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
衆人都有些不解。
林躍卻是點了點頭。
“不錯,所謂驚魂,指的便是魂魄受驚,一般都是遭受到了極爲巨大的驚嚇後纔會出現,輕則癡癡呆呆,如同傻子,重則昏迷,甚至永遠都不會醒來。
師傅,我說得對吧?”
最後一句,林躍是看向九叔說的。
九叔當即便點了點頭。
“沒錯,這個人,他目前的情況,的確就是驚魂,恐怕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
說着,九叔看向過來的幾個鎮民,抱拳道:
“諸位,此人情況有些特殊,之後可能需要在我這調理一段時間,在此我替他先向大家說一聲感謝,接下去如果沒什麼其他事的話,大家就先請回吧。
等他情況有所好轉之後,我會讓他親自登門向你們表示感謝的。”
聽到這,一衆鎮民立馬紛紛搖頭,表示不必這樣。
有人更是將隨手的一些雞蛋和蔬菜放在了地上,說是他們的一點點心意。
對此,九叔也沒有拒絕。
他也樂得讓這些好心人多積累一些福報。
畢竟在如今這個世道,普通人要說有什麼東西能夠使他們避禍,或許也唯有平日由他們行善所累積下來的福報了。
少則平安健康一生,多則富貴子孫延綿,甚至消災驅邪那也是有的。
待到一衆鎮民離去,林躍九叔這才重新看向了那名中年男子。
文才和秋生這時也同樣湊了上來。
只見這名中年男子依舊和之前一樣,雙眼無神,口中不停碎碎念着有鬼有鬼救救我之類的話。
秋生頓時忍不住開口。
“師傅,這人他一直說有鬼,之前他該不會是真的見鬼了吧?”
“是啊。”
文才也在旁附和。
“只是他之前要真見鬼了的話,這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九叔沒有理會自己這兩徒弟的唸叨,而是與一旁的林躍對視一眼。
驀地,九叔忽然伸手,一把便從中年男子的脖頸處,抓出了一個白色的阿彌陀佛吊墜。
只不過此時的這阿彌陀佛吊墜,表面赫然已是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它被九叔這麼一碰,竟是轉眼便化成了絲絲粉末掉落了下來。
“哇靠!不是吧?”
文才和秋生都嚇了一跳。
他們完全沒想到,在這人的脖子上,竟然還掛了這樣一個吊墜。
一旁林躍頓時開口。
“如果不是這個吊墜,這個人,這時候恐怕已經不在這人世間了。”
“這麼恐怖?”
文才和秋生都有些驚悚。
他們不由看向九叔問道:“師傅,這人他之前到底都碰到了什麼啊?怎麼會成這樣?”
“他之前到底都碰到了什麼,那得問他自己,你們問我,我怎麼知道?”
九叔一邊回答,一邊已是從旁取來了硃砂和黃紙。
不一會,一張安魂驅邪符便已是被他刻畫完成。
將安魂驅邪符丟入一隻裝有清水的碗中點燃。
待整張符紙都燃燒殆盡後,九叔這才讓文才和秋生架住這名中年男子。
而他自己,則是將那一碗符水給中年男子強行灌了下去。
很快,中年男子開始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
彷彿要把心肝脾肺腎都咳出來一般,中年男子的一張臉已然是漲的通紅。
一旁的文才秋生趕忙抓緊他的身子,生怕他會倒下。
只是很快,兩人臉上便露出了無比吃驚的表情。
文才更是忍不住道:“這、這些都是什麼?”
只見在此時的地上,赫然已是多了一灘混合了頭髮,紙屑,破布片,以及膿血的污穢之物。
它們全都是從剛剛這位中年男子的口中吐出來的。
“將它們掃到一塊然後燒了。”
九叔立即對兩人吩咐了一句,隨後他才重新看向這位中年男子。
只見此時的中年男子,眼神逐漸恢復了清明,整個人也不再如剛纔那樣渾渾噩噩。
但在他的眼底深處,卻依然還是殘留着一絲揮之不去的驚恐。
九叔幾人都沒有立馬打擾他,而是等他的情緒逐漸平復,狀態也差不多恢復到正常之後,這纔開口問道:
“這位朋友,不知怎麼稱呼?還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我們這的嗎?”
中年男子目光略微轉動了下,最後這才從他的口中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在下胡廣成,剛剛真的是多謝幾位了。”
說着,他艱難起身向九叔和林躍四人拱了下手。
很顯然,對於剛剛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胡廣成心裡都是知曉的。
無非那會他神魂受驚,根本就沒法正確表達他自己的意思。
九叔這會不由也是在心裡點了點頭。
看如今這樣子,胡廣成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
當下就聽胡廣成繼續道:“我這件事,說來也是話長……”
他口中不由是再次嘆了口氣,眼中有明顯的悲傷和驚悸殘留。
“就在昨晚……”
接着,胡廣成便將他以及一衆同伴昨晚的遭遇,完完本本地和九叔他們說了一遍。
一旁的文才和秋生聽得都有些毛骨悚然。
他們根本不敢想象,那到底是怎樣一種可怕的經歷。
就在這時,林躍忽然開口插話。
“你說你們昨晚去的那個村子,是叫清水村?”
文才和秋生都是一怔。
胡廣成也是略有些不解地點了點頭。
“那個村子的確是叫清水村,這位小兄弟,不知這是否有什麼問題嗎?”
林躍點了點頭。
“你們稍微等我一下。”
說完,他便徑直上樓,去自己的房間取了一張略顯陳舊的報紙。
等到他拿着這張報紙走到樓下,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都向他望了過來。
林躍將這張報紙放到桌上攤開,隨即指着其中一段內容道:
“你們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