。
林七夜見此,手掌一翻,原本的【斬白】已經消失不見,天叢雲劍落在掌中。
刺啦——!
一抹劍芒閃過,輕鬆的將帕卡什的一條手臂斬下,不等帕卡什反應過來,林七夜又連出三劍,直接斬斷了帕卡什所有的手臂。
“這怎麼可能?”帕卡什驚呼。
他催動精神力,斷口的血肉迅速蠕動,似乎想要將手臂重生,但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遏制住了一切的再生。
隨後,帕卡什像是想到了什麼,“這是天叢雲劍?你有天叢雲劍?!”
“猜對了。”林七夜手握長劍,平靜說道,“可惜,你也該上路了。”
一抹劍芒閃過,帕卡什錯愕的頭顱高高拋起,堅硬無比的佛衣在天叢雲劍的劍鋒下,就像是紙紮的般脆弱不堪。
隨着暗黃色的佛衣退去,帕卡什的軀體重重倒在黃沙中,很快便沒了氣息。
林七夜的精神力掃過,確認帕卡什已經死透,這才收起天叢雲劍。
帕卡什的戰力,確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在透支潛力連殺了七八位代理人後,竟然還有餘力和他糾纏這麼久,如果不是自己手握天叢雲劍,能夠切開那件佛衣,恐怕真的會讓帕卡什逃出生天。
這次的戰鬥,也給林七夜敲響了警鐘,迷霧中的世界遠比大夏境內要危險,帕卡什的戰力已經非常不俗,能讓他稱爲“怪物”,【十御前】中的前兩位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朝陽自沙漠盡頭升起,徹底驅散天空的黑暗,一具具屍骨倒在荒蕪沙漠中,流淌的鮮血已經將一片狼藉的沙漠染成血色。
這片大漠的舞臺之上,只有一個人,是最終的贏家。
林七夜拍了拍深紅斗篷上的沙礫,手握【星幣】,跨過橫屍遍野的血色沙漠,緩緩向烏城走去。
……
烏城。
積壓在天空之上的雷雲,逐漸散去。
克勞德手握【聖盃】,從躍動的電弧間走出,兩縷血肉從雷池中飄逸飛起,落入【聖盃】內的猩紅酒液之中。
夢幻般的酒液輕微搖晃,倒映着克勞德平靜的面孔。
一同下入古井的代理人,除了他之外,已經全部成爲【聖盃】的祭品,也將成爲他抹去自身印記的踏板。
“還不夠……”克勞德喃喃自語。
他的目光,落在遠處一片混亂的古老城邦之內。
城主被【聖盃】所殺,再加上剛纔大規模動用雷霆的天地異象,城邦內的所有居民都陷入恐慌,落雷引發的火焰將幾座房屋點燃,火勢迅速地在城內蔓延。
“難道,只能屠城了麼?”克勞德的神情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