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淵看着魯夢蕾這快把“嬌羞”兩個字寫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愣,隨後老臉也有些發紅。
他尷尬的輕咳兩聲,作勢沉思片刻,試探性的問道:
“那……我們走?”
“好!”魯夢蕾激動的應了一聲,隨後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露骨了,收斂的撩了一下頭髮,“我先去換身衣服,你等一下好不好?”
“嗯。”
曹淵點頭之後,魯夢蕾迅速衝進訓練場的更衣間,急匆匆的換起衣服。
曹淵正好獨自在訓練場中轉了一圈,到處都搜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等他回過頭時,魯夢蕾已經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長裙,站在更衣間的門口。
以往曹淵每一次見魯夢蕾,後者基本都是穿着寬鬆的劍道服,當親眼看她穿着裙子走出的時候,曹淵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長裙將魯夢蕾窈窕的身材完美勾勒而出,光憑這豐滿成熟的曲線,就不是學生能夠比擬的,淡紫色的衣料貼合在白皙的皮膚之上,活潑的同時又極具風韻,即便是在昏黑的夜空之下,也足以令任何人眼前一亮。
曹淵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魯夢蕾,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不好看嗎?”魯夢蕾見曹淵沒什麼反應,有些擔憂的問道。
“好看!”曹淵重重的點頭,“真的很好看!”
“那就好……”
魯夢蕾臉頰的紅暈越發濃郁幾分。
這裙子可是她爲了今天的晚會,特地備在更衣室的,她本來還以爲曹淵今晚不會來,她的準備也都要白費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個轉折。
“晚會馬上要開始了,我們走吧?”魯夢蕾將竹劍一半插在書包中,正欲背在身後,卻被曹淵拎了過去。
曹淵一隻手拎着包,微微笑道,“包太重了,我帶着就行。”
魯夢蕾的臉頰閃過一抹紅暈,
“那……我呢?”
“你,我也帶着。”
曹淵另一隻手伸出,抓住了魯夢蕾的手掌,後者的手像是觸電般微微一顫,卻並沒有掙脫,任憑他帶着自己走出訓練場,昏暗的夜空下,她的臉已經紅成了蘋果。
……
“好像要開始了。”
林七夜回頭看了眼音樂轟鳴的迎新晚會現場,猶豫片刻後,還是邁步向那裡走去。
就在他即將踏入晚會場地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出:
“林隊長。”
“陳涵?”林七夜轉頭望去,看到來人,有些詫異的開口。
只見上京大學校門的方向,穿着便服的陳涵,正帶着006小隊的隊員徐遼,正微笑着向這裡走來。
“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們剛在附近街道搜索完,聽說這裡有熱鬧可以看,就過來放鬆一下。”陳涵看了眼晚會的場地中閃爍的衆多LED燈光,驚訝道,“這陣仗還真不小……不愧是上京大學啊。”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走吧。”
林七夜帶着兩人進入晚會場地,並沒有往最前排去擠,而是站在衆人的最後方,遙遙眺望着火熱的舞臺,與滿場揮動的熒光棒和歡呼聲相比,他們兩人站在昏暗中,有些格格不入。
“對了,我有東西帶給你們。”陳涵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兩隻黑盒,遞到林七夜手上。
“這是什麼?”
“守夜人的功勳,前幾天都在忙着給戰死的守夜人進行追封會,到現在總部那邊才騰出手來授勳,一枚是【夜幕】集體星海勳章,是表彰你們全隊在晨南關一役中的優異表現;另外一枚是個人星海勳章……你轉交給安卿魚吧。”
“安卿魚的個人勳章?”林七夜點點頭,對此並不意外,“沒問題。”
憑【夜幕】小隊在晨南關一役的表現,一枚星海勳章是毋庸置疑的,至於安卿魚,他更是以一人之力挽救了整個大夏,絕對配得上一枚個人星海勳章。
林七夜將兩枚勳章收好,繼續觀看迎新晚會的節目,不得不說,這場晚會絕對是林七夜在校園裡看過最盛大的一場,光憑那些音響,LED屏,還有投射燈,都不亞於音樂節的水準。
晚會上表演的,基本都是在校的學生,或者擅長表演歌舞的傑出校友,他們中有人成了專業歌手,有的成立了自己的舞蹈工作室,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就在林七夜專注的觀看錶演之際,一旁的入口處,曹淵牽着魯夢蕾的手,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林七夜的眉頭一挑,表情頓時有些精彩。
什麼叫情聖啊?
曹淵平時腦瓜子那麼不靈光……看來是把智力都點在與少婦的相處情商上了?
“這幾天,你的隊員們似乎融入的很不錯。”陳涵也看到了曹淵,忍不住輕笑道,“這個假期過的,倒是非常充實。”
“這是好事,他們也該休息休息了。”
“他們確實是休息了,可……你呢?”陳涵轉頭看向林七夜,“你來這裡之後,好像就享受了一兩天的大學生活?然後就跟我們一直到處奔波,你不累嗎?”
“累啊,但有些事情,總是要有人做的。”林七夜聳了聳肩,“我是【夜幕】的隊長,承擔的自然要多一點。”
林七夜看着人羣中的曹淵,安卿魚,和江洱,雙眸有些複雜:
“我們小隊,從最開始的七個人一路走到現在,就剩下我們幾個了……雖然沒有人提過,但我很清楚,隊友一個個離去的感覺,就像是大石般一直壓在所有人心頭,已經讓我們快喘不過氣了。
這次來上京大學,不僅是爲了安卿魚,也爲了其他所有人,能夠有個喘息的機會。
只要他們能好好放鬆一段時間,我這個當隊長的累一點,又算得了什麼?”
陳涵看了林七夜一眼,長嘆一口氣。
“話說,如果沒有外神,沒有戰爭,沒有‘神秘’……你們現在經歷的,纔是你們這個年紀,本該擁有的生活。”
“也許吧。”林七夜複雜的看着人羣中的安卿魚,拇指輕輕在掌間一搓,那根用來尋物的粉筆頓時化作碎粉,飄零在風中,
他緩緩開口,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