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那日本佬幾次了?”
醫院內,病患休息區,秦堯剛剛來到倆大叔面前,便直截了當地向鍾久問道。
鍾久:“兩次了,一次是在火災案現場,對方藏在人羣中對我拍照。還有就是方纔,他站在暴斃的林炳國身邊衝着我笑。”
秦堯目光微凝,喝問道:“上次請靈的時候爲何不告訴我?”
鍾久被他突如其來的呵斥聲嚇了一跳,訥訥說道:“現在說晚了嗎?”
“對你拍照就說明他已經盯上你了,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你說晚不晚?”秦堯冷冷說道。
鍾久下意識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開口道:“可我沒感覺自己有什麼異常啊!”
“蠢貨,你沒有家人的嗎?”秦堯反問道。
鍾久瞳孔頓時一縮,驚懼道:“他盯上的不是我嗎?爲什麼……”
“別說廢話了,馬上帶我去你家裡看看。”秦堯擺了擺手,不耐煩地打斷道。
特麼的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嗶嗶這些有的沒的。
不久後。
兩輛汽車驟停在一個院子前,鍾久帶着秦堯與吳成福一起來到院子前,伸手推開虛掩的大門,放聲喊道:“老婆,孝真……”
“啊!”
“啊!!!”
當他們結伴走進院子後,忽而聽到客廳內傳來陣陣女孩的慘叫聲,聲聲淒厲,宛如杜鵑泣血。
“孝真啊。”
鍾久大驚,連忙跑到客廳前,一把推開木門,但見屋裡頭,自家女兒全身扭曲的倒在地上,滿臉猙獰的大喊大叫,老婆和岳母不斷嘗試着安撫,效果卻微乎其微。
“這是什麼情況?”
鍾久急的團團轉,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很明顯,惡魔找上你女兒了。”秦堯跟着走進屋子,淡淡說道。
“砰。”
鍾久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轉身跪倒在秦堯面前,瘋狂叩首:“巫師先生,求您救救我女兒吧,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秦堯繞過他來到孝真面前,一指點觸在對方眉心中央,純白色的信仰之力如潺潺流水般,通過他手指灌輸至對方體內。
絲絲縷縷的黑霧隨之飛出女孩身軀,最終在半空幻化成一個黑色骷髏頭,凌空咬向秦堯。
“啪。”
秦堯擡起另一隻手臂,一巴掌重重抽在黑色骷髏頭臉上,瞬間將其給抽爆了,化爲煙塵消散在空中。
“媽媽,爸爸。”
孝真猙獰的面孔漸漸恢復平靜,望着家人輕聲喚道。
秦堯默默收回抵在她眉心處的手指,鍾久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和妻子一起將女兒緊緊抱在懷裡,失聲痛哭。
這淚水中不止有對女兒的心疼,還有對自己的悔恨。
倘若在請靈的那天,自己提前將此事告訴了巫師,孝真是不是就可以免受這份苦難了?
一念之差啊!
怎能不令他心生觸動?
良久後,筋疲力竭的孝真在媽媽懷裡睡着了,鍾久帶着岳母來到秦堯面前,深深一躬。
秦堯輕輕呼出一口氣,說道:“驅魔成功只是一個開始,惡魔不除,你們家就永遠得不到安寧,所有人都會處於危險之中,就像你經手的那兩個案子,兩家人,無一倖免。”
鍾久心臟一跳,旋即目光熠熠地看向秦堯:“巫師先生,我願意發自內心的信任您,請您一定不要放棄我們。”
秦堯從口袋裡面掏出幾張驅魔符,遞送至鍾久面前:“這符你收好,全家人隨身攜帶,不管是在什麼情況下,符紙都不可離身。”
鍾久連忙將符紙接在手裡,堅定說道:“您是個好人,我一定竭盡所能的勸說靈與您合作。”
秦堯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轉身向外走去:“儘快!這些符紙擋不住那惡魔多久,你全家能否活下去,就看你的努力有沒有成果了。”
他是能開金手指,利用孝心值幹掉惡魔,就像在《兇榜》中幹掉尸解仙一樣。
但問題是,他憑什麼要爲一羣韓國人付出這麼大代價?
又不是隻有這一條路可選!
“媽,麻煩您去拿一把香來。”目送秦堯離開後,鍾久扭頭向岳母說道。
岳母點點頭,很快便從自己房間內取出一捆香,遞送至鍾久面前。
鍾久接過香,分給了吳成福五根,岳母五根,自己拿着五根,轉頭向屋裡頭喊道:“老婆,趕緊出來。”
妻子給女兒蓋上薄被,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
鍾久將最後五根香遞送至她面前,轉目道:“媽,老婆,你們兩個跟着我們一起請靈,記住,一定要誠心啊,萬一請不來靈的話,我們一家人就慘了。”
岳母和妻子臉上盡皆一片凝重,隨即跟着兩個大男人一起,持香拜請八方。
不多時,身上披着瘋女人外套的白衣少女出現在他家門外,望着鍾久說道:“又是你!”
“請進,請進……”鍾久連連說道。
白衣少女目光環視過院子,見那竊取他人肉身的魔鬼不在這裡,便擡步走了進來,開口道:“同時引起惡魔與魔鬼的關注,你命真慘。”
鍾久:“……”
“您爲什麼說巫師是魔鬼呢?”吳成福忽然問道。
白衣少女:“因爲他就是一隻奪舍了別人肉身的魔鬼啊!”
吳成福:“……”
“或許,那具肉身本來就是壞人。”鍾久道:“巫師奪舍了他的身軀,是爲了方便對付惡魔。”
“在魔鬼的眼中,人是不分好人和壞人的。就像一隻魔鬼殺了很多魔鬼,你會覺得這魔鬼是壞的嗎?”白衣少女搖頭道。
鍾久:“可是……一個惡鬼會爲了對付惡魔而救人嗎?”
白衣少女一愣,擡頭望了眼客廳,漸漸陷入沉思。
“巫師說過,他無法單獨殺死惡魔,您也無法單獨殺死惡魔,唯有你們兩個聯合起來,纔有一線希望。”
鍾久手中持香,驀然間跪倒在對方面前,懇求道:“爲了不使無辜者再受劫難,請您與其合作吧,我以性命擔保,巫師絕對不是一個壞人。”
白衣少女臉上浮現出一抹思索,沉吟不語。
“姑娘,請您幫幫忙吧,我不想死,我想活着。”鍾久的岳母隨即跪倒在少女腳邊,不斷叩首。
“姑娘,我可以作證,巫師剛剛真救了鍾久的女兒,他手中釋放着聖光,不像是魔鬼。神以靈體降臨世間,附體於信徒身上,這也說得過去。”吳成福低聲說道。
看着這一張張懇求的面龐,白衣少女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你們把他喊過來吧,我要當面問他幾個問題。”
“不用喊了,我就在這裡。”秦堯突然出現在大門外,望着少女的身影說道。