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都做了什麼?”
林躍剛剛從葉府走出,在外的九叔便看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林躍頓時笑呵呵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讓他們瞧瞧,我們到底是不是江湖騙子。”
自家師傅的脾氣林躍很清楚,剛剛的事情,要說他心裡一點都不在意,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礙於身份和顏面,要九叔和那些玩雜耍的人一樣,刻意當着他們的面展露能力,同樣也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而這個時候,就要他這位做徒弟的人出馬了。
自家師傅不能做,或者不願做的事情,他自然要爲其代勞。
而事實證明,剛剛他林躍的舉動,的確是讓九叔非常的滿意。
當然,這種事情,九叔不會明着說出來,而是看似矜持地點了點頭。
“嗯,這樣也好,免得讓他們還真把你我當成只會耍嘴皮子的騙子了。”
林躍心中當即就是一樂。
自己這師傅,有時候還蠻傲嬌的嘛。
想着,他已是再次開口道:
“對了,師傅,今天晚上,我們是不是也要做些什麼?”
九叔立即頓住腳步。
只見他仔細想了想,隨即點頭對林躍道:
“不錯,今晚你我準備好傢伙,就待在那葉府外面,只要裡面一旦有什麼動靜,我們就立馬進去。”
對此,林躍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聞言當即便點了點頭。
同一時間,葉府一處下人的住房內。
此時已經被無窮無盡的黑暗籠罩。
它就好似一個黑洞,將外界射進來的所有光線,全都一一吞沒。
咔嚓——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忽然被人從外打開。
緊接着,一男一女兩個身影走了進來。
就聽那女的道:“小明哥,你這房間怎麼這麼黑啊?是把窗簾都拉上了嗎?”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這讓她的心裡頓時就有些害怕。
“小明哥,你怎麼不說話?你可不要嚇唬我,不然我可就要生氣了。”
房間中依然是一片死寂。
這下,女的再也不能淡定。
她一邊轉身開門,一邊聲音略帶顫音地道:
“小明哥,我真的生氣了,你這樣,今後我再也不理你了!”
說着,她的手便伸向了前方的門把手。
然而接下去她握到的,並非是什麼門把手,而是一隻冰冷徹骨的手!
“啊!”
她口中的驚叫纔剛剛發出,便被周圍那無窮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連帶着隔壁幾個房間的光線,也在這一刻莫名昏暗了幾分。
就這樣,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葉府的尋人依然沒有絲毫的結果。
相反,在過去的那幾個時辰中,他們葉府內竟然又憑空失蹤了幾個下人。
此時,葉府的一處院落中。
已經被設置了一個極其豪華的法臺。
上面黃幡陣旗一應俱全。
蔡道長身披道袍,手持七星寶劍,在那不停地來回比劃,口中也是念念有詞。
驀地,他的手朝法臺的位置輕輕一揚。
轟的一聲,法臺處立時騰起一股火光。
而他也就是趁着這個機會,開始了他今晚的正戲表演。
葉老爺,以及被他邀請來的保安隊隊長洪飛,全都一眨不眨地看着。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一片隱於黑夜當中的黑暗,正悄悄向着他們所在的方向蔓延。
一名保安隊成員起身向洪飛說了句,便徑直朝着他們身後所在的一處茅房走去。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
當時間差不多過去半個小時後,之前那去上茅房的保安隊成員,依舊還是沒有回來。
這讓洪飛頓時便皺了皺眉,不禁沒好氣道:
“小六子那人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上個廁所都那麼長時間。”
說着,他看向旁邊另外一名保安隊成員,道:
“石頭,你過去看看,瞧瞧小六子他是不是掉茅房裡面去了,這會都還沒有回來。”
那被稱作石頭的保安隊成員當即領命。
恰巧的是,在那表演,哦不對,是在那作法的蔡道長,此時也結束了他手上的動作。
只見他來到葉老爺和洪飛等人的身邊,擡手抹了一把汗道:
“葉老爺,差不多了,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等到明天,你府中失蹤的那些人,應該就可以回來了。
等會兒我再做一次法,以保證萬無一失,現在我也先去方便一下。”
說完,蔡道長也不等葉老爺他們回話,便快步朝着後方茅房的位置跑去。
十多分鐘後,葉老爺和洪飛等人看着遲遲未歸的蔡道長和石頭,眉頭不禁都深深皺了起來。
這一下,他們反應就算再怎麼遲鈍,也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了。
如果說蔡道長的未歸,還可以說他是藉機潛逃的話,那他洪飛的手下石頭和小六子怎麼解釋?
總不可能這兩個人,也跟那蔡道長一樣,藉機潛逃了吧?
何況,這也只是他們的一個猜測。
假若蔡道長他並沒有藉機潛逃呢?
這事情又該怎麼說?
葉老爺和洪飛等人的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他們四周的燈光,便忽然齊齊一暗。
雖然沒有徹底熄滅,但那亮光比起之前,明顯是黑了很多。
那感覺,就好像是那些光亮,被什麼東西給吞噬了一般。
“隊長,你快看!”
就在這時,跟隨在洪飛身邊的另外一名保安隊成員,忽然是一臉吃驚地指着他們的身後。
洪飛和葉老爺等人頓時扭頭望去。
便見在他們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然是漆黑一片。
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自己這邊的光亮照射到那片地方,就好像是被什麼給阻隔了一般,根本就透不過去。
洪飛有些不信邪,當即從他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個手電筒,打開開關,對着身後的那片黑暗便照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