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的聲音在整個空地上回蕩,衝的最前的幾個囚犯被他的氣勢一震,腳步不由自主的緩慢了下來。
王路怒吼一聲,以攻爲守,主動向着他們衝去。
方陽暉站在那,雙手浮現出一層層的螺旋氣勁,目光在衆囚犯的身上掃過,無奈的嘆了口氣。
"要是我的刀還在,就好了……"
他搖了搖頭,跟隨着王路的腳步,身形一晃同樣撞入了囚犯羣中,囚犯們的攻勢瞬間就被兩人拖的滯緩下來。
軍方的總指揮見到這一幕,立刻開口:"所有單位立刻重組隊形!裝填彈藥,支援他們!"
僅剩的些許裝甲車和坦克再度開動,迅速的收縮了原本的防線,火光與彈藥噴涌而出,幫助兩人勉強抵禦着囚犯們的進攻。
"他們兩個,是什麼人?"總指揮一邊關注着戰場,一邊問道。
"那邊那個叫方陽暉,曾經是駐川湘市守夜人隊伍的成員,幾年前殺了七個普通人,據他自己所說,那是一羣專門販賣兒童的人販子,曾經他的妹妹就是被他們賣掉的,不過後來調查了幾個月,都沒有找到具體的證據,最後他無法證明自己行動的合理性,就被關進了齋戒所。"
"另外一個用火的叫王路,某次行動中抓捕了一個惡性超能者,本該將其押送到齋戒所,他因爲一些私人恩怨半路劫車,失手打傷了幾個護送惡性超能者的守夜人,還將惡性超能者當場格殺,最後也被送到了齋戒所。"
聽完身旁副官的描述,總指揮的眉頭微微皺起,看着那兩個浴血奮戰的身影,長嘆了一口氣,
"可惜了……"
……
遠處,安卿魚沉默的注視着這一幕,轉頭看向林七夜。
"你一直在擔心這個?"
林七夜點了點頭,"借囚犯之勢,一鼓作氣衝出齋戒所確實是目前最佳的越獄途徑,但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恢復自由的不僅是我們……還有他們。
雖然我很想離開這裡,但如果代價是釋放這麼一羣人回到現代社會,那這代價也太大了些。"
安卿魚沉吟片刻,"那我們該怎麼做?放棄這次機會?"
"不。"林七夜搖了搖頭,雙眸微微眯起,他擡頭看向一側高聳的黑色鋼鐵牆壁,眸中浮現出異樣的神采,
"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
轟——!!
驚天動地的爆炸轟然爆發,熾熱的火光化作一道沖天的光柱,在混亂的戰場中閃耀,一層又一層的熱浪席捲,將周圍的數名囚犯逼得連連後退。
火焰在王路古銅色的上身遊走,散發着無盡的光和熱,在這樣的地形下,他的力量被最大程度的釋放出來,燃燒的烈火一如他心中的熾熱,將一切骯髒與醜陋燒灼殆盡。
方陽輝的身形如同魅影般穿梭在人羣中,掌間的螺旋氣勁激盪,單手震開了一個囚犯釋放出的風刃,隨後一掌拍向大地,將周圍的地面直接崩裂開來,使得周圍幾個囚犯連連後退。
“這傢伙,比我想象中的更可靠啊……”方陽輝看着一旁氣勢逼人的王路,喃喃自語。
下一刻,又有三位囚犯一擁而上!
王路和方陽輝的橫空出世,成功地拖延了囚犯們衝擊防線的速度,他們爭取的寶貴時間使得軍方緩了過來,再度發揮出了熱武器遠距離的殺傷優勢。
接連的火炮聲響起,猝不及防之際,又有幾個囚犯受傷倒下。
囚犯之中,有人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妙,高聲喊道:“不用管那兩個礙事的傢伙!直接衝門!”
他這麼一喊,絕大部分的囚犯都反應了過來,王路和方陽輝雖然很強,但他們的人數太少了,沒有必要和他們糾纏,只要繞過他們,所有囚犯同時衝擊那扇大門,他們根本不可能攔下所有人。
正與兩人交手的囚犯同時後退,挑釁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後迅速分散開來,以驚人的速度向着大門的方向衝刺。
王路見到這一幕,怒吼一聲,便要轉身追擊,緊接着腳下的大地便突然暴起,化作一隻巨大的手掌擋住了他的去路,隨後五花八門的禁墟同時丟在了他的身上,雖然未必能就此殺死他,但在短時間內將其攔下並不成問題。
反倒是一旁的方陽輝憑藉着靈動的身法,輕鬆地躲開了所有攻勢,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攔下兩三個囚犯,在這羣如同瘋狗般不管不顧的向前衝刺囚犯面前,他所能發揮出的力量太少了。
“該死!!有本事衝老子來啊!”
王路眼看着一個又一個囚犯閃過他的身邊,獰笑着衝破最後的防線,憤怒的咆哮道。
在幾個比較有戰略頭腦的囚犯的帶領下,囚犯們沒有像之前那樣試圖全殲軍方防衛,而是由十幾個囚犯帶頭在防線中衝出一道裂口,再由後面的囚犯將這道裂口擴大,直接無視了周圍的重型武器與軍人,筆直的向那扇門衝去!
一開始,軍方的火炮還能對他們造成傷害,但是當他們徹底衝入了防線之後,重型武器所能發揮出的作用就微乎其微,因爲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而且場面混亂至極,稍有不慎不僅打不到囚犯,反而可能誤傷到自己人。
但囚犯們可不管這些,禁墟一旦張開,各種各樣的攻擊不分敵我,直接轟到了人羣之中!
就這樣,軍方最後的防線被這羣囚犯們硬生生的撕開了一條通道!
那扇厚重的大門,終於徹底暴露在衆囚犯的眼前!
再也沒有什麼能攔住他們!
“衝啊!!”
“哈哈哈哈!!!老子要自由了!!”
“去他孃的齋戒所!去他孃的守夜人!!”
“破開那扇門!就再也沒有什麼能攔住我們了!!”
“……”
咚——!!
一道身影從空中急速墜落,重重的撞在那扇門前的地面之上,破碎的石渣轟然濺開,煙塵四起。
所有即將衝到門前的囚犯同時一怔。
只見那滾滾濃煙之中,一個穿着藍白色條紋病號服的少年正靜靜地站在那,隨風飄動的黑髮之下,是一雙如熔爐般熊熊燃燒的金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