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氣死我了,一個個的都不安好心,大喜的日子找不痛快。”毛燕燕來回踱着步子,氣的胸口起伏不定。
葛兵看着媳婦氣急敗壞的樣子,嘆口氣,“算了,都是朋友,鬧得太難看也不好。”
毛燕燕卻不服氣,都是提前商量好的,突然發生變故,好好的喜事被人攪和了,心裡彆扭的很。
“都怪你外甥,典禮還沒開始,就跑來招惹人,好好的事兒被他攪和了。接下來還能怎麼辦?我這邊就剩一個伴娘了。”
而且,她已經跟着娟子一起離開了,估摸着也不敢上臺了。
“本來就是咱倆的婚禮,只要高高興興的舉行完儀式就行,搞那些花哨東西也沒啥用。”
葛兵看着媳婦一臉明豔的妝容,拉着她的手輕聲安撫一句。
“我這人不善於表達,嘴巴笨,讓我配合着做遊戲,本來就是爲難我,索性就取消了。來參加婚禮的都是咱們的親戚朋友,只要讓大家吃好喝好,咱們招待好就行了。”
“你懂什麼?結婚可是一個人一輩子的大事,寥寥草草的只不是豈不是讓人笑話?”
說歸說,毛燕燕探頭看了眼外面的大堂,抿着嘴角,活躍氣氛的人走了,她能怎麼辦?
戴晴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場合,她竟然爲了娟子破壞她的婚禮。
明明她們三個都是好朋友,戴晴卻在關鍵時刻選了娟子,棄了她。
果然,在戴晴心裡,自己比不過娟子。
到底不是一起長大的友情,她這個半路冒出來的朋友,比不過也正常。
怪不得怎麼求不願意給她當伴娘,估摸着從頭到尾人家就看不起她。
此時,職工餐廳大門口,程顥看着戴晴兩人,
“紅包都送出去了,不吃席是不是有點可惜?聽說吃職工餐廳的菜色不錯,就當下館子不行嗎?”
聽着程顥的提議,戴晴倒是無所謂,轉頭看着娟子。
“你還想留下來吃飯嗎?”
就怕這丫頭心裡有了陰影,再嚇出個好歹,她心裡就過意不去了。
娟子抿着嘴角,沉默了片刻,擡起頭眨了眨眼,
“我也給過紅包了,要是不吃頓飯,確實虧的很。”
聽着這話,戴晴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果然還是那個吃貨。
“既然如此,咱們就找個安靜的角落,專心摟席。”
說着,戴晴低頭湊到娟子耳邊,低聲開口,
“你放心,手賤那小子我替你收拾,回頭套他麻袋,打一頓給你出氣。”
“這個可以有。”
娟子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他們這裡的職工餐廳還是很有名的,有不少特色菜,其中有兩道是舉辦宴席必點的硬菜,扒羊肉和鍋巴魷魚。
當然,也是她本人最喜歡的兩道菜。
三人達成一致,剛要返回餐廳,就被人喊住了。
“程哥,好久不見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打聲招呼啊,兄弟們都很想念你。”
“今天藉助兵子的婚禮,咱們不醉不休。”
這幾人都是廠保衛科的科員,也是程顥以前的手下。幾人看到程顥,直接就圍了上來,嘻嘻哈哈的說個不停。
看着昔日的同事,程顥溫和一笑。
“我也是昨晚上纔回來,就想着你們今天會過來。”
“那是自然,咱們自家兄弟結婚,肯定是要過來捧場的。還有幾個,今天值班沒法過來,也讓我們捎帶了恭賀紅包。”
程顥轉頭看向戴晴兩人。
“要不我們一起坐?”
八個人一桌,他們幾個加上戴晴兩人,剛好湊一桌,說話什麼的都方便。
對此,戴晴自然不反對,婚禮上的其他人她們也不認識。
意見達成一致,幾人返回餐廳,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好。
葛兵出來時,看到他們圍坐在一起,終於安了心,特意過來跟程顥打了聲招呼,又跟戴晴和娟子道了聲歉。
“一會兒我自罰三杯,給你們兩個賠不是。”
大喜的日子把客人氣走了,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們兩口子以後還怎麼擡頭做人?
看着葛兵誠懇的神色,戴晴也沒跟他計較。
這人是個老實憨厚的,但耳根子比較軟,缺乏主見。既然決定懲罰孫偉,就沒必要再跟他計較。
程顥看戴晴對葛兵興致缺缺,直接擺了下手。
“你去忙吧,都不是外人,用不着你特意招待。”
聽着程顥的話,葛兵一點沒多想,笑呵呵的離開了。
其他人聽着他們的談話,眼神透着八卦,狐疑的瞅着三人,被程顥一眼掃過去,才訕訕一笑,
“哥幾個來的晚,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都是誤會。”
程顥一語帶過,幾人沒聽到趣事,只能嗑着瓜子,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直到典禮開始。
果然,如毛燕燕想的那樣,另一個伴娘也沒敢上臺,利用伴娘活躍氣氛的環節便取消了。
簡單的儀式過去,宴席就開始了。
當一盤盤的菜端上後,娟子心裡的那點不愉快就徹底被她拋開了,全心全意的摟席。
遇見好吃的,還給戴晴夾一筷子,兩人一起分享。
對於她的好食慾,戴晴也被感染了,跟着吃了不少。
程顥雖然跟同事一起喝酒說話,但一直注意着戴晴這邊的動靜,看到她倆吃的津津有味,心情也跟着大好。
當新郎新娘過來敬酒時,毛燕燕看到戴晴和娟子歡快的樣子,忍不住撇了下嘴,在戴晴看過去時,又及時換上了笑臉。
“新郎新娘來了,當着咱們的面喝個交杯酒唄?”
有人起鬨,把其他桌的人都吸引了,紛紛跟着吹口哨,催促。
葛兵也不生氣,笑呵呵的給幾人倒上酒。
“你們幾個消停點,兵子今日喝的酒不少了,咱們一起端一個就行。”
程顥制止幾人起鬨,端起酒,說了聲祝福語,仰頭喝下。
“多謝程哥。”葛兵陪了一盅,他今天可是新郎官,喝醉了多沒趣。
“小晴,娟子,你們吃的好嗎?要是哪裡不滿意只管跟我說。”
毛燕燕走到兩人身邊,輕聲開口,但笑容有點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