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親生一樣養大的孩子，自然不捨得再讓她認祖歸宗。而且，還是個那樣的家庭。
“戴晴今兒也說了，青青親媽也不希望她回去，以後這孩子就是咱們親女兒。”
劉衛國看着在院子踢毽子的女兒，把手絹推到媳婦身邊，“這個好好收起來，等女兒結婚了，再給她。”
“好，”人都不在了，留點東西也算念想，她現在也是媽媽，能體諒這份心。
兩個小時後，車子停到棉紡大街，戴晴下了車，把山貨從後備箱搬出來，打開口拿出一半山貨塞到後備箱，
“這些你帶回去送人，反正我也吃不完。”
“太多了吧？”程顥看着半車廂的東西，很無奈。
“乾貨，又放不壞，慢慢吃。”
戴晴把包背在肩上，一手拎着麻袋，剛轉身離去，就被程顥叫住了，“蒸羊肉，拿回去加熱吃。”
“那我就不客氣了。”戴晴拿了一包，跟程顥揮揮手，“明天祝你一路順風。”
“好，過年再見。”程顥點頭，看到戴晴進了衚衕，纔開車離去。
明天一早的火車，再回來，就是春節了。
戴晴走到家門口，把麻包放下，剛掏出鑰匙開門，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也沒理會，咔嚓一聲打開鎖頭。
低頭拎麻包時，杜愛琴和一個姓王的鄰居已經走到身邊。
杜愛琴看到她，神色有點不自然，但這人臉皮厚，就算不想笑，也能努力扯開嘴角，端出一副假面孔。
跟在旁邊的王鄰居看着地上的麻包，忍不住調侃一句，
“喲，小晴，你這大包小包乾啥去了？”
“爬山，買了點山貨。”戴晴看她一眼，隨口回了一句。
“山貨啊，那可是好東西，咱們在城裡，可吃不上。”杜愛琴一聽山貨，眼睛瞬間就亮了，伸手就打開了麻包袋子，“天哪，竟然這麼多。”
戴晴看她一眼，直接扯過袋子，“這是幫別人帶的，不方便送人，想吃去菜市場去買。”
“菜市場哪有你從鄉下買來的好，瞧這品相，一看就很乾淨。”
杜愛琴眼神熱切的看着戴晴，
“送人也用不了這麼多，見者有份，送點讓我們嚐嚐唄？”
旁邊的王鄰居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尷尬了下，推了下她的胳膊，
“小晴說這是幫人帶的。”
“肯定有多出來的，咱們就嚐嚐，也不要多。”杜愛琴瞪她一眼，笑呵呵的看着戴晴。
“一百塊錢你拿走，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戴晴看着杜愛琴，伸出手。
“什麼，你搶錢啊，一點山貨，哪裡需要這麼多了？”
一提錢，杜愛琴就跟被人踩着尾巴似的，嗷的一聲叫開了，臉色泛黑的看着戴晴，
“小小年紀，掉錢眼裡了？”
“你不在乎錢，那麼激動做什麼？佔便宜上癮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佔便宜沒夠，看着就討厭。”
戴晴嘲諷一句，拎着麻包進了院子，這種人沒皮沒臉，懟她兩句根本沒啥殺傷力。
看着砰一下關上的大門，杜愛琴直接黑臉了，“呸~，什麼玩意，不知道從哪個相好手中得的東西，給我還不要呢。”
“杜嫂子，別瞎說，都是鄰里鄰居的，擡頭不見低頭見……”
不等她說完，就被杜愛琴打斷了，
“怕什麼，她敢做還怕別人說，小小年紀，身邊圍了一羣男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我就不信她們只規規矩矩的說話聊天。”
話音剛落，戴晴打開門，衝着杜愛琴一腳就踹了過去。
“啊……”
猛地捱了一腳，杜愛琴撲在地上，菜籃子也灑落一地，眼神驚恐的看着戴晴，猛地想起來了，這丫頭瘋得很，敢動手打人的。
“造謠生事，搬弄是非，不就是沒佔到我家的便宜嗎？告訴你，我忍你很長時間了。”
戴晴活動了下拳頭，冷眼看着杜愛琴，
“見什麼要什麼，你咋不去討飯呢？不滿足你，就滿世界的散播謠言，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口業，是要付出代價的？跟你這種人做鄰居，真是倒黴透頂，”
杜愛琴捂着腰，臉色漲紅，“你……你敢打人，我去告你。”
“好啊，我跟你一起，你散播謠言，敗壞我的名聲，咱們之間的賬剛好一起算一算。”
戴晴彎下腰，握着她的衣領子，眼神冷淡，
“貪婪，小肚雞腸，見到什麼想劃拉到自己家，你咋不去搶呢？”
看着戴晴揚起手，杜愛琴嗷的一嗓子，直接捂着臉，“啊……你打我，我不活了。”
“那就去死，要不要我送你一程？”戴晴握着拳頭，咔咔響，嚇得杜愛琴臉都白了。
王鄰居看着眼前的狀況，嚇的倒退好幾步，震驚的看着戴晴，小晴這麼彪悍嗎？
“小晴……鄰里鄰居的……打人不太好。”
“就因爲我懶得跟她計較，才讓她更放肆，什麼話都敢編排，我得讓她明白，造謠生事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戴晴捏着她的下巴，強行盯着她的眼睛。
“戴晴你做什麼？”
就在這時，張磊下班回來，看到眼前的場景，立馬衝了過來，怒氣衝衝的看着戴晴。
“你來的剛好，我正準備帶着你媳婦去派出所，告她造謠，尋釁滋事。”
既然兩口子湊齊了，戴晴鬆開手，活動了下手腕，把剛纔的事情給張磊講述一遍，
“背後造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平時懶得理會她，今天剛好撞上了，新賬老賬一起算，免得她不長記性。”
聽着戴晴的敘述，張磊臉皮僵了僵，他早就知道，媳婦對戴晴有意見，編排也不是一兩次了，單是在他身邊，就念叨了好多回。
今天被人逮個正着，也不虧。
但送派出所，是不是過了？
心裡也明白戴晴認識局裡的人，想要關媳婦幾天，也就一句話的事。想到這點，張磊臉色泛黑，擡腳又踹了媳婦幾腳，疼的杜愛琴慘叫連連。
“你他孃的是不是太閒了，到處搬弄是非，嚼舌根，有那閒工夫，還不如給家裡掙倆錢減輕我的負擔。”
戴晴也沒想到張磊會突然動手，忍不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